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會兒杜神醫就來了,杜神醫醫術非凡,師承大國手王散源王老,那可是醫學泰斗,尤其對外傷診治有極深造詣,咱們曲家雖然也不弱,可還請不動王老,不過杜神醫是王老的得意門生,盡得王老真傳,由他來替盈盈治傷,徹底痊癒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曲青竹的父親曲文鈞這時候說了一句,也是讓曲青竹放心。
說完,曲文鈞話鋒一轉:「青竹,今天陳家來的那個孩子叫什麼來着,哦對,陳明,也是高等學府畢業,和你還是同學,他們陳家生意做的也是很大,據說他們還是京都趙家的一個旁支,陳明的姑姑好像就是趙家的媳婦,這可是一個天大的靠山啊,最難得是那孩子也很懂禮貌,很優秀,聽說,他在追求你?」
當即曲青竹臉色微紅,曲家家教很嚴,這還是父親頭一次問她這種問題。不過對於陳明,曲青竹只當是普通朋友,畢竟感情這種事,實在是強求不來,父親既然問起來,她也只好實話實話:「爸,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青竹,你的性子我知道,不過你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該留意的還是要留意的!」女兒的感情問題上,曲文鈞也只是點到即止,沒有再多說,當然他還是很願意和陳家這樣有實力的家族聯姻。
過了一會兒,杜神醫就到了,曲家人是全家到門口迎接,能請來杜神醫,他們也是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杜神醫不到四十歲,穿着一件得體的中式服裝,身邊跟着一個助手,拎着一個木質的行醫箱。
「杜神醫,歡迎,這次麻煩您了!」曲文鈞急忙上前握手說道,他們曲家經營着一家全國連鎖的綜合醫藥公司,家產過十億,可是此刻在杜神醫面前,也是非常恭敬,實在是因為杜神醫醫術高超,比他們曲家更有錢有勢的人見到杜神醫也得客客氣氣,不敢有絲毫怠慢,更不用說曲家做的就是醫藥行業,杜神醫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們生意的好壞。
杜神醫話不多,客套了幾句就要去看病人,曲家人自然求之不得。半個小時不到,杜神醫就下了樓,臉上神色有些凝重。
「杜神醫,我女兒她臉上的傷……」曲文鈞看出情況不對,忍不住問道,一旁的曲青竹也是屏住呼吸,側耳聆聽。
「傷無大礙,慢慢癒合就好,可是想要不留疤痕,那就難了!」杜神醫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我也只能開一些去腐生肌的藥來試試,可把握不大,多少還是會留下痕跡,想要真正將這種外傷的痕跡消除,恢復無暇肌膚,只有一些古籍中記載的藥才能辦到。」
「那神醫能調配那種藥麼?」曲青竹聽罷急忙問道。
杜神醫苦笑搖頭:「別說我,就是我的老師也做不到,古籍所記載的藥,自然是早已失傳,只能通過字裏行間了解藥效,換一句話說,這種藥究竟存不存在都是兩說,說不定,也只是傳說。」
說到這裏,杜神醫目光悵然,似乎有所感觸,像他對醫術痴迷,自然也嚮往那些失傳的靈藥。
一時間,幾人都有些沉默。
那曲文鈞也是一個大企業的掌舵人,知道有些事強求不得,點點頭道:「盡力便可,既然人力不可為,那強求也沒用,不管怎麼說,這次都感謝杜神醫能來一趟,我知道請神醫看病的人有很多,為了小女兒一點小傷耽誤神醫時間,我曲文鈞都十分感謝,如果方便,還請留下吃一頓便飯。」
「飯就不必了!」杜神醫擺了擺手,隨後從藥箱裏取出紙筆些了兩個藥方,叮囑一個內服一個外敷,說完就要起身離開,曲家人自然是一起站起來相送。
就在這時候,曲青竹突然想到今天她從那地攤上買到的藥膏,說實話,她心裏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哪怕這藥膏有一點用也行,現在杜神醫在,倒不如讓他鑑定一下這藥膏。
之所以冒出這麼一個想法,也是曲青竹對今天那個攤主印象很深,無論怎麼看,對方都不像是騙子,因為在逛街的時候,她最先發現那個年輕的攤主氣勢不凡,似乎有一種她看不透的靈性,一直以來曲青竹都相信她的直覺,從小到大,曲青竹的直覺就很準,小的時候,就有一個雲遊的和尚說過她有慧根,眼出空靈,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就像這一次妹妹受傷,在妹妹那天離家的時候,她就心神不寧,感覺要出事,最後果然是出了事。
也因為這樣,她才會買下那一瓶藥,與其說她相信那個恕不相識的攤主和這一瓶藥,不如說她相信她自己的直覺。
想到這裏,曲青竹鼓足勇氣,衝着準備出門的杜神醫道:「杜神醫,請留步!」
其他人都是一愣,不知道曲青竹要做什麼,直到她小心翼翼將意思表達清楚之後,才聽到曲文鈞氣道:「胡鬧,那種江湖騙子制的假藥,你還要讓杜神醫來鑑定,簡直就是胡鬧!」
就是杜神醫身邊的那個助手,此刻都是露出不悅之色。
倒是杜神醫十分大度,笑道:「無妨,姐妹情深,我能理解,藥在哪,我看看。」
顯然他也覺得可笑,但他醫德極好,卻是不介意幫這麼一個小忙。
曲青竹趕忙取出那瓶價值八百八十八的藥膏,雙手遞給了杜神醫,不知怎麼的,曲青竹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尤其是現在,那種直覺越發的強烈。
杜神醫接過裝藥的小瓷瓶看了看,並沒有覺得如何,一直到他將瓶口打開,湊過鼻子貼近聞了聞,突然是面色大變。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曲文鈞夫婦,還有杜神醫的助手,都被杜神醫突然的變臉嚇了一跳,暗道剛剛還是和眉善目,怎麼一下子就如此嚴肅。
莫非那藥真的有什麼問題?
想到這裏,眾人心情不一,那助手自然是更加不喜,暗道這曲家人真的是沒事找事,而曲文鈞夫婦則是臉色一黑,準備喝斥曲青竹。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杜神醫非但沒有不喜,反而是露出了極度興奮的神色。就見這位泰山崩於前都處變不驚的神醫,此刻竟然是雙手捧着這一瓶藥膏仔細觀察,時而問其味,時而低頭思索念念有詞。
「膏如墨,細膩華潤,嗅之刺鼻,味腥辣,和水色赤,為外傷聖藥……難道這是……」
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杜神醫用手指沾了一點嘗了一口,眼睛頓時一亮,隨後竟然是從身上翻出一把小刀,然後將手指劃破,血剛湧出來,就立刻抹了一點藥膏上去,當即那傷口就不流血了。
「沒錯了,果然是金創藥膏!」又說了一句,杜神醫才恢復常態,不過眉宇當中卻是充斥着一種激動,一種興奮,甚至,還有一絲絲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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