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一抹狠戾之色,從年慕生的臉一閃而過。
不過他很快,恢復如常。他淡定道:「你有些言過其實了。高原救過羅媛她爺爺的命,她對高原親切友善,也很正常。」
「呵呵,但願如此吧。」毛強笑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別讓自己喜歡的妞兒,被別人給先了。」
年慕生冷冷一笑:「你無需為我擔心,瞧他的穿着打扮,他應該出身於平常人家。算他的醫術很出色,他也沒資格做我的對手。」
「那當然了,你們年家,可是僅次於薛家的,漢東第二世家。」毛強隨口贊了一句。
這毛強年慕生,還大了幾歲。而且他自己,掌控着一家市值二十億的大型私企,手下有好幾千員工。
而且,毛強還投資了一家籃球俱樂部。他在媒體的曝光率,也遠高於不怎麼張揚的年慕生。
但毛強,卻對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年慕生,充滿了忌憚。
片刻之後,兩人回到包廂,繼續與高原,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又過了幾分鐘,賽即將開始,一名二十多歲、長髮披肩的清秀女子,在一個工作人員的引領下,走進了23號包廂。
一見到這個女子,年慕生、毛強等人,全都從沙發站了起來。
「若英姐,你也來看球啊。」一個未滿二十歲的白富美,衝過去摟住清秀女子的細腰,撒嬌道。
「單月,你身的香水太濃了,並不適合現在的你。」清秀女子淡然道。
「好,我以後再也不用這種香水了。」單月鬆開手,乖巧的說道。
其餘的幾個富二代,規規矩矩的站在清秀女子的面前,如同屬下參見司。
算是年慕生,也不敢在清秀女子的面前,太過隨便。
這幫人如此敬畏這個清秀女子,那是因為,這女子是薛無涯的女兒,薛若英。
薛無涯跺跺腳,蘇北省的地面,要顫三下。
尤其是在漢東,這裏是薛家的老巢,薛家在漢東經營百餘年,其人脈和勢力,漢東第二世家——年家,還要強好幾倍。
別看薛若英柔弱似水,但年慕生等人的心裏,都很清楚薛若英的心性和手腕。
最近幾年,薛無涯醉心於武道,修為頗有精進。
經營產業這等俗務,薛無涯已經不怎麼管了。
所以,唐家所有產業的經營權,現在全都落到了薛若英的手裏。
更可怕的是,薛家秘密招攬古武修者,組建了一支精武戰隊,專門打擊各種與薛家為敵的人。
現在這支精武戰隊的指揮權,也被薛若英握在手。
這才是年慕生、毛強等人,為什麼會敬畏薛若英的根本原因。
「大家都坐吧,不要這麼拘謹。」薛若英笑道。
眾人這才落座。然後他們開始小聲的嗑瓜子、喝飲料,生怕鬧出較大的響動,引起薛若英的不滿。
連籃球賽開始之後,他們也不敢幫漢東雄獅隊,大聲的加油。
只有在薛若英表明立場,並率先為漢東雄獅隊加油之後,年慕生等人,才放心大膽的,跟在薛若英的後面,賣力的為雄獅隊加油!
「靠,這娘們的影響力好強啊,那幫漢東本土的紈絝,全都為她馬首是瞻。」高原小聲道。
「哎,你小點聲,她可是薛無涯的女兒。」萬琪兒把聲音,壓得極低:「你若得罪了她,我們也很難,保你無事。算老羅家在京城有一些影響力,但這裏是漢東,強龍不壓地頭蛇啊。」
高原點了點頭,笑道:「呵呵,我和她無怨無仇,我幹嘛要得罪她?」
在這時,海天馬隊展開了反擊,打出了一波七零的小高潮。
薛若英的加油聲,頓時啞火。毛強、年慕生等人集體失聲,不敢再幫雄獅隊加油了。
只有高原旁若無人的,為海天馬隊加油:「好!天馬隊打得好!你們要趁勝追擊,把雄獅隊徹底打垮!」
此話一出,所有人全都把視線,轉移到了高原的身。
「你小點聲,不要太囂張了。」萬琪兒重重的拉了拉高原的衣角,小聲提醒道。
聲音雖低,但毛強等人,還是聽到了。那些人盯着高原,時不時的冷笑幾聲。
高原掃了他們一眼,不屑道:「我給家鄉的籃球隊加油,好像並沒有礙着你們吧?」
毛強等人冷哼連連。但高原言之有理,他們也沒有理由反駁。
在這時,那個單月張嘴,向高原開了第一炮:「哼!看來你是天馬隊的球迷了。這個包廂里的人,全是雄獅隊的球迷。你若想給天馬隊加油,還請換個地方。」
這話說的也在理,眾人在心,頻頻點頭。
