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劍雖快,但碰都不能碰,也快不起來。
葛枋得只好收回法劍,施了一個箭刺術,是水箭,威力也不小。
程默長棍劈勢收起,改劈為戳,這也有一個名堂,叫「一戳敵人喪膽,二戳敵人失魂,三戳敵人亡命。」
指三種戳法的力量以及招式的變化。
程默用的是第二種,它又叫短戳,用來對付敵人兵器的,若是成片的箭雨,那不能用戳,而是用拔,也有好幾招拔法。
不同情況不同對付,葛枋得為了追求殺傷力,施了一個大箭刺術,聚在一起了,用戳為佳。
法力也是一種力量,雖然是高明的力量,但葛枋得只是一名低級修仙士,程默的蠻力足以能對付。
一戳,箭刺術被戳散了,程默乘機連跨幾步,大棍掃下去,還是軍體棍法,叫秋風掃落葉。
不過黃小碧眼睛尖,輕聲說:「迷蹤步。」
程默也不藏私,將這個迷蹤步傳給了黃小碧等人,但只是與他交好的幾個弟子,還有郭叢海身邊的三個童子,之所以郭叢海對程默印象轉好,也不僅是靈藥之功,幫助之功,這三個童子時不時說幾句好話,也有作用的。
迷蹤步用了法力,不過程默手中的棍法仍是軍體棍法。
聽着棍風呼嘯,葛枋得嚇得面如土色,連續扔出好幾張符籙,才勉強化解。
不過始終沒有將程默甩開,俺用的就是凡人棍法,連棍子都不是法棍,但近了身,葛枋得就無法擋得住。
幾招過去,葛枋得連連遇險,全身上下冷汗淋漓。
「不行了,必須得拼命。」
他將儲物袋裏的符籙大把大把砸向程默,這純粹是拼了命,也是拼了命想要程默的命。其實他將符籙砸光後,下一場更難以取得勝利。
在他大把符籙砸落下,程默也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葛枋得終於施出他的殺手鐧,霹靂彈掏了出來。
然而他對程默並不了解。
看上去程默比較怪僻,罕有出門,也罕結交人。
實際程默對時間的利用,無一人能及,至少不是靈植園這些弟子能比擬的。
這些時間除了修煉外,便是用來看書,看各種各樣的書。可能人際關係他比較差,甚至都不知道丹頂九秀,不過論知識面,不亞於一些仙長。
「霹靂彈!」
程默一眼就認出來了,它是丹火峰有名的出產,屬於一種威力很大的法器,書上豈能沒有介紹?
對付它,不能用長棍掃砸劈戳擋格,程默騰出一隻手來,捏了一個手決,金剛八印中第五印,割蓮印!似割非割,似彈非彈……
那粒霹靂彈略略震偏,不過程默是單手作印,一般法印是雙手施展出來的,大家也沒有注意,以為又是凡人的拳招,拳風將霹靂彈震偏的。
同時程默施展出迷蹤步,迅速閃到一邊,又從儲物袋裏掏出三根鐵矛,上中下,攻向葛枋得。
霹靂彈已經爆炸,葛枋得同時在躲避着這三根短矛。好不容易躲了過去,霹靂彈爆炸所帶來的餘波,沖向二人,不是餘波,而是二次殺傷。它裏面還有許多刻着法符的鐵蒺藜,隨着爆炸,四散激射。
程默丟下長棍,從儲物袋裏掏出玄嶷盾,將自己保護着。
葛枋得也施展出一個水牆術,將自己籠在其中。
程默迷蹤步沒有停下,已經欺到葛枋得身前,一拳砸了下去。
又是凡人的拳法,有人眼尖,認了出來:「猿拳七式。」
這世界有很多種猿,各種靈獸的猿,各種妖獸的猿,還有普通的猿,以及猿妖。多數猿比較難對付,力量大,身體快,反應敏捷,聰明狡猾。有人便根據這些猿的變化,創造出猿拳七式。
它也是適合程默的拳法。
僅一拳,葛枋得的水牆術被砸得崩塌,程默又是一拳,這一拳雖未用法力,但用了程默十分的力量。
本來程默不想傷害人命的,但連霹靂彈都用了出來,那還客氣什麼。
