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遺音(武俠gl) 128.第128章

    第128章:靳無顏道:「你剛才那模樣,可是在吃醋?」

    當晚柳、靳、車夫三人在滁州落腳,車夫問了途人,徑直去當地的「魚傳尺素」投店,並設法通知巫含玉等人來此地匯合。漱洗罷,靳、柳二人吃了些點心,靜坐房中。

    柳遺音自捨身救靳無顏一事過後,終於正視自己的內心,開始明白對於白芷庸的感情更多的是傾慕;但對於靳無顏卻是又愛又恨,到後來,甚至見到她就有安全感和歸屬感。

    因此,她的言談舉止,已不如先前那般拘謹,每每看向靳無顏的時候,便會不自覺的流露出溫柔曖昧之色,而靳無顏似乎十分享受這種的微妙的情感變化,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許多。

    此刻,天色已黑,柳遺音見靳無顏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看,心中生出羞澀之感:「靳姐姐,你老看着我幹什麼?你照顧了我一天一夜,也該好好休息了,我去找店家再安排一間房……」

    靳無顏奇怪的看着她:「再安排一間房幹什麼?」柳遺音道:「睡覺呀。」

    靳無顏道:「給誰?」柳遺音道:>

    靳無顏眉頭倒豎,咳嗽了兩聲,轉眼間垂淚於瞼:「這樣也好,免得我半夜咳嗽擾你清夢。」柳遺音皺皺眉頭:「你深夜咳嗽,我怎麼不知道?」語氣質問,顯然不相信。

    靳無顏瞧了她一眼,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你離開揚州到鳳陽城去,一心撲在白姐姐身上,何曾惦念過我,也就是昨天,良心發現,救我一回。」柳遺音呆了一呆,說道:「你不是練了魔功嘛,怎麼病還沒好?」

    靳無顏嘆了一口氣,說道:「天下間哪裏有一蹴而就的事情,我雖練了魔功,但功力尚淺,昨晚在馬車上,我怕影響你養傷,只得封住我肺經穴,以氣抑傷,但這法子本末倒置,傷身得很。」

    柳遺音心中內疚,埋着頭說道:「那你開個方子,我去給你抓藥。」靳無顏瞧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自她捨身救我以來,對我甚為和顏悅色,難道她終於開竅了?我來試一試。」

    她心中拿定主意,雙目盯着柳遺音,故意說道:「瞧你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快出去吧,我咳嗽死了也不要你管,也不要你可憐,等巫大哥來了……」

    柳遺音聽她這般說話,只覺得一股怒氣,由心中泛了起來.冷冷說道:「出去就出去。」靳無顏眨動了一下大眼睛,瞧了過去:「怎麼?你不管我,別人管我,你還不許,還要發我脾氣。」

    柳遺音心頭氣怒直衝腦際,怒聲喝道:「靳姐姐,你慢慢等你的含玉哥哥吧,就此別過。」抱拳一揖,轉身朝門邊行去,靳無顏急急起身追了上去,抓住她的手臂,叫道:「呆子……」

    柳遺音心中怒氣正大,隨手向後一推,只聽蓬然一聲,靳無顏已被推倒在地,柳遺音急急轉身,奔了過去,將她扶了起來:「靳姐姐!摔傷沒有?哎,你這樣氣我,還來拉我幹什麼。」

    豈料靳無顏竟然嫣然一笑,說道:「你剛才那模樣,可是在吃醋?」柳遺音愣了一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說道;「我哪有,別胡說八道,快讓我瞧一瞧,到底摔傷沒有?」

    靳無顏順勢摟住她的脖子,雙目含春,直勾勾的看着她,說道:「沒有,但是地上好涼,你快些抱我上#床去吧。」

    柳遺音被她雙目勾的的心弦一顫,趕忙瞥開臉去:「好,你到床上休息,告訴我藥方,我去給你抓藥。」可是鼻息間卻呼吸着靳無顏身子發出的淡雅氣息,心中如小鹿亂撞。

    柳遺音剛轉頭,靳無顏雙唇就貼朝她耳邊貼去,柔柔的說道:「可是我不想吃藥,我想喝酒,喝得爛醉如泥。呆子,你喝醉過嗎?」柳遺音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耳朵擦過靳無顏的雙唇,酥酥#痒痒,立時心頭狂跳:「沒,沒有。」

