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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定南蹙眉看着正一臉沉思的宋老,「先生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
宋老摸着鬍子一臉深思,「這次皇上既然親自前來,只怕是不會讓咱們單獨回宿州。伏魔府 www.fumofu.com看來只能路上再尋機會走脫了。只要離開了皇上的轄制,再找個理由帶着大軍前往其他的州縣作戰。這樣一來,皇上也沒有辦法再讓王爺立即回宿州了。」
張定南聞言,沒有輕鬆,反而更加的嚴肅。「先生這個辦法可太為難我了。要想讓父皇不得不答應我們不回宿州,就必須讓人主動挑釁,才有合理的理由,否則我們理虧,倒是讓人捏了把柄。此時宿州軍還未平定天下,我還不想與他們撕破臉。」
眾人聞言,自然而已聽出張定南話里的意思,此時不想撕破臉,以後可就說不定了。
這還是張定南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明確的說出日後要和宿州軍撕破臉的話呢。
大家心裏自然有些激動。跟了張定南,那就是想混出個人樣來的。可如今皇上這偏心眼太嚴重了,要是真的規規矩矩的,以後肯定是要讓那個太子坐那個位置的,那他們這些人可就不好了。現在王爺下了決心,他們可就有信心了。
眾人心中激動,卻也不表現出來。而且現在的形式也讓他們高興不起來。這一切的一切,還得看接下來怎麼處理呢。
幾人正在商議,外面傳來通報聲,一個穿着普通士兵的男子走了進來。不過張定南卻眯了眯眼。
這是他安插在郴州守軍里的探子,專門監督郴州原來的守軍,若是沒有重大消息,是不會輕易來的。
將眾人安排退下,只留下宋老和蕭山,張定南才問道,「有什麼特別的消息?」
那人謹慎道,「剛剛有人送了一封信給皇上,信是從郴州來的。太守府那邊傳來消息,皇上看完信後似乎很激動。」
說完後,他暗自舒了一口氣。消息傳到了,這任務也就完成了。雖然這只是短短几句話,可是也是經歷了多少兇險才得來的。
張定南讓他退下,回頭再另行安排。
大帳里只剩下三人,張定南問道,「京城來的信件,父皇情緒激動。會是誰送來的,難道父皇在京城也安排了人,局勢有變?」
蕭山也有些想不通。如今他們的探子倒是多,卻不知道皇上是否安排了探子。他想着如果是貞兒在這裏就好了,就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宋老此時也想不通。畢竟任何情況都有可能。
一直到晚間,幾人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張定南有心讓人去查探,卻也擔心打草驚蛇了。且他如今還得想着如何擺脫父親張濟世呢。
事情困擾了河套這邊的眾人一夜,宋老更是提議在路上再另作安排,實在不行,就讓河套那邊傳個假消息,就說河套那邊的羌人作亂了。反正河套如今羌人百姓多,讓他們演戲就成。
雖然損是損了點,但是能達到目的就行了。
不過眾人出發的時候,才發現張濟世的人竟然都沒動。
張定南正想不通,就有張濟世身邊的心腹李達穿着盔甲騎在馬上,帶着一伙人出來了。
「皇上決定在這邊多待幾日,看看郴州的情況。讓王爺自行回宿州去。」
聽到這話,眾人這心裏都提了起來。張定南更是差點沒樂在臉上,他也不多問,應付幾聲就帶着河套的眾將和士兵走了。
「看來是昨天的那封信起了作用。倒是不知道信中的內容是什麼,難道真的是京城那邊形式發生什麼轉變,但是為什麼探子沒送消息回來。」
張定南心裏暗自揣摩,又隱隱約約的有些擔心。
宋老看出他心裏的擔憂,「王爺不必擔心,如今大軍已經離開了郴州,想要弄清楚那邊的消息還是很容易的,京城不是已經被馮娘子安排了人嗎,不如讓人仔細打探。」
張定南道,「這消息不弄清楚,我寢食難安。」
軍隊才出了郴州,正準備找個地方想辦法挑釁一下奪個城池下來,京城那邊的探子突然送信來了。
張定南一陣欣喜,趕緊見了來人,看到了密信之後,張定南的臉色也是變了幾遍。
「王爺,京城難道有什麼變動?」
「變動倒是沒有,只不過是來了一個人罷了。」張定南冷笑道。
看到張定南神色不對,宋老已經是猜到幾分。蕭山心裏也突然想到張濟世之前的態度,心裡冷不丁的冒出一個人來。想到若真是這樣,這宿州的水可就越來越渾了。
張定南道,「只怕這宿州真是要成為天下的笑柄了。大棠的皇后娘娘,來投奔昔日的丈夫了,倒是不知道我那位父皇會如何處置。」
聽到張定南明說了這個消息,宋老和蕭山都是臉色大變。
這可真是一樁大醜聞了。
事情雖然有了大變化,甚至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出現會對現在的形式造成什麼影響,但是張定南已經是打定了主意不能回宿州的去的,並且讓人給馮貞送了信,必要的時候帶着劉敏君離開宿州。而河套大軍則繞道去了潛州,準備在那邊渡江。
只要渡江了,張濟世就暫時只能望塵莫及了。
此時張定南心裏已經有了決斷,不管如何,都不能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
馮貞接到消息的時候,真是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了。
這宿州里的女人已經夠亂了,沒想到那個已經亡了的寧氏竟然又從皇宮回來了,這是要回來撿現成的?
