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炎炎的陽光給人的感覺不是光,而特麼的就直接是火焰,烤炙着大地,可以從地面上直接看到升騰的熱氣。
而在這樣的烈日下,大地卻格外的沉默,沒有了川流不息的車輛,也沒有了在城市所有的水源戲水的遊人,比烈日更讓人絕望的,就是這一片無邊無際的沉默。
烈日下,一隊由5輛豪華越野車組成的小型車隊呼嘯着掠過死一般安靜,從騎行道、從行人路上,甚至從隔離花壇上碾過,帶着一絲狂野,一絲暴力。後面遠遠的跟着大隊的喪屍,那些喪屍從街道的各個角落裏流淌出來,匯聚成了一股洪流,但是,不等它們跟上車隊,車隊已經留下一排尾燈絕塵而去。路邊偶爾有幾隻零散的喪屍想要靠近車隊,那些車都絲毫不減速,直愣愣的就將靠上來的喪屍撞飛了去。
沒錯,這就是從會展中心出來以後脫胎換骨的我們,小記者周靈潔說,這是李昊的末日車隊。其實我是個很低調的人,但是我也很喜歡這個說法!沒錯,這就是李昊的末日車隊!在世界末日裏,我正帶着我的這些家人,在一片荒蕪尋找生的希望。
至於我的座駕,我並沒有選擇逼格最高的「喬治巴頓」,我還是選了6輪全驅的奔馳皮卡。為毛?因為哥是個低調的銀。還有這輛車我想了很久了,以前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擁有這麼一輛車,然而現在我的夢想實現了,還不花錢。
我把「喬治巴頓」給了林卓然,人家是最年輕的大學教授,逼格高一點也是應該的。那輛車的舒適度無可比擬,所以乘坐那輛車的就是年紀最大的威廉老頭了,當然,威廉在那,他的小翻譯鹿敏兒自然也在那。同時為了保證火力,把坦克一樣的「喬治巴頓」當做一個戰鬥平台,趙家林帶着班用機槍也上了那輛車。
掉在車隊尾巴的是龍莽駕駛的奔馳烏尼莫克,那是輛改裝成廂型車的小貨車,貨廂目前是空的,但我希望我們很快就能用各種物資把車廂裝滿。龍莽雖然是一副很嗨森的裝扮,但我發現這些女孩沒有誰對他特別有興趣,也許她們都是很長傳統的中國女孩,不喜歡他這種重口味吧。我真心覺得他不像苗族同胞,特麼的就是一個美國街頭扎了滿頭小辮的黑人化妝來的。跟龍莽一輛車的是王傑,我沒聽過他唱歌,但這傢伙一臉的憂鬱倒挺像曾經的那個憂鬱王子的,其實年輕的時候,我很喜歡聽王傑的歌。
趙陌不會開車,對此我也是無語了,這傢伙就像是個不小心穿越到現代的古代人,滿腦子就是恢復他的枯榮武道派,我說我只聽說過少林武當他還嗤之以鼻。他是坐在副駕駛座上,開車的是小記者周靈潔。周靈潔這小姑娘開福特f350我也是醉了,她自己倒是很開心,一點也不覺得有違和感。和他們同車的是劉正兵,天窗一開,他也要負責把槍架出去當火力點。福特f350的貨廂也是空着的,我希望下一步在那上面裝滿油桶,這樣我們想去哪就去哪,沒有路也沒關係,這些車全都是可以把小河淺灘平趟了走的。
至於龍遠圖龍校長,她開的是另一輛六輪全驅的奔馳皮卡,和她一輛車的是曾經和她激烈對吵過的女學生葉丹丹。葉丹丹在女孩中間普遍是不受歡迎的,但這種時候龍遠圖對她的態度反而比過去溫和了許多。我現在對這個龍校長倒是多了幾份敬佩了,雖然她的戰鬥力基本為零,但是以後我們人多了,她做思想工作倒是蠻合適的。和她們一車的還有剛入伙的慕秋葉,雖然在他的幫助下我們才組建了這個車隊,可我就是不喜歡他。
至於我的車上,還是林鹿和梁錚錚。這一次,是梁錚錚先上的車,林鹿雖然一直對着慕秋葉做花痴狀,然而她也還是上了我的車。我就知道她那個花痴樣是故意做給我看的,但說實話,如果她指望我只看她不看其他的美女,那也是不可能的。我不是那種她喜歡看的棒子偶像劇里專情的男一號,她說的沒錯,我本質上真的就是個猥瑣大叔。
這時候車隊打頭的是林卓然的「喬治巴頓」,他自告奮勇,也是享受了逼格最高的車,覺得自己必須要盡相應的義務。我不反對,只是緊跟在他的車後邊。我們還是每車之間保持30米的距離,這些車都沒有安裝對講機,這個我們下一步要想辦法解決。
現在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汽油。根據車載導航顯示,現在離我們最近的一個加油站就在我們西面不到5公里的地方。然而要穿過幾條街,這個加油站還算是在城中心。我認為城中心反而更容易找到汽油,因為災難爆發到現在,能跑的都往外跑了,城郊的加油站反而更容易被先去的人洗劫一空。
