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智躲到了辦公室的洗手間裏抽煙。
想着自己目前的狀況,其實也很不好。和個年輕模特鬼混在一起,毫無前途可言。
她想得清楚明白,她跟alex之間差距太大,是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繼續跟他這樣混下去,只能是耽誤自己的時間。她跟他不同,她沒有他那樣大把的青春,大把的時間。
他完全可以跟她玩幾年,就算是幾年之後,他都也只能算是個「青年」。而她,若過了三十歲,在很多人的眼裏,已經從「大齡」過度到了「中年「了。她在婚姻市場裏的身價,將一掉再掉。
想明白這些,郭智益發的煩躁。
alex像是癮。
她的癮。
不過碰了一下,短短的時間內,就產生了依賴性和排他性。
這樣不好,非常不好!
這癮,必須戒斷。
所以,原本對趙天卓感覺也就soso的郭智,在回到辦公室後接到趙天卓的電話時,簽字筆在指間轉了幾圈後,就痛快的答應了周五晚上的約會。
周五的早晨,她穿了裙子。
alex當時看到就有些怔。
郭智從鏡子裏看到了他忐忑不安的神情,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狠下心跟他說:「我今天有約會。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不是飯局,不是聚會,是約會。
她還穿了裙子。
alex的臉當時就有點發白。
郭智移開目光,只當沒看見。
「你也出去玩吧,別老悶在屋子裏。你們這種年輕孩子,不能跟我一樣。」她輕描淡寫的,把她和他之間的一條鴻溝劃拉清楚。
她說完,到底還是抬起眼看向他。
有些話不需要說透,她知道他不傻
。非但不傻,還非常的細膩敏感。她想要說的,他應該都能明白。
alex感到呼吸困難。她看他的眼神,讓他想起穆榕,想起劉嬋月。
他才明白女人,不管是年輕的還是年長的,刻薄的還是仁厚的,她們狠下心的時候,原來都是一個樣子。
可她轉身的剎那,他看到她臉上沒有表情。
一點都不像是郭智。
她從來都是表情豐富的。嚴厲也好,嬉笑也好,認真也好,調侃也好,又或者是手指描繪他五官時,帶着迷戀的嫵媚。不管是什麼,她都是鮮活的。
她從來都不是這樣沒有表情的表情。
他恍惚片刻,追了出去,想跟她說些什麼。電梯的門卻已經關閉,來不及阻止。
他追出去的勇氣便消散了。不確定自己之前看到的她的神情,是不是執念之下的空想。
她有約會,肯定是男人。
她是個被家裏不斷催婚的大齡姑娘,他知道她一直承受着來自家庭的壓力。她如果能有合適的結婚對象,對她……是好事。
是的,是好事。
那肯定是……比現在跟他在一起這種狀態……要好吧?
alex站在電梯前,呆呆的想着。
頹然。
下班後,郭智脫了小西裝外套,露出薄薄的肩膀,纖細結實的手臂。又去洗手間補了個妝。
開着紅色瑪莎拉蒂在辦公室樓下等她的趙天卓,看到那短裙下筆直修長的腿,就眼前一亮,笑吟吟的給她拉開車門。
周五的晚上喧囂熱鬧,他們從酒吧里出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很多人才剛剛盛妝抵達。
車停的有點遠,趙天卓讓她在門口等着,他把車開過來。
等待的時候郭智有點頭暈,今天的酒有點烈。她站了一會兒,趙天卓還沒來,她就蹲下抱着膝蓋,把頭埋進去。
發動機轟鳴聲在耳邊響起。
趙天卓從車上下來,拉她:「沒事吧?」
「沒事……」她握住他的手,借力,「有點暈。」
她站起來,微微晃了一下。趙天卓扶了她一把,手放在了她背心。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覺到手心有些發燙的溫度。離得這麼近,呼吸可聞。
郭智抬頭,看見男人的眼睛灼亮,還衝她挑了挑眉。有些事情不需要說,靠荷爾蒙的相互滲透就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這男人長得真算不賴。更何況還有輛紅色的瑪莎拉蒂給他做背景。
郭智已經感到了身畔走過的一些年輕女孩火辣辣的視線了
。
她輕笑。
「我今天不想回家……有地方給我去嗎?」睨着他,她淡淡的問。語氣間帶着慵懶,透着幾分醉意。
趙天卓唇角勾起。
「當然……」他說。
扶在背心的手,順暢的從背心滑到腰間。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但是那力度,那輕重,那手掌和指尖的輕按,輕而易舉的就把郭智體內的荷爾蒙調動起來了。充分的展示了他在男女事上的豐富經驗。
令得郭智微訝。郭智也素來自認是老司機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玩家級別的男人。
她眯眼看着趙天卓,必須承認心裏有了些期待。
趙天卓自然看的出來,他手臂收緊,貼近郭智的耳朵,輕聲道:「去我那兒吧……」
郭智笑笑。
周五了,alex沒有出去玩。一直在家等着郭智回來,雖然明知道她……有約會。
隨着牆上掛鐘的時針一圈一圈的走過,他的心底愈加的不安。
他等到很晚,沒等到郭智,等到一條短訊。
