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我不管你是誰,你有事兒說事兒,要是想要搞事的話,我覺得你找錯人了。」
我剛才還覺得恐怖,但是當這股陰氣完完全全地出現在我的身後的時候,心裏卻突然平靜了很多。
也許是經歷的事情多了,對這些也都免疫了吧?
「先生,我無意冒犯。」我緩緩轉過身去,一個身材熱火,只穿了睡衣的女鬼飄在半空中跟我說話。「只是我冤死在此,心中不免悲憤。但求先生替我做主。」
「哦?」我冷冷地笑了笑,「那要是我說不呢?」
「倘若你不肯,我只能殺你來做的替身,我才能離開這裏,去地府報道。」這個女人倒是也直接,一點兒不拐彎抹角。也不會偷襲嚇唬那種小把戲。
「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幫我,我只能說一聲對不起了。我死掉已經一個星期了,一直沒有人住到這個房間來,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天意嗎?」
「呸。」我啐了一口,「什麼狗屁天意?你的天意,就是找我做替身?還想讓我給你做主,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對不起。」這女生說着,就掉下眼淚來。「我也是被逼無奈,感覺你身上也沒有道氣,我知道你一定幫不了我,所以,我只能選擇拉你做替身。」
「這輩子我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可是無緣無故遭到了這種禍事,對我難道就公平嗎?我算是想明白了,根本就沒有什麼是公平的,有實力就是公平。所以,對不起了。」
她說着,就伸出了鬼爪朝我撲了過來,我右手一揮,鬼節鞭出現,一鞭子抽在了她臉上。
「啊。」她慘叫一聲,一個翻身,誰在了地上。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被我抽出了一條血跡來了。
我隨即甩過去鬼節鞭,將她的雙手給捆住:「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找我做替身嗎?」
「沒有。」她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我心裏又有點不忍心,這麼一個女生,生前也一定是柔弱無比,落到這般境地,想來也是苦了她了。
「你不要害怕,我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良知多少還有一些。」我收回了鬼節鞭。
「不過,我這人有點兒吃軟不吃硬。要是你肯好好跟我說,我也不會為難你了。你說說吧,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死在這裏?」
「我叫李錦慈,是h市人。本來是打算去天山寒謠鎮找尋我的男朋友,到了這裏,巴士車拋錨,我們只能住在這裏一個晚上。」李錦慈跟我細細說起來,一邊說,一邊流淚。
「只是沒想到這是一家不折不扣的黑店,當天晚上,那個老闆想讓我留在這裏做小姐,我不從。夜裏就被他用迷煙弄暈了。他將我捆了起來,想要逼迫我在這裏賣身。」
「然後呢?」我不知不覺皺起了眉頭,剛才就聽到這個死玩意兒說的話了,果然不是什麼好鳥,但是我沒想到竟然到了這種誠度。
「然後我不答應,就被他一頓打。關了起來,不給我吃飯。我餓得暈暈乎乎的時候,他喝酒了,跑進來想要強姦我,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我努力鬥爭,但是激怒了他,被他推在了地上,腦袋磕在牆上,就在這間房子裏面。」
我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再說了。真的聽不下去了,你說古代有這種人聽起來還好,現代人也這麼玩?
我對她的身世感到同情,可是我並不徹底相信她,她被人家迷暈過,要是那個老東西想要佔有她,為什麼不趁着她昏迷的時候?
再說得污一點,她被捆綁着的時候,也是絕佳的機會啊,非要等到那種時候?
