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地那邊府邸早已修葺完畢,雲侍天遞了前往燕地的奏摺,卻被公玉驚羽一直壓着。
追問其原因,公玉驚羽總是含糊其辭的敷衍,故而去燕地之事就被一再耽擱。
一個月後宮裏傳出消息,慧德公主自請聖旨遠嫁他國,皇上應允了此事,下了聖旨許她和親南詔國,一個月後派和親使節送她去南詔國。
鳳如畫聽到這個消息久久沉默不語,燕痕的離開讓公玉那藍徹底死了心,她深知自己再等下去也是無望,不是嫁給自己愛的人,嫁誰不是嫁,她選擇了遠嫁他國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鳳如畫看着已經涼了的飯菜,抬頭朝屋外望去,隨即喚了雙錦:「王爺今日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你去府外看看。」
雙錦應聲剛要退下,一名下人進了屋,朝着鳳如畫行了禮:「王妃,王爺回來了,他讓您先行用膳,不必等他。」
她皺了皺眉:「他人呢?」
下人答道:「去了書房。」
她沉吟片刻,屏退了那名下人,正要拿筷子食用,雙錦連忙阻止,將已經涼了的飯菜撤下去重新熱了熱呈上來,鳳如畫吩咐她送了一份飯菜去書房。
用過午膳,她哄着昔兒睡下午覺,沏了茶水來到書房,她抬手敲了門,裏面傳來雲侍天的聲音,她推門而入,雲侍天並沒有處理公務,而是負手立在窗前。
他已換下朝服,穿着一身湖藍色的袍子,身姿清雅的立在那兒,外面正是花紅緊簇春花,他悄若一株清貴高雅的玉竹,靜靜地迎風而立。
鳳如畫將茶水放在桌上,瞥了一眼桌上已經冰冷的飯菜,走近他:「你有心事?」
雲侍天側首沉靜地凝着她,抬手順過她面頰上的碎發,揚唇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昔兒呢?」
「她睡着了。」他雖然隱藏的很好,但她能感覺到他滿懷心事,「是皇上不願意放我們去燕地嗎?」
她每次問他何時去燕地,他都會說再等幾日,這一等都等了一個月。
雲侍天唇角的笑意漸漸凝固,深幽的黑眸肅殺沉冷:「他暗示我交出手中的兵權就放我們去燕地。」
鳳如畫垂着眼睫,無論是先帝或是公玉驚羽,都不會放心他這位手握重兵的異姓王爺。
她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抬眼凝着他:「你不願意?」
雲侍天清俊的臉上冷峻堅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是我交出兵權,只怕是我們剛出城門就會被人襲擊。」
她震驚無比,先前她一直覺得公玉驚羽溫和寬厚,倒不曾想他也是一名心機深重的人:「他這是要趕盡殺絕?」
雲侍天冷哼道:「先前他為太子時多次有意拉攏我,我一直不曾理會,只怕是早已懷恨在心。」
鳳如畫慌了,如今公玉驚羽是皇上,若真想致他們於死地只需隨便安一個罪名,若是敢反抗就是抗旨,更加能名正言順的誅殺他們。
她的臉色略有些泛白,聲音裏帶着微不可聞的輕顫:「那我們該怎麼辦?」
雲侍天看着她,她烏黑靈動的眼裏流露着驚慌與害怕,像似小鹿似的撞擊着他的心臟。
他攬過她的身子擁進懷裏,下頜抵放在她的頭頂:「一切有我,你只需要照顧好自己和昔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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