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再見!」
張玲揮了揮手,跟着爺爺離開。
等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衛梵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激動,跳了起來,揮舞了一下拳頭。
張校長古板、不通人情,但也是一個愛才的老人,對於學生,他更願意用自己的眼睛判斷,而不是老師的說辭。
優雅自信的談吐、條理清晰的分析、有關滅疫學的獨特見解,以及和煦的待人接物態度,都讓張校長對這個陽光般的少年好感大生。
當然,衛梵只是踏出了第一步,他要在明天晚上的詳談中,拿出一個可行的手術方案,才能得到主刀的機會。
「我不會錯過的!」
衛梵沒有任何走了好運的心態,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就連張玲突然要上廁所,爭取出的談話時間,也是他在糖果上塗抹了一層處理後的幽靈菇藥水得到的。
興沖沖的跑回家,衛梵準備斬除肥肌性疫體的計劃。
「這是一場c級手術,我的靈氣消耗應該堅持不下來,如果是鍛體境後期,說服校長的幾率就更大。」
衛梵憂愁。
雙手托着下巴,趴在一本書上閱讀的咿呀聽到這話,抱起碳素筆,在白紙上作畫,隨後推給了他。
「嗯?」
衛梵不解。
咿呀手腳並用的比劃解釋。
「你是說,把這幾株草藥讓你吃掉,接着吐出一個圓球,我吃掉後,就能晉階?」
白紙上,最左邊是幾株草藥,有箭頭都指向森千蘿,之後再指向一個圓球,最後是一個人型。
咿呀點頭。
「哈哈。」
衛梵忍俊不禁,咿呀的畫技太搞笑了,最後這個人型,抽象的要死,舉着雙臂,肱二頭肌隆起,比頭還大,而且頭髮全部豎起,身周還有一些直線像太陽光似得向外輻射,應該是代表靈氣爆發。
「表現手法倒是不錯,不過要吃多少草藥?」
咿呀指點着衛梵從莽山帶回的戰利品,一株不剩。
「這麼多?」
衛梵蹙眉,這些草藥賣掉,少說也有上千萬,為了晉階全部吃掉,似乎有些浪費。
咿呀比劃。
「對呀,草藥沒了可以再采,但是去京大的機會沒了,可就要後悔一輩子了。」
衛梵嘆了一口氣,還有周管家和鄭煌,絕對不會放過自己,所以提升實力,也是迫在眉睫。
「那就靠你了。」
將每一種草藥保存了小部分後,衛梵將它們放在了桌子上。
森千蘿的根須伸出,將它們捲起,扯進了泥土中,唯獨天使參,咿呀是用啃的。
吃飽後,它就縮回花苞,陷入了沉睡中。
衛梵沒着急,將這麼多極品藥物的精華萃取出來,想必也是一個耗時耗力的過程。
輕輕地擦拭着森千蘿的葉子,衛梵想起了母親,這株盆栽的神奇能力,隨着養大,恐怕會愈來愈多。
午夜清幽。
花苞綻放,咿呀甦醒過來,月光下,她的肚子就像懷胎十月,大的可怕,顧不上和衛梵說話,她彎下腰,努力的嘔吐。
「沒事吧?」
咿呀渾身都是汗水,宛若分娩的痛苦一般,讓衛梵看得心疼。
啪!
一顆沾着透明口水的珍珠掉在了桌子上,沒有惡臭,反而有一種沁人心脾的馨香在飄散,讓人食慾大增。
咿呀扯下一片花瓣,遞給衛梵,做了一個吃的動作。
吞咽掉花瓣,轟的一下,數十種幻象便在腦海中炸開,將承載的智慧印記,鐫刻在衛梵的基因中。
「女妖花嫁冥想法?」
衛梵蹙眉。
「咿呀!」
小女妖指着珍珠,催促衛梵快點吃掉。
「好吧!」
衛梵本來要洗一下,可是被咿呀制止,只能直接丟進嘴裏。
珍珠進入胃部,立刻爆開,讓人就像跳進了溫泉中似得,數十道熱流湧向四肢百骸,讓每一粒細胞舒服的都在雀躍。
按照咿呀的指示,衛梵盤膝而坐,凝神靜氣、摒除雜念,運轉剛剛傳承的女妖花嫁冥想法。
自然的氣息濃郁了起來,隨着一陣空靈的女妖歌聲響起,衛梵的靈魂仿佛從軀殼中飛出,進入了一片自然的國度。
滿目都是綠色,蒼翠的植物遍佈,衛梵化作了一隻小精靈,在林間縱情的嬉戲。
小屋中,衛梵本體,他的丹田亮起了一團綠色的光芒,接着有綠色的紋路浮現在體表,向着每一個角落延伸,宛若樹葉的脈絡一般。
這是靈氣在涌動,奔騰,滋潤和強大每一粒細胞。
盜草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拿着彈弓,躲到了屋檐下,負責守夜,如果沖階中被打擾,滅疫士肯定重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將珍珠中的靈氣吸納完畢的衛梵,吐出了一口濁氣。
呼!
