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跑了的姑爺又回來了,秋意秋水使出了渾身解數給虞詩裝扮,一切整理好虞詩照鏡子都覺得自己似乎亮堂許多。
秋意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姑娘的首飾多的幾個箱籠都裝不完,偏偏姑娘是個不熱衷打扮的,簪子用來用去都是那幾根簡單的,讓她有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為了伺候小姐,她可是學了許久梳妝搭配的技巧。
如今表少爺去而復返,就是姑娘罵她,她也要把自己的手藝發揮出來,讓表少爺見着美得像仙女一樣的姑娘。
給虞詩上妝的秋水跟秋意的想法一樣,抱着就是姑娘罵她的後果,也要好好給姑娘好好上一次妝。
姑娘天生麗質,肌膚比脂粉還要白皙幾分,秋水只是給她輕描了娥眉,點上了口脂。
光是那麼那麼一點改變,虞詩整個就不一樣了許多,就像是褪去了臉上僅剩的稚氣,整個人都成熟了起來。虞詩看着鏡中自己的變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讓兩個丫頭把她恢復原來的樣子。
「走吧。」
見姑娘沒有讓她們恢復原狀,秋水和秋意臉上一喜,看來姑娘對表少爺也是有心的,要是平時,就是參加花會,姑娘都懶得打扮,恨不得不讓任何人注意到她的臉。
臨近宋衍休息的前廳,虞詩的腳步便緩慢了起來,覺着自己這身裝扮着實刻意了一些,本說換身見客的衣裳,卻裝扮了一番,要是宋衍見到了,會不會覺得她嘴上拒絕他,實際卻做着別的事情。
見小姐立着不動,秋意怕她又有了悔意,連忙大聲道:「姑娘來了。」
虞詩看了她一眼:「平日裏沒發現你有那麼響亮的嗓門。」
秋意嘿嘿一笑:「姑娘別耽擱了,別讓表少爺等急了。」
虞詩嗯了一聲,像是之前沒有猶豫過一樣,緩步進了大廳。
廳里正品着毛尖的宋衍,聽到動靜微微抬起了頭,見着虞詩眼眸閃過了一道亮光。見着比平時更加鮮亮的虞詩,宋衍不像虞詩想像的那般能看出她塗脂抹粉了,或是她多戴了幾個花樣別致的簪子,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心上人又美了,他得快些把她納入羽翼之下,好不讓她這份美貌讓別人瞧去。
那秀才的事算是給了他一個警醒,嬌花的嬌艷不是他一個人看得到,除去了閔慶宇那頭豺狼,還有其他的狂蜂浪蝶盯着。
見她一進門,宋衍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沒移開過,虞詩皺起了眉心,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看出自己的刻意打扮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思,明明覺着不可能,但又沒有阻止秋意她們。
虞詩挑了一個離宋衍最遠的位置坐下,在他的目光下不自在地道:「宋大人千里迢迢從京城過來是為了盯着我看的嗎?」
宋衍就像是沒聽出虞詩語氣中的不虞,嘴角翹了翹:「詩兒說的正是。」
虞詩愣了愣:「你叫我什麼?」
宋衍見她瞪大眼睛的模樣有趣,不解道:「詩兒覺得我該叫你什麼?」
見他又叫了一聲她的小名,虞詩臉色通紅不知道是羞得還是氣的,又或者兩者都有。
「宋大人慎言,我們雖然是親戚,但女子的小名除了至親的親人,外男怎麼能隨意喚出口。」
宋衍露出一副受教的表情,但動作卻跟他的表情南轅北轍,他徑直走到了虞詩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雙眼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分離了那麼些天,不知道詩兒想清楚了沒有,願不願意讓我做你至親的那個人。」
虞詩握緊了衣擺:「我不懂你的意思。」
宋衍毫不在意地說的更淺顯易懂:「婚期訂到什麼時節好,我叫人看了黃曆,這個月的月末就是個好日子。」