    靳無顏感受到她心跳加速,故意仰起臉兒:「那很好,今日陪我一醉如何?」柳遺音埋頭看去,覺得她仰起的臉、翹起的唇猶如鮮花般美麗誘人,神智一盪,迷糊間差一點就吻下去了。

    正在此時,靳無顏收起了輕佻的神色,一本正經的說道:「還是不好,咱們回無顏小樓再喝酒吧,這客棧里三教九流的人太多,說不定還有採花大盜,假如喝醉了,只怕要被人佔便宜。」

    這話說得一語雙關,柳遺音臉色突尤的就紅了:「這個……很,很有可能。」只覺得心有一股火燒了起來,然後一分為二,一股流入中樞穴直達腦際,一股流入腰陽關穴,竄入下>

    靳無顏見她臉頰通紅,故意緊了緊環抱的手臂,將額頭遞了上去,溫柔的抵住柳遺音的額頭,問道:「怎麼啦,額頭這樣燙,難道發燒了嗎?」柳遺音雙眼微微泛紅,迅速將靳無顏放在床上後,退到桌邊,仰頭猛灌茶湯,稍微冷靜了一點才說道:「快說藥方。」

    靳無顏瞧她狼狽的模樣,心中歡喜極了,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病無藥可治,近日來消耗精力甚為嚴重,為今之計,只有繼續修煉神魔重心,或有一線生機,但是……」

    柳遺音心中一痛,打斷她的說話:「誰讓你自作自受,我早就勸你少用精力,你又不聽。」靳無顏側躺在床上,一雙美目瞧着柳遺音,說道:「我天生愛動腦筋,就如吃飯、睡覺一樣,否則就活不下去。」

    柳遺音心中一動,轉過頭瞧着她:「所以你就想方設法的幫助你爺爺,助紂為虐?」

    靳無顏橫了她一眼:「你說得不全對,我查遍醫書、武功秘籍都治不好我的病,唯一延長壽命的辦法就是減少動用精力,但是要我不動腦筋,我寧肯去死,所以我就想做一翻轟轟烈烈的事情,一來可以幫助爺爺,二來又可使我這一生沒有遺憾,何樂而不為。」

    柳遺音蹭的一下就怒了,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只因你怕無聊,就……」可是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生氣,是為了靳無顏不愛惜自己,還是她為了一己之私掀起腥風血雨?

    靳無顏一臉無辜的望着柳遺音,勾了勾小指頭,說道:「你過來坐下,聽我把話說完。」柳遺音雙目恢復清明,拉開凳子坐下,說道:「我不過去,就這樣說。」

    靳無顏知她倔強,也不勉強,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聰明的人最為寂寞,白姐姐將除魔衛道視為畢生志願,所以她的寂寞有了歸宿,但我不同,我被病魔折磨,性格異常孤傲,目中也無正邪之分……」

    柳遺音埋頭嘆息:「如此說來,太過聰明,反倒不好。」靳無顏道:「不錯,我嚮往尋常女子的生活,為孩子做飯,向丈夫撒嬌,可惜我目空一切,瞧不上世間上任何一個人,直到……」

    她的目光飄到柳遺音臉上,灼熱的如夏日的陽光:「直到遇到你,我很想與你在一起,可是……」轉眼間,她的雙目中染氣一層怒氣:「可是你卻喜歡白姐姐,還跟她成了親,洞了房……」

    她越說越委屈,越說越生氣,猛然翻過身去,不再看遺音,口中責怪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衝動得去習練神魔重心,將來我若變成爺爺那副模樣,求死不能可怎麼辦呀?」


    柳遺音聽得一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靳無顏道:「這種魔功十分霸道,一旦習練,不可停止,直至迷失本性。」柳遺音驚駭不已,追問道:「什麼叫做迷失本性?」

