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瀾一口一個「子安」,毫不避諱的親昵;一口一個「周總」,毫不留情的疏遠。
成功的撩撥起電話兩端的兩個男人,截然不同的情緒。
潘子安臉上的醋怒煙消雲散,噙起唇角,莞爾一笑,以勝利者的姿態對着手機里說道,「晚上好,周總真是大忙人啊,這都幾點了,還給女員工打電話,就算是談工作,最好也在白天吧,免得讓女員工和她的家屬造成誤解。」
家屬?
這小白臉居然以小兔子的家屬自居。
叔可忍,舅不可忍。
暴躁不已的周陌,暴躁乘以10。
偏偏這股怨氣,還不能冠冕堂皇的發泄出來,不然不是承認他吃醋了嗎?
只好丟下一句硬邦邦冷冰冰的,「沒事了,掛了!」
把手機重重的砸到了沙發里,周陌一遍又一遍的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她絕對不可能跟潘子安好上了,那小白臉算什麼東西?她一定是為了激怒我,跟潘子安演戲呢,對,一定是這樣!我絕不能上她的當,不能生氣,不能吃醋,不能低頭……」
周陌一個人生悶氣,酸酸酸,怒怒怒,沒肉吃!
與此同時,另兩個人,啊不,一雙人,甜甜甜,寵寵寵,好曖昧!
潘子安偷偷捏了一下宋海瀾的小鼻尖,一臉洋洋得意的讚美她,「幹得漂亮,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宋海瀾一點兒也不謙虛,「那是自然,我也很喜歡我自己啊,不早了,我送你回房吧,我明天還早起呢。」
潘子安抬腕看表,十點多鐘了。
等等,都這麼晚了?
他以為才八點呢!
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晃就晃沒了。
「你住哪兒?」送女孩子回家,是基本的禮貌,潘子安還是懂的。
「我們有員工宿舍啊。」
「我送你回去吧。」
「恩。」宋海瀾也沒推辭,她若是把潘子安當客戶,自然是她送他,可現在她是他女朋友,該享有的特權一樣都不能少了。
兩人閒閒散着步,繞回到了噴泉旁邊的長椅,錢大寶還坐在這兒,埋着頭女朋友聊微信,聊得不亦樂乎,嘴角掛着花痴般的笑容。
宋海瀾上前,拍了拍錢大寶的肩,「大寶,不玩了,該回家了!」
「哦,好。」錢大寶立即收起手機,準備一起回宿舍。
「……」潘子安看看宋海瀾,又看看錢大寶,一臉懵逼。
「哦,忘了告訴你,我們住一起。」宋海瀾趕緊補了一句。
「?!」潘子安震驚不已,臉色驟變,青青紅紅翻來覆去,可好看了。
「員工宿舍啦,你想哪兒去了,呵呵呵!」宋海瀾一手捂着嘴大笑,一手抓住了潘子安的胳膊,撒嬌般的晃來晃去。
她是故意的!
潘子安無可奈何的笑了。
這古靈精怪的小姑娘是誰家的呀?
是他家的!
是他潘子安的呀!
一時間,空氣中冒出了無數看不見的粉紅泡泡,又接二連三的炸開了,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絢爛無比,是心花在怒放,是甜蜜在發酵。
趁她不備,潘子安又偷偷捏了一把小小尖尖而又微微勾起的鼻尖。
「別捏了,別捏了,」宋海瀾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摸了摸鼻子,「是真的,不是假的,沒做過(整形手術)!」
兩人手牽着手,肩並着肩,卿卿我我,旁若無人。
全然忘記了,身後幾米開外,還亦步亦趨的跟着一隻巨大的電燈泡,錢大寶,都已經被虐的血槽快放空了好麼。
一陣風吹過,宋海瀾打了個寒噤,抱了抱胳膊。
「好冷。」
潘子安掃了她一眼,只穿了春秋款的工作服,白襯衫與黑色西裝短裙,並沒有穿外套。他也只穿了一件襯衫,總不能脫下來給她,自己赤大膊吧。
「怎麼不多穿點兒?穿這麼少能不冷嗎?啊,對了,想起來一個笑話,不知道你聽過沒。女孩子說『冷』,普通青年就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文藝青年則會緊緊抱着她取暖,2b青年則說『蹦幾下,多蹦幾下就不冷啦』,哈哈哈,好好笑!」
還有個sb青年在旁邊說笑話!
