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
蘇雨疑惑道:「誰的屍體?」
薛清影笑了笑,「不是誰,而是一條龍。」
一條龍。
聽到這三個字,蘇雨登時怔住了。
他身旁的沐蘭幾人,也同樣怔住了。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神色震驚地說道:「這……這座石台,是一條龍?」
薛清影點了點頭。
蘇雨睜大眼睛,感到不可置信。
在他的印象中,龍類都是龐大無比的生物,張開羽翼,便可遮天蔽日。
所以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把這塊四方的石頭,與曾經世界上最強的生物聯繫在一起。
薛清影緩緩說道:「這座聖殿的原名,叫做鎮龍殿。顧名思義,這裏鎮壓着一條巨龍。石中劍天罪,就是用來封印這條龍的寶物。」
「你不是說,這是一具屍體嗎?」
朱閣眉頭一蹙,「屍體也需要鎮壓嗎?」
薛清影看了朱閣一眼,說道:「龍族的頂尖強者,就算是滅亡,也會有一絲殘魂存留於天地間,剛才這裏不就有一名少年,用龍族的招魂,招來了龍魂嗎?」
她指的少年,自然是楚狂人。
「天罪的作用,就是封印這條龍的殘魂。」
薛清影蹲下身,撫摸着石台,輕聲說道。
「可是現在天罪被我拔出來了,那可怎麼辦?」
歐陽小明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有些緊張地說道:「這條龍該不會要醒過來了?」
薛清影搖頭說道:「放心吧,它只是一絲殘魂,無法自我復甦,除非……」
說到此處,薛清影突然停了下來。
「除非什麼?」歐陽小明追問道。
薛清影輕聲說道:「除非有另外一條龍,用鮮血澆灌它的屍體,才有一絲復甦的可能性。」
歐陽小明鬆了口氣,拍着胸脯說道:「那就好,世界上已經沒有龍了,看來它是不可能復活了。」
「這具屍體是什麼龍類?」尹玉問道。
薛清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她站起身,對着蘇雨說道:「既然你發現了這座石台的秘密,那麼從現在起,它就屬於你了。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這座石台對你而言,沒有任何作用,但是它選擇了你,那麼也許……我是說也許,在將來某一天,你能將這條龍喚醒,成為它的新主人。所以……」
她頓了頓,一字一字說道:「不要放棄它。」
四目相對,蘇雨從她的眸子中,看到了真誠與期盼。
「這樣好嗎?」
蘇雨看着薛清影,說道:「鎮壓這條龍,不是你們的任務嗎?如果我取走它,會不會對你們造成什麼影響?」
「你搞錯了一件事。」
薛清影笑道:「我、薛楓、劍帝、刀皇,還有其他人會待在鎮劍殿中,純粹是因為這裏有一座花園。這座花園能夠蘊養生物的靈魂,我們不是龍族,沒有它們那樣強大的魂魄,所以只有居住在此地,才能保證自己的靈魂不會消散。」
「其實這座鎮劍殿,早在上萬前就已經存在了,那時是遠古時期,人族、天族、魔族勢微,遠古十二神獸主宰着這個世界。後來發生了某件事,十二神獸發生了衝突,互相廝殺,同歸於盡,最終只有龍族存活了下來。龍族中又發生了內戰,在這場內戰中,一方的領袖輸掉了戰爭,於是便被鎮壓在了這裏。」
「當時用來封印這條龍的寶物,也不是天罪,而是另一把劍。一千多年前,有一位人族強者進入了武神冢,取走了那把劍。」
聽到此處,沐蘭目光微閃,說道:「那把劍的名字是什麼?」
薛清影想了想,說道:「貪狼。」
沐蘭渾身一震,不可置信說道:「竟然是曾經的人族十二神器之一,邪劍,貪狼!」
「曾經?」蘇雨注意到這兩字,不禁有些奇怪。
沐蘭解釋道:「在第二次神州大戰中,貪狼是人族九聖之一,紫帝的佩劍,只是紫帝在與魔皇的交戰中,被魔皇毀掉了貪狼。」
「那麼天罪又是哪來的?」歐陽小明疑惑道。
「大約在九百年前,有人帶着天罪來到了這裏。」
薛清影說道:「那個人告訴我們貪狼被毀掉了,他的好友,也就是取走貪狼的人死在了戰爭中,所以他要用天罪,來取代貪狼。」
「對了。」
薛清影突然想到一件事,笑盈盈道:「那個人你們都見過,就是一直坐在殿外的白袍人。」
…………
大殿外的沙漠中,兩道身影正在激烈交戰。
對戰雙方是姜君彥與韓阿薩辛,兩人皆是空境強者,實力驚人,每一次碰撞爆發出的鬥氣,都足以摧毀掉一處沙丘。
白袍人站在高台上,注視着這場戰鬥。
「這樣真的不要緊嗎?」
薛楓與他並肩而立,淡淡道。
白袍人咧了咧嘴,「你是指天罪?」
「不然呢?」
薛楓面無表情說道:「你等了九百年,終於等到了天罪的繼承人,現在它被人搶走了,你不着急嗎?」
」那小子自己不爭氣,我有什麼辦法?「
白袍人氣笑道:「實在是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慫,一點都沒有老夫當年的風采!」
薛楓瞥了眼白袍人,「我聽紫帝說,你以前也是那副慫樣。」
白袍人嘴角微微抽搐,氣咻咻道:「大哥那傢伙,總是在外人面前埋汰我!」
白袍人越想越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的不要緊?」薛楓又問了一遍。
「無所謂。」
白袍人聳聳肩,「我在天罪上留下了一道無形的劍意,這道劍意才是我想要送給他的禮物。從他握住天罪的那一刻,劍意就已經進入了他的體內。而且我在劍氣古橋佈置的劍氣,也在無形間,改變了他的體質。至於天罪這把劍,它在我的作品中只能位列末流,我隨便就能鑄造個十幾把出來。」
「真是難為你了。」
薛楓感慨道:「你以龍泉這個假名與他交手,也是為了讓他意識到自己的不足。為了自己的後人,你付出了很多。」
白袍人撇撇嘴,「你以為我想搞得這麼麻煩?還不是因為一出去,就會被那個該死的組織追殺。」
白袍人收回視線,乾脆躺了下來。
他仰頭望着天空,喃喃道:「九百年來,論天賦,這小子是我見過的最出色的。希望他不要和我一樣窩囊,在這裏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縮頭烏龜。」
「就是他的父親有點缺心眼。為什麼會給他取這麼難聽的名字?叫歐陽明也可以啊,為什麼非要叫歐陽小明?真想出去揍那個傢伙一頓。」
「你看看我的名字,歐陽衍,多好聽!對吧?」
薛楓扯了扯嘴角。
「你是劍聖,你說得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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