葛枋得像炮彈一般飛了起來,說起來慢,實際發生的速度很快,幾乎就在眨眼之間,霹靂彈擲向程默,隨後爆炸,接着葛枋得飛起,又落在檑台上,再無一絲生機。
最恥辱的是,他作為一名羽騰後期的修士,卻敗在凡人的棍法下,死在凡人的拳法下。
老丹園主眼皮子都沒有抬,可能許多修為低的弟子還沒有看清楚,他卻看得明白,葛枋得欲取程默性命在前,也莫怪程默取他性命在後。
程默也不能算是真正的以凡人對仙人,至少他運轉那個步法時,是用了法力的。
「死了,死了,原來修體術也很厲害啊。」一些低級修士小聲議論道。
怎麼說呢,只要運用得當,就像剛才嚴漠度用的最低級的雨箭術,也能將謝小燕擊敗。功法確實會分高下,修仙者確實是比修體者厲害,可也要看各人的靈活運用。
「不能讓這小子將其他人帶歪了,」劉仙長聽着議論聲,心裏想。
老丹園主平靜地說:「程默勝。」
又讓幾個雜役將葛枋得屍體抬下去,開始了第三場。
除了程默這個變數外,裴曇之、嚴漠度、王喜固、蕭朗、沈靈花、良惠開、羊思隆分別淘汰了對手,輕鬆地進入九強。至於那兩名入法中期的修士,落敗得更快,分別讓王喜固與羊思隆用了三四招,便解決了。
不過後面也出了一個意外,可能柳欣仁與排名第七的何廓興有仇,柳欣仁指名挑戰何廓興,將何廓興打得七死八活,使得又一名排在前面的修士第一局便淘汰出去。
「修體術,有意思,果然是一群雜役,居然讓一個修體者獲勝了,」朱舉說了一句,與韋文盛飛回去。
第二天比試不是九進五,而是九進四。
抽漏的一個人,不是噩運,而是幸運,又叫幸運簽,雖然暫時不能上檑台,不過他在邊上觀戰,能看得很清楚,再選一個最弱的對手進行挑戰就可以了。
這一天比賽對於裴嚴二人來說,應當是比較輕鬆的,反正是九進四,沒有必要與這兩人展開慘烈的進攻。
而且勝負關係還會帶到四選二的循回賽成績裏面。
不過對程默,可能不是一個很公平的賽程,會有許多人挑戰他,反正淘汰下來的選手,每一個人都有一次挑戰資格,肯定找最弱的人。
即便程默勝利,若是帶傷,又會影響到他在第三天循環回賽裏面的發揮。
程默看了一下賠率。嚴漠度昨天對法力的控制,使得他賠率稍稍降低,成了一賠一點九,餘下差不多。但程默的,則變成了一賠四十一。
「咦?」程默不解了。
「程師兄,本來你的賠率變成一賠十九。早上執法堂兩位師兄來過,他們看了賠率,說是靈植園的恥辱,你真實的賠率是一賠一百。還說,你不但是靈植園的恥辱,也是修仙者的恥辱,誰能替修仙者洗刷這個恥辱,他們會獎勵若干元石、丹藥與法器,還是上品級的法器。」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的,實際就是程默上台後,你們想辦法將他弄死吧,弄死了,那些好東西就是你們的。
本來看上去程默修為最弱,再加上這些獎勵的刺激,不用說,今天淘汰下來的人,會個個對付程默。
好漢難敵四手,程默不但今天會在群攻之下落敗,甚至十分兇險。
幾個羽騰後期修士,立即將程默的賠率下調。
「好歹還是同在靈植園啊,」程默嘆息一聲,他又說:「黃師妹,你帶着這些元石,繼續押我的注。」
敢將我的賠率開得這麼高,到時候看你們用什麼來賠。
不要小看了這個賠率,明天無所謂了,反正是循回賽,大家都一樣。
今天會對諸參賽選手起着潛意識的提醒作用,就是程默最弱,大家一起對付他吧。
幾個設盤口的羽騰修士這麼做,一是分析程默討不了好,二也是等於配合執法堂對付自己。
比試即將開始,朱韋二人又飛來了。
程默心中憤怒,不過臉上沒有表露。
國小而不處卑,力少而不畏強,無禮而侮大鄰,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這句話是針對春秋戰國那些小國家的。