宋海瀾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潘子安:sb青年,手動再見。
這時,身後的男人已大步攆了上來,麻溜的脫下了自個兒的西裝外套,又麻溜的披在了宋海瀾的肩上,動作一氣呵成,輕車熟路。
畢竟同樣的事情,錢大寶已經為女朋友作了無數次了嘛。
潘子安杵在原地,目瞪口呆,活脫脫成了個笑話。
「謝謝!」宋海瀾回頭,沖錢大寶笑笑,就把西裝前襟的扣子給扣上了。
她的助理麼,就該以她為先。
再說錢大寶又膘肥體厚的,走幾步路也凍不死,她才不矯情呢。
錢大寶面露憨笑,什麼都沒說,識趣的自動退後了幾步,繼續偽裝成隱形電燈泡。
潘子安瞥了一眼身後的錢大寶,很快收回眼光,臉色訕訕的,話語也明顯變少了。
他倒不是猜忌宋海瀾和錢大寶有什麼,他相信宋海瀾絕壁看不上錢大寶的家世,更別提那寒磣的長相了。
可他在意的是,明明該是他做的事情,偏偏被一個小助理給搶去了,豈不是說明他這個男朋友不合格?
三人中,兩人都坦然,唯有潘子安一個對這事耿耿於懷。
到了員工宿舍樓的門口,宋海瀾脫下了西裝外套,還給錢大寶。
「大寶,你的,謝謝。」
「那我先上去了,潘總,宋小姐,明天見。」錢大寶抓過了衣服,就上樓了。
留下一雙小情侶,立在夜風裏說幾句悄悄話。
「我到了,你回去吧。」
「我……」潘子安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你不會不認識回去的路吧?就一條路啊,沿着走回去就行了。」宋海瀾指了指來時的路,沒有岔路口,一條道走到頭就行了。
「那個……我有話對你說,能上去坐坐嗎?」
上去坐坐?
這麼晚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宋海瀾猶豫了,他到底是有話對她說,還是想借宿?
啊不,是借她的床,睡她的人。
她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了,也不是沒跟男人發生過什麼。
可是,她和潘子安似乎太快了。
她只答應他試着交往,可沒答應他試着睡睡呀?
美人兒糾結的神色,落入了潘子安眼裏,有什麼不明白的呢,輕聲道,「我沒別的意思,說幾句話就走。」
「恩,上來吧。」
宋海瀾主動拉起了他的手,帶他去搭電梯。
潘子安反客為主,指尖劃開了她的指縫,改為了十指交扣。
上了樓,進了門,總經理的宿舍是豪華裝修的單室套。
潘子安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里,像個甩手掌柜。
宋海瀾拉開了小冰櫃,翻找飲料,頭也不回的問他。
「喝什麼?」
「不喝了吧?」
「咖啡,茶,果汁,酸奶,水?別客氣啊,我這兒什麼都有,都是高層員工才有這個待遇,要不喝果汁?」
「真不喝了,晚上喝咖啡和濃茶對睡眠不好,果汁要早上喝才好,酸奶空腹喝就更糟了,睡覺前水喝太多會起夜的,我媽從來不讓我晚上喝東西,你以後也別喝了。」
這話,道理是不錯的,可就是不太中聽。
宋海瀾敷衍的「哦」了一聲後,翻出了一小瓶礦泉水,一盒果汁,將礦泉水遞給了潘子安,自己則打開了果汁,優哉游哉的喝上了。
潘子安有些尷尬,不知該不該喝水,默了幾秒,挪了挪身子,緊挨着她坐下,順手又摟上那又細又軟的小腰。
「海瀾,我是不是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不像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宋海瀾想也不想,就搖搖頭,否認了,「沒有啊,你很好。」
說着,那水晶琉璃珠子般的大眼睛,眨巴了幾下,貌似真誠無比。
她不肯抱怨他,吐槽他。
是不是說明,兩人的關係還不夠親近?
