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力和花迎春交過手,知道花迎春的步戰能力如何。他與人交手的經驗豐富,一眼就看出那麵皮黝黑,身強力壯的駱越武士是個力氣很大的傢伙。看樣子,駱越人早有準備,即使姚夢雲不挑火,他們也要發起挑戰,只是對手未必會是紫茉山莊的花迎春罷了。
說話間,花迎春已經與駱越武士交上了手。花迎春持劍,搶先進攻,劍光霍霍,看起來佔了上風,但是駱越武士步法非常靈活,左躲右閃,接連閃過花迎春數劍,趁着花迎春變招的機會,一刀劈出,正中花迎春劍身。
「當!」一聲脆響,花迎春的長劍被砍斷。
駱越武士得理不饒人,長刀一擺,上前就要抹花迎春的脖子。一旁觀戰的沈秋荻見狀,立刻迎了上來,長劍迎面就刺,逼得他不得不撤刀自救。
沈秋荻將花迎春拉到身後,厲聲喝道:「花君有令,點到為止,斷劍已經失禮,你還想殺人吧?」
對騎士來說,劍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是身份的象徵。駱越武士砍斷了花迎春的劍,無異於狠狠打了花迎春一個耳光。不僅花迎春面色煞白,姚夢蜺也勃然大怒。她逼視着西山勝,一字一句的說道:「西山殿下,你這是要在百花堂上見血嗎?」
西山勝有些猶豫,可是在姚夢雲的逼視下,他又換了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刀劍無眼,難免有所損失,如果少莊主麾下的騎士連血都不敢見,就不要出來應戰了。女人嘛,怕血也正常。」
聽了這句話,田力差點笑出聲來。這個西山勝和姚夢蜺有得一拼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居然還說這樣的話,這不是火上澆油嘛。女人怕見血?你也不想想,她們哪個月不見血啊。更何況這裏可是茉莉國,你把她們當普通女人看,可是要倒霉的。
果然,姚夢蜺應聲反駁。「刀劍無眼?須知這裏不是戰場,若不能收發自如,還是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的好。如果西山殿下喜歡見血,我倒不介意滿足你的心愿。」說完,她拔劍出鞘,走到那駱越武士面前,二話不說,抖手就刺。
駱越武士不敢怠慢,連忙揮刀應戰。
姚夢蜺號稱槍劍雙絕,雖然有吹牛逼的成份,但她的劍法比花迎春強也是事實,她手中的長劍也是一口好劍,鋒利無比,絕不是花迎春用的大路貨,嗤嗤兩聲輕響,沒等那駱越武士反應過來,姚夢蜺已經將他手中的長刀切為三段,緊接着一劍飛刺,正中壯漢的手臂。
血花飛濺!
駱越武士驚叫一聲,抽身急退,捂着流血的手臂,眼睛開始發紅。
高手較量,一出手就分勝負,姚夢蜺含怒出手,有心教訓這駱越蠻子,根本沒給花君叫停的機會,斷刀,傷人,一氣呵成。很多人還沒看清楚是什麼情況,勝負已分。
西山勝的臉就像被抽了一耳光,紅一陣,白一陣。
駱越武士見狀,一聲低吼,將手中的半截斷刀向姚夢蜺砸了過來,順勢虎撲。姚夢蜺一擊得手,正在得意,沒料到駱越武士居然還敢撒野,下意識的一低頭,躲過了斷刀,卻沒能避開駱越武士,被他一把抱住。
看到姚夢蜺低頭避刀,田力就知道她的對敵經驗還不如花迎春、沈秋荻,像這種情況,她應該用手中的劍去挑開斷刀,然後順勢進擊,不讓駱越蠻子有近身的機會。劍和槍一樣,都是直刺武器,任何時候都不能讓對手衝進圈子,否則必敗無疑。
果然,姚夢蜺被駱越武士高高舉起,身體懸空,頓時亂了陣腳,嚇得大聲尖叫。眾人大驚失色,花迎春和沈秋荻沖了上去,手裏拿着武器,卻不知道該不該出手傷人,又怕傷着姚夢蜺,急得手足無措。
花君臉色鐵青,拍案而起,厲聲喝道:「住手!」
「救人!」姚夢雲突然低聲說道,修長的手指輕輕往前一指。
「是!」田力雖然不明白姚夢云為什麼要這麼做,卻還是應聲沖了出去。他生怕駱越人或者姚夢蜺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一直高度警惕,不敢有絲毫大意,此刻奉命出手,一步就衝到了駱越武士面前,橫肩猛撞。
以他現在的拳腳功夫,一拳就能打碎這蠻子的肋骨,取他性命,至少也能讓他當場休克。但姚夢雲只是讓他救人,卻沒讓他殺人,他也不打算暴露所有的實力,所以選擇了這種看起來和街頭打架差不多的蠻招。
駱越武士舉着姚夢蜺正準備往地下砸,目光被姚夢蜺的身體擋住,沒看到田力的到來,被田力撞個正着。
「轟!」一聲悶響,駱越武士立足不穩,被撞得向後踉蹌了兩步,仰面摔倒在地,手裏的姚夢蜺也給扔了。田力借着撞擊的反彈力量後撤,正好將姚夢蜺接住,抱在懷中。
「少莊主小心。」
「是你?」姚夢蜺驚魂未定,見是田力,一時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田力也不理她,將她放在地上便退了回去,一聲不吭的侍立在姚夢雲身後,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姚夢蜺定了定神,衝着姚夢雲點點頭。「多謝妹妹。」
「應該的,一筆寫不出兩個姚字,就像姐姐說的,我們可是血親,總不能讓蠻子羞辱了。」
「是的,是的。」姚夢蜺面紅耳赤,連連點頭。她轉過身,撿起落在地上的長劍,大步走到那駱越武士的面前,抬手就刺。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抱住,還差點砸在地上,姚夢蜺顏面大失,惱羞成怒,這一劍直刺駱越武士的心臟。
「噗!」長劍洞穿了駱越武士的心臟,駱越武士雙手抓住劍身,瞪圓了眼睛,噴出一口鮮血,頹然倒地。鮮血泉涌而出,流了一地。
大堂上鴉雀無聲。
西山勝大驚失色,趕到駱越武士面前看了兩眼,又抬起來,怒視着姚夢蜺,臉頰不住的抽摔。姚夢蜺歪了歪嘴,擰動手中的長劍,將駱越武士的胸口攪出一個血洞。她拔出劍,又掏出一塊絲帕,緩緩拭去劍上的血跡,然後將沾了血的絲帕甩向西山勝。
她緩緩伸直了手臂,劍尖直指西山勝的面門。「殿下,你,怕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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