國家小,想生存更困難,因此得靈活機動,不要做傻事,去挑釁強大的國家,對強大的鄰國沒有禮貌。
它對於個人來說,也十分管用,特別是殘酷的修仙界,****一樣不顧後果地得罪強者,那是找死的。
「到了小世界,這筆賬慢慢算!」
抽籤開始,程默沒有抽到那根幸運簽,是王喜固抽到的。
程默vs沈靈花,嚴漠度vs羊思隆,蕭朗vs良惠開,裴曇之vs柳欣仁,裴柳這一組最悲催,也最有看點。
先是嚴漠度對羊思隆,羊思隆實力在謝小燕之上,但是法力不及嚴漠度雄渾,法力的使用又不及嚴漠慶精妙,支持了十幾合,羊思隆敗下陣來。
接着便是裴曇之對柳欣仁。
可能對他們有點不公平,但明天就公平了。
如果他們二人全部進入前四名,今天雖很辛苦,明天成績已經出來了,則不用再打。
但因為成績會帶入明天的成績,今天兩人必須拼命。
這些規則有效地保證了最大限度的公平。
當然,實際情況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公平,比如程默若是勝了,其他五人必然對程默展開輪攻,最少有三人可能垂涎春耨變法給的獎勵,而對程默下死手。
兩人開始對攻。
「嗯……」程默詫異起來。
柳欣仁用的是一柄輪型法器,這也無所謂,關鍵他持着****,並沒有遙控它遠攻,而是一邊用****防禦,一邊不停地用各種法術,遠近搭配,與裴曇之展開了激戰。
術器雙修?
是真正的術器雙修,這才是柳欣仁真正的底牌。
程默一會便想明白了,他有一個仙長父親,他父親不敢傳授他丹頂門的功法,不過若是這功法從外面找來的,傳授給兒子,丹頂門也不會責怪。就像自己,將迷蹤步傳給了好幾個人,同樣沒有觸犯門規。
難怪排在第三位,裴曇之恐怕遇到了對手。但不是裴曇之,像何廓興,柳欣仁又不會將這張底牌提前暴露。
嚴漠度看着他們的戰鬥,也皺起眉頭。只有兩個名額,那怕是第三名,照樣被淘汰。
這種術器雙修的打法,他看到過,不過他可沒有多少把握對付。
其他幾個選手也在沉思,他們更困難,想脫穎而出,原先是必須翻過嚴裴兩座大山,可現在看,又添加了一座大山。
兩人打着打着,招式越來越凌厲,必須得迅速結束戰鬥,否則兩敗俱傷之下,後面則會有落敗選手對他們發起挑戰了。
柳欣仁開始掏出大把符籙,全是三級符籙,雖然以他的法力激發起來,只相當於羽騰期修士一擊,不過這些符籙都是他父親給置辦的,全是精良的符籙,即便相當於羽騰期修士一擊,也近乎相當於羽騰後期修士一擊。
兩人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資源則變得極其重要。
對攻了五六十個回合後,裴曇之法力漸漸不支,主動跳下檑台說:「我輸了。」
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自己未必能獲勝,獲勝也會是慘勝,根本無法支持後面的戰鬥。
到了程默與沈靈花。
沈靈花笑盈盈地說:「程師弟,你認輸吧,否則你就是勝了,也不會有好下場。」
程默撓了撓頭,居然認真地想着。
沈靈花感到很好笑,難道你還真想認輸?
至少從昨天情況來說,這個小師弟與自己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誰知道程默想了一會,舉起手說:「師姐,我認輸。」便跳下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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