「你——」虞詩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說宋衍無恥好,還是該說他自說自話的本領強,明明她什麼都沒有答應,他竟然就把話題跳到了婚期,還說什麼黃曆。
一旁的秋意聽到婚期,紛紛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在李媽媽的示意下退出了花廳,讓主子們更自在的說話。
虞詩轉眼就見屋裏的下人全都走光了,想也知道是李媽媽自作主張,他們到底是多希望她嫁出去,竟然就把她跟宋衍單獨放在了一起。
「我說過我要照顧弟妹,而且沒有成親的心思,宋大人就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想來你回京宋祖父,一定給你選了適合的京城貴女。」
宋衍坦然地點頭:「祖父的確為我選了一門合適的貴女。」
宋衍到了適婚的年紀,宋太爺給他選一門親事是再理所當然不過事情,宋衍走時她就覺得有這可能,所以聽到宋衍肯定了,也覺得正常,只是奇怪他既然都有了合適的親事,為什麼還要來徽州。
「宋大人好事將近,我就算遠在徽州,到時候也會備上薄禮。」
宋衍搖了搖頭:「你這禮可不能薄。」
虞詩怔了怔,這是什麼道理,她被他戲耍了那麼多次,如今他尋到好姻緣要成親,竟然還指定她要準備一份厚禮。饒是虞詩一向好脾氣,聽到他這話都有些氣惱。
「我不過一介小小的商戶女,家底不厚,怕是送不出多厚的禮物讓宋大人開懷。」
宋衍輕笑了兩聲,見她這幅憋着氣卻不發出來的樣子着實有意思,修長的手指擱在她茶碟之上,隨意地敲了敲。
「若是詩兒的禮物,就是送我一口茶水我都是開懷的。」
虞詩抿着唇:「既然這般,倒是我一定送上宋大人幾斤茶葉,再附上家中井水。」
「如此尚好。」
宋衍頷首,在虞詩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自然的拿起她的茶碟,抿了一口茶水。
虞詩呆愣地看着他的舉動,那水她是用過了的,因為塗得有口脂,那杯沿上還沾了一圈紅色的印子,因為這個所以她也清楚的看見宋衍是對着那個印子抿了一口茶。
虞詩伸手奪過了他手上拿着的茶杯,猛地用力茶水濺出,雖然不燙虞詩還是下意識驚呼了一聲,因為那茶水不是灑到了她的身上,而是灑宋衍的身上。
為了不讓茶水潑灑在她的身上,宋衍的手上一斜,茶水盡數落在了他的衣裳上,黑色雖然看不出來水跡,卻能看見他的衣服緊緊貼在了肌膚之上。
「有沒有事?是不是很燙?我去叫人請大夫……」
虞詩剛站起來,手腕就被宋衍緊緊的抓住,冰涼的手心落在她的肌膚上,驚起了她一身的雞皮疙瘩,讓虞詩打了一個寒顫。
虞詩轉眼看他,目光落在了他拿着她的手腕上,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音:「放手……」
沒想到宋衍不僅沒有放手,反而順勢扯着她的手把她抱進了懷裏,低頭看她,目光深沉如同瞧不見底的深潭。
「我染上了跟你一樣的病。」
虞詩呆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宋衍,鼻尖縈繞着獨屬於他的淡淡薄荷清香,還有茶水的香氣。
「嗯?」
「碰到你就心醉神迷的病。」說着宋衍低下了頭,鼻尖現行碰到佳人的肌膚,之後就含住了佳人的唇瓣。
時隔幾年再做出這個動作,宋衍比起以前熟練了許多,剛一碰上朝思暮想的唇瓣,舌尖便長驅直入,將佳人的唇齒攪動的天翻地覆,恨不得將人整個吞進肚裏。
虞詩瞪大了眼睛,忘記了反抗,手無力地抵着宋衍,像是欲拒還迎,沒有絲毫的力度。
宋衍身上的粘膩的茶水,因為兩人的貼近,染到了她的身上,讓虞詩覺得身上有種濕噠噠的感覺。
最後也不知道是虞詩終於爆發了力氣把宋衍推開了,還是宋衍饜足了才鬆開了她。
虞詩這會沒打宋衍的巴掌,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但宋衍的手就像是鉄鑄的一樣,任由她怎麼推都推不動。
她不想大聲叫人讓下人看到她這幅樣子,只有低聲吼道:「你既然都定了婚事,為什麼還要來戲弄我!」
說着,覺得頓時覺得委屈,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還是這樣,他到底把她當做了什麼,說喜歡她就是這樣不尊重她,把她當做隨便的人想冒犯就冒犯。
