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嗚啊」
又近黃昏,白日裏飛走的烏鴉,不知何時又飛了回來,盤旋在破廟堰角,不停的枯鳴。
眾人皆都不語,氣氛一時很是壓抑。
這山中破廟傳言詭異,昨天我們臉上又莫名其妙的唄畫了東西,其中原委,還真是說不清楚。
晨起洗臉時我注意過,臉上東西乃是上好的胭脂紅所畫,胭脂是女子才用的東西,邪祟怎會用?
這情況,怎麼想都是人為起戲。
軒轅宸的侍衛都是從中陸跟過來的,自然不會做這等事,而那卿歌似也不會如此無聊。
這山間的路碎石陳橫,雜草叢裏也有不少蟲蟻,他撿乾草編了一隻草鞋,行走起來極是不便。他性格雖是乖張。也不會拿自己開玩笑的。
難道這破廟之中,還有別人?
昨夜入睡之前,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白衣女子飄飄呼呼的靠近,撫了一下我的臉。
破廟夢,胭脂女子
村中主人家說,曾有人再破廟中看見了一個白影,回去以後就各自歸西了。難道說,昨晚那不是夢,而是我恍惚間看到的?
我一向淺眠,有個風吹草動立刻就醒,況且軒轅宸再旁邊。練武之人皆都警覺,若是有人靠近,他定該會發現才是。
可若說警覺,所在之人皆都武功不弱,卻也被在臉上塗了畫
這究竟是怎的一回事
卿歌見無人回話,騷了騷頭。道,「要不,咱們今天別在破廟裏住了,我看剛才天邊有火燒雲,晚上定然不會再下雨了,不如。咱們就在外面住一晚好了。」
也好,那破廟不但詭異,還一股難聞的霉味,昨天才下過雨,外面空氣卻是不錯,就再外面好了。
軒轅宸也是此意,便點點頭,眾人隨身物品不多,回去破廟裏取了之後,這就往前行了數百米,在樹林邊緣落坐點起篝火。
山間有不少野味,侍衛便捉了只野兔來燒,又菜了許多野蘑菇,煮了一大罐蘑菇湯下佐。我雖是吃不出味道,但聞着菇湯十分鮮美,便也淺飲了幾口。
吃過餐食,天色已晚,好好的林間卻是又起風了,眾人只好尋了樹幹等背風的地方,依靠着休息。軒轅宸則是用披風將我裹住,坐在我旁側。
「喂,你們過來尋靈狐作甚啊?」許是無聊,卿歌湊將了過來,十分好奇的模樣。
我斜眼看他。問「你很想知道麼?」
卿歌點點頭「你說說啊。」
我嗯了一聲,伸出五指道「五十兩,我便告訴你。」
軒轅宸彎唇一笑,卿歌哼了一聲,後退一點依靠在旁側樹幹上,自顧的待了一會兒。又湊過來道「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知道,這雙尾靈狐渾身是寶,眼能明目,耳能治聰,其血還是極致的藥材,你們定是尋着靈狐醫病的!」
哦原來靈狐還有這等妙處。
是不是用靈狐醫病不知道,能不能抓到靈狐,讓佘冥出手救我,才是關鍵。
下山至今,已經過去八久日了,今日見到了靈狐,瞅着小東西當真警覺的很,想要抓住,還真不容易。
雖說卿歌有那丹藥,能引靈狐過來,但總是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今天已經守株待兔等了一天。若是那靈狐從此不現身豈不是浪費時間。
半月之期,除卻回山頂藥築的一天和趕回去的時間,最多也只有三天時間可浪費
許是看出我神色不好,卿歌也沒再問,不過他也不是個能閒住的人,沉默半響。又道,「咳,咱們走了一路,也算是朋友了,你們叫什麼啊?」
東虎再旁邊哼了一聲,「我家公子名諱,哪是能隨便告知與你的。」
卿歌不願意了,「嘿,你這說的什麼話,天王老子也得有名字,難道你叫公子,我就也得跟着叫公子麼?」
東虎哼了一聲。這時候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有人!」
我尋聲去看,果然見有一個白影一閃而過,向東面略去。東虎蹭的一下起身直接駕輕功追了出去,不大一會兒,他一臉沮喪的回來稟報,說是跟丟了。
「可是看清對方何人」軒轅宸問。
東虎搖搖頭。「那身影極快,片刻就沒了蹤影,只在樹叢上摘到了這個。」
說着,他遞了一塊白色的布角過來。我接過來看了一眼,竟是一塊棉紗。
白紗,白裙
這樣看來,昨夜還真不是夢,這人應該也是藏在廟中,那笑聲和眾人額頭的花,定然就是她搞的鬼!
