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氣氛死寂。 .
「天梯賽第一新星又如何?十大英傑之首又如何?二十歲以下最傑出的滅疫士又如何?還不是要給我做牛做馬?」
紀聖佑愉快的想高歌一曲,還是擊敗這種天才強敵,才能顯示自己的強大,也更有挑戰性呀!
哼着小曲,紀聖佑看向了夏本純:「本少爺心情好,不想死,就滾,小蘿莉,來,把盆栽抱過來,小心點,別摔了!」
呸!
茶茶吐了一口口水,拔出麥田守望者,準備戰鬥。
咿呀本來準備罵人,看到茶茶的動作,立刻也吐了一口口水,扯下來一根枝丫,當做斬醫刀。
「有意思!」
紀聖佑打量着森千蘿,突然揮手,一刀砍在了衛梵的胳膊上。
唰!
一條右臂齊肩而斷,不過鮮血噴了一點,就凝固了,以衛梵的鮮血特性,是不會失血而死,即便噴完了,強大的造血能力也會誕生新鮮血液。
「哈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嘗試擺脫我的控制嗎?」
紀聖佑戲謔的看着衛梵。
衛梵抿着嘴角,想利用血源種的侵蝕能力,反吞噬神泣細胞,不過效果不大,可是就在他準備試一試森千蘿的時候,心臟的躍動,突然激烈了起來。
咚!咚!咚!
宛若戰鼓的奔騰,母親留下的心臟,讓流過心臟的血液,染上了一種神秘的能量,它們進入四肢百骸,開始溶解神泣細胞。
再有幾分鐘,衛梵就會解開枷鎖,可惜被紀聖佑發現了。
「大哥哥!」
茶茶大喊着,沖了上來。
紀聖佑扭頭,朝着小蘿莉咧嘴一笑,跟着揮刀。
唰!
金光一閃中,衛梵的心臟被刺穿,砰的一聲,炸開了一個西瓜大的破洞。
噗通!
衛梵倒地。
「大哥哥!」
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
「茶茶,別衝動!」
夏本純疾跑幾步,拉住了小蘿莉:「咱們先跑!」
「我不跑!」
茶茶怒吼:「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他!」
「殺我?就憑你們?」
紀聖佑嗤之以鼻,隨即看到夏本純滿臉恐慌焦急的表情,得意的嘲笑着:「殘不殘酷?絕不絕望?」
「我們把盆栽給你,也告訴你她的效果,你放過我們!」
夏本純討價還價,將斬醫刀放在了森千蘿根部:「不然我就毀了它,誰也別想得到!」
「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你竟然敢威脅我?」
紀聖佑臉色難堪:「現在,跪下來求我!」
紀聖佑是那種性格很彆扭的人,說白了,就是身居高位,從不需要考慮別人的感受,所以情商略低,自以為是。
「茶茶,把盆栽給他!」
夏本純命令。
「我不!」
茶茶抱緊了盆栽:「我偏不!」
「給他,不然信不信我打死你!」
夏本純呵斥,舉起了右手。
「你變了,你不是我的本純姐姐,我就是死,也不會鬆手的!」
茶茶抱着盆栽,蹲了下來。
「嗯,我絕對不會跟他!」
咿呀大叫:「他就是一灘爛肉,沒有靈魂,髒死了!」
原本看着兩個人吵鬧,紀聖佑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可是咿呀的話,讓他不爽了。
「你們去死吧!」
就在紀聖佑抬刀,準備斬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破風聲。
嗤!
血矛銳利,從背後刺入,貫穿了紀聖佑的胸口。
「怎麼……可能?」
紀聖佑低着頭,看着染血的血矛,一臉難以置信:「為什麼衛梵的胸膛都被打穿了,還沒死?」
「聽說過傀儡謠嗎?」
衛梵的聲音,平靜的傳來,此時的他,胸前完好如初,連斷臂也重構了。
「咳!」
紀聖佑吐出一口血,露出了驚駭的表情:「你是說神奇物種榜單上,排名第八十六的那個奇珍?」
傀儡的十幾年才能誕生一枚種子,然後將它埋在一個人的心臟中,當這個人遭到致死傷害時,種子便會替他吸收掉一部分傷害,避免猝死。
因為實物太少,生長周期又太漫長,所以植物典籍上,對傀儡謠的描述也無法詳盡。
畢竟是第二條命呢,誰肯把這種底牌透漏出來?所以大家都知道傀儡謠可以吸收大量傷害,卻不知道,根本不是如此,而是在大腦未死亡之前,賦予第二條生命。
如果說,紀聖佑剛才破壞的是衛梵的腦袋,那他就真的完蛋了。
「竟然讓我把第二條命浪費在這裏!」
衛梵很惱火,血矛一轉,無數牛毛一樣的細針立刻射出,在紀聖佑的體內爆發。
沸月栓塞。
噗!噗!噗!
