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劑的效果還沒有徹底消失,因此第五丹夏的精神有些恍惚,眼睛無法對焦,只能看到有幾個人影在身前晃動。
「吩咐會館,準備些熱水,讓她洗個澡!」
衛梵是個男人,為了避嫌,把這些事情交給了金哲。
一個小時後,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第五丹夏出現在臥室中,僅僅遲疑了一下,就跪下了去。
「大恩不言謝,您的援手之恩,我會銘記一輩子!」
第五丹夏低頭,用上了敬語。
「哦?」
衛梵有點詫異,按照初次見面時的印象,他覺得這個女人倒像是那種過河拆橋的類型,現在的態度,未免太禮貌。
「等天梯賽結束,我一定會登門賠罪!」
第五丹夏解釋:「天色太晚,我就不打擾了!」
「好,不送!」
衛梵也準備睡了。
第五丹夏拐過走廊,下了樓梯,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一個擁有大長腿的女生,正靠着牆壁,單手拿着一本書籍閱讀。
不用問,肯定是在等自己,所以她停了下來。
「我不是衛梵那種好人,所以,你明白嗎?」
金哲打量着這個女明星,一臉倦容,帶着沐浴後的芬芳,有一種讓人憐惜的嬌弱美。
「我知道,我會報答他,還有諸位的!」
第五丹夏沒有撒謊,她心中的確充滿了感激,是衛梵挽救了自己的人生,還有剛才,換了別人治好了病,肯定早就索要好處了,可他一句話沒說,就讓自己走了。
「你的運氣真好,衛梵手中恰好有一隻砂時蟲,專治你的疫病,否則哪怕換成一位五星醫龍主刀,你的身上也不免留下一些刀痕!」
金哲笑了,衛梵不挾恩圖報,但是她要說清楚。
「我看過了!」
第五丹夏深吸了一口氣,洗澡時,她檢查過身體,真是一點瑕疵都沒有,這讓她不敢相信,要不是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耳光,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那就好,你現在急着回去,恐怕也是為了明天可以出席天梯賽,擔任主持人吧?我有幾個小建議,可以幫助你對付聞涵竹!」
金哲對聞涵竹沒有惡感,但是衛梵出手了,那自己就要利用一下第五丹夏,提升他的名氣。
一個學生,可以在沒有媒體參與的情況下出名,但是達到一定程度後,就會遇到天花板,想要再升,大火特火,就需要一番運作了。
第五丹夏跟着金哲進了她的臥室,一番密談後,臉上浮現出了興奮之色,之後告辭離開。
第二天朝陽未起,衛梵已經早早起床,要了一份油條加豆漿,算是早餐,只是咬了兩口,就沒心情吃了。
電視屏幕上,京大被淘汰了。
「臥槽,關學長怎麼搞的?」
「哎,這運氣簡直背到家了!」
「還有三個多小時比賽就結束了,堅持一下該多好?」
學生們唉聲嘆氣,一臉的絕望。
這一場白鼠大戰,只看救活的小白鼠數量,不堪手術難易,所以如果挑到感染了非常嚴重的疫病白鼠,那就自認倒霉吧,就算救活了,也會浪費不少手術時間。
畢竟手術越難,需要的時間越長。
關秋白的手術操作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誰知道小白鼠感染的是一隻變異疫體,在爆發後,他也冷靜的進行了急救,可是小白鼠太脆弱了,不等疫體被擊殺,就猝死了。
小白鼠一死,總共死亡四隻,意味着戰醫團被淘汰了。
「操!」
屏幕上,關秋白憤怒地摔了手術刀,可是又無可奈何。
「哎,只能拿個第六了!」
皇甫胤祥嘆氣。
只要被淘汰,就算救活了最多的小白鼠也沒用,所以京大作為第四個被淘汰的,排名第六。
八點半的時候,眾人趕到了體育館。
「結果出來了嗎?」
好幾個人異口同聲。
「嗯,靈素第一,桃花石第二,神田第三、南鹿第四、伏龍帝高第五,咱們第六,北莽第七、西陸第八、千亞墊底!」
維多利亞報上了名次。
千亞最慘,到現在就拿了五分,可是眾人卻沒心思嘲笑他們,因為大家來天梯賽,是為了冠軍,又不是比爛的。
看台的氣氛,一時間有點沉悶。
「才進行了兩場,有的是機會!」
黃道氣定神閒。
「是的,還有機會!」
納蘭顏安慰:「不要放在心上了,乙涵,你帶新人們去休息室準備下,順便給他們講解一下注意事項,要上場了!」
一行人還沒走到休息室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了咆哮聲。
「你們幹什麼吃的?連小白鼠的疫情都穩定不住?」
關秋白大罵,他還指望着一戰成名,結果風頭沒出,還丟了臉。
「心臟猝死,怎麼救?」
紀無羨鬱悶的無以復加,他覺得不忿,可又不敢和關秋白頂嘴,只能嘀咕了一句。
關秋白抓起一把凳子,就砸了過去。
砰!
