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上前幾步,朝着他雙手一拱:「王爺,我家閣主送臨燕王妃回府。」
雲侍天沉黯的眸光陡然一亮,隨即又恢復了寡淡的神色,沉靜淡然的問道:「人呢?」
李游答道:「還在車上。」
雲侍天繞過他,快步走向馬車,胸腔有什麼東西越跳越激烈,他隔着車簾輕聲喚道:「畫兒?」
馬車裏,鳳如畫掙開手腕上的手,一撩車簾出了車廂,看到眼前的男子,她鼻尖一酸,委屈的癟着小嘴,眼裏淚花瑩瑩閃爍。
雲侍天伸手抱着她下了馬車,將她擁入懷中,他感覺到她渾身不停的在顫抖,以為是她怕冷,給她裹緊了身上的狐裘,卻發現她還是一直的在抖着。
他鬆開她,撫着她冰涼的面頰,凝着她蒼白的面頰,心頭被揪似的鈍痛。
他啞着嗓子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鳳如畫搖了搖頭,揪着他的衣裳將腦袋埋進他的懷中,他的衣服上帶着夜裏的寒氣,可她一點兒也不覺得難受,聽着他胸腔規矩的心跳聲,反而覺得很安穩。
馬車裏傳來陌上雪的聲音:「臨燕王妃應該是嚇壞了,臨燕王還是好好哄一哄。」
雲侍天單手摟着鳳如畫的腰肢,望着馬車,犀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馬車看着裏面的人,他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多謝。」
馬車裏再次傳來陌上雪詭譎如狐的笑聲:「本閣主要的可不是你的一句謝。」
雲侍天沉默了一瞬,語氣裏帶着寡淡的清冷之色:「倘若日後有東風閣主用得着的地方,本王定當竭盡全力相助。」
「臨燕王要記得你今日說過的話。」能讓雲侍天欠下一個人情,是多麼的不容易啊,陌上雪斜躺在寬大的馬車裏,把玩着腰間垂下的玉佩,「李游,我們走。」
李游跳上馬車,在車轅坐下,駕着馬車離去。
雲侍天望着漸漸走遠的馬車,斂了眸光,捏了捏鳳如畫的臉頰,她的臉頰上有了肉,捏起來肉嘟嘟的,見她一直一語不發,又想到剛才陌上雪說她被嚇壞了:「怎麼了這是?」
鳳如畫咬着下嘴唇悶聲道:「秦嫣死了。」頓了一下,她又補充了一句,「就死在我的眼前。」
「死就死了。」雲侍天淡淡的道,毫無感情的聲音帶着些許冰冷,爾後擁着她往府里走去。
走向主院的迴廊上,鳳如畫忽然問道:「齊洛和雙錦呢,秦嫣將他們二人怎麼樣了?」
雲侍天牽着她冰涼的手,大掌包裹着她的柔荑,給她暖着手:「他們沒事。」
她喃喃道:「沒事就好。」
她一直擔心秦嫣是不是將他們二人殺了,他們二人沒事,她如今也沒事,想起那個高冷美艷的女子,其實她也並不壞,只是心中有仇罷了。
「我聽秦嫣說她與你有殺夫之仇,你殺了她的夫君?」
雲侍天墨黑的眉峰微蹙,沉吟了片刻:「也許吧。」
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他哪記得清楚,既然秦嫣親口說的,那就姑且當有這麼一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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