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珺瑤聞言將九耳和哮天交給蕭邵恆,抱起小乖往家跑。
一路顛到了家裏,華珺瑤看見甘良生道,「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那個你先哄着小乖睡覺好了。」甘良生看着她道,「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那好,我先哄小乖睡覺去。」華珺瑤抱着小乖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媽媽,我不睡。」小乖摟着她的脖子說道,「你們背着我要講什麼悄悄話。」
「小鬼頭,趕緊刷牙去。」華珺瑤進到衛生間,放下她催促道。
「什麼嗎?就會讓我睡覺。」小乖撅着小嘴說道。
「快點兒刷牙!」華珺瑤拍着她的小腦袋道。
「哦!」小乖拿着口杯接水,漱口後,接過華珺瑤遞來的擠好牙膏的牙刷,開始刷牙。
刷牙、洗臉、洗腳、洗屁屁後,華珺瑤哄着小乖不到十分鐘就睡着了,掖好了小乖的被子,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
華珺瑤打開房門請甘良生和夏靜姝進了書房。
華珺瑤拉開了書房的燈,看着甘良生扶着夏靜姝坐到了羅漢榻上,將書桌前的椅子拉過來,坐在他們的對面。
「找到了嗎?」華珺瑤問道。
「找到了,孩子今年六歲在京城的福利院。」甘良生說道。
「福利院?」華珺瑤挑眉道。
「沒錯是福利院?」甘良生接着說道,「兩年前才住進去的,我也沒想到,我想着會在鄉下,誰知道就在眼皮子底下,所以才找了這麼久,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燈下黑。」
「那孩子的媽媽呢?」夏靜姝問道。
「據說是再婚了,具體的沒打聽出來。」甘良生又道,「你們也知道他家勢力不弱,我太明顯的話,就什麼也查不出來,所以我以捐獻人的名義,在全市的福利院進行捐助,才得到了詳細的信息。」說着從兜里掏出三張照片道,「這一張是結婚時照的,這一張是孩子百天一家三口照的,這是孩子現在的照片,和他長的很像。怕弄錯了,我還拿着孩子的頭髮與他做了dna比較,確定無誤才說出來的。」
可能是懷着孕的緣故,夏靜姝對這類事分外的敏感,感慨道,「真是可憐,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剩下他一個好像是多餘的。」
「姓榮的小子我可以理解,可榮家怎麼放着孫子流落在外,住福利院呢!」夏靜姝想不明白道,「這可是孫子,不比孫女。」
「是啊!這我也想不明白,現在計劃生育抓的這麼嚴,他結婚生子,這不是現成的明晃晃的把柄嗎?」甘良生也是滿臉疑惑,「雖然是私德,但同等條件下,他肯定處於劣勢。」
「想不明白就算了。」夏靜姝拍拍他的手道,擔心道,「關鍵是婚禮不到一個星期了,現在把真相說出來,珺瑜受得了嗎?還是長輩們受得了。」這事想想就頭疼,目光看向了華珺瑤。
「接下來該怎麼辦?」甘良生看着華珺瑤道。
「謝謝姐夫,真是麻煩你了,這事你就別再插手了。餘下的交給我好了。」華珺瑤說道,這個惡人我一個人來做好了,不能把其他人拉下水。
「有什麼事,就找我們。」甘良生起身,將證據放到了羅漢榻上。
華珺瑤將兩人送了出去,回頭將『證據』,收進了空間,家裏有小乖這個搗蛋鬼她可不敢亂放。
來回地踱着步子,最後訕訕一笑道,「我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了。」起身出了門,讓哮天進屋趴在炕邊,看着小乖。
自己帶着九耳出了門,「小嬸,這麼晚來了還出門啊!」正準備插上門的蕭邵恆看着她道。
「哦!珺瑜很快就結婚了,我去那邊看看。」華珺瑤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哦!那早去早回,我就不插門了。」蕭邵恆說道。
華珺瑤回過身來道,「那個,邵恆,你今兒陪着小乖睡好了。我可能不回來了。」
「為什麼?」蕭邵恆不解道,「離的這麼近。」
「女人婚前的悄悄話、私房話。」華珺瑤找了個藉口道。
「那好吧!」蕭邵恆賊笑道,「我真替珺瑜未來的老公擔心,小嬸兒,你別把珺瑜姐給教壞了。」
「去你的。」華珺瑤沒好氣地說道,「行了,插上房門吧!」
目送華珺瑤離開,他關上了院門。
華珺瑤走進了華家,看着華珺瑜渾身透着蜜汁幸福的樣子,她不忍打破這美好的幻想。
幾次張口卻又改變了話題,最終選擇把證據塞在她的枕頭下面,灰溜溜地出了門。
她實在說不出口,也許自己發現會更好,畢竟這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送走了華珺瑤,華珺瑜整個人洋溢幸福的氛圍中。
華珺瑤並沒有離開,而是趁着沒人的時候有折了回來,縱身一躍跳到了房頂上,揭開了一片瓦,看着房中的一切。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
「還有五天,我就要嫁人了。」華珺瑜滿臉的笑容地鋪炕的,拿起枕頭時看見了下面的檔案袋,「這是什麼?」
繞開繩子,拿出裏面的東西,待看輕內容,華珺瑜如造雷擊般的跌坐在炕上。
剎那間天崩地裂,剛才還粉紅色冒着幸福的泡泡,現在如墜入冰窖似的,冷的發顫。
雙眼空洞無聲,嘴裏機械的說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是誰在惡作劇。老天一定開玩笑。」看着手裏攥着的扭曲的『證據』,如毒蛇般的冰冷無情,飛快的扔掉它。
使勁兒的拍拍自己的臉頰道,「我一定是在做夢。」淚無聲無息的嘩的一下流下來,模糊了雙眼,卻清晰的看見炕上一家三口泛黃的黑白照片。
華珺瑜將手塞進自己的嘴裏,小聲的嗚咽着痛哭。
坐在房頂上的華珺瑤嘆口氣,哭出來好,哭出來就好。
她真怕她一時想不開做傻事。
華珺瑜不敢放聲,因為她怕長輩們聽見。
「我一定要問清這是怎麼回事?」華珺瑜喃喃自語道,「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為什麼……」
華珺瑜就這般蜷縮的躺炕上如蝦米似的,如在母體般似的,就這麼獨自垂淚到天明。
華珺瑤就這麼在房頂上陪着她孤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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