「怎麼有路?」程默狐疑地想。
世間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仙門也有許多人走路,不僅入法期的弟子,連同羽騰期弟子為了節約元氣,多數時候也在走路。
不過他們離開山門後,漫山遍野,到處尋找自己的目的地,那能形成路?
程默看着路的盡頭,哪裏是雲霧飄緲的丹頂門諸仙峰,似乎是後門所在,離核心弟子區域不遠。路的一邊,則一直向北。
他感到很古怪,但不敢探查,立即飛了四五百里路,這才停下。
程默看到這裏幾乎沒有一個人影了,他才放出小金鼠,又拍了拍它腦袋:「小東西,如果有強大的妖獸,不要管有什麼好東西,都不要去。」
它就像一個孩子,也要慢慢教導的。
一人一鼠開始在這片範圍內搜索資源。
有了小金鼠的幫助,程默收穫也不多。
「難怪試練區有這麼大,不大的話,什麼資源也早找光了。」程默心想。
廣大的試練區不是仙門最過分的地方,各個仙門的根本不是元石、符籙、丹藥,而是元脈,或者稱為靈脈。
天地元氣無處不在,它們也如同雨水一樣,在一些特殊地區產生沉澱,化為稠液狀的元髓聚集在地下某處,隨着元髓的產生,周圍的元氣沉澱得更快,元髓也漸漸壯大,連同它周邊的石礦也產生改變。其過程如同地球上的螺化玉,最終變成各個等級的元石,這就是各個元石礦的由來。
不破壞的開採,只開採上面的元石,元髓以及它周邊的元石不動,比如丹頂門對火石山那個火系元石的開採,便是如此。
還有一種開採方式,便是將元石礦所有的元石一起挖走,再用一些特殊手段,將元髓也隨之帶走,轉移到各個仙門主峰下,所以各個仙門元氣充沛,特別是各座主峰,成了最佳的修煉場所。
雖然還會有新的元石礦產生,但在各個仙門破壞下,凡間的元氣越來越少,兩相差距也越來越大。
程默是從一本書上看到的,那本書也不敢直接寫,只是隱晦地寫了幾句。
金字塔結構嘛,程默到是看得很開。
程默正準備前去三級試練區,沒有辦法,一級試練區與二級試練區很難有所收穫,只好前去三級試練區冒險。
但他也只打算在三級試練區的邊緣活動,一旦有危險,絕對不會像那天那樣貪婪,打不過就逃唄。
就在這時,他看到兩條人影飛來。
可能是因為脫胎果的緣故,他的視力特別好,葉部沒有一個戰士能趕得上他。
遠遠地,程默就看到其中有一人是春耪。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程默也不能指證四人失蹤就是春耪做的,不過他的嫌疑乃是最大,因為那天分配時,只有他一個人眼中露出了不滿。
看到他們飛來,程默先是將小金鼠收入空間,隨後瞅了瞅,鑽回他剛才出來的那片密林里。
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找到他的,他也未指望這片密林能掩護他,而是在密林里迅速做了一些佈置,隨後從密林那邊鑽出。
春耪與楚石利力正在密林上方盤旋,看到他出來了,立即飛了過去。
「這小子真能跑,我懷疑他在飛熊門也藏了拙。」楚石利力大聲說。
程默一直不出來,春耪暗中打聽程默的消息,他聽來的消息很有限,許多就是程默有意放出去的,一個窮山村的孩子,可能父親會一些修體術,遇到山匪,一家人逃了出來,父母病死,他投奔飛熊門。隨後被黎山城的一個親戚找到,大約從他親戚哪裏得到了一塊叩仙令,進入丹頂門。
據於管事的說法,程默資質好,兩人到是沒有太在意,瘋子仙根,什麼可能都有。
於管事又說,程默十分狡猾。
對此春耪十分認同,果然如此。昨天傍晚他們追出來,一直追了好幾百里,靈鷂帶着他們飛向三級試練區。
春耪想不通,程默有何膽量,在這個夜晚裏,能深入到三級試練區。
天已完全黑下來,兩人不敢再追了,只好找一處安全所在休息。
第二天一早,兩人在靈鷂帶領下,深入到三級試練區,遇到一頭三級妖獸,兩人慘戰許久,才將這頭妖獸擊斃。
然後繼續追趕,結果只「兜」了一個之字形,又出來了。又追了許久,又繞進三級試練區。
兩人萬分鬱悶,程默在兜圈子,他們能理解,為了安全。
但這小子,有什麼本領一夜半天時間裏,走了這麼遠,難道這小子一夜沒有睡覺嗎?