我將昨夜之事心中所想說出,軒轅宸眉間很是凝重,不過既然知到搗鬼的不是邪祟。眾人也是安心了跟多。
安全起見,侍衛被分成了三組,每組夜巡兩人時辰,輪流守夜。
那白衣女子剛走,料想也不會再回來,我便也不去想雜事。依靠着樹幹瞌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又是子夜十分,心口蠱蟲又有異動,這次它動的有些燥,我感覺心臟似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般,疼的我悶哼一聲,這便睜開了眼睛。
四下去看,篝火還燃着,旁邊的軒轅宸和不遠處的東虎卿歌睡的很沉,其他人亦是正在夢鄉,不過
守夜的侍衛呢?
「咯咯咯」
夜風乍起,面前的篝火突然抖了幾下,隨着一聲怪笑,一個白衣女子便出現在不遠處。
她披散着頭髮,一張枯瘦的臉慘白慘白的,嘴唇鮮紅如血,正是我昨夜看到的人。
何方妖孽,裝神弄鬼!
我一縮眸子,這便要抖手去滑墨闕,這才發現手根本就不聽使喚,全身更是一點力氣都沒有,我想去喚軒轅宸,張口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糟糕,着了道了!
「咯咯咯」
那女子又是一聲怪笑,身子一輕就飄了過來,站在篝火旁,慢慢的滑動着左手,撫摸着手裏一團白絨小畜。
那小畜似是有些怕火,猛的抖了一下尾巴,腦袋一轉對上我的眼睛。竟是藍眼雙尾靈狐!
白衣女子慢慢的湊將過來,用手輕輕的撫了一下我的臉,猛的一下靠近,呼的對我吹了一口氣。
我身子不能動,自然無法躲開,只覺得一股怪異的腥膻味鑽進鼻子裏,腦袋瞬間就混沌起來。
她繼續笑着,轉而去看旁邊卿歌,亦是伸手撫了一下他的臉頰,卿歌一動不動,半點直覺都沒有,看來大家並不是睡的實
我咬着牙。努力讓自己意識清醒,但是腦子越來越空,我看到她拽着卿歌站了起來,隨後,便在無意識。
不知是過了多久,心口蠱蟲的位置急跳了幾下。隨即一陣嗜咬的疼痛傳來。我一個激靈轉醒,眼前一片黑暗。
試着動了動身子,意識清醒了,但身體還是不能動。
我正想用力量探探情況,卻聽咯吱一聲開門聲,有月光傳了進來。我看到那白衣女子拎着一個侍衛進來,先丟在地上,又用繩子將其綁了,然後扔到牆角處轉身又要出去。
我這才看清,我們竟是又被她拎回了破廟,本想偷偷看看軒轅宸在哪。那女子卻停住了步子,猛的轉身看過來。
我趕緊閉上眼睛,慫着頭,裝成無意識的模樣。她站了一會,不知拿了什麼東西,一轉身似就到了我面前。
肩膀被推了一下,一根繩子便繞到了脖頸處
她動作略有粗魯,綁我手的時候,還特意嗖了一下,我的玲瓏怒弩和墨闕都被搜出,被她一併扔去奉像下。
等到將我捆結實了,她咯咯的怪笑一聲,退後兩步將一個男子拽起,我偷眼去看,正是昏迷的軒轅宸。
她湊近了仔細觀量着軒轅宸,突然出手在他臉上一撮,在一扯
刷的一下,軒轅宸的面具就被她扯了下來。
月光從廟外鑽進,軒轅宸俊郎英氣的臉便現了出來。那女子將臉湊近軒轅宸仔細打量,然後竟然伸手在他臉上輕撫了一下,然後咯咯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的轉臉過來,用手捏着我的耳下用力一扯
面上一涼,我的面具便也被扯了下去。
無意識的閉着眼睛,感覺一股腥膻之氣靠近,定然是她又將臉靠近過來了。
我以為她又會過來撫我的臉,但她沒有,那股腥氣只停了一瞬間,便離開了。
不敢睜眼,我想了想,終是貫傳精神,用力量凝神去看。
我看到他走到了卿歌的面前,蹲下身湊近他的臉,然後捏住他左臉的一個邊角,輕輕一搓,在一扯,一張俊氣的臉便現了出來。
淺山有雪惹寒霜,
世有公子塞梅香。
英眉飛,淺唇平。
我曾看過幾國皇室中人的白描畫像,雖說經年間,容貌會有變化,但我依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人
是拓拔洪的親弟弟,南疆最有可能為皇的皇子。
南疆五皇子,拓拔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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