潘子安心裏生出一絲挫敗感來,蹙眉,看着她的眼睛問道,「我……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沒想到,而且我也沒穿外套。」
唔,他都認識到不足了,她也不在掩飾了,「我知道,也沒怪你嘛,就是有點好奇,你談過那麼多女朋友,怎麼還不懂得如何跟女孩子相處?」
潘子安不好意思的笑了,「是欠缺點經驗,要不你教教我?」想了想,又趕緊補了一句信誓旦旦的表白,「總之我以後會改,我哪裏做的不好,你就直接提,你說了我就改!」
好吧,就算此前他對男女之事,情商欠缺,也不要緊了。
他態度端正了就好,她願意慢慢改造他。
「我不喜歡運動,不喜歡爬山,不喜歡羽毛球,不喜歡一切一切太消耗體力的事情,不過我喜歡打高爾夫。」
「好,我記住了,還有什麼?」潘子安點頭,拍拍胸脯表示保證成為國民好男友。
「我喜歡吃海鮮,江鮮這些水產,酸的甜的都可以,就是不喜歡吃辣的,川菜館就不要帶我去,不然光看着,不能吃啊。」
「好,還有呢?」潘子安繼續點頭。
「你晚上不喝水沒關係,不能逼着別人也不喝呀。」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還有呢?」還是點頭。
「唔,我再想想啊……」
在宋海瀾還沒有想出來的時候,一串彩鈴聲響起,是潘子安的手機。
她立即閉了嘴,乖乖靜坐,讓他接聽了電話。
「餵?安安,睡了嗎?」電話另一頭,飄來中年女人溫柔而不失慈愛的聲音。
「沒呢。」潘子安的聲音也不覺變得溫柔。
「都十一點了,該睡覺了,快去洗漱吧。」
「好,知道了,媽,我馬上就睡。」
……
母子間說了一堆體己話,最後在潘太太一再叮囑兒子去洗漱睡覺後,才結束了通話。
宋海瀾問,「你媽還挺關心你的?」
「當然,那是我媽呀,要是在家,看我房裏還亮着燈,她就來催我睡覺了。」潘子安笑笑,忽然側身壓了過來。
宋海瀾一愣,接着身子一輕,下一秒,已挪了位置,在男人的大長腿上側坐下了。
癟癟嘴,佯裝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暗啐:流氓,就知道他上來坐坐沒安好心!
潘子安一手托着美人兒的腰,一手摸上了她的臉,親昵的捏了一把,幼滑細膩,香潤嬌軟,真真愛不釋手。
「剛才說到哪兒了?我還哪裏做的不好?你繼續說。」
「沒了,等我想到再說吧。」
「好,接受女朋友的全方面調教。」
「……」
隱約中,還有淡淡的女兒香彌散開來,混雜着若有若無的檀香味兒。
半是香甜,半是穩重。
糅合在一起,出乎意料的好聞,鑽入了男人的吐息里,也鑽入了意識里。
不知不覺,潘子安的呼吸變得急促,大腦好像放空了,大掌在美人兒臉頰上輕輕摩挲,依依流連,溫熱的指腹划過了她稜角分明的眉骨,英挺的鼻樑,香軟的腮邊,尖翹的下巴……
最後,輕輕點了點,淡粉色的唇。
真好看,比春到荼蘼的櫻花,還要好看一百倍。
真水潤,還泛着鏡面般的光澤。
而男人的灼熱的視線也一直追隨着手指,將她臉上每一處,每一寸,都細細銘刻在心裏。
「你的口紅真好看,我想嘗嘗是什麼味道?」
「等等!」
宋海瀾猛地推開了臉上的大手,從潘子安腿上跳下地去,「蹬蹬蹬」的跑到門口,找到掛在門背後的手袋,翻找了一會兒,又跑回來了。
在他跟前彎下腰,攤開手心,是一管潤唇膏。
直男斬色,粉潤得不要不要。
「給你,你慢點吃,別吃完了,我就沒的塗了。」
宋海瀾笑嘻嘻的望着他,唇角勾起壞兮兮的弧度,眼裏也閃着賊兮兮的精光,勾人的不要不要。
勾的潘子安心猿意馬,氣血翻湧,俊臉微紅,捉住了她的小手,用力一拽,她那輕飄飄、嬌軟軟、香噴噴的小身板兒,就跌落在他懷裏,被他雙臂環抱住了。
潤唇膏掉到地下,「骨碌碌」的滾遠了,似乎怕羞,不想看見少兒不宜的一幕。
下一秒,潘子安低頭,吻了下去。
四唇相貼,輕輕碰觸,淺淺舔舐,緩緩廝磨,他終於品嘗到了,她口紅的味道。
幾分甜,幾分酸,比初戀還要美好的味道。
如電光,如花火,激起一陣顫慄,從身到心的化學反應。
而側躺在懷裏的小人兒,眼珠子瞪得又大又圓,一動不動的盯着男人近在眼前,放大了無數倍的俊臉。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動物,卻不知道躲避,蠢萌可愛。
令男人生出了幾分憐惜,更多的念頭卻是想蹂躪。
轟隆!