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程默憑藉一個瘋子仙根,四年時間從一個凡人修煉到羽騰期。
程默站在密林邊緣問:「春師兄,石師兄、厚師兄、姜師兄與寶師姐,是你殺死的吧?」
「不知分寸,自取滅亡!」
他是內門弟子,幾個人沒有資格與他平分,否則就是死!
「我怕遇害,刻意傍晚時分離開山門,又冒險趕了一夜的路,」程默故作睏倦的樣子,還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說:「不知道你們如何得知我出來的,並且準確地追到我?」
「春師弟,與他說什麼。」
「這位師兄是……我就是死,好歹那天我也有功勞吧,能否讓我死得明白一點?」
「這小子……」春耪樂了,若不是他不知天高地厚,惹着自己,憑藉他這種沉穩的性格,到是做大事的人。
「我可以讓你做一個清醒鬼,他就是光水門的楚石利力,至於如何找到你的……是楚石師兄的靈鷂。」春耪指了指在楚石利力頭頂上盤旋的那隻似鷹的飛禽。
程默明白了,光水門有不少人在丹頂門中,包括那個於管事,想盯着自己不難。
這隻靈鷂……相當於高級獵犬。
「我不明白,就是你們得到我的令牌,有什麼膽量用它上面的貢獻點?」
第一條門規,同門弟子不得自相殘殺!
「哈哈哈,這小子,你以為你是核心弟子啊,而且你當真不知道春師弟在仙門中的地位。」
有背景,那就更麻煩了。
「我主動交出令牌,行麼?」程默說着,打開儲物袋。
春耪與楚石利力也不言語,不過兩人暗中使了一個眼色,都準備放大招,將程默一舉擊殺。
突然,他們看到程默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大把符籙,並且將它們都激發,向他們扔來。
「不好,」兩人同時叫道,春耪立即在他前面施了一個木牆術,楚石利力則在他前面施了一個火盾術。
不過他們想錯了,程默第一波進攻,對付的可不是他們兩人,而是那隻靈鷂。看到兩人防禦,程默兩手同時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大把符籙,並將它們激發,一把扔向他們的本人,一把從上空落下,砸向那隻靈鷂。
那隻靈鷂也機警,立即向後飛。
程默又掏出一把彎弓,它是凡間的武器,不過對付這隻靈鷂足矣。
三隻利箭,左中右迅疾地飛射過去,那隻靈鷂來不及躲讓,在空中慘叫一聲,掉了下去。
程默二話不說,丟下弓,向密林中逃去,因為他看到兩人準備向他動手了……在兩大半步尊基的修仙者攻擊下,他可不敢說能保住平安。
「我要殺了你!」楚石利力哇哇大叫。
這隻靈鷂也是靈獸,豈止是找人追人那麼簡單,還有偵察、聯絡等作用,也可以說是他試練平安的最大保障。
「要小心,」春耪說。
在這片茂密的樹林裏,不易飛行,而這個小子神出鬼沒的,如果大意,弄不好今天要吃一個大虧。
兩人在後面追了進去。
不過到了叢林裏,程默如魚得水,追了許久,兩人氣喘吁吁,春耪說道:「楚石師兄,你從天上飛,我在地面追。」
這一招很管用,一會兒,程默被兩人逼到一處稍稍開闊的地帶。
春耪施了一個木索術,是比棘藤術更高級的法術,厚止正是被他這個法術活活絞死。