「你是不相信我嗎?」李錦慈看出了我臉上的疑惑,含淚問道。
「我相信,那個老闆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不過,你最好是把所有的實話,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我雙眼緊盯着她問。
「不要有任何的欺瞞,這個老闆,我是一定會對付的,因為他也想對我的朋友下手,但是你,卻也讓人懷疑。因此,我也可以選擇只對付這個老闆,不幫助你。」
「別啊,我說的都是實情,如果你不幫我,我就得留在這裏,還不知道會留到什麼時候呢。」李錦慈一聽我不肯幫她,馬上跪着跑到了我的面前來。
「求求你了,大哥,你一看就是好人,幫幫我好嗎?」
「好,既然你非要嘴硬,那我就說幾點。」我看着她笑道,「第一,你說老闆想要佔有你的身子,為什麼在前面,你又是被迷暈,又是被捆起來,老闆都不動手?第二,你身上穿的是什麼?睡衣啊,姐姐,你餓得都快昏過去了,還想着睡覺換睡衣呢?還是說你喜歡穿睡衣在裏面,外套被扯掉了?」
「第三,雖然你又是哭泣,又是嬌弱的樣子,但是在我看來,卻不是這樣。我見過不少的鬼了,像你這樣的,我敢說,你的鬼術肯定不弱。」
我話說出來,她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簡單地就識破了她的謊話。
「你究竟是什麼人?啊呸,什麼鬼?今兒個,你要是跟我說不清楚,我會直接讓你魂飛魄散的。」我說着,手裏的鬼節鞭再次出現。現在我對鬼節鞭的控制是越來越熟練了,加上黑扎法,我感覺我比起以前來,更能做到很多事情。
「鬼節鞭,算我倒霉。」她總算是露出了本來的面目,站了起來,嬌笑着看着我,「不過,你真的忍心用這玩意兒打在我身上嗎?我臉上都還有血跡呢。你可是壞死了。」
「別以為漂亮就了不起。」我不屑地說道,「告訴你吧,這招對我沒用,不如你出手吧,拿出你的實力,跟我好好打一架,你贏了的話,自然什麼都由你。」
「冷楓,你在嗎?」關鍵時刻,白慕靈卻在外面拍門。
「我不在。」我沒好氣地回頭說了一句,再回過頭來,李錦慈已經不見了身影。
「不在還回答我?你是不是皮癢了?快給我開門。」白慕靈在外面狠狠地踹了門幾腳。
我拿她沒辦法,這麼一個姑奶奶,我開了門。白慕靈進來就自己關上了門,一把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拖到了床邊,按在床上坐着。
「你要幹嘛?」我雙手環胸,害怕地問。
「去死,別噁心我了。」白慕靈翻了翻白眼,「我問你,你究竟為什麼要和我姐好上?你給我說實話,我不相信我白慕靈眼光這麼差,看錯了人。」
她這意思是說她相信我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男人?好,就沖她這句話,我得說:「那個,白筱潔不讓我告訴任何人。對不起了啊。」
「你......」白慕靈指着我,氣得兩腮鼓鼓的,活像只小蛤蟆。「好,那你回答我,是因為你喜歡她,還是因為某種原因才在一起的?」
「某種原因。」我想也沒有想,就點頭說道。
白慕靈的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我就說嘛,我姐也不可能眼光這麼差,你沒有哪裏好啊。偏偏她會看上你?」
「湊,有些說不上來哪裏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呢?」我不服氣地拿這話來回答她。
「少廢話了,就你,還誰也替代不了,我可告訴你,我姐可是比我聰明得多,你最好自己做好心理準備,不要真的愛上她了。」白慕靈認真地說道。
「她曾經在我媽媽的靈位前發過誓,此生絕不會嫁人,要以除魔衛道為己任,所以,我後來也是猜想她是因為某種原因,才這麼做的。」
「說真的,你長得也不帥,人又不聰明,懂的還少。還沒有錢,我姐怎麼可能看得上你嘛?所以,你可千萬不要自作多情了,到時候受傷的可是你啊......誒,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躺下去幹嘛?」
「被你氣的。」我白了她一眼,「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出去,我再不濟,也不用你來提醒我,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
「你別生氣嘛,我也是好心提醒着你,以免你真的動心了。」白慕靈竟然躺在了我身邊跟我說道。「我們鬼影門其實複雜得多,還跟很多門派有瓜葛,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要不是天意如此,我還真不想你卷進來,我老爸也是這麼說的。」
「你躺下來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我是一隻癩蛤蟆。」坦白講,我是真的有點兒受傷了,你說有她這麼說話的嗎?
