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愛國開的悍馬狠狠撞向了身邊的大樹。
車頭癟了,人沒事。
要不是車頭同樣做了改裝,這回恐怕連車帶人都得廢。
「小鈺,這樣不行。」得知自己父親沒事,祁昌浩這才鬆口氣,他說:「這樣開車速度會很慢,而且還危險。」
不過祁昌浩也清楚,但是要處理這數不清的飛蟻,也是不可能的事。
宋鈺半晌沒做聲,大約五分鐘後,她的話才在各輛車內的對講機里響起。
「等會兒有光亮的時候,你們加快速度,不要停頓。」
這話幾乎是帶着命令。
「小鈺!你要做什麼?」
「老大!」
「小鈺——」
祁昌浩,程城跟馮進幾乎同時喊出來。
然而,回應他們的不是宋鈺的聲音,而是小玉那孩子。
「姐姐下車了。」小玉好奇地拿着對講機,看着緊閉的門,軟軟地回答。
「小玉,你不能下車,聽到沒有。」祁昌浩對這孩子輕聲說。」
小玉點了點頭,並不在意祁昌浩是否看到,他回道:「嗯。」
祁昌浩解開上衣,準備包住頭,與此同時,馮進跟程城也同時動了,他們手已經碰到車門時,席炎冰冷的聲音突兀地傳來。
「不想死的都別動。」
他們對席炎固然有種難以描述的尊敬,但是這種尊敬卻遠遠比不上對宋鈺的擔心,三人仍舊打算開門。
席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他接着說:「你們下車會連累她跟你們一起死。」
席炎的話戳中了三人的神經,他們齊齊停下手中的動作。
「小鈺她自己,會沒事嗎?」祁昌浩握着車門開關的手捏緊,幾乎要將開關整個掰斷,他視線卻怎麼都沒法穿透過周圍漆黑的一片。
祁昌浩從沒有跟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無能
。
如果,如果他也有席炎的能力,是不是小鈺就會少受一點壓力?
那邊,席炎冷聲回道:「不知道。」
這人命,沒人知道老天爺會什麼時候收走,哪怕這宋鈺不一般,但是如果該死的時候,她還是逃不過一死。
祁昌浩重重地倒在椅背上,他拳頭握緊,一圈砸在方向盤上。
滴滴聲響起。
這一聲太過尖銳,驚動了趴在車窗上的飛蟻。
有小部分飛蟻扇了扇翅膀,離開。
雖還沒完全看得清光亮,但是這卻讓祁昌浩眼前一亮,他迫不及待地接連地捶打着喇叭。
滴滴——
這聲音比一般小車的厚重,穿透力也強。
車窗外的飛蟻又少了些。
程城跟馮進雖不明所以,但是祁昌浩的喇叭聲像是一種提示,兩人也按動喇叭。
不多會兒,整個小樹林裏刺耳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趴在車身上的飛蟻又少了些,車內的人都感覺到車子輕鬆了些。
但是還是只有隱約的光亮,這麼開着,也不能百分百沒事。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些飛蟻好像漸漸適應了這種尖銳的叫聲,有部分再次飛到車身。
就在祁昌浩幾人暗叫糟糕的時候,那些原本安靜趴在車身上的飛蟻突然躁動起來。
它們撲哧着翅膀,要動不動。
而祁昌浩幾人也感覺到了遠處一個隱約的亮點。
那亮點離車子越來越近。
那些趴在車身上的飛蟻終於忍不住,扇着翅膀飛開。
有一就有二,越來越多的飛蟻離開。
眾人的視線漸漸清晰。
當祁昌浩看到不遠處的一幕時,又一圈砸在方向盤上。
只見自己幾米遠的地方,宋鈺一身雨衣將自己從頭到腳包裹住,眼上帶着防護鏡,乍然看去,像是在實驗室里研究危險物品的研究員。
祁昌浩擔心地看着宋鈺,生怕那飛蟻咬破宋鈺身上的衣服。
即便普通的飛蟻,咬人都是很疼,何況是變異的飛蟻,加上這麼多,要人命也是分分鐘的事。
不等祁昌浩看清眼前的狀況,宋鈺已經朝他揮手,示意他開車離開。
坐在車內,祁昌浩搖頭。
他要跟小鈺同生共死
。
宋鈺直直盯着祁昌浩的車,透過眼睛,穿透車窗玻璃,祁昌浩都能感覺到宋鈺的凌厲目光。
他心臟緊縮。
盯着宋鈺看了有足足五秒,這才硬逼着自己轉開眼,發動車子,離開。
「小鈺這丫頭啊,實在是讓人心疼。」車內,老爺子感嘆。
薛琴雙手攪着,有些羞愧,也有些不忍,她緊緊盯着宋鈺:「難道就讓小鈺為我們犧牲?」
「小鈺不會死。」駕駛座上,祁昌浩冷聲說。
祁昌浩動了,馮進也跟着,程城還在不停地砸着車窗,甚至還想下車。
宋鈺直接指着程城。
意思不言而喻。
程城吸了吸鼻子,罵了一聲自己,這才發動車子。
就連那輛撞癟了腦袋的悍馬也離開之後,宋鈺揮舞着手中的火把,朝他們來時的方向奔去。
飛蟻喜火光。
數以萬計的飛蟻跟着宋鈺離開。
一時間,嗡嗡聲幾乎能讓人耳鳴。
後視鏡上還有飛蟻沒有離開,祁昌浩無法看清身後的狀況,但是那逐漸遠去的嗡嗡聲還是讓他心直直往下沉。
在祁昌浩沒看到的地方,一道身影緊跟着宋鈺,手中拿着比宋鈺還大的火把,朝着宋鈺更遠的地方跑去。
那凌厲的腳步,挺直的脊背,以及始終不曾減弱分毫的氣勢無疑是在告訴宋鈺。
這裏還有他。
宋鈺眨了眨眼,也跟了上去。
樹林裏用火把本來就是危險的事,兩人不敢走太過茂密的地方。
當兩人離車子越來越遠時,把上的火光也越來越弱,又有飛蟻不停地朝上撲,兩人視線受阻。
比宋鈺快了兩步左右的席炎先停下腳步,他手中的火把已經差不多要熄滅。
宋鈺來到跟前,看着左上方已經沒了光亮的火把,心下一嘆。
好在車子已經走遠了。
嗡嗡嗡——
沒了光亮,那些飛蟻頓時怒了,翅膀閃動在身上,帶着輕微的疼。
宋鈺身上很快沾滿了飛蟻,一隻飛蟻很輕,白只可以承受,可千隻萬隻同時壓在她身上,宋鈺一個踉蹌,朝路邊倒去。
視線受阻,宋鈺並沒看清自己的處境,她身邊的席炎卻清楚。
宋鈺倒下的地方,有一朵喇叭花,直徑足有兩米,正長大了嘴巴,等着名為宋鈺的食物掉進自己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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