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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蕭瀟在一起的這半年多,陸之渙對蕭瀟比對任何人都好,簡直就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他們兩個人就沒有吵過架,陸之渙甚至都捨不得跟蕭瀟大聲說話。
剛才盛年當着他的面那麼對蕭瀟,陸之渙瞬間就被激怒了。
一拳下去,陸之渙並沒有解氣,當然,盛年也不是省油的燈,剛剛是因為沒有準備所以才會被他打,當陸之渙掄起拳頭準備打第二下的時候,盛年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兩個人就這麼在女生宿舍樓下打成一團。
蕭瀟站在旁邊都懵了,因為她怕疼,所以看不了激烈打鬥的場面。
初中高中那會兒,遇到打架的,她都會趕緊躲開。
這麼近距離地看兩個男的打架,還是第一次。
盛年和陸之渙打起架來不相上下,誰都沒逮到便宜,蕭瀟看到陸之渙被盛年打得流了鼻血,立馬衝上去擋到他身前。
她個子不高,這麼站着只能到陸之渙胸口的位置,儘管這樣,盛年仍然能從她的表情看出來她保護陸之渙的決心有多麼堅定。
如果流血的人是他,她一定不會這樣義無反顧,這就是區別。
蕭瀟回過頭擔憂地看了陸之渙一眼,再看向盛年。
她咬了咬牙,說:「你別打了……跟他沒關係,是我要他跟我一起走的。」
「你犯賤啊?」盛年似笑非笑地看着蕭瀟:「這得是有多喜歡才能遷就到這個份兒上呢,嗯?」
「盛年我艹你媽!」
聽到盛年說蕭瀟賤,陸之渙立馬就要衝上去打他。
蕭瀟一把抱住陸之渙,顫聲對他說:「別打了之渙……」
陸之渙越是為蕭瀟出頭,盛年就越是不爽,再看看他們兩個你儂我儂的模樣,真是刺眼到了極點。
他從沒見過如此善變的女人,前幾天還靠在他懷裏說再也不要陸之渙,今天就可以跟陸之渙私奔。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來這種瓊瑤小說里才會用到的惡俗劇情。他不讓他們走,他們就哪兒都去不了。
**
來之前盛年通知了陸家,他們正僵持的時候,陸灃已經帶着好幾個保鏢一塊兒過來了。
陸灃站到陸之渙面前,話都沒說就扇了他一個耳光,蕭瀟咬着嘴唇看着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她很想上去阻止,但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這樣做。
「你們把他給我綁上車!」陸灃的聲音堅實有力。
站在旁邊的保鏢收到命令以後就行動了,雙拳難敵四手,陸之渙最終還是被那幾個保鏢綁走了。
這裏只剩下了陸灃、盛年還有蕭瀟三個人。
陸灃走到蕭瀟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開口對她說:「以後你和陸之渙沒關係了,他馬上就要結婚了,你離他遠一點。」
蕭瀟下意識地攥住衣角,低下頭不發一言。
陸灃繼續說:「你們這樣的女孩子我見多了,就算他現在不結婚以後也會結,反正對象不會是你。」
啪嗒。
她的眼淚終於溢出了眼眶。
滾燙的一滴,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陸灃還想開口說些什麼,最終被盛年打斷了。
「陸叔叔你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
「也行。」陸灃點點頭,「那我先走了,這裏就辛苦你了。」
「沒關係,您路上小心。」盛年微笑。
**
今年立秋早,民間說如果立秋來得早,天也涼得快。
上個星期剛剛立秋,如今風已經變涼了。
一陣風過,蕭瀟下意識地抱緊自己。
好冷啊……
盛年看蕭瀟打哆嗦,索性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拖到了車裏。
他還很貼心地把掉在地上的雙肩包撿起來一塊兒拿着了。
蕭瀟目光呆滯,盛年這麼拖着她她都沒有反抗。
盛年將蕭瀟塞到副駕駛座,彎腰給她繫上安全帶。
車子發動以後,蕭瀟抬起手捂住了眼睛。手心一大片濕潤。她知道,這次本就沒什麼勝算的豪賭,她已然滿盤皆輸。
從此蕭郎是路人。他很快就會變成別人的丈夫。
盛年斜睨蕭瀟一眼,「想哭就哭吧,不用忍。」
如果大哭一場能好,那也算沒有白哭。
蕭瀟保持着原來的動作,一句話都不說。
盛年帶着蕭瀟回到了自己單住的公寓裏,走到門口以後,蕭瀟猛地停下腳步。
「都走到門口了才想起來?」盛年只覺得好笑:「再說你又不是沒經驗,裝什麼。」
盛年是認定了蕭瀟今天跟陸之渙睡了,這件事兒就像他心頭的一根刺。
他倒不是有處`女情結,如果他喜歡的女孩子有過經驗,他也不介意,反正前男友又不認識。
偏偏蕭瀟的前男友是跟他光屁`股玩到大的陸之渙。
蕭瀟被盛年推進了門,她本能地抬眼看四周的環境:很簡單的裝修,一看就是單身公寓。
……
「要我抱你過來坐?」蕭瀟發呆的空檔,盛年已經坐到了沙發上。
聽到盛年的聲音以後,蕭瀟才回過神來。她走到沙發前,挑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和盛年並排坐下來。
這距離,半米是有了,她是多不想挨着他啊?
