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四五個老人、七八個孩子一起吃了早飯,段老頭因為要在家照顧身體不太好的段媽媽,黃老頭跟黃媽媽以及李秀春和一幫孩子一起下地幹活,周子言卻強拉了江雪雁,跟自己一起去修路。
周子言這樣做,目的當然為了防止江雪雁私自跑回去,又或者發生意外,畢竟早上段老頭跟黃老頭兩個人發現有外人潛藏在附近,就算有獵犬,也沒能找到他們,所以這些潛藏着的人應該是很厲害的高手。
如果江雪雁一個人回去,後果就殊難預料,所以,周子言絕對不允許江雪雁現在就回去。
午後,天色漸漸陰沉了下來,估計未來幾天要下雨,李秀春等人要防止收回家糧食受潮,所以提前回家收拾。
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也是早早的收工,提前回到院子,幫忙拾掇。
到傍晚時節,段老頭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陰沉着臉,把周子言跟黃來頭叫到一邊。
一看段老頭的臉色,周子言就知道是出事了。
果然,段老頭盯着周子言跟黃老頭看了好一陣,才說道:「秋秋失蹤了!」
秋秋,就是段老頭跟黃老頭兩個人趕山打獵,必不可少的那條獵犬,秋秋平日裏很是機警乖順,是跟了段老頭七八年的一頭老獵犬,從來都不會隨意離開段老頭以及段家。
而現在,秋秋失蹤了,這意味着,那些潛藏者,已經開始對這個村子動手!
接下來,必定是一場血腥搏殺。
只不過,到了這時,周子言跟段老頭等人依然想不透,這些潛藏者到底是衝着誰來的。
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雖然數度經歷危厄,既遭受過被人綁架,也被人扔過炸彈,但總的來看,那些人的手法,極其粗暴簡單,毫無技術性可言。
與現在這伙潛藏者的手段相比,簡直有着天壤之別,判若雲泥,但說這麼厲害的一夥潛藏者,是衝着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來的,顯然就是殺雞用牛刀,值得讓人懷疑。
可若說是這些人是衝着段老頭黃老頭等這些人以及這個地方來的,卻也有說不通的地方,第一是到目前為止,這個小院子裏的人,在這裏生存了超過二十年,從來都是以莊稼漢的面目示人,期間就算是有人偶爾闖進來,也是匆匆而去,不存在會發現這些人的秘密。
何況,外圍沒有任何這方面的消息傳遞過來,甚至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所以也就沒有事先預警,通知這邊的人預先防範。
這就無論如何也說不通了。
就算是周子言也知道,如果真的是有人想要打這裏的主意,相信外圍一早就會把這消息傳遞進來,畢竟外圍情報網絡的能力,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想像的強大。
周子言沉吟了片刻,把自己從江雪雁哪裏問到的情況,仔細的說了一遍,然後才說道:「照她說的這些情況來看,江百歌的確是有可能派手下來過這裏,但這事情江百歌做的很是隱蔽,他應該不會再往外泄漏,而我在董事會那邊,也沒發現可疑之處……」
黃老頭黑着臉,冷冷的說道:「管他是誰,干……」
段老頭陰沉着臉,搖頭說道:「事情不是黃老弟你想像的這樣簡單,若知道這些人只是衝着小蘿蔔頭兒他們來的,我們暗中弄點兒手腳,既不會把我們自己給暴露出去,這事情也就過去了,但是若是衝着咱們來的呢,恐怕就算我們不想暴露也得給暴露出來,這可是兩個本質上的分別啊。」
黃老頭依舊黑着臉,冷冷的說道:「我們的應對預案呢……」
段老頭嘆了口氣:「是的,我們是有應對預案,可目前連最基本的情況都還沒摸清楚,一旦情況有變,我們該選用哪個預案?」
黃老頭很是不滿的說道:「難道就沒有應對這類情形的預案……」
段老頭也是不滿的說道:「黃老弟你這是在發牢騷了,所謂預案,那是有着針對性的,我們現在這算什麼?一不知道對方具體是些什麼人,二不知道對方具體的目的,這可是牽涉到我們該不該暴露的大事啊……」
一看這架勢,周子言估計一個弄不好,這兩個老傢伙少說又要扯上半天皮,這可是要誤大事的,當下,周子言趕緊說道:「段伯伯黃伯伯,請聽我說一句,這些人既然到了這裏來了,昨天留下痕跡,今天又讓秋秋失蹤,不管怎麼樣,這夥人對我們都是有敵意的,所以,我覺得,我們既要達到能夠繼續隱藏自己的目的,又要給他們來一個迎頭痛擊。」
段老頭沉吟了片刻,這才說道:「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也只能是這樣了,只能給他們來個外松內緊,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宜直接暴露出來。」
黃老頭也點了點頭,說道:「應該如此……」
三個人商量好了,段老頭這才說道:「暫時就按照c級預警,執行第五方案,一旦發生特殊情況,通報之後,立即直接執行c級預警第一方案……」
黃老頭有些遲疑的問道:「現在第五方案,是不是級別太低……」
具體地說,按早前制定的方案,c級預警,第五方案,只是一般情形之中略有特殊的普通方案,其中包括所有人員不得隨意改變之前行為,不得私自外出,保持聯繫暢通,遇到特殊情況,不得自行處理……等等。
而c級預警第一方案,則還是以繼續偽裝為前提,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之下,伺機而動,對威脅到自己的目標,實施隱蔽打擊。
總的來說,這第五方案,是一個以繼續偽裝為前提的方案,就算遇到特殊情況,也得上報處理。
黃老頭之所以嫌級別太低,就是因為已經發現了對方的來頭不小,一旦發生衝突,還得上報處理,這豈不是要等着挨刀子!
