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內,氣氛變得緊張了。
「你們打算幹什麼?」
曹初升抱緊了裝錢的旅行包,有點後悔進來。
「還錢!」
禿頭男沒好氣的咒罵了一句,想要速戰速決。
這本來就是一種騙術,讓外地人以為撿到了錢,接着自己出來,利用他們的佔便宜心理,分一杯羹,之後再讓『失主』登場,訛詐一筆,可誰知道,這個鄉下小子居然還有一個同伴,而且精明的可怕,直接把錢包上交了。
「你們的腦子壞掉了?有錢不要!」
一想到這個,禿頭男就鬱悶。
「快點,還錢!」
三眼角惡行惡相的催促。
「都說了我們上交了呀!」
曹初升要急哭了。
「媽的,沒聽懂我的話呀?」
禿頭男抬手便扇在了曹初升的臉上,耳光清脆。
「喂!」
衛梵不樂意了。
「你什麼意思?」
三角眼幾人拔出匕首,圍住了衛梵。
「不要打架,我們還錢!」
曹初升想息事寧人,掏出錢包,數了二百遞過去。
呼!
人字拖少年吹了一個口哨:「你們這錢挺好賺呀?加我一個唄!」
「這沒你的事!」
三角眼捅了幾下匕首,作勢威脅。
「不夠!」
禿頭男咆哮:「他的錢包里,至少有二千塊!」
「你胡說!」
曹初升說完,又挨了一巴掌,錢包都被搶走了。
天空中,烏雲湍急,如鉛如墨,沉重的幾乎要墜落下來,雷聲也逐漸密集了起來。
「這裏沒人看着!」
衛梵沒好氣的抱怨,好友就是太懦弱,都被欺負到頭上了,還要忍嗎?
「是呀,沒人看着,所以你們最好聽話,不然打死你們,來,把旅行包打開,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
三眼角用匕首拍了拍曹初升的臉龐。
曹初升還在猶豫,衛梵已經不想等了,抬腳就踹向了三角眼的胯下。
砰!
蛋碎的聲音響起,三角眼慘叫着,蜷縮成一個蝦米狀,跌翻出去。
「嘖,出腳夠狠呀!」
人字拖少年瞟向了衛梵。
小刀會的混混們立刻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瘋狗,兇殘彪悍地沖了過來,握着匕首亂捅。
有沒有殺人的打算不說,單是這股氣勢,就足以嚇到不少人了,只可惜衛梵是個例外。
甩手擲出旅行包,當做流星錘一樣揮舞。
砰!砰!
兩個混混被砸的東倒西歪,第三個將匕首插在旅行包中,正要拽開,衛梵近身,一拳封臉。
砰!
混混慘叫着倒地,眼眶都腫了。
對方動了刀子,衛梵也不客氣了,唰的一下,拔出了霜花短刃,反手就刺在了一個傢伙的大腿上。
鮮血噴射。
啊!
悽厲的慘叫剛剛出口,就被衛梵的左手捏住了臉腮,聲音啞然而止,跟着脖頸挨了一下,暈倒在地。
「哎!」
曹初升嘆了一口氣,也出手了。
這些混混只學過一些粗淺功夫,都是靠着一股悍勇和狠辣在鬥毆,別看身體強壯,可是比起滅疫士,還是差了好多。
曹初升好歹也有擠進全校前十的能力,雖然實戰中,挨了不少拳腳,但是想重傷他,是不可能的。
茶茶也沒閒着,蹲在一個想爬起來的混混面前,雙手抓着花盆,砸他的腦袋。
砰!砰!
砸了兩下後,茶茶歪頭看了一眼花盆,發現有了裂紋,擔心傷到森千蘿,便立刻停手,四下尋找,直到看到路邊的板磚,歡呼一聲,沖了過去。
「犀利!」
人字拖少年哈哈大笑,覺得這個小蘿莉很對自己胃口,要不要搭個訕呢。
「你保護茶茶!」
衛梵主攻,殺伐凌厲,一柄霜花短刃亂舞,在空氣中帶出了一抹抹的銀光,讓血色瀰漫。
僅僅一分鐘,禿頭男帶來的十五個人便被全部打到,躺在了血泊中,這傢伙見勢不妙,轉身就跑。
衛梵甩手!
咻!
霜花射出,噗的一聲,插進了禿頭男的小腿上。
「該死,你知不知道我們小刀會有多麼恐怖?它是上京最大的地下勢力,得罪了我們,你們死定了。」
禿頭男咆哮,接着就看到小蘿莉拎着板磚走了過來,剛想抓她做人質,霜花短刃就狠狠地扎在了手背上。
噗!
禿頭男尖叫,右手被釘在了地上。
砰!
茶茶雙手舉起板磚,然後灌在了禿頭男的腦袋上,血流滿面。
「反正在我死之前,你肯定死掉了。」
衛梵打趣。
「你這個瘋子,你根本不明白小刀會的恐怖,啊!」
禿頭男又是一聲慘叫,沒辦法,茶茶的板磚又砸在了臉上。
其他混混看着衛梵站在那裏,一臉冷靜地看着蹲在旁邊的小蘿莉砸着禿頭男,濺的鮮血到處都是,都嚇尿了。
這傢伙才是殘忍的惡棍呀!