濁氣似氣箭般噴射,帶着尖銳的呼嘯,足有一米多長,其中有綠色的光斑閃爍,看上去就如一道巨龍的吐息,在這深夜,頗為的耀眼華麗。
「這就完了?」
衛梵握着拳頭,感受着指尖的力量,有些錯愕,滅疫士沖階,可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自己倒好,似乎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去植物王國旅行的夢境,醒來就晉階了。
咿呀!
小女妖點頭,讓盜草人端一杯水過來。
衛梵找出了靈壓表測試,數值7218,比鍛體境後期的標準6000還要多出不少。
不說力量的變化,透過玻璃窗,衛梵能清晰地看到遠方路燈的輪廓,還有燈下飛舞的夜蛾,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聽力也發達了,可以捕捉到更多細微的聲響。
「真是物超所值。」
衛梵天資聰穎,再加上女影導師的教誨,所以很快想明白了原因,珍珠中蘊含的精粹太多了,讓他不用從自然界汲取靈氣,便能夠直接晉升。
雖說這次消耗了不少珍貴草藥,但是沒有一點浪費,除了精粹,剩下的也都被森千蘿吃掉,所以又有一些嫩芽冒出了出來。
「這個女妖花嫁,應該也是極品!」
衛梵沒有去睡覺,喝了一口水,坐在了門前,細細地品悟剛才的狀態,他的表情,從最初的平淡,到驚訝,最後定格為濃濃的震撼。
滅疫士的基礎是靈氣,如果消耗完,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所以如何增加靈氣,是一個極其重要的課題。
靈氣是一種能量,存在於自然界之中,它的汲取,有兩個途徑,一是通過身體鍛煉,食物攝入,讓細胞產生靈氣,二是冥想,與自然共鳴,可以感應到靈氣,進而吸納入體內。
冥想是汲取靈氣的主要方法,因此古往今來,誕生了無數種的冥想法,品質的優秀與否,就看相同的時間內,汲取的靈氣是否更多。
越高等的冥想法,價值越高昂,不說聖級,超凡級,便已經是不傳之秘。
「這難道是超凡?」
衛梵看向了咿呀。
咿呀撕了一張紙條,吐了口口水,粘成圓環,頂在頭上,接着雙手忽扇,做飛鳥狀。
「鳥人?不,你是說神?」
衛梵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過跟着就是大驚:「怎麼可能?神級,那也太誇張了吧?」
咿呀揮揮手,返回花苞睡覺。
「呵呵,沒聽說過有神級冥想法,肯定是我猜錯了。」
衛梵搖頭失笑。
滅疫士的修煉,就是不斷汲取靈氣,提純,一點點的積累,當達到了標準,便會晉階。
這個過程,就像將一大塊湖泊的水,凝結成一滴水之精華,需要耐心、毅力、以及時間。
森千蘿周遭的空氣不僅清新自然,沒有任何雜質,靈氣濃度也比正常超出好幾倍,睡在它旁邊,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也不知道咿呀該怎麼養?」
躺在床上,衛梵輾轉反側,別說森千蘿那些神奇效果,單是一株前所未見的物種,就值得精心培育,他真擔心萬一養死了……
叨叨坐在拉開的抽屜上,也是一臉憂愁。
「算了,順其自然吧!」
衛梵決定不想了,他可記得小時候,森千蘿就是個幼芽,母親做的,也不過是時常的澆水、曬太陽。
叨叨可沒那麼心大,每過半個小時就要起來一次,詳細地記錄森千蘿的狀態,並且確保它不會被蚊蟲襲擾。
累,但是很開心。
黎明的時候,才睡下不久的叨叨突然睜開了眼睛,側耳傾聽後,推開抽屜,跳上了衛梵的枕頭,捂住了他的口鼻。
「幹什麼?」
衛梵伸手撥了一下。
叨叨指了指窗外,做了一個吹氣的動作,跟着癱倒在地,四肢抽搐。
「毒氣?」
衛梵的睡意直接嚇沒了,渾身冷汗直冒,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起床往外跑的衝動。
「是誰的人?」
衛梵裝作半醒的樣子,喝光了杯子裏的水,又躺回到床上,但是杯子裏的森千蘿葉子,已經壓在了舌根下。
有了葉子,二十分鐘內,哪怕衛梵不呼吸,也不會窒息,還能保持全盛的狀態。
偷襲者很謹慎,等了足足十分鐘,確定毒霧完全瀰漫,已經徹底迷暈了目標後,才打碎玻璃,從窗戶跳了出來。
腳步聲沉悶,應該是一個男人,而且聽呼吸,沒有任何急促,再加上沒有推衛梵確認是否昏迷,顯然是個很自信的慣匪。
「不夠謹慎!」
衛梵根據聲音,判斷對方的位置,等到他走向小床時,突然暴起。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7s 3.904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