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了宋靜思從姑娘的院子回去之後就腹痛臥床,聽到這個消息李媽媽小聲說了句活該,但還是備了東西讓彩珠送過去。
見彩珠紅着眼眶回來,李媽媽忍不住跟虞詩道:「這宋家姑娘都好好的,怎麼就四姑娘那麼的……」
虞詩明白李媽媽未盡的話,道:「她姨娘管不住她,她的姐姐們又放縱她,總有她吃虧的時候。」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讓她吃這個虧,想到她今天一來就砸了表少爺送姑娘的禮物,李媽媽就氣的不行:「宋太老爺罰了四姑娘禁足也沒見四姑娘改好,看來也只有等宋大老爺的續弦進門,大房有了新主母,四姑娘才能好相處
。」
聽羅氏的意思,宋太老爺現在雖然在挑選大兒媳,但他畢竟是個男人,做這事總會力不從心,再加上宋大爺在一旁推阻,怕又要拖一陣子。
最能報復宋靜思的辦法自然是大房有個強勢的主母,娘家的底蘊夠硬自然就強勢的起來,可就不知道宋太老爺會不會因為顧忌其他幾房,給宋大爺挑個家世一般的。
畢竟宋大爺如今前途一片光明,新夫人的妻子家世出眾,那宋大爺就是穩穩壓宋家其他人一頭了。
虞詩想了想,總之得先讓大房有了新主母,不然宋靜思和宋靜姝兩姐妹沒事,總有多餘的精力做別的。
關於這事虞詩本來想跟宋衍商量,經過上一次雪盞的事,她總覺得宋衍看着似乎也是有謀劃的,不是得過且過的在過日子。
不過宋