段老頭信心滿滿的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如果他們不是衝着我們來的,我們又何必自動暴露呢,再說了,只要我們保持聯絡暢通,一旦發生特殊情況,我們就能立刻實施第一方案,對吧!」
周子言也勸道:「黃伯伯,段伯伯的這個方案,級別已經不低了,再說了,事到臨頭,我們不是也還可以隨機應變,再說了,不能主動暴露這裏的一切,才是首要任務,對不對?」
黃老頭搖了搖頭,並不打算認可段老頭和周子言的這個說法,但卻並沒繼續反駁。
見黃老頭在不說話,段老頭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通過,我們就分頭行事,記住,無論如何要保持聯絡暢通,以便及時改變執行方案。」
商議妥當之後,周子言回到李秀春的屋子裏,一邊跟江雪雁一起幫着李秀春拾掇收回來的糧食,一邊隨意東拉西扯的聊了幾句。
只不過,李秀春聽過着周子言的聊天,臉色漸漸地變得凝重了起來。
周子言聊天的話,在江雪雁聽起來,很是普通,無非就是零碎瑣事,但李秀春卻知道,這是周子言在用密語告訴她,附近發現潛藏的人員,但是現在目的不明,段老頭已經發出c級預警,暫時執行以繼續偽裝為目的的第五方案,保持聯絡暢通,隨時準備執行第一方案的通知。
李秀春之所以會漸漸地變的臉色凝重,也是跟黃老頭子一樣,認為既然潛藏着的都是些高手,執行這第五方案,未免有些太過保守了。
但李秀春不會如同黃老頭子那樣,直接有牴觸的意思,當下,瞅了個空子,進到裏屋,做了些安排。
因為段老頭子已經發出了預警的通知,整個下午,院子裏面的小孩都不見了蹤影,幾個大人也都是各自在家裏忙着,這個小小的山村院子,頓時顯得有些詭異的寧靜起來,還好的是,下午時節漸漸地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把這中詭異的寧靜沖淡了不少。
到了晚上,江雪雁本想繼續去黃媽媽那裏休息,但是周子言怕一旦有什麼動靜,江雪雁會拖累到黃媽媽跟黃老頭,所以幾乎是生拉硬拽,把江雪雁留在了自己的身邊,一起陪着李春秀。
因為下雨,雖然很小,但天也黑得比往常要早了些,而村子裏面的人,都是早早的熄了燈,上炕睡覺。
只是到了半夜之後,周子言在睡夢之中之中突然聽到一絲重物落地的輕微響動,周子言頓時一驚,直接從炕上翻身爬了起來,一看之下,頓時大叫了一聲。
就在炕床之前,一點紅光,迅速的閃爍着,還發出嗤嗤的微響,而且在一瞬間,周子言嗅到一股硝煙的味道——又是一個炸彈。
在這一刻,周子言順手扯起炕上的棉被,一下子扔到炸彈上,人也一下子撲到炕床上,但隨即一聲爆響,劇烈的爆炸,將厚厚的棉被炸開一個面盆般大小的空洞,所幸,因為周子言及時蓋住炸彈,炸彈爆炸濺飛出來的碎片並沒傷到周子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8s 3.796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