紀聖佑的血管被擁堵了。
「歐耶,我就知道大哥哥沒事!」
茶茶臉上還帶着淚水,但是這讓她的笑容更加燦爛,舉着右手,跳了起來。
「歐耶!」
夏本純同樣在笑,和茶茶擊掌。
「還有我!還有我!」
咿呀也在爭功。
「怎麼樣?我的演技不錯吧?」
夏本純看着紀聖佑,伸出拇指,得意的一擦鼻子。
「我也很厲害呢,把一個無助的小蘿莉演繹的活靈活現,你看,他都上當了。」
茶茶挺着小胸脯,驕傲地抬着小下巴。
「還有我!還有我!」
咿呀舉着手,一臉的炫耀:「我也有出力!」
「你還說,就是你因為那幾句話,紀聖佑差點就動手了!」
夏本純伸出食指,點了點咿呀的腦袋。
「啊嗚!」
咿呀很鬱悶,捂着額頭,縮回了花苞中。
夏本純和茶茶都知道衛梵的心臟埋着一枚傀儡謠的種子,所以看到紀聖佑殺死他,立刻就知道要分散他的注意力,給衛梵爭取『復活』的時間,所以才有了剛才那一番表演。
求饒?不存在的!
「咿呀做的很棒!」
衛梵誇獎。
「嘻嘻!」
咿呀開心了起來,雙手叉腰,朝着夏本純得意的一哼。
「你們這些騙子,竟然辜負我的好心,我要宰了你們!」
紀聖佑暴怒,要施展奧義。
衛梵才不給他機會呢,靈氣激射。
鮮血爆裂。
砰!砰!砰!
紀聖佑身體中的鮮血就像火藥一樣,徹底炸裂了,將他整個身體轟的支離破碎。
「啊?怎麼辦?哥哥身上又濺到了!」
看到血肉濺的到處都是,茶茶很急,再一次殺掉紀聖佑又能怎樣?還不是照樣復活,可是大哥哥卻沒有第三條命了。
衛梵倒轉千年浩劫,插入地板!
血月沸火!
轟!轟!轟!
灼熱的火焰燃燒了起來,轉瞬便成了火海。
「沒用的,我是不死的!」
紀聖佑囂張的大笑:「等我復活,就是你們的死期!」
死亡的宣告響徹在大殿中,陰森又恐怖。
「咿呀,有辦法嗎?」
夏本純詢問。
「別怕,看我的!」
咿呀拍了拍小胸脯,然後森千蘿的根鬚生長了出來,沿着地板大範圍的攀爬,不管是鮮血還是碎肉,凡是被根須接觸到,瞬間就被吸收乾淨。
「不會對你造成傷害吧?」
衛梵有點擔心。
咿呀顧不上回答,第一次露出了專注的神情,認真的打掃環境,好吧,叫認真的進食也可以。
「這是什麼東西?該死,為什麼你能吞噬掉神泣細胞?它們應該是無法被吃掉的呀!」
大殿中,響徹着紀聖佑絕望的怒吼,那些碎肉為了逃跑,像海潮一樣向四周瘋狂的涌動,而且不斷的分裂,增多。
就在衛梵覺得身體又有些控制不住的趨勢時,兩條根須伸了過來,一條纏繞在身上,清除體表,另一條則是扎進了皮肉,淨化鮮血。
「不!我不會死!」
「神之殘骸就在裏面,我就要成功了,我不會死在這裏!」
「一步之遙呀,只有一步之遙呀,我為什麼要和你戰鬥,我應該直接去找神之殘骸的!」
「恨,我好恨!」
紀聖佑的聲音,憤怒、不敢、鬱卒,越來越弱,直到最後,消失不見,而此時,整個大殿都被森千蘿的根須覆蓋了,不漏一寸。
衛梵三人沒有動,大眼瞪小眼,足足等等十幾分鐘,才看到森千蘿的根須恢復原狀。
不過比起之前,森千蘿長大了,鬱鬱蔥蔥。
「沒事吧?」
衛梵很擔心。
夏本純伸手捏着咿呀的胳膊檢查。
「不要碰我!」
咿呀拍開了夏本純的手,朝着衛梵比了一個大拇指:「大補哦,真希望再來一次!」
舔着嘴角的咿呀,明顯意猶未盡。
「歐耶,贏了!」
茶茶歡呼完,就看向了那堵金屬巨門:「現在是不是可以進去了?」
「看我的!」
夏本純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太危險了,還是我來吧!」
衛梵回頭,確認沒有人跟來。
「沒事!」
夏本純動作很皎潔,幾個箭步就竄到了大門前,她沒有着急打開,而是先檢查了一番,以免被什麼機關暗器傷到,才將鑰匙鑰匙,也就是一塊金屬板插進了凹槽。
看到這個動作,衛梵的眉頭一挑,微微皺了起來。
嘎吱!嘎吱!
金屬門發着微弱的聲音,打開了一條縫隙,一抹淡藍色的光芒,溢了出來。
「哎呀,開了!」
茶茶很好奇,邁着小腿就要往前沖,不過被衛梵擋住了。
「走了!」
不等大門完全打開,夏本純就一個閃身,擠了進去。
「應該不會吧?」
衛梵自嘲一笑,暗道自己真是多心,他現在有點擔心明朝他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下來那些神王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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