【今晚不回了。】
alex死死的盯着那條短訊。
郭智是個二十八歲的成年女人,她出去約會的日子,夜不歸宿,意味着什麼……alex很明白。
他甚至之前就惶然的考慮過這種情況的發生。可真的發生的時候,還是給了他迎頭一擊。
狠狠的。
……
……
「廖遠!廖遠!你說,喜歡是什麼?」
下鋪的同學踢他的鋪。廖遠本來都快睡着了,讓他給踹醒了,迷迷糊糊的:「幹嘛呀?」
「問你話呢!哎,你說……喜歡到底是什麼?」
「什麼呀……」廖遠翻身朝里,想接着睡。
「哎哎,別睡!」同學攀着他的床欄,把腦袋探上來。「你看看這個,我覺得寫的特好……喜歡,就是想要獨佔。」
說着,拿書敲了敲廖遠的腦袋,把他敲醒,硬要他看。
這男生喜歡上了校花,表白了好幾次,都被拒絕,仍不死心。戀愛中的男孩子,跟女孩一樣也是多愁善感的,總是看些關於愛情的雞湯文。
因為跟廖遠關係好,就老是拉着廖遠訴說他那單方面的愛戀。
廖遠特別不想摻和這事。
因為校花跟他表白了
。
他對戀愛沒什麼想頭,像是沒開竅似的。更不可能明知下鋪的兄弟喜歡這女生喜歡得睡不着覺還去接受她的告白。
他理所當然的拒絕了。但跟誰都沒說,更不打算讓下鋪的兄弟知道。
被兄弟敲醒,他也只能無奈的接過那本心靈雞湯,一目十行的掃過。
那篇雞湯說,喜歡,是一種想要獨佔的*。
在生活中他幾乎不曾擁有什麼,更遑論獨佔。
完全不知所云。
……
獨佔……
獨佔又是什麼呢?
說不清。但肯定具有排他性,還會讓人控制不住的嫉妒。直欲發狂。
冷水從花灑里噴出,衝擊在alex年輕結實的身體上。
澆不滅他的五內俱焚。
一想到此時此刻郭智在和別的男人做那樣的事,alex……廖遠,就覺得每一滴冷水衝擊的皮膚都在疼痛。
他明知道,這是她的生活,她的人生。
他明知道,她選擇任何一個男人都可能比他更適合她。
他明明告訴過自己,只要她好就好。
可他還是……從骨子裏就感到疼痛。
因為喜歡,所以想獨佔。
原來是這樣。
狠狠的一拳打在牆壁上,血順着馬賽克牆壁蜿蜒留下,很快被冷水沖淡……
周六上午聽到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廖遠怔了怔,卻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去窗邊看。
他站在門口等。
郭智打開門,就被他嚇了一跳。
「怎麼杵在這?」她嗔道。
她神情輕鬆,顯然是過了一個還算愉快的晚上。
廖遠盯着她的鎖骨。她的小外套放在了辦公室,沒有遮擋,鎖骨上的紅痕清晰刺目。
廖遠又感受到了昨晚體會過的疼痛,甚至更直接,更尖銳。
郭智知道他在看什麼。她下意識的把手按在那裏遮擋,微微有些不自然。
隨即卻又覺得實在見鬼,她為什麼要彆扭?沒有理由。
她放下手,坦然的露出昨夜歡愛的痕跡,道:「別杵在這兒。」說着,輕輕推了廖遠一下。
沒推動。
郭智眉頭微蹙
。
廖遠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郭智……」
他叫的是她的名字!
不管他想說什麼,郭智都不會給他機會。她當機立斷的截住了他的話頭,問:「今天約了看房嗎?」
犀利的問題,一下子就把廖遠拉回到無力的現實中來。他的勇氣就消散了。
郭智再推他,就推得動了。她沒理他,徑直朝臥室里走。
「趁周末多約幾個看房吧。也不是說趕你啊,就是你跟我這兒也一個多月了……」
她說着,打開衣櫃取出家居服,準備換上。
男孩卻陡然從後面抱住了她。
「郭智……你不要我了嗎?」他說。聲音中帶出了鼻音。
不要心軟,不要心軟!郭智對自己說。
可她糾結掙扎了半天,還是沒忍心。
「說什麼呢……」她儘量把聲音放放柔,勉強道,「什麼要不要的。就是你……也不能一直住在我這兒吧……」
廖遠手臂收緊,勒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快放開……」她說。
他卻忽然把她推倒在床上,隨即壓了上來。他發了狠的吻她,脖子、鎖骨……那些還帶着痕跡的地方,他使勁的吻,還咬。
像是要覆寫。
郭智此時無心歡愛。她畢竟同另一個男人歡愛過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也無法接受間隔這麼短的時間內同時和兩個不同的男人歡愛。
「alex,放開我……」她說,想要推開壓在身上的年輕男人。
可推不動,非但推不動。他還鉗制住了她推他的那隻手,按在了一旁。不管不顧的啃她、咬她,還扯她的衣服。
郭智掙扎了幾下都反抗不了。
她又驚又怒。
她是和他睡過沒錯。
但任何違背女性意志的性行為,都是強/奸。
「廖遠!」郭智怒喝。
他要是再不放開,她就要狠狠的給他兩個大耳光!然後讓他滾出她的家!
可廖遠沒有再繼續用強。聽到她喝斥他的名字,他身體一震,便停了下來。
鬆開了她的手,也不再咬她……他壓在她身上,埋在她的頸窩裏,喃喃的道:「對不起、對不起……」
「郭智……」他哽咽,「你別不要我……」
郭智的心,驀地就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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