見她紅了眼,眼裏霧氣瀰漫,有水珠往外落的意思,宋衍抱着她換了一個姿勢,讓她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說的好好的怎麼就哭了。」
這樣抱着比剛剛還讓她覺得羞恥,虞詩漲紅了一張臉:「你放開我!」
宋衍搖了搖頭:「三年前放了一次,如今好不容易穩穩抓在手裏了,我怎麼還可能放開。」
虞詩推不動他,瞪着眼恨不得撲到他身上咬他一口:「你既然都已經有了良配,何苦還惦記着以前的事。」
宋衍低頭沉思:「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見宋衍的胳膊似乎鬆了松,虞詩急着從他懷裏起來,就聽到他道:「既然是這樣我更不能放開我的良配。」
說着胳膊緊了緊,虞詩又摔進了他的懷裏,抬眼便見他笑的一臉戲謔。
「祖父給我挑選的千金姓虞,跟宋家還有幾分親戚關係,性格溫順容貌出挑,我甚滿意。」
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虞詩臉上掛上了幾分難以置信,宋衍說的話完全沒有可能,如今宋家家世比起以往更強,而宋衍也不是白身,宋太爺怎麼會讓宋衍娶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衍捏了捏她的臉,指腹抹去了她唇角的暈開的口脂:「祖父覺得你我是天作之合。」
「怎麼可能?」虞詩不相信,但是看着宋衍的表情,也不像是騙人的,難不成是他求了宋太爺。
所以他上次走前說的等他竟然是這個意思,等着他得到了宋太爺的贊同,再來找她。
「怎麼不可能。」宋衍眯着眼看着她嫣紅的唇瓣,要不是怕唐突到她,他真想再嘗一次剛剛的滋味,「二叔母交代我讓我快些把你娶回去。」
「姨母?」虞詩怔了怔,沒想到一直不喜歡宋衍的姨母,竟然也同意了。
他到底是對宋家人說了什麼。
宋衍定定地看着虞詩,從她清澈的眼裏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模樣。
「詩兒,嫁給我。」
這五個字被宋衍說的堅定有力,虞詩怔了一下,就從宋衍的腿上下來,退了幾步才站定。
「就是祖父跟姨母同意了,我還是原來的意思。」見宋衍有站起的意思,想起他剛剛做的事,虞詩現在都還覺得嘴巴發麻,連忙又退了幾步,「要是你在做那些冒犯我事,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同意了。」
這番算是威脅的話脫口而出,見宋衍眸光帶笑,虞詩頓時覺得尷尬。
補充道:「就是沒有做,我也還是原來的意思。」
「既然是這樣,那不是怎麼做都不對了。」宋衍站起來身,高大的身影立在虞詩的眼前,擋住了她的光線。
「我……」虞詩不知道怎麼說,只能避開宋衍侵佔性極強的視線。
「我會等到你同意,在你同意之前,我會一直住在徽州。」
「你不用回京辦差?」虞詩疑惑道,既然他已經做了官,那自然不可能像紈絝子弟一樣到處遊逛,事實上他回了京城那麼快的又過來,她就覺得奇怪的緊,他怎麼可以那麼自由的到處來去,就算是不用上朝,那也要在京城待命才是。
「我請了假。」宋衍狹長的眼眸半眯,「總要把最惦記的事做好了,才有閒心去做其他的事。」
替聖上辦差在他口中竟然成了其他事,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他這武官估計也做到頭了。
「要是在你假完了之前我還是不同意呢?」虞詩試探地道。
「那就要靠你養着我了。」宋衍冷峻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無賴。
虞詩才不信他會為了她,將這些年的廝殺拼搏下來的官位輕易放了。
「你不是住在城東的院子,怎麼會住在虞家隔壁,那院子不會是你早就買了的吧?」既然知道他早讓人守在了她這兒,那隔壁那家不願意賣院子與她,說不準就是因為他。
見宋衍頷首,虞詩在寫他罪過的小本子上又記了一筆。
