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從天而降的這道突如其來的流光,袁洪的臉色也是一變,不過不同於牧長生的緊張,他的臉色則是有些詫異。
他不是初來天庭,沒有多少見識的牧長生,因此他自然認得飛來的這東西是何物。
袁洪右手朝天伸手一抓,立即那道急速下落流光就被他準確無誤的抓到手中,這一幕看得牧長生激動不已,眼中閃過對袁洪的崇拜。
好不容易在牧大少爺跟前耍了回帥,袁洪眼中也有得意之色閃過,可是一想到牧長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他就不禁又有些喪氣了。
接着他放下右手至眼前,牧長生也趕緊看去,想看看被袁洪抓住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此時袁洪手中的那物上面的流光已經散去,露出其中的東西,原來裏面是一片羊脂色的玉簡,上面有八個字:玉帝召見,望弟速歸!
牧長生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高明他們兩個給你的。」袁洪把玉簡遞向牧長生,道:「這是天庭神仙們之間交流時傳遞消息所用的玉簡。」
牧長生點點頭,然後接過去,忽然又問道:「那這玉簡被別人半路截住了怎麼辦,這豈不是有消息泄露的風險?」
袁洪頭疼的拍了拍額頭,怎麼攤上這麼個一問三不知的白痴當學生,不過從玉簡上的消息來看,這小子恐怕是要走了吧?
不知為什麼,袁洪忽然發現自己竟有點捨不得這個口出狂言,敢當着自己的面罵自己的混賬小子了,想到這裏,袁洪趕緊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驅逐出腦海。
捨不得?
開什麼玩笑,自這小子到這裏之後,把自己弄得頭痛無比,還把自己平靜了幾千年的生活都給攪得混亂不堪,自己會捨不得他?
反正這小子以後是愛去哪去哪,但是但願再也別來自己這裏才好。
「這玉簡上能識別收信之人的氣息,一旦被其他人得到,則會自動銷毀!」
因此聽到牧長生的問題,袁洪趕緊有問必答,希望快點把牧長生這個煩人的傢伙給送走,讓自己可以安安穩穩的繼續醉生夢死。
「啊?玉帝要見我!」
看到玉簡上的信息,牧長生吃了一驚,說實話,看到這個消息他是又激動又糾結。
激動自然是玉帝這個老闆的召見了,可糾結則是他現在在這裏學藝學的正忙呢,要是這一走,那豈不半途而廢了麼,可玉帝的召見在這天庭又有誰敢不去呢?
敢不去的神仙不是沒有,但不管怎麼說,絕對不會是他牧長生。
「大爺,看來我得走了。」牧長生一臉捨不得。
袁洪像是趕蒼蠅一樣擺手,好像生怕牧長生不走似的:「走吧走吧,去晚了小心玉帝怪罪,給你小鞋穿。」
牧長生臉一黑:「大爺,咱倆都要分別了,你說話非要這麼堵心麼,就不能給我挑點好聽的,吉祥點的話來說?」
袁洪聞言老臉一紅,知道自己趕人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免得到最後教了本事還落下一身的不是來。
「這個,我不是怕你在去晚了,被玉帝老兒責怪麼?」袁洪訥訥道。
「玉帝老兒?」
牧長生一愣,這稱謂何其熟悉,這不就是孫悟空那猴子叫玉帝的麼,不過眼前這老頭兒也膽太肥了,沒猴子的本事倒生了一顆猴子的膽兒,居然敢罵玉帝。
想了想,牧長生覺得還是應該勸勸這老頭兒才對,畢竟這老頭兒人不錯,對自己也挺仗義,這麼久沒見到袁洪來興師問罪,看來他沒有出賣自己,把自己罵袁洪的事給說出去。
「大爺,小心禍從口出!」
牧長生朝袁洪躬身一拜,把袁洪送自己的四個字又說了出來。
袁洪看着身前拜倒的牧長生,眼中閃過欣慰之色,暗道算這小子有良心,他自然知道牧長生是為了自己好。
但他還是固執的搖了搖頭,目光落向凌霄寶殿的方向,道:「他玉帝手握千千萬萬人的生死,他若想要我老頭子這條命便拿去,但想讓我對他心服口服,卻是休想!」