比起來,我還是喜歡她老爸多一點,白奇這個人很對我的胃口。可惜我倆都是老爺們。
「不要小氣嘛,讓我休息會兒,待會兒,我帶你去干一件大事。」白慕靈不用跟我說,我也猜得到,肯定是去教訓那個老闆。
算了,她想睡,就讓她睡好了。雖然說話難聽了點,但這還是自從白筱潔跟我在一起以來,她頭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地跟我說話。
就是進來的不是時候,李錦慈那個鬼娘們也不知道到底什麼來歷。我要不要跟她說呢?
仔細想了想,我覺得還是告訴白慕靈的好,雖然她是個半吊子,但其實這是對於白筱潔來說,對於我來說,她還是很厲害的了。
「慕靈,剛才我遇到了一隻女鬼。」
「啊?」白慕靈一下子坐了起來,「在哪裏?這個房間裏面?」
「別激動。」我也坐了起來,「但是她打不過我,剛剛你敲門的時候,我正準備拿下她呢,被你攪和了。」
「什麼意思啊?你說詳細點。」白慕靈看着我問。
接着,我就把遇到了李錦慈的事情跟她細細說了一遍,白慕靈說我還是有長進的嘛。學會細心點觀察事情了。
我抱怨說要不是她突然跑過來了,我就抓到她了,但是白慕靈跟我說未必,因為這隻女鬼既然隱藏得這麼好,並且也認得鬼節鞭。
那就說明是一隻老鬼了,肯定有本事的,打不過我,把我拖進去魂域鬼域的還不是輕輕鬆鬆。
她這麼說,我也覺得說得有點兒道理,但現在說啥都晚了,都不知道跑去哪裏了。
「好了,我們這麼坐着等時間也不太好,一空說你爺爺不是傳給你了道術書嗎?趁着這個時候,我來指點指點你。」白慕靈說着,就跟我伸出了手。
我趕緊搖搖頭,說我不明白的,問她可以,但是老頭再三交代,那是他的寶貝,我萬不可隨意給別人看,更何況白慕靈還跟老頭不是一個門派。
最後,白慕靈拗不過我。說我小氣,就讓我說出來就行了,哪裏不明白。
我還真有的地方弄不明白,鬼影婆娑我開過二境的事情,我告訴了她,白慕靈很震驚,說她媽媽創造這個道術的時候,也只是一境,花了不少時間,才悟出二境來的呢。
到現在為止,她都只能用一境,試過進入二境,但是怎麼都無法進入狀態。說我能夠用得出來,那是我的造化。
然後她就詳細告訴了我,怎麼更好地掌控,怎麼去領悟,感受一境和二境的區別,以及如何的保證這個狀態不是在傷及我自己的靈魂。
讓我受益匪淺,的確是比以前明白了很多。然後,我就把黑扎法給她看了,並且說了我不懂的地方。
白慕靈很尊重我,還真的只給我看黑扎法,沒有胡亂翻看。要說人家還真不愧是鬼影門的,看了幾遍就點出了我存在的問題。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聊到了凌晨了,但是還不見老闆有什麼動靜。我想可能是被白慕靈嚇住了,再不然就是聽我們倆在裏面說話,所以沒下手。
說到這裏,白慕靈還責怪我壞了她的事,但是已經這樣了,她也只好回去睡覺。
臨走的時候,我交代她小心點,不要睡得太死,畢竟這種人,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白慕靈神秘地笑着跟我說,她早有準備,只要那個老闆敢去,就讓他有去無回。
見她這麼有自信,我也就不多說什麼,話說腹黑一直都好像是她的強項。
白慕靈走了,我躺在了床上,腦袋裏面想着的竟然是李錦慈,明明已經拆穿了她了,她也露出了本來面目,可我總覺得她的話,好像並不全是假的。
想着,想着,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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