窗外一聲巨響,雷電閃亮登場。
嘩啦啦!
緊接着的,是突如其來的暴雨,如針如刀,密集,迅速,粗暴的襲擊大地,片刻間就將整片大地都灌成了一片濕漉漉的汪洋。
雷雨聲,震耳欲聾。
驚得屋子裏情迷意亂的一雙人,清醒了幾分。
「窗戶沒關!」宋海瀾迅速從沙發上退了下來,踩着拖鞋,踢踢踏踏的進了臥室,關窗後出來,又在家裏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也沒見她找出來什麼。
「你找什麼?我幫你?」
「我這裏好像沒傘,我去找錢大寶借。」話還沒說完,她已抓起了鑰匙,就打算出門。
潘子安「刷」的一下起身,一個箭步竄到了門口,把她拽了回來。
「不要,我今晚睡這裏行嗎?」她不留人,老天留人,暴雨下得真是時候!
「就一個房間。」宋海瀾指了指臥室的門,面露一絲為難。
「不是有沙發嗎,我睡客廳沒問題。」潘子安指了指客廳的沙發,是三人長沙發,大男人睡是有點兒憋屈,倒也不是不能將就。
「……」宋海瀾嚅了嚅唇,沒有吐出一個字,可眼裏分明含了些戒備。
轟隆隆!
嘩啦嘩啦!
電閃雷鳴,疾風驟雨,交織在一起,是大自然最暴虐的交響曲。
這麼大的雨,把他趕走,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見她躊躇不決的樣子,潘子安換了個策略,以退為進,「你要是不同意,也沒關係,大不了我現在就走,淋雨就淋雨吧,反正女朋友都不喜歡我了。」
說得要多慘有多慘,俊臉上也應景的流露出一絲可憐的神色:女神虐我千百遍,跪方便麵不許碎,跪螞蟻不許死一隻、還不許少一隻,我還待她如初戀,打完左臉送上去右臉給她打,嚶嚶嚶。
宋海瀾最是吃軟不吃硬了,忙捉住了他的手,「不要了,我去拿床被子給你,委屈你睡沙發了。」
潘子安點點頭,乖乖的回沙發上坐着,靜靜等候。示弱這一招,在應付客人對路路達的投訴時,偶爾會湊效,沒想到今天也用上了。
不一會兒,宋海瀾拿了一床被子,一個枕頭,和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出來,全部堆在沙發上。
待潘子安去洗漱,她才發現手機里有幾條信息。
是沈碧霞發來的微信。
第一條:在嗎?
第二條:打擾你了嗎?
第三條:不好意思,晚安。
從前在江濱店營銷部時,沈碧霞對她諸多關照和提攜,兩人之間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算密切,可那份情誼是真的。
可是,自從她旁敲側擊的提醒沈碧霞,戚市長有外遇之後,兩人就幾乎斷了聯絡。
沈碧霞再也沒有搭理過她,一句話都沒有。
直到她持股回歸金皇冠,沈碧霞才例行公事的代表全部門向她問好,僅此而已。
兩人的交情,無形中疏遠了很多。
宋海瀾趕忙回覆:我在。
沈碧霞秒速回了過來:方便說話嗎?
宋海瀾:方便。
電話鈴聲響起,宋海瀾剛按下接聽,就聽見沈碧霞第一句話。
「我找私家偵探查過了,我丈夫在外面有女人,就是衛津那個客戶,叫施麗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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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野白天在學校裏面裝乖乖女,紅着臉接情書,然後乖巧的扔進垃圾桶里,晚上在最陰邪的地方凌虐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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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梟滿眼陰鷙邪氣,別讓他抓到她!
第一次交集,他救了滿身痞氣的「他」,誰知道這小痞子不光身手好,還有本事對付軍營里的厲鬼。他有心栽培,誰知道,這個痞氣的臭小子竟然不識抬舉耍了他,還敢當着他的面跳車逃走……
燕璽滿身冷酷!別讓他抓到這個臭小子……可誰知,這個臭小子,不是「他」,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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