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前的廣場變成戰場,而在成為戰場之前則是刑場。
實際上在三十分鐘的時間裏早有人動搖退縮,因而預計要打響的「第一槍」一直拖到最後——但不是對李真打響的第一槍,而是對「叛國者」打響的第一槍。
起先是數千人混戰在一處,然而短短几分鐘之後就演變成一場大潰退。
「叛軍」的數量在一千人以上,且擁有更加精良的裝備、數量更多的重武器。
因為這些人原本就是某些高級軍官的嫡系,在這幾年的時間早里已死心塌地。
但抵抗之所以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不僅僅是因為狹小的戰區相當不利於重型武器發揮作用,更因為另一方多了一個人。
便是因為這一個人而已,開戰五分鐘之後叛軍就喪失了抵抗的勇氣。
當少尉所乘的那輛裝甲車與其他部隊一起推進、越過從前營部所在的位置抵達將軍府廣場外的第一條街道時,他們眼前所見的是宛若世界末日一般的場景——地上流淌着熾紅的鐵水。
除此之外幾乎再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了。
似乎這裏剛剛發生了一場小型核爆,然而爆炸引發的高溫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降低,反倒由於某種無形的力量持續着地加熱着地面,令那些鐵流無法冷卻。
叛軍們的鋼鐵洪流就真的只成了「洪流」,至於另外一些東西,例如屍骨、衣料,統統被這片鐵流掩蓋吞噬,變成深埋其下的一部分。
鐵水幾乎覆滿了整條街道。
少尉覺得倘若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這裏從前應該有十幾輛主戰坦克。
現在它們蹤跡全無,而一街之隔的樓群當中偶爾有驚慌的呼喊與零星槍聲,卻聽不到坦克車特有的那種轟鳴聲。
儘管周圍的居民早被疏散,然而當他親眼見到那個身影從一座門市房中橫衝出來、揮手潑灑出一片火焰將一個排的兵力統統籠進去之後仍然禁不住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相當明智的決定……在這時候他變得有些後怕。
倘若當時同三排長一樣,一念之差……或許自己現在也在那鐵水裏了。
叛軍丟棄輜重。
撤退的速度要比他們追擊的速度快一些。
而少尉從前是「前鋒」,這麼一來倒成了後衛。
因此眼下的情況變得有些尷尬——他們這些「起義者」反而變成了清掃戰場的部隊。
開出廣場、進入市區之後看到的就是屍體——用屍橫遍野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一千多人不算多,但也絕對不算少。
眼下那麼一整條街,幾乎都被屍體鋪滿了。
絕大多數人的朝向是向西——離開將軍府廣場的方向。
似乎這些人尚未來得及抵抗便已經殞命,這一條路就成了死亡之路。
在剛才看到一條被鐵水填滿的街道時候大多數人就已經變得沉默,眼下他們變得更加沉默,甚至在刻意放輕自己的呼吸聲。
叛軍是四散逃離。
其他方向的情況他們並不知曉。
但僅就眼前的情景來看,每個人都意識到或許……那些人是真的逃不掉了天龍里的劍客全文閱讀。
直到這時候少尉才終於吐出心中的一口氣——他竟然真的做得到!他選擇了站在李真一邊,另一些人選擇站在李真的對立面。
其實這中間沒什麼本質性的差異,歸根結底就只是因為那些人對於前途和命運的憂慮。
少尉認為李真可以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而另外一些人認為他們可以「力挽狂瀾」。
無論哪一方的心中都沒有絕對的把握,只能依據自己的常識以及長年累月積聚的經驗來判斷。
因為在這些人當中。
的的確確罕有人對帝國忠心耿耿,真的是因為「自己身為帝**人」而反戈一擊。
只不過很多人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好得出奇,而另外一些人也沒有想到自己做出的決定錯得離譜。
因為那僅僅是「依據常識」所作出的判斷。
然而這個人似乎並非一個依據常識便可以揣測的人。
只不過少尉的心中仍有一個疑問——如果這便是李真、是他的「本性」的話……為什麼不少人對他的評價是「溫和倔強」?這是兩個聽起來有些矛盾的詞語,但這種對比幾乎在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會出現。
不過那種情形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有着某些聯繫,而並非像現在一樣。
就比如之前在將軍府的樓頂上——他真的就殺光了每一個人。
而眼下叛軍已經潰逃,他卻在銜尾追擊——似乎一個也不打算放過。
他真的是在「窮追猛打」或者「趕盡殺絕」……這似乎已經遠遠超出了在一場戰爭當中所該行使的必要措施,而是變成了某種極具個人情感的特定行為。
而且這種行為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被稱為「殘暴」。
但他偏偏又在三十多分鐘之前給了那些人最後一個機會……少尉感到自己對那位少將的印象變得有些模糊起來,覺得他的影子在自己的心裏漸漸被鍍上一層冷色與血色。
於是就在這時候,他透過裝甲車那狹小的車窗看到了李真的身影。
李真是從前方一棟三層矮樓之後轉出來的。
他的手上提了一個什麼東西,看起來有些發黑。
少尉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那東西仔細看了一眼。
並非他的好奇心旺盛,而是因為他意識到那是什麼了。
一顆人頭。
隨後他看見李真往自己這裏瞧了一眼,抬腳從街道上的屍體之間走過來。
這裏有一輛裝甲車,自然醒目。
而車後的那些士兵則在試着搜索殘敵,以防被躲在某處的「叛軍」打了冷槍。
少尉愣了兩秒鐘。
隨後一個激靈,狠狠在副車長背後拍了一下子:「跟他說,我們是友軍!」但是在副車長反應過來、打開艙蓋之前李真就已經停下腳步,朝他們招了招手,然後將左手裏提着的那人頭丟在不遠之前的平地上。
這種時候少尉甚至已經顧不得繃裂腿上剛剛處理過的傷口,咬着牙鑽出車去。
便看到李真向他微微一點頭,又朝地上的人頭瞥了一眼:「這人。
你認不認得?」================================抱歉,去醫院回來得晚了,今天得早點睡,明天還得去。
今天就寫到這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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