看到高原好像犯了眾怒,年慕生心暗爽。
不過他想在羅媛的面前,保持住良好的形象,所以他並沒有急着聲討高原,而是靜觀其變。
羅媛也沒有,幫高原說話。她相信,憑高原的口才,絕不會對付不了那個單月。
她把幾顆荔枝剝了殼,放到了高原的碟子裏。
看到這一幕,年慕生心生嫉妒。
連毛強等人,也暗贊高原的泡妞手段,果然厲害。居然能讓大美女,親手幫他剝荔枝殼。
高原隨手將一顆剝好的荔枝,塞進嘴裏輕咬。
幾秒之後,他把一顆果核,給吐了出來。
那顆果核在茶几滾了幾圈,正好落到了毛強的眼皮子底下。
緊接着,高原說道:「我說毛少,這位姑娘,是你的什麼人啊?」
「這小子真是無禮,居然亂吐垃圾!」毛強心暗怒,嘴卻淡定道:「單月是我的髮小。」
「哦,原來她只是你的髮小。那你喜歡她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又是一愣。
「這小子,為什麼要問這個?」
「我有些摸不清,這小子的套路啊?」
眾人心對高原,愈發好。所以他們暫時按兵不動,靜看高原、單月、毛強這三人如何撕。
毛強的表情有些囧。他曾經對單月有過幻想,但他單月大了七歲,而且單月喜歡的人,是毛強的一個哥們。
「這……你別再瞎說了,喜歡單月的人是阿誠,他是我哥們。我挖誰的牆角都可以,是不能挖兄弟的牆角。」
他這話說的漂亮,所有人都笑了。
只有大胖子阿成,有些不好意思。他偷看單月,卻被單月瞪了回去。
「看什麼看?你這慫樣,我才看不你呢!你還是死心吧!」
單月的話,讓阿誠覺得非常沒面子。這小子掙扎了幾秒,終於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氣呼呼的跑出了包廂。
毛強連忙去追,可惜最終還是沒有追。
「單月,你說話太傷人了!阿誠都被你氣跑了。」薛若英勸道:「趕緊給阿誠打個電話,向他道歉。」
單月也有些後悔,可薛若英讓她給阿誠道歉,她又有些不情願。
在這時,單月猛的一回頭,看到了正在吃荔枝的高原。
這下子,單月終於找到了出氣筒。她站起身,指着高原,罵道:「這不能怪我!若不是這小子亂問問題,我也不會一時失言,把阿誠給氣走了。」
聞言,所有人的視線,再次轉移到了高原的身。
高原冷哼一聲。沉聲道:「單小姐,是毛強把我領來的,這個包廂,是他的地盤。你既不是毛強的女友,更不是毛強的老婆,你憑什麼趕我走?難道毛強的事情,都由你來管不成?」
此話一出,眾人才明白,高原剛才為什麼,要問毛強那種問題。
「此人頗有急智,邏輯縝密,一打一拉,手段倒也不俗。」薛若英打量了高原兩眼,心裏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單月也被高原,擠兌的啞口無言。
連毛強的心裏,也對單月滋生了一絲不滿。
這時,高原又道:「你刁蠻任性,有男人喜歡你,受得了你的臭脾氣,你應該知足。可惜你把善良的阿誠,給氣跑了。你不思悔改,卻還想把屎盆子,扣在我的頭?哼,你這樣的朋友,我可不敢交。告辭!」
說完,高原轉身走。
羅媛緊跟在高原的身後。萬琪兒猶豫了一下,最終她還是跑出了包廂,朝着二人的背影追去。
一場聚會,最終卻鬧的不歡而散。
單月丟盡顏面,吃了大虧。她心將高原,恨得咬牙切齒。
當天晚十點,漢東市南城區榮壽花園,九號別墅。
這棟房子,是年家的新宅。年慕生此時,正坐在房裏看。
突然,一個頭髮有些稀疏的年男子,敲門而入。他將一份材料,畢恭畢敬的,放在了年慕生的桌:「少爺,高原的資料,全在這裏了。」
年慕生拿起件,隨意的看了兩眼。
起初,他看的漫不經心,但是很快,他的雙眼猛的一縮:「什麼,高原居然是佳士藥業的幕後大老闆?」
「這個消息,是我好不容易才調查出來的,絕對錯不了。」年男人保證道。
「難怪他敢不把我們看在眼裏,原來,他並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啊。」年慕生的眼,閃過了一抹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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