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也是騎士。」姚大姑盯着田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不能像對待普通侍從一樣對待她,你無權強迫她做你的侍從。」
田力點點頭。「沒錯,我的確是不能勉強小蠻做我的侍從。不過,你好像不止小蠻一個女兒。」
田力的目光掃向一旁。姚大姑也是個能生善養的人,姚小蠻有四個姐姐,三個哥哥,還有兩個弟弟。四個姐姐有三個已經成親,四姐姚小青正在談婚論嫁,就在一旁站着,被田力看了一眼,頓時嚇了一跳,面色煞白。
做侍從聽起來不錯,但如果騎士心存不良,那侍從能做幾天就很難說了。田力不能強迫姚小蠻做侍從,強迫姚小青卻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當初田力鼓起勇氣參加選拔,就是因為姚小蠻說要讓他做侍從,而他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威脅姚小蠻的老媽了。
姚大姑的額頭沁出了冷汗,束手無策。她在村里威風慣了,即使莊裏來人也對她客客氣氣。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逼到這個份上。
「你是願意讓小蠻風風光光的嫁到我家,還是願意讓另一個女兒做我的侍從?反正不管怎麼說,我今天至少要從你家帶走一個人。你放心,我保證不會虐待她。」
田力越是說得風輕雲淡,姚大姑越是緊張。傻瓜才相信他不會虐待姚小青呢。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明天天亮之前,我媽就能當上村長?」
姚大姑面色劇變,冷汗涔涔。田力搶走姚小蠻或者姚小青,她最多損失一個女兒,丟點面子。可要是被田力搶走了村長的職務,那她的臉可就丟光了。以田力在姚夢雲面前的影響力,他還真不是一點可能沒有。
田力站了起來,將姚小蠻扛在肩上,往外就走。姚大姑想攔,被田力瞪了一眼,又沒敢動。姚小蠻又羞又惱,用力掙扎。「阿力,放開我,放開我。」
「老實點。」田力在姚小蠻的屁股上拍了一記。「你搞清楚點,我現在不是求親,是搶親!你要是打得過我,就放開手腳打,打不過就老老實實地做我的俘虜。不是我不給你媽面子,是她不要這個面子,你可別怪我。」
說完,田力邁開大步,奪門而去。
姚大姑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牙齒咬得咯咯響,卻無可奈何。玩硬的,她打不過田力。玩軟的,她同樣不夠資格。姚小蠻被田力「搶」走了,她卻無能為力。遇到這種不講理的女婿,她也只能徒呼奈何,由他去。真要惹惱了田力,鬧到莊主面前,情況只會更糟。
那可真是給臉不要臉了。
田力扛着姚小蠻出了她家,將姚小蠻放在馬背上,牽着馬,往自己家走去。姚小蠻氣得要哭,用腳直踢他的背。「你這瘋子,你這是做什麼,我媽本來就不肯答應,你這麼一鬧……」
「我這麼一鬧,不是把你搶出來了嗎?」田力笑嘻嘻的說道。「好了,好了,別踢了,怪疼的。」
「踢死你,踢死你。」姚小蠻一邊哭一邊施展鴛鴦連環腿。
「別鬧!」田力臉一沉,吼了一嗓子。「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還是你自己打心眼裏就不願意?你要是真不願意,現在就回去,以後我不騷擾你就是了。」
「你……」姚小蠻被嚇住了,淚眼婆娑地看着田力。「你吼我?」
「我什麼我?」田力也火了。「我就這樣,你要是還能接受,就做我的媳婦。不接受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當初就說不能留在城裏,還是回莊主安穩,是誰非要我留在城裏的?」
「我……」
「好人都讓你做了,壞人我來當,你還要鬧哪樣?我跟你明說,這次去桃花城是九死一生。要想活着回來,我們幾個必須團結一致,全力以赴。我沒精力跟你扯這些有用沒用的。你要是猶豫,明天就不要跟着去了,安安穩穩的留在莊裏,另外找一個漂亮的美少年成親。以後每年清明的時候,想得起來就到我墳上燒張紙,想不起來就算了,我絕不會怪你。」
姚小蠻嚇壞了。「有……這麼危險?」
田力沒理她,繼續說道:「我還跟你說件事,我明天會去沈家求親,讓沈小梅、沈小花搬到我家來住。萬一我回不來了,也好給田家留點血脈。沈家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大不了我再搶一回親。」
說到最後,田力的神情已經有些猙獰,凶神惡煞一般。姚小蠻緊緊的閉着嘴巴。她一直跟在姚夢雲身邊,田力看到的、聽到的,她也看到了、聽到了,只是沒往深處想,現在看到田力這副神情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麻木,才意識到桃花城之行有多兇險。
姚夢雲這次回莊是訣別,絕不是簡單的探親。
兩人說着,已經到了田家門口。田力停住了腳步,看着近在咫尺的家門,猶豫了片刻,放緩了語氣。
「小蠻,你回去吧,明天也不要去莊裏了。以你現在的武功,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留在莊裏。莊裏出一個騎士不容易,不能兩個人一起死在桃花城。」
姚小蠻抬起頭,看着推門而出的田壯女,翻身下馬,走到田力身邊。「我可以不去桃花城,但我現在不能回去。沈小花雖然有了身孕,但是她和你沒有婚約,不是你真正的妻子。要給田家留血脈,那也是我的責任。」說着,拉起田力的手,走到田壯女面前,盈盈一拜。
「媽!」
田壯女愣住了,看着滿臉淚痕的姚小蠻,伸出手,想幫她擦眼淚,卻又不敢。「你們這是……」
「阿力把我接來了。」姚小蠻回過頭,看了田力一眼,微微一笑。「從現在起,我就是田家的媳婦了。」
「哦,哦。」田壯女又驚又喜,探頭看看身後。「村……村長同意了?」
「我同意了,她還能不同意?」姚小蠻挽着田壯女的手臂,向里走去。「爸呢?我得去見一見他。來得匆忙,也沒什麼準備,媽你可別見怪啊。」
「不見怪,不見怪……」田壯女高興得暈了,被姚小蠻半推半拉的進了門。
田力懵了,傻乎乎的站在門外。這是幾個意思?這轉折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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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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