楚石利力在空中遙使飛劍,殺向程默,程默有符籙,他們也有符籙。而且程默掏出來的那一大把符籙,看似嚇人,全部是程默自己繪製的一級符籙,殺傷力不足。
楚石利力掏出來的是一張三級符籙,爆裂符,正好是他元氣能激發起的。
三個方向,三招殺着,全部能對程默構成致命的威脅。
程默先是祭起元光盾,試圖用它來擋住從上空馳來的飛劍與落下的爆裂術,又施了一個土牆術,試圖擋住射向它的木索術。
同時他又用一隻手,掏出一大把符籙射向了春耪。
符籙激射出去,粗大的木索也攻了過來,他法力不及春耪雄厚,土牆術只擋了幾下,被這條木索攻破,又向他游來。
同時楚石休力的飛劍與爆裂符一起擊在程默祭起的元光盾上,飛劍將元光盾撞得錚錚作響,又加上爆裂符的威力,程默法力不支,元光盾一下子掉在地下。
他看到元光盾似乎都被燒紅了,也來不及看,一片火焰落下,正好掉在他頭髮上。
程默都顧不得將火撲滅掉,又掏出兩把符籙,一射向楚石利力,一射向春耪。
春耪只好掏出兩張符籙,三級落葉術,一片片落葉掉下,也將程默射去符籙的法力抵消,但正好讓程默喘了一口氣。
楚石利力也在空中化解着這些符籙激發後所產生的種種法術。
瞅着這個空擋,程默連元光盾也不要了,轉身就向另一個方向逃去。
「可惡!」兩人惡狠狠地罵道。
「這小子法力不支了,」楚石利力又說了一句,他飛在天上,看得清楚。不過兩人追了許久,元海元氣也折了大半,否則剛才這次聯手,足以將程默擊殺。
兩人又追了下去,前面程默似乎氣力用竭,一邊逃一邊撣着燒掉的頭髮,一邊大口地喘着粗氣。
「啊!」春耪忽然慘叫一聲。
「怎麼啦?」楚石利力落下,問。
不用問,也看到了,這裏樹林更加茂盛,長着許多密密麻麻的蕨類植物。他們未追來之前,程默還在小金鼠幫助下,在這裏找到兩株靈藥。
看到他們過來,程默提前進入樹林,在這裏布下許多捕獸夾,同時置放幾張利弩,佈置了一個巧妙的機關。
其他地方還有兩三處,程默也佈下了機關。
不僅是對付人的,程默也打算對付一些厲害的妖獸,萬一敵不過時,可以利用這些佈置拖延一下時間,自己就可以逃出生天。不要說他,即便是少陽金陽期的老怪,單槍匹馬,也不敢在這個試練地稱王稱霸。
程默佈置好了,這才出了密林,再將他們引進來,原先有意避開了這些機關佈置地,先消耗他們的法力。但程默有風行決的加持,消耗的法力並不多,就連體力也沒有消耗多少。
準確地說,程默花了很多貢獻點,在貢獻殿換了若干功法,至少對於他來說,也只有這一功法能算上真正的功法。
看到差不多,程默才將春耪引過來。春耪急躁之下,哪裏能想到。實際就是不急躁,也想不到一個修仙者,竟然拿出凡人獵夫的武器。但不到這時候,以兩人的反應速度,這些佈置未必能傷到他們。
於是春耪中標,被一隻捕獸夾夾住,捕獸夾夾向他的大腿,後面繃緊的線則帶着弓弩同時發射,顧上顧不了下,幾隻弩箭讓他用法術化解,可腳面被捕獸夾牢牢夾緊,鐵尖深深地扎入他的腳面。
「春師弟,你療傷,我來負責以付他。」楚石利力說道。
然而他想錯了,在這個山林里,只要兩者相差不大,程默就是王。
春耪不能參戰,程默便開始主動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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