對於這女人的所作所為,馮貞已經是無力吐槽了,也感慨張濟世的深情,這樣的女人還能繼續接受,這是嫌棄自己頭上的帽子不夠綠嗎。
雖然心裏是無語到極致,但是馮貞如今也只能開始算計着,若是形勢不利的時候,如何帶着劉敏君離開宿州了。
當然,這件事情她也沒瞞着劉敏君,和劉敏君說明了未來即將面對的情況。
劉敏君聽了之後,也很是氣憤。一來是對於公公張濟世的竟然偏心到了這個地步,愣是把她丈夫逼得遠走,二來是為了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竟然讓自己的婆婆在府上後院裏受冷落。
這人簡直就是比自己那個不靠譜的爹還要讓人生恨。
「暫時咱們不能走。若是咱們也走了,王爺那邊的處境便更加艱難了,他們一定會說王爺另有所圖。咱們在這,也是讓這些人有個定心丸,不至於讓他們這麼快就伸手對付王爺。我相信,只要王爺渡江之後站穩了腳跟,這些人也會有所忌憚了。」
馮貞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這時候和宿州軍鬧翻還不行。畢竟現在張濟世還在,對宿州軍還有一定的統治。要是宿州軍和河套軍打起來了,到時候可是兩敗俱傷的事情,而且張定南如最厲害的兵種是騎兵。可是現在是大棠內部的斗陣,騎兵用的地方就不多了。說到底,這底子還差了點。要是張定南這次帶着大軍渡江去了,取得那邊的勢力,那就有把握了。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會以什麼樣的姿態回來。」馮貞有些擔心道。
很快,宿州這邊就得到了消息了,大寧皇帝準備回宿州城了,同行的還有一位婦人,據說皇上很是看重,兩人形影不離,如膠似漆。
這消息傳回來,馮貞他們倒是沒什麼反應,倒是把劉敏淑給驚到了。
現在這宿州,她雖然只是個太子妃的,但是皇帝身邊壓根就沒什麼上得了台面的女人,所以她儼然已經是這宿州半個女主人了。
可這會子冒出一個受寵的女主人,那可就奇怪了。
對於這個女人的身份,劉敏淑也猜不出來了。
夢境中,她此時已經被人給害了,壓根就不知道現在的事情了。這也讓她對這個即將出現的女人更加忌憚。這個人,不再她的掌控之中。
「太子妃,劉側妃那邊又鬧騰了,劉家那邊二夫人和二老爺在外面做生意,和韓將軍的小舅子給鬧起來了。現在劉側妃已經拿着太子的令牌,讓人去捉人呢。」劉敏淑的奶媽子匆忙的跑了進來。
「又鬧事,這什麼時候能消停。」劉敏淑聽到這些消息就頭疼不已。
這個堂妹自從進門之後,不止不和她親,反而還仗着年輕,勾引着太子連着幾日在她房中過的,還把太子的隨身令牌都給弄到手了,平日裏拿着令牌就在她面前趾高氣揚的。更重要的是,二叔和二嬸比在京城的時候還要囂張跋扈,整日裏到處招惹是非,已經得罪了這宿州不少的軍官。
她已經知道,不少將領對太子有意見了。這事情劉敏淑可不敢小看了,她就算再沒眼界,也知道手裏有人就能有權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安排那麼多眼線去這些將軍的府上去了。
現在好不容易籠絡的人,竟然就這麼被破壞了,她心裏如何能夠甘心。
「讓人將劉側妃關了緊閉,不許她再見劉家人。」
「可劉側妃手裏有太子的令牌啊,這事情可不好辦。」奶媽子擔憂道。劉敏蘭的脾氣她可是最清楚的呢。
「真是豈有此理,來了府上這麼久,兒子麼生一個,倒是惹事的好手。早知道這樣,當初說什麼也不能讓他進太子府的。」
劉敏淑氣的不得了。
「讓人去抓,就說是本宮說的,本宮倒是看看,她一個小小的側妃,還有多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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