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權雖然心中對朱允炆所說的期盼已久,卻如何也不能明目張胆的表現出來,只因妄圖揣測聖意對自己只有害處無有好處,這下被突然說出,朱權的臉便白了三分,他壓低聲音道:「封王之事皆有父皇定奪,朱權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父皇讓我去守哪裏,我便自當為天子駐守哪裏,允炆莫要調笑你十七叔了。」
朱允炆對於朱權的反應早有預料,錦衣衛的爪牙遍佈朝堂四野,人人莫不謹言慎行,唯恐被抓到把柄,將大好前程舍了去,朱權雖然貴為皇子,也自然不例外,小小年紀察言觀色的能力就極為厲害,應對能力也極為出色,三言兩語便將一切撇了個乾淨,雖未直接說拒絕,可說出來的話便句句表達着拒絕。
「十七叔,」朱允炆搖搖頭,對他的說法不以為然,徑直道:「你也就莫要瞞我了,不單單是你,十六叔十八叔他們想的也與我說的一般無二,皇爺爺心裏也自然清楚,只不過是不點破罷了,整個大明朝的疆土雖大,但好的去處卻不多,皇爺爺也是需要優秀的皇子去重要的位置的,之所以沒有下旨也不過是心中還有考量。
十七叔你較其他叔叔年齡相對來說較大,性格沉穩,處事達練,才學又十分出眾,得到皇爺爺的認可只不過需要一個好的契機罷了。今次皇爺爺令我為他舉辦生辰,便是一個好契機,十七叔不想為皇爺爺進孝道,也自有其他叔叔想着為皇爺爺進孝道,說不定皇爺爺一高興那幾日便會為諸位皇子封王,到時候表現出眾的皇子自然會風光無限,被分封到好的位置的幾率也就大了許多,這也是事之常理。
常言道成大事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皇爺爺生辰即為天時,舉辦生辰時所處的位置即為地利,而能夠得到皇爺爺歡心即為人和,十七叔倘若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則好事既成。」
此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分析的不可謂不周全,論述的不可謂不詳盡,策劃的不可謂不可行,但朱權心知他和朱允炆的交情在皇室之中倒也算不上身後,今天他能對他說出這樣一番話,表面固然是為他好,卻不知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就像他說的,他不去做,十六哥十八弟他們也會去做,可為何朱允炆選擇對他說,仰或是他對所有人都這麼說?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朱權因他一番話心裏的衝擊不小,以前還未覺得這個侄子有什麼過人之處,倒是十分孝順守禮,頗得父皇喜愛,今次再見,他言辭犀利,句句擊中他的心窩,就好像對他這個人十分了解一般,一時之間只覺得仿若見到了另外一個人,只是這相貌卻是錯不了的。
縱然心裏翻江倒海,朱權自是不動聲色,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說一些客套的話倒顯得他這個人太過虛偽,所以朱權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皇孫即知其他皇子亦想如此,為何單單與我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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