「你還和我犟嘴?」
關秋白怒氣沖沖。
「好了,事情過去了,總結經驗教訓,下次別犯就是了!」
白乙涵敲門,進來後,安慰了一句。
沒有人搭話。
「去睡覺吧!」
白乙涵拍了拍關秋白的肩膀。
「嗯!」
關秋白也沒臉待着,低着頭離開。
「學姐!」
看到練滄濃一臉失落和疲憊,又因為40多個小時的長時間手術,靈氣和體力消耗過度,都有了黑眼圈,衛梵心疼的喊了一聲。
「對不起!」
陸雪諾道歉,眼睛中有淚花閃爍,不說第一,拿下一個第三也好呀,可現在,大好的領先機會被丟掉了。
「盡力就好,沒必要道歉!」
衛梵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了巨-乳學姐:「回去泡水喝,注意休息!」
盒子裏,是森千蘿的葉子。
就在新人們準備的檔口,化妝室的門,被打開了。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聞涵竹大聲的呵斥,在這裏,她就是一姐,她以為是那個不長眼的工作人員來打擾自己呢。
「吆,脾氣好大呀!」
第五丹夏帶着助理,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是你?」
聞涵竹眉頭一皺,打量着第五丹夏的皮膚。
「哎呀,這幾天風吹日曬,皮膚都糟糕了!」
第五丹夏摸索着臉頰,故意唉聲嘆氣。
「是呀,我的皮膚也脫水乾燥了好多,對了,我這有保濕霜,你用嗎?」
聞涵竹搭腔。
第五丹夏走到她的化妝桌前,看到上面擺滿了東西,明顯是聞涵竹的,也沒問她,直接伸手,全部掃到了地上。
嘩啦!嘩啦!
東西摔了一地。
「你幹什麼?」
聞涵竹眉頭一挑。
「啊?這是姐姐的東西嗎?我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工作人員沒收拾乾淨呢!」
第五丹夏撇嘴:「這是我的化妝桌,沒錯吧?」
「沒錯!」
聞涵竹終究是沒有發火,因為她鬧不清楚第五丹夏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個假貨?不然皮膚為什麼這麼好?
「再等等看!」
聞涵竹是一個謹慎的人,暫時忍了下來。
十點的時候,50多位新人,已經在體育館操場上集合待命。
「白鼠獵人的規則,相信大家已經知道了,因為新人賽,人數太多,那麼和正賽相比,規則有些變化,那就是前三輪,會進行a級手術,如果現在想退出,還來得及!」
裁判長說完後,後援團頓時響起了驚呼聲。
「a級手術?這是要人命嗎?」
「還是讓學弟退出吧,太難了!」
「尼瑪,這比賽好坑!」
學生們嘀嘀咕咕,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要知道,這一場還不是團隊戰,而是個人作戰,這意味着什麼?要單人完成手術。
「看來我們的選手都胸有成竹呀!」
聞涵竹誇讚,她不是滅疫士,不知道a級手術的恐怖,可事實上,要不是眾目睽睽之下,擔心丟臉,真有選手想退出了。
「倒計時開始!」
在賽場邊上,有一座大山狀的鼓包,用黑布蒙着,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上面。
「三、二、一!」
隨着倒計時結束,一束禮炮升空,在天空炸開,新人賽正式開始。
唰!