    靳無顏道:「就拿爺爺來說吧,他本來是四大家族子弟,性格溫存善良,後來練了神魔重心心法後,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殘忍,只有在每年夏至日前後,才能有七日清醒。」

    柳遺音道:「難道沒有救治之法嗎?」

    靳無顏苦笑一聲,說道:「這種武功,以天地間怨氣為源泉,怨氣不絕,永生不死,唯一能殺死他的人,或許就是知更婆婆,所以爺爺才不擇手段想要進入仙俠絕崖,不僅僅是為了見矢志婆婆一面,更重要的是但求一死。」

    聽到這裏,柳遺音心中內疚不已:「靳姐姐,是我對不起你。」

    靳無顏突然翻身回來,雙眼帶着淚痕,望着她:「那你要怎麼補償我?我闖陣輸啦,再想染指江湖也不可能啦,如果你不陪着我,然我開心快樂,我無聊至極之下,大概會染指朝堂。」

    柳遺音瞪了她一眼:「你在威脅我?」靳無顏搖了搖頭道:「我哪敢,我只是希望生命中能有一些愉快的、甜蜜的、美好的經歷,當我被魔功侵蝕的時候,心中能保留一些清明。」

    柳遺音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一疼:「可是我還有殺父、殺母之仇未報,不能與你退隱江湖。」靳無顏心中一喜,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心裏願意陪着我?」

    柳遺音深吸一口氣,說道:「昨日你也聽到了,我發過毒誓,要對庸兒……」靳無顏道:「你閉嘴,不許再說了,你只需記住,你已經死過一次啦,你不是原來的柳遺音拉,如果你還耿耿於懷,我替你改一個名字如何?」

    柳遺音哭笑不得:「你要怎樣改?」靳無顏坐了起來,說道:「柳恨知是你的殺父殺母仇人,你自然不能再跟着她姓啦,而我終究要成為你的妻子的,所以也不能跟我姓,那就叫做……」

    柳遺音打斷她的話,說道:「別再想了,龍王廟的竹簡里記載我祖上姓司徒,以後我就叫做司徒遺音。」靳無顏點了點頭,說道:「這很好,你既立志報仇,整頓武林秩序,我一定會幫助你的,我那無顏小樓可成為你開幫立派的根據地,我手下之人也可聽你差遣。」

    司徒遺音道:「你的心意我心領了,我絕不會投靠你爺爺,更不會與博樓、北冥鬼府為敵。」靳無顏聽她語氣堅決,醋意湧上心頭:「什麼叫做不會與博樓為敵,就知道你放不下白姐姐!」

    司徒遺音神色肅然,道:「不錯,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放得下庸兒。」靳無顏怔怔瞧着她,過了好一會兒,突然嘆息道:「刀割了手臂,也會留下傷疤,放不下與繼續痴戀是兩回事情。」

    遺音見她神情哀怨,心中一軟,說道:「藥方呢?假如你半夜吵醒我,我可要好好收拾你。」靳無顏聽得心花怒放,說道:「明礬一兩,黃豆二兩,研成粉末,用醋調成糊狀,熱敷足底湧泉穴,方可緩解。」

    司徒遺音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出去啦,你好好休息。」熄去松燭,退出臥室,緩步來到天井,明月當空,銀色的月光瀉在屋頂、樹木上,彷如一縷縷情絲,萬千愁懷,使她心潮起伏。

    司徒遺音買完藥,走在大街之上,路上行人甚少,驀地里由夜色中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呵斥,她心中一驚,猛提一口真氣,尋聲追出七八里路,夜色中數道黑影風馳電掣般闖入她的視野。

    她定睛一看,只見十八個黑衣漢子將晁家四兄弟圍在中間,一片刀光劍影,霎時間令她想起飛羽殺人事件來,只聽她大聲喝:「四位前輩,我來助你。」右掌一揮,一股潛力,直朝一丈遠的黑衣漢子涌過去。