看不到那個慕秋葉,林鹿也懶得發花痴了,就是一臉不爽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問我為什麼不開空調,她說她已經快要熱成人肉乾了。
確實熱,我也熱,穿着迷彩作戰服,在這樣的大太陽下面開車而又不開空調,不熱才怪。可我只能笑着說:「開什麼空調?不是開着窗子嗎?」其實我是覺得開空調耗油,要開也得等到加滿油以後再開,雖然意義不大,但能省就省唄。
林鹿哼着說:「開窗有什麼用啊?吹來的風比車裏還熱!」
我只能苦笑着說:「小姑奶奶,你就知足吧,要不是運氣好,我們早特麼的變成喪屍的粑粑了,這會講究什麼鬼啊。對了,你有沒有覺得那個慕秋葉有什麼不對的?我說不上來,但我總覺得這個人就是有哪兒不對。」
林鹿切了一聲,說:「不對的地方多了,比你高比你帥比你有文化,人家28歲就是家園金服的高級主管,你呢?人家一個月可以掙幾十萬,你呢?人家休假可以飛到阿拉斯加滑雪可以到好望角看鯊魚,你呢?」
「膚淺。」這些話即使過去都刺激不了我,現在?我嗤之以鼻的說:「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要不是我們給了他一塊壓縮餅乾,他早就餓死了。」
「不。」後座上的梁錚錚突然說:「剛才我們從會展中心跑出來的時候,我發現他只是把壓縮餅乾放在了口袋裏,他並沒有吃。」
「看吧!我就說他有問題!」我高興的一拍方向盤,車子頓時晃了一下,我又回頭去看梁錚錚,給她豎了個大拇指。雖然她和我保持着距離,但這句話說明她還是站在我這邊的。
「但是,」梁錚錚不很肯定的說:「也許這也說明不了什麼。」
林鹿忙說:「對,這根本說明不了什麼。人都是有尊嚴的,有的人再餓,也有自己的矜持,不像有的人,壓根就不知道矜持是什麼。」
「死姑娘!」我恨恨的咬着牙說:「你不幫着那個娘娘腔你會死啊?」
林鹿哼了一聲說:「不會死,但我就不想跟你站在一邊!還有,請不要說人家娘娘腔,人家長得只是俊秀,一點都不娘,沒看見人家是有腹肌的嗎?哪像你,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你的那肚腩都頂得上人家懷孕五個月的了!」
「你說他有腹肌?」我哈哈大笑,說:「你就別扯了,他餓得路都走不動了,還會有腹肌?腹肌哥哥現在倒是有,你要不要看?」
「呸!」林鹿說:「誰稀罕看你,還有你什麼時候變成哥哥了?大叔就是大叔!」
「我沒有看到他有腹肌。」梁錚錚在我和林鹿吵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又力挺了我一把,但她馬上又說:「我只是說我沒看到,但不是說林鹿沒看到。不過他如果還有腹肌的話畢竟有些不合理,災難爆發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就算他在辦公室里還保持鍛煉,但沒有攝入足夠的食物,他體內的能量就會消耗殆盡,不光是脂肪,肌肉也會萎縮。我想過也許辦公室里有一些餅乾或者膨化食品之類,在財務上班的很多都是女生,而很多女生都會在上班的地方備着這些零食,他一個人,靠這些零食,加上水,硬撐到現在還是有可能的。但最大的問題是,這些東西最多保證他不會餓死,要保持足夠的能量,人是必須要攝入蛋白質的。」
我看了林鹿一眼,聽聽,人家分析得多有道理。
林鹿跟梁錚錚也不見外,直接回了一個白眼,說:「說得那麼頭頭是道,你是明星哎,又不是偵探!」
梁錚錚微微一笑說:「你忘了我是學什麼的嗎?我是體育學院的,雖然我的專項是藝術體操,可是我們要學營養學,要學運動生理學,還都是必修課,我還有專業的健身教練資格證呢,這些都只是常識而已。」其實梁錚錚才19歲,但21歲的林鹿跟她比起來,倒像是個孩子似的。
林鹿這丫頭最大的好處就是講道理,不記仇,她聽梁錚錚分析得這麼有道理,也不因為梁錚錚幾次反駁她的話而生氣,只是說:「可我就不明白了,你倆這麼編排人家秋葉歐巴又是為什麼?猥瑣大叔嘛是赤果果的嫉妒,錚錚你又是鬧哪樣?」
梁錚錚說:「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哪兒不對勁。不過感到不對勁的也不止我一個,回頭我再跟周靈潔師姐聊一聊。」
怎麼?忘了我了?忘了最先提出問題的人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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