工作人員扯掉了黑布,一股糞便、鮮血、還有膿水和體液的味道交雜着,隨着夏風吹響了看台。
為了安全,下風口的座位是不出售的,可即便如此,當臭味完全擴散開後,哪怕很淡,還是讓不少人捏鼻皺眉,有了噁心嘔吐的感覺。
黑布之下,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籠子,裏面養了很多小白鼠。
選手們第一時間沖了過來,也不管骯髒,直接鑽了進去。
「請注意,只允許在第一個房間中挑選!」
裁判長的警告響起。
房間中,大概有五百多隻白鼠,其中不少重病,奄奄一息,還有一些亂竄,神經亢奮。
見到人類進來,白鼠們瞬間炸窩了。
「臥槽!」
一個選手被身後的人一推,不小心踩到了一堆屎,頓時噁心的要命。
衛梵沒管這些,左右轉頭,視線快速的掃描着,保證可以看到一八六十度以內的一切白鼠。
驀然,衛梵眼睛一亮,看到了一隻身上帶紅斑的小白鼠,可是往過沖了沒幾步,就被一個染着黃髮的男生捷足先登了。
沒辦法,人家離的近,而且眼力也相當棒。
籠子中,亂糟糟的。
這個時候,新人們的表現涇渭分明,出現了三種,第一種是目標明確,迅速檢查白鼠,挑選合適的下手,第二種是愣了一下後,就開始行動的,第三種最糟糕,還沒有調整心態,僵在原地沒有下手,手在還在捂鼻子。
不過五分鐘後,最慢的選手也拿了小白鼠出來。
「雖然浪費了五分鐘,不過比賽時長足足48小時,足夠他們追趕了!」
聞涵竹輕聲安慰。
「那可不一定,有一些天才,哪怕你落後一秒,都追不回來!」
第五丹夏直接駁斥,聲音清理,再沒有之前的沙啞頹廢。
「是第五丹夏,她來主持節目了!」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第五丹夏的鐵粉們立刻叫了起來,很快喊聲就匯聚成一片。
「比如呢?」
聞涵竹眨了眨眼睛,一臉天真的詢問。
「比如京大的衛梵!」
第五丹夏直言不諱。
「呵呵!」
聞涵竹暗笑,她這句話,是挖坑給第五丹夏跳,如果她說不上天才的名字,那就證明她是在信口開河,如果說了,一旦這位天才中途被淘汰,那同樣證明她沒有眼力。
「拙劣的手段,你以為我沒看出來嗎?」
第五丹夏關掉話筒,突然對着聞涵竹嘀咕了一句,跟着又打開,繼續主持:「比如陸雪諾,比如神田的鶴田文學……這些都是有資格角逐十大英傑頭銜的天才,我們今天,說不定就可以見證一位最強新人王的誕生!」
選手們回到了各自的手術台前,開始進行手術!
注射適量麻醉劑、檢查疫病狀況、斬除、包紮、大體上,就是這一系列步驟。
「衛梵是天才?看樣子也就是個高分低能的傢伙罷了!」
千亞的孫興民聽到女主持人的誇讚,很不爽的咒罵了一句。
「你說什麼?」
夏本純怒了。
「哼,這種比賽,誰不知道是挑病情輕的小白鼠,他可倒好,撿了一隻肝水腫的,不是蠢是什麼?」
孫興民眼力不錯,看到衛梵挑的小白鼠皮膚通體蠟黃,下腹部脹滿,大概猜到了是什麼疫病。
「你錯了,是挑進行完手術後,還能存活更長時間的小白鼠!」
王破軍是戰鬥滅疫士,主刀不行,所以並沒有下場,但是作為神武製藥培養的精英,他的見識不凡……
「哈哈,你不覺得這話很矛盾嗎?」
孫興民嘲笑。
「不矛盾,有的疾病症狀重,可手術後,會立刻好轉,容易復原,有的疾病看上去不重,可手術後,恢復起來太慢。」
靜紅線開口了,隨口就舉出了幾個例子:「像血液種就是,哪怕手術完畢,也要隨時觀察,避免伴生疾病。」
孫興民不說話了,他好歹也是代表,瞬間明白過了,正賽時,大家搶奪小白鼠,肯定從疫病最輕的開始,而現在,上來就是a級,得考慮手術後,能不能活上48小時。
聽到靜紅線的解釋,看台上不少後援團學生再望向比賽場的視線,已經截然不同了。
「衛梵的思路,很清晰呀!」
眾人看了一圈,發現像衛梵一樣做的,只有一半稍多,這意味着,那少一半,他們的白鼠說不定撐不到最後。
就在這個時候,慘叫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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