看到袁洪這樣子,牧長生再次開口勸道:「大爺,何必這麼固執呢,跟自己的上峰做對是沒有好果子吃的,犯不上呀!」
袁洪看了一眼牧長生,搖搖頭,嘆了口氣,道:「你還太年輕了,很多事都沒有經歷過,所以不明白,但你要知道,這世上有些事是沒有對與錯的區分,也沒有犯不犯得上,只有你心中覺得值得,或者不值得而已。」
牧長生聽的一臉茫然。
袁洪說的沒錯,他確實還是太年輕了,畢竟就算前世的他,也只是一個二十來歲,剛剛大學畢業的普通大學生而已,與普通的年輕人沒什麼兩樣。
如果沒有遇到東皇鐘的那次意外,或許自己會在複雜的社會上摸爬滾打一番,經歷各種酸甜苦辣的事,嘗盡人生百味,最後褪去青澀與稚嫩,慢慢變得成熟起來。
可這個畢竟只是假設,只是如果,現實則是他遇到東皇鍾了,之後重生了,然後稀里糊塗上天成神仙了,可他的心態依舊是個二十來歲,不太成熟的年輕人,這一點依舊沒有改變。
因此袁洪最後這幾句充滿人生感悟的話哲理性太強,太過深奧,他也確實聽的不明白,最後他也只能搖搖頭,心中暗道人家都說人越老都是越固執,看來這句話說的沒錯。
看到牧長生沒有聽懂,袁洪也不再堅持,只是嘆了口氣,道:「等你以後經歷過了,這些話你自然就會明白了。」
牧長生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好了,現在你走吧,你已得到**玄功的神通法門,並將其練至了小成,已經可以不用再待在這裏了,只要你日後勤加練習,成就必定不低。」袁洪道。
牧長生點了點頭,但卻沒有挪步,而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道:「大爺,你可以讓我去見見袁洪老師一面麼?他傳我神通之恩情,我必須要親自跪下感謝他一下才能安心離去。」
聽到牧長生的話,袁洪暗自點點頭,然後卻對牧長生搖頭道:「不用了,他不會見你的,你還是走吧,更何況他神通廣大,說不定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呢。」
「哦!」
牧長生低落的點點頭,然後一步三回頭的往門外走去。
「等一等!」
牧長生沒走幾步,袁洪忽然在身後叫住了他,牧長生急忙回頭,然後就看見袁洪此刻站在一個兵器架前,目光複雜的停留在一根滿是鐵鏽的長棍上。
牧長生愕然的看着他,不知道袁洪叫住自己要幹什麼。
忽然袁洪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根長棍的中間,而那根長棍在袁洪握住的剎那,竟然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就像一條看見主人而十分激動的獵犬。
轟——
晃動片刻,長棍忽然一震,立即周身鐵鏽全被震散掉落在地,露出一根一人寶光燦燦的長棍。
「好兄弟,好久不見了!」
袁洪閉着眼睛輕撫手中那根長棍,就像抱着一個美人兒一般溫柔,這場景看得牧長生渾身一陣惡寒,不知道這大爺哪樣毛病又犯了。
而那根長棍聽到袁洪的話也開始晃動着發出清鳴,就像回應袁洪一樣,並且散去了周身寶光,露出它的原本模樣,一根銀色鐵棍來。
「接着!」
袁洪忽然睜開眼,一把就將之前還寶貝的跟老婆一樣的長棍丟給了牧長生。
牧長生沒有準備,一陣手忙腳亂之後才接住長棍看向袁洪,不知道他這是何意。
「臨別之際,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送你,就把我這根跟了我多年,陪我東奔西走的兵器送你了。」
袁洪話音剛落,牧長生手中的長棍就開始朝袁洪顫抖,並且發出哀鳴,似在乞求袁洪不要將它送人。
牧長生一臉無奈的看向袁洪,看來這老大爺送自己的確實是一件好寶貝不假,這麼有靈性,可它不聽話,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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