    豈料那些黑衣漢子竟非等閒,就在遺音剛剛發動攻勢的空檔,怒叱一聲:「多管閒事,你是找死。」話剛出口,寒光電閃,左右兩把刀,一齊劈了過去,將遺音的攻勢化解。

    遺音吃了一驚,百忙中急收右掌,一個仰翻,順勢飛起一腳,踢在一名黑衣漢子的大刀之上,與此同時,右手已經探出,伸手搶過另一名黑衣漢子的大刀。

    就在這時,第三個黑衣漢子亦急掠而來,搶救同伴,遺音此刻已抓住了大刀,順勢一推,直擊過來,招式方落,人已縱身向斜里飛掠八尺,疾向另一個手執大刀的黑衣漢子迎去。

    原來,這一瞬的工夫,已有四個黑衣漢子,分由四面,攻向了晁老四,這些黑衣漢子武功高強,每一招每一式相互呼應,配合無間,晁老四雖是用刀好手,但拒當四面之敵,亦非易事。

    但聞一陣金鐵交鳴之聲,遺音及時殺到,硬把那晁老四身後一個黑衣漢子,震的向後退了兩步,口中喝道:「晁四前輩,他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攻擊你們?」

    晁老四手中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震退了兩翼攻來之敵,同時飛起一腳,踢在正面攻來的黑衣漢子身上,說道:「我們趕路到此,就遭遇攔截,我們打話相問,他們也不回答。」

    遺音大刀揮舞,逼退左翼之敵,說道:「前輩,我看這些人訓練有素,配合默契,我提議咱們背對而立,同御強敵如何?」晁老四暗道方才四面來敵,若不是遺音幫忙,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當即一躍,靠了過去,說道:「甚好!」

    兩人剛一靠攏,晁老大、晁老三、晁老四也跟着效仿,三人靠在一起,只聽晁老大說道:「柳姑娘,今日之恩,老夫記下了,他日定當報答。」遺音大刀揮動,拒敵兩人,說道:「前輩客氣了,不知你聽說過飛羽殺人之事沒有?」

    晁老大沉聲說道:「略有耳聞,貌似那臥虎寨之人就是死於飛羽。」話未落口,對方已然發動,正東方位的黑衣漢子,突然一揚右手,大刀帶着寒光疾砍而至,晁老大吃了一驚,左掌一招「橫聲截流」封住門戶,右手一招『餓虎偷心』將北面方位的黑衣漢子殺死。

    其餘十七人見此,竟然發出悲憤怒吼,攻勢更加猛烈。

    遺音等人聽得一驚,只聽晁老三說道:「大哥,你聽這聲音,難道他們中間有啞巴?」晁老大發招『赤手屠龍』扣住一名黑衣漢子的右腕脈門,順勢一推,道:「估計除了剛才跟柳姑娘搭話之人以外,其他的全是啞巴。」

    遺音忙裏抽閒附和道:「晁大前輩說得不錯,晚輩也是這般認為,正因為他們是啞巴,所以他們的聽覺十分靈敏,在黑夜裏才能配合得如此默契,發揮如此巨大的威力。」

    她話音剛落,另有三名黑衣漢子已經飛縱過去,單刀猛劈晁老大。

    晁老大以輕功獨步江湖,拳腳上的功夫稍遜一籌,正在他雙拳難敵六手之際,突然一道白光劃破夜空,帶着凌厲無比的勁道激射而來,教他避無可避。

    晁老二、晁老三見此,顧不得陣形,各施其能,急速搶救,豈料那白光竟如玄銅般堅硬,勢不可擋,穿越刀光劍影激飛不停,若然由着它長驅直入,晁老大必將命喪當場。

    正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頭,遺音猛地將大刀朝那白光擲去,接着欺身而上,左手突然向上一撩,擋開了身側一柄大刀,右手突然伸了出去,疾如電光一般,扣住晁老大的手腕,往後一拉,白光擦心而過,射在晁老大右邊胸膛。

    眾人定睛一瞧,身子情不自禁的顫抖,原來插在晁老大右邊胸膛上的暗器居然是一根白色的羽毛,當眾人從驚駭中清醒過來之時,剩下的黑衣漢子連同那具屍體已經消失無蹤,只留下一塊錦帕,錦帕上寫着:「天命無常,何者受懲何者得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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