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大的聲音,完美的音效,富有詩意的音色……真是令人驚嘆的樂器。」
一位年輕人故意用讚嘆的語句看着那架巨大的風琴,一邊有意無意的向身邊美麗的女性靠近。
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突然一個踉蹌,身體被擠在了一邊。
「是誰,別亂擠!」
他懊惱的抱怨道。
但是扭頭向旁邊看去,卻沒有發現擠到自己的人在哪,那位美麗的女性白了他一眼,轉過頭繼續欣賞起音樂來。
此時那些湧進會場的平民已經被帶走,和夏猜想的一樣,衛兵們沒有下殺手,不過也沒有給這些人說話的機會,五十多名男女在二十名衛兵的驅趕下被粗魯的「請」到了外面。
這場騷亂很快就平息了下去,一些地位不低的貴族吩咐在大廳外的家僕跟在衛兵身後,監視着他們的言行。
不少人在暗中幸災樂禍,偷偷地派人跟着那些模樣悽慘的男女。有的甚至已經躲到一旁寫好了手稿,讓人送了出去。
「喂,那個傢伙是誰?」
有人突然注意到宴會大廳內多了一位十分惹眼的金髮男子,向旁邊的同伴問到。。…。
「不知道……沒有見過這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名神父。」
「神父?」
那位金髮男子用一種十分有節奏的步伐向前走着,一直來到了大廳中心,停下腳步站在了那裏。
他的身上穿着閃着光芒的神父長袍,在會場的燈光下發出了奪目的光輝,此時宴會已經進行了大半,客人們基本都在談論着剛才的騷動,很少喝酒和進食。他一出現頓時吸引了無數的眼球。
「需要酒嗎,先生。」
侍者禮貌的端過來一個盤子。上面放着幾個晶瑩剔透的酒杯。
「讓樂師演奏『向神致敬』這首曲子。」
金髮男子沒有去拿酒杯,目光緩緩的掃過了整個會場,對侍者說。
「這傢伙的眼神令人發寒。」
會場內不乏有實力的客人,但在接觸到他的目光後都是一凜。急忙低下了頭,或把眼睛轉向別處。
「這個……尊貴的客人,樂師演奏的曲目是男爵大人事先定好的,中途不允許改變。」
侍者猶豫了一下,向他解釋到。
「男爵大人?」。…。
金髮男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那是誰。」
「……」
侍者打了個寒戰,閉上嘴向後退去。
他決定離這位古怪的客人遠一點。
「似乎有人想要找麻煩。」
侍者退到了會場邊緣。衝着一個衛兵打了個手勢。
那名衛兵叫了兩個人,把手按在了武器上,緊緊盯着那名男子。
「英俊的神父。以前從未在這裏見過你。」
很快就有膽子較大的女性圍到了金髮男子的身邊,一位身材妖嬈,整個背部都露在空氣中的貴婦人端着酒杯來到了他面前,嬌笑着說到:「坎寧城可沒有像您這麼有風度的男人,請問……」
「你信仰神嗎?」
那名金髮男子突然出聲問道。
貴婦人臉上一僵,不過很快恢復了笑容:
「當然啦,我可是神的信徒呢……」
「你讚美神嗎?」
金髮男子又問道。
他的眼神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臉上透出了十分認真的表情。
「嘁。真是個沒趣的傢伙。」
貴婦人掃興的退了下來,咬着嘴唇離開了男子身邊。在心裏暗罵。…。。…。
接着一位少女帶着傾慕的目光來到了他眼前,嬌羞的低下了頭,用崇敬的語氣到:「我從小就喜歡在教堂祈禱,特別尊敬站在台上的神父大人,不過他們雖然都很慈祥,和藹。但卻沒有您年輕瀟灑……」
「你信仰神嗎?」
金髮男子還是問出了剛才的話。
「我是虔誠的信徒,神父大人。」
少女從高聳的胸口拿出了一個十字架,在上面吻了一下。
「你讚美神嗎?」
「當然,每天從清晨醒來,我就閉上眼睛向撒多神禱告。經歷它的權能,飽嘗它的慈愛;我憂慮,懼怕,悶悶不樂……不停的在尋求神的救贖。」
少女露出了悲傷的神情,慢慢的向男子靠近,幾乎貼在了他的身上。
金髮男子看着她的眼睛,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托住了她的小巧的下顎。
只聽他淡淡的說道:
「你在撒謊。」
少女身體一顫。勉強笑到:
「我怎麼會……」
「在你的眼睛裏有別的東西……」
金髮男子的手指收了回來:
「罪惡是使禱告上達於神的最大障礙,好象黑雲遮蔽了陽光;回歸純淨的心靈,這樣必將得到真正的拯救,說謊的少女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是的,神父先生。」
看着他蔚藍色的瞳孔,少女的眼睛露出了痴迷的神色,愣愣的答到。
「神父大人。」
一對老夫婦從一旁走了過來,二人之中的男性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紳士,只見他拄着拐杖來到了神父身前,深深的彎下了腰:
「讚美撒多神。」
說完他直起了腰。眼睛裏露出了狂熱。
看到他,金髮男子的目光露出了一絲興趣。
「從您的穿着可以看出來,您一定是來自神城。」
老紳士的聲音有些激動:
「只有神城的那些大人們才會穿着金色的神袍……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奧南.盧卡,神恩籠罩下的迷惘者。」
「奧南.盧卡?」
金髮男子似乎在回憶這個名字:
「我記得威斯敏斯特王國有幾位非常知名的善者,其中就有你的名字;聽說你把領地中的大部分收入都捐了出去,而且已經寫好了遺囑,要在死後把全部財產都奉獻給撒多神,是這樣嗎?」
「不見一人。唯見神明。」
老紳士聲音顫抖着說到:。…。
「感謝您記得我的名字。神父大人。」
「你的目光很純淨,老先生。」
金髮男子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而且你的行為也向神證明了你的虔誠是真摯的,我真的很喜歡你這種人……真的,很喜歡……」
他對着那位老人伸出了一隻手,蓋在了他的頭頂。
老紳士一動也不敢動。靜靜的等待着神父的祝福。
——隨後,他的脖頸向外噴出了鮮血。
鮮血就像是噴泉一樣,從他的側面直射而出,濺在了那些圍在一旁的女人臉上,女人們呆滯的看着老紳士倒了下來。
過了片刻,會場內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混蛋東西!」
那三名一直在旁邊警戒的衛兵憤怒的罵道,拔出兵器向金髮男子衝去。
金髮男子就好像做了一件令他異常滿足的事情,收回了手,似乎沒有注意到有人正在向自己衝來。
雖然他離那名老者最近。身上卻沒沾到一點血跡。
就在衛兵們馬上就要衝到男子身邊時,從空中傳來了一個陰沉的聲音:…。。…。
「退下!」
三名衛兵身體齊齊一震,抬頭向空中看去。
只見一名身穿繡金魔法袍的法師漂浮在大廳上空,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個金色頭髮的神父,臉上充滿了狐疑。
「普利莫大魔導師!」
衛兵們立刻認出了來人,紛紛止住了想要向這邊衝來的舉動。
普利莫在空中沉默了半晌,開口說道:
「克萊因?」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還有一絲試探。
金髮男子沒有理睬他的意思。而是從胸口拿出了一個璀璨的十字架,向着地上的屍體做出禱告:
「神將恩賜所有亡者早日解脫死亡的枷鎖。進入平安與光明的天國,因神的慈愛,你將能得享永生。」
祈禱完畢後,他衝着老紳士的遺體低下了頭。
「噼啪……」
死者的身上突然燃燒起了金色的火焰。和衣物一起在瞬間化成了灰燼。
「聖安東十字架!」
人群中傳來了驚呼。
「教團居然派了他來,真是倒霉。」
遠處的吟遊詩人抱住了身邊驚慌的女伴。和她一起背過了身子。。…。
「那個人……好可怕!他是誰?」
女伴的聲音充滿了驚恐。
「他叫克萊因,是教團的狂信者。但他只信仰神,並不信仰教皇,屬於神城中的異類。」
吟遊詩人低聲回答着女伴的問題:
「別向那邊看……那個傢伙的實力太強了。只要稍微瞄上一眼。就會立刻被他注意到的。」
說完這句話後,看到身邊女孩眼睛裏透出了亮光,不禁苦笑到:
「聽我的,千萬不要去打他的主意,你知道這傢伙最愛說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他湊到了女孩的耳邊,用畏懼的語氣說到:
「『所有人最終都應該回到神的身邊,只是或早或晚』……他剛成為神職者就回家殺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理由是因為他最愛他們,所以最先送他們去見神……相信我,這絕對是一個可怕的傢伙,如果他真的對誰感興趣的話,帶去的一定不是幸福,而是災難。」
「快,給王都發出通報,就說神城的護法騎士來了,讓他們立刻展開調查!我們完全沒有接到入境信息。」。…。
一個長相普通的貴族中年人向身邊的人低聲說到,遞給了他一張紙條。
剛剛說完。兩人手中的紙條突然爆成了碎片。
「啊!」
兩人吃了一驚,抬頭向會場中間望去,卻發現那個金髮的神父並沒有看向這裏,而是對空中的普利莫問:
「見過這個人嗎?」
他的手中飛出一個小小的圓球,射向了大魔導師。
普利莫把小球打開,裏面顯示出了一位少女的形象。
這張圖像似乎是在一個小溪旁拍到的,可以看到這位少女有着一頭長長的銀髮,正坐在溪邊踢着水,身旁放着一柄長劍。
「沒有,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他看了看,又把它扔了回去。
「我還以為你這種魔法師多少有點用處,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克萊因接過了那個小球:
「聽那些衛兵喊你普利莫……」
他一臉的遺憾:
「果然這種從未聽過的無名之輩,都是一些無能的廢物。」(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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