盛年盯着蕭瀟的大腿,冷聲道:「挪近些。」
蕭瀟搖搖頭:「這樣我聽得到的,不用挪。呃——」
話音還沒落下,盛年已經把她拽到了身邊,兩隻手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抱上了大腿。
他死死地摁住她的身子,嘴唇貼在她的耳畔,聲音沙啞:「誰告訴你我要跟你說話了?嗯?你自己猜的?」
「……不然呢?」以這麼曖`昧的姿勢面對面,蕭瀟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之前陸之渙也喜歡這樣抱她,起初她很不安分,經常動來動去,好幾次險些就走`火了。
後來蕭瀟長了記性,再也不敢亂動了。
面對盛年,她更不敢這樣——
「不是一開始就告訴你我想要什麼了?」盛年懲罰性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現在你跟陸之渙也分了,我追你有問題?」
「你不覺得膈應嗎?」蕭瀟的聲音很低,但是她語中帶着的厭惡卻分毫不減。「就算我和他分手,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盛年不屑地笑,抬起一隻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這事兒你做不了主。除非我不要你了。」
「你們盛家的人都這樣嗎?」蕭瀟被盛年的話刺激到了,終於肯抬頭和他對視:「盛宴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是不是喜歡就要不擇手段據為己有?你敢跟我打賭嗎,賭你姐姐的婚姻不幸福。嗯——你——」
「這種話最好不要讓我聽到第二遍。」盛年摁住她的腰,將她的身子往前提了提。
蹭到那個地方的時候,盛年故意停下動作,見蕭瀟閉上眼,盛年笑出了聲。
他問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惹我生氣的下場,所以不遺餘力地挑釁我?」
「其實你早就期待我這麼對你了,是不是?」
盛年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離譜,蕭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我算是明白了,你也就只是這張臉單純些,除了它,你渾身上下還有哪裏配得上單純這個詞兒?」
盛年說話向來毒,但是他的毒是有分寸的,他從來不對女孩子說這種話。蕭瀟算是讓他破戒了,說完這番話以後,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嘴賤。
如果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早就被他抽死了。
而蕭瀟……她就只敢紅着眼眶瞪他。她實在是太好欺負了,就她這個個性……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
「對啊,我就是這種女孩子,我平時的單純都是裝出來的。」
蕭瀟心頭一橫,豁出去了。
她擦了一把眼淚,接着把兩隻胳膊纏到了盛年的脖子上。
在盛年驚詫的注視下,蕭瀟露出一個單純又無辜的笑。
「我根本就不喜歡陸之渙呢……現在他終於不纏着我了,我很開心。你不知道吧,看着他和你打架的時候,我特別有成就感。」
盛年盯着她,沒接話,等她繼續往下說。
「還有你,你不是也被我迷惑了嗎?為了我,你扔了一段二十多年的友誼。」蕭瀟沖他眨了眨眼,「所以我每次都拒絕你啊,來得太容易的是不值得被珍惜的。」
蕭瀟是被盛年氣瘋了才會說出這種話。
她的戾氣和反骨在皮肉里深埋了二十年,盛年只用了幾句話就讓它們破土而出。
盛年還是一言不發,他一直盯着她看,目光灼熱。
現在的蕭瀟跟平時的她大相徑庭。尤其是氣質上……平日裏她單純乾淨,看着就是沒有踏入社會的學生。
此時此刻,她眼眶是紅的,兩邊的臉頰上也掛着紅暈,她的眼底有了報復和憎恨的光,再配上她微微上翹的嘴角。
如果非要用一個字來形容,大概是「媚」吧。
「演完了麼。」盛年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雲淡風輕地問她:「好玩?」
「所以現在不演了啊。」蕭瀟沒心沒肺地笑:「你纏着我這麼久,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嗎?反正我都已經不是處`女了,跟誰都沒差的。」
蕭瀟這下徹底觸到了盛年的逆鱗,剛才那些話他都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這句不能。
盛年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再說一遍?」
「你失望了啊……」蕭瀟舔舔嘴唇:「我以為你猜得到。」
「你非要招惹我是吧?」盛年在她臀`部拍了一下,「不試試軟硬你不甘心是麼?」
蕭瀟從盛年的眼神里看到了深切的渴望和欲`念,她有些慌。
之所以說那些話,是因為她認定了盛年不會碰一個被別人碰過的人。
但現在他的反應……
「你有沒有問過你姐姐,她為什麼那麼喜歡之渙?」蕭瀟突然轉移了話題。
盛年反應得也夠快:「那你呢?為什麼那麼喜歡他?」
「這個問題,你問過我一次。我好像沒有給你答案……」蕭瀟沉思片刻,笑道:「不過,你當時好像替我回答了。嗯,就是你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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