想問的問題問完了,廳里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虞詩掃了一眼宋衍沾染了她口脂的薄唇,臉上消退的紅色又涌了上來。
他剛剛又對她做了孟浪的舉動,她竟然還跟他共處一室說了那麼久的話,她這是腦子被驢踢了吧。
虞詩咬了咬唇:「宋大人要在這偏遠小地方耽擱多久都是宋大人的事,下次若還有剛剛那般的無理舉動,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宋衍想問她要怎麼不客氣,但見她臉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就沒有逼得太緊,點頭了之後就順着虞詩的話回到了牆的那邊。
見宋衍走了,秋意幾人回了廳內,虞詩飛快的用手帕擦了擦嘴唇,抹掉了剩下的痕跡。
「今天的事,你們各去十個板子,要是還有下次,你們就去給宋衍做下人去,不要在虞家伺候了。」
李媽媽幾人立刻跪下,李媽媽本是想給兩人創造機會,沒想到姑娘會那麼氣惱,把事情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老奴自作主張,姑娘罰就發老奴一個,就不要其他人跟老奴一起受罪了。」
人處久了有了情分,特別她知道李媽媽這也是為她好,教訓的話看着她半白的頭髮就說不出口。
「罰都是要罰的,媽媽就不用再說了,領了板子你們再來跟我說你們是錯在那兒了。」
……
因為廳里宋衍做的事情,虞詩覺着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想見到宋衍,她本想宋衍應該也會給她一段冷靜時間,沒想到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他就又出現了。
李媽媽她們剛被罰了板子,門房不敢把宋衍放進府里,就急急忙忙的去找虞詩稟告。
虞詩正氣惱着,覺得自己當時是着了魔,被他冒犯了還好聲好氣的跟他說了幾句話,才把他趕出門,聞言就道:「家裏沒有長輩,我一介女流不方便待客,拒了別讓他進來。」
門房得了話,就去門口磕磕絆絆地告訴了門前氣勢不同一般人的宋衍,
見宋衍頷首,像是聽進去了,門房鬆了一口氣。
不過沒見到宋衍有轉身離去的跡象,門房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姑娘說方面招待宋大人,宋大人還是明日再來吧。」
雖然不知道明天姑娘會不會改變主意,但明天就不是他守門了。
「我等到明日。」說完,宋衍依舊站在門前。
門房愣了愣,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宋衍的意思,他是要在大門前等到姑娘願意見他為止,這又是何苦呢,他那麼一尊煞神在這裏站着,他都不敢關門了。
讓丫頭又去給姑娘送了一次話,得到了姑娘「隨便他」的指示,門房的冷汗已經濕透了後背。
知道宋衍在門外,他自然就不敢關門了,但他也不可能轉到小屋裏偷懶,只能陪着宋衍一起站着。宋衍又不是個普通人,光是站在那門房就覺得冬天到了,冷的想打顫想逃。
再這樣的情況下,門房幾乎一會就去找小丫頭給虞詩傳話,過了一個時辰見虞祺跑過來了,心裏一松腿一軟差點就跪下了。
虞祺看着門外的宋衍,睜大眼睛像是回憶這個人是誰,而後眼前一亮:「你是大表哥。」
認出了宋衍,虞祺疑惑道:「我聽丫鬟說門口站了一個人不走,那個人就是大表哥嗎?」
宋衍站了一個時辰,依然身體筆直,輕鬆的像是站立在地上的腿不是他的一樣。
「嗯。」宋衍應了一聲。
「大表哥不走為什麼不進屋呢?」虞祺見宋衍承認,更覺得奇怪了,拉着宋衍的手就拉進了虞家,對他來說宋衍是親戚,是他的哥哥之一,既然是哥哥,那也是虞家人了,完全沒想過他是沒得到姐姐的允許所以不能進虞家。
見宋衍被小少爺拉走了,門房鬆了一口氣,這可跟他沒有關係。
報信的人告訴虞詩宋衍被虞祺帶進了虞家的時候,宋衍跟虞祺離明珠院也就十幾米的距離。
虞詩收拾了心情,出門迎了兩人。
虞祺看到虞詩,得意地晃了晃牽着宋衍的手:「姐姐你看這是誰,我把大表哥領回來了,而且大表哥搬家到了我們家的隔壁,以後就能常常來家裏玩了。」
虞詩笑的僵硬,總覺得宋衍看她的眼神十分得意。
