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可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躺在了河岸上,我的跟前坐了一個人,那張側臉看起來熟悉得很。
「王銘,你感覺怎麼樣?」他轉過頭來看着我問。
「什麼王銘?我叫冷楓。」我告訴他,忽然一愣,這些天別人不都是叫我王銘?這是怎麼了?現在我所有的記憶都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在那兒。
我看向他,想問我到底在什麼地方,看到了那張臉,我差點兒沒趴在地上。我去,他竟然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冷煜都跟我沒這麼像啊。
「你到底是……?」我看着他,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來你已經恢復了你本來的記憶。」他看起來頗為無奈,「沒想到好好的計劃,竟然輸在了你不會游泳上。」
「我會啊。」我連忙回答,忽然想起來自己剛才差點淹死的事情。可我明明會游泳啊,盼兒教會了我游泳。雖然不是那麼會,還沒到別人沾水就本能地游的那種,但是自保還可以。
不過,剛才怎麼回事?我竟然忘記了怎麼游泳?
「可能你不是那麼會,在失去了以前記憶之後,連同怎麼游泳都忘了。」他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不是重點吧?」我都快要被他給說糊塗了。
「你想知道我是誰?可以告訴你,我是王銘,也是你冷楓。」他正色道。
要是在這之前,他說這話,我肯定不信,但是他樣子跟我一樣,而且似乎對我的事情知道一些。現在忽然出現在我跟前,我很不懂這是為什麼,他的話也就由不得我不相信。
「不用訝異,你是學道的,應該對前世今生這種事情不陌生吧?」王銘笑着問我。
「你的意思就是你是我的前世?」我明白了他的話,「可是這怎麼可能?我已經輪迴了,我前世的魂魄怎麼可能還存在?」
「你知道為什麼你練普通道術很快,但是卻沒有辦法靠自己練會道流爆嗎?還有佛怒鬼鞭也是,你明明參悟到了真諦,卻依舊沒辦法發揮到極限。」他接着說道。
我仔細想了想,的確是這樣子,我對其他的道術似乎很快能上手,但是就沒辦法真正地修煉到巔峰。道流爆也是靠着離天葬的指引和幫助才行的。
現在看來,似乎不是我不夠天分,而是別的原因。「你的意思是……」
「沒錯,你天生缺少一魂。」王銘接過我的話頭說道。
「這……」缺少一魂的這種事情,的確是可能存在的,因為人在輪迴的時候,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任何意外都是可能的,但這並不會影響一個人過好一生。
只不過,稍微比別人不同,容易見陰,而且修煉道術的話,也會存在缺憾。
「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你身上?」他看我這樣子,似乎很高興。「告訴你吧,凡是被鬼王用來作為寄生人的人選,都會被挖掉一個魂魄。否則的話,惡靈寄生,就很容易被察覺出來。所以,你這不算是意外,是鬼王故意這麼做的。」
我有點兒懵圈,這件事竟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發現。王銘接着告訴我說,因為惡靈會佔據那個位置,所以,幾乎不會被察覺出來,因為等到惡靈要去往枉死城的時候,這個人也會消失在五行之內。更加的不會有人知道了。
「這些被挖走的魂魄會怎樣?」我問道。
「不會怎樣,一個魂魄,起不了什麼作用。但為了做得乾淨點,他們會被拋到三界之外的地方,永遠遊盪。」王銘回答道,「如你所見,這就是你前世生活的地方,沒錯,其實你上一世就開始接觸靈異。也學了不少道術。」
「也是因為如此,我能想方設法從三界之外逃回來。托我的福,你也擁有學習道術的天賦。」
我被他說得有點兒暈,這傢伙到底是想幹什麼?他笑了笑,接着跟我說:「這個村子裏面,有一個很厲害的邪崇,當年也是我親手解決的。但是我卻沒有逃過被他的戾氣侵蝕的命運,為了不禍害人間。我將自己封在了地下,就是你看到的石棺,最終在棺材裏壽終正寢。」
「現在你所在的這個空間,是那怪物的邪氣創造的鬼域,他以為他還沒死,他的記憶也停留在了之前。看到你,他以為是我,所以將你拉進來了。」
他的話都是能信的,但是我不相信他是出來幫我的。就冷笑着問:「你剛才輸在了我不會游泳上,也許這個空間的確是那個怪物創造出來的。但是我不信跟你沒關係。你想要怎麼樣?」
「我要你的身體。」他笑着說道,「我留下一棵槐樹,本想在我死後,順着槐樹出來,繼續修行,做一個鬼道人。誰知道等我能夠克制住了怪物之後,曾經的龍王村不復存在,這裏成了一座城市。水泥馬路封住了槐樹,長不出去,我也就出不去。」
「一直等到了地府來抓我下去,我也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被安排了投胎,卻又碰上了鬼王的陰謀。成了這幅鬼樣子。現在,你既然來到了這裏,我相信是天意的安排,既然你是我,我也是你,那麼我們誰來活着,不都是可以的嗎?」
我馬上明白了他的企圖,他原本的打算一定是想讓我用他的身份,在這個村子裏經歷他經歷的事情。但是我缺少一魂,所以即便是有了他的奇遇,能學習什麼高深的道術,我也不可能到達頂峰,也就殺不了怪物。
要是我死在了這裏,他就會佔據我的身體,將我所有的魂魄封印了本來記憶。接着便是借屍還魂,繼續做他的王銘。
「哼,不,縱然你是前世,我也不可能同情你。既然你已經死了,何必這麼糾纏不休?」我冷笑着說道,「你想要身體,未必能行。我現在的修為不比你低吧?」
「那沒用,因為我也給這個鬼域施加了一些規則。你在裏面就完全是一個普通人。」他也笑着回答,「不,你比普通人還弱,因為你少了一個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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