「我錯了,放過我吧!」
禿頭男求饒,因為缺了牙齒,嘴巴腫大,聲音都含糊不清了。
「茶茶,別打了,再打就死了。」
曹初升制止。
茶茶看向了衛梵。
「下一次砸這些地方,保證他不會立刻死掉,讓你玩個夠」
衛梵用短刃指着禿頭男的身體,做現場教學。
「哦!」
茶茶準備試驗一下。
「都是我的錯,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禿頭男整張臉都變形了,哭的血水和淚水混作一團。
「算了,如果考上京大,咱們以後還要在這座城市生活,得罪了他們,以後都沒辦法出校門了。」
曹初升很憂慮。
「他說小刀會勢力很大,你也相信呀,再說就算是地下第一又如何?人活着,有一些東西,是需要拳頭和鮮血來捍衛的!」
衛梵撿起旅行包,失落的地走出街巷。
「喏!」
茶茶丟掉染血的磚頭,抱起森千蘿,追了上去。
曹初升站在原地,神色糾結,認識這麼多年,這是衛梵第一次對自己不滿,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太軟弱了,好友是為自己好。
「小子,你們完了,小刀會會讓你們每天都生活在噩夢中。」
禿頭男惡狠狠地威脅,這個小子比較膽小,要是換了衛梵,他是絕對不敢說這種話的。
曹初升抿着嘴角,彎腰撿起了板磚,跟着就卯足全力,灌在了禿頭男的後腰脊椎上。
砰!
禿頭男連尖叫都沒有,直接暈死過去,這一下,他的下半身直接廢了。
走出街巷的衛梵露出了笑容,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就要拼命的往前走,遇到石頭,就踢開,碰到荊棘,便斬斷,要是一味的退讓,終究會碌碌一生。
「我的確要改變一下了!」
揍了禿頭男,拿回錢包,曹初升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仿佛脫胎換骨了,精神上有一股昂揚的振奮。
「喏!」
茶茶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結果差點把花盆給摔了。
「有點意思!」
人字拖少年拍拍屁股走人。
轟隆!
隨着一聲雷霆響起,雨滴紛紛揚揚的掉了下來。
「怎麼辦?」
躲在公交站牌下,曹初升發愁,他們要去的地方在郊外,公交車很少,一時半會還來不了。
「喂,你們也要去京大的東校區宿舍嗎?」一輛簡陋的三輪摩托停了下來,開車的中年漢子招呼:「上車吧,他們也是去那裏!」
「怎麼辦?」
曹初升看向衛梵。
「多少錢?」
衛梵不想等了,將地址遞了過去。
張校長利用他的人脈,提前預定了京大的宿舍,也算是幫了衛梵一個小忙,省的他再找住處。
要知道京大考核,要湧入數萬的考生,再加上一些人帶着父母,會讓住宿變得極為緊張。
「五十。」中年漢子抹了一把臉:「不能再便宜了。」
「走!」
衛梵先把茶茶抱上了車廂,他和好友淋點雨沒事,但是小蘿莉就不行了。
「坐穩了。」
一輛載員五人的摩托,一共擠了十一個人,塞得就像沙丁魚罐頭一樣,連動動手指頭都幾乎辦不到。
好在這群少男少女都是第一次來上京,被沿途的風景吸引了目光,也不覺得多難受。
只是出了市區,周遭的街景明顯變得荒涼了起來,一個多小時後,摩托停在了一幢有些年頭的十二層公寓前。
「到了。」
中年漢子下車。
一個男生打着傘,交了錢,就準備離開,可是被喊住了。
「等等,錢不對。」
中年漢子瞄了男生一眼。
「啊?不是五十嗎?沒錯呀。」
打傘男生不解。
「是一公里五十,從火車站到這裏,一共六十多公里,我吃點虧,你給我3000塊就行了。」
中年漢子一句話,直接讓在場的學生們倒抽涼氣。
「什麼?3000塊?你乾脆殺了我算了。」
打傘男生大叫。
「算了,別吵了,肯定是碰上黑車了,咱們湊一湊。」
初來乍到,王斌不想惹麻煩。
「瑪逼!」
打傘男生不爽,可是只能掏錢。
曹初升瞄了衛梵一眼,正想問他怎麼辦,便看到他淡定的坐在車裏,悉心地擦拭森千蘿的葉子,也就放心了。
「給你!」
王斌交錢,中年漢子一把拿過,在大拇指上吐了口口水,一邊清點,一邊提醒。
「是一個人三千塊哦,你們別搞錯了。」
這一次,連王斌都忍不住了,眼鏡中射出了凌厲的光芒:「喂,你別當我們是外來人,就好欺負,鬧大了,我會告訴校方!」
「去告呀。」
中年漢子呵呵一笑:「你們又不是京大的學生,人家才懶得管呢,另外說一句,我宰了好多學生了,至今一點事兒都沒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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