「祺兒到我這裏來。」虞詩把虞祺抱進了懷裏,「不知道宋大人上門有何事?」
「剛搬了家,事物都沒有安排妥當,沒有廚子只能上門看能不能討口飯吃。」
虞詩才不信他會有他說的那麼可憐,要是沒有廚子去酒樓買一桌菜餚就是了,難不成他一個將軍還會沒銀子,說什麼討口飯吃。
虞詩還沒回應,小主人虞祺就同情道:「大表哥家裏沒廚子的話,以後就在我們家吃飯吧,我們家的廚子燒的菜可好吃了,大表哥一定會吃的飽飽的。」
說着虞祺還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宋衍含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虞詩面色難看:「祺兒年紀不小不懂事,要是宋大人家裏沒有廚子,我先借一個廚子給大人就是了。」
「何須那麼麻煩,尋這個藉口只是為了見相見的人。」宋衍直白的讓虞詩真想再把他趕出虞家大門。
「什麼意思?大表哥相見的人是誰?」虞祺一臉懵懂。
宋衍直勾勾地看着虞詩,虞詩怕他亂說話,就道:「剛剛廚房的人才來讓我點菜,不知道宋大人喜歡吃什麼,要是有特別喜歡我讓廚房再加幾道。」
所加的幾道自然都是魚。
吃飯的時候,虞詩見他一直看着她,魚肉也是挑了刺放在了的面前,便回禮的挖了兩個魚眼睛放在了他的碟子上。
「補補眼。」
宋衍從善如流的吃了,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熱烈。
看來還真補到了。
……
宋衍在虞家混了半個月的一日三餐,除了晚上不睡在虞家,基本上跟住在虞家沒什麼差別。
虞詩也從開始的想把他趕走,到慢慢適應無視,對於家裏多了一個人已經沒什麼感覺了,甚至於看到宋衍霸佔了她的搖椅,坐在槐樹下看書也沒什麼感覺。
要是日子那麼一直過下去也不錯,雖然宋衍時不時會說些讓她面紅耳赤不知道怎麼應對的話,但她卻不厭惡家裏面多了那麼一個人。可惜她記着宋衍的家是在京城,也記着他這是請假來的徽州,他不可能永遠都住在她家隔壁,到了飯點就來虞家混飯吃。
時間悄聲無息的到了七夕節,見府裏面的丫鬟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虞詩想了想覺着自己也要給宋衍一個答覆了,再那麼拖下去,她沒事就怕耽誤了他的差事。
虞畫跟身邊的丫頭學會了編彩繩,編了一根拿給了虞詩。
「姐姐跟大表哥晚上出門看花燈的時候,去城北把彩繩掛在那兒的靈樹上,許的願都會成真。」虞畫眼睛亮晶晶的,宋衍常來虞家,家裏的三個小蘿蔔頭開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到現在也慢慢懂的了意思,都盼着姐姐能跟大表哥成一對。
虞詩點了點她的腦袋,宋衍還沒來邀她晚上去賞花燈,家裏的小蘿蔔頭們就開始操心起來了,剛剛虞瑾才來送了她一個他親手做的花燈,說她跟宋衍晚上出門的時候可以提着。
明明宋衍對着幾個孩子也沒做什麼特殊的事,要是來虞家他就是纏着她,也沒說陪着三個蘿蔔頭玩,最多指點了一下虞瑾的功課,不知道怎麼就討了這幾個孩子的喜歡,每天都纏着她念他。
「畫兒覺得大表哥好嗎?」虞詩收了彩繩,朝虞畫問道。
虞畫肯定地點了點頭:「大表哥對姐姐好,對我們也好。」
「怎麼就對你們好了?前些日子你不是還說他一直冷着一張臉,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氣。」
「可是他對姐姐笑的甜啊!而且還會一直看着姐姐。」虞畫笑的像是一朵花,「只要大表哥不對姐姐冷臉就好了,平時都不笑然後積攢給姐姐,笑給姐姐看。」
說完,虞畫樂滋滋地笑了幾聲:「大表哥笑的時候可好看了,跟姐姐一樣好看。」
宋衍要是知道他的笑容在這些孩子看來,跟她一個姑娘是一個樣子,估計以後又要恢復冷臉,再也不笑了。
想完,就聽到虞畫又補充的說了一句:「這是不是就叫夫妻相啊!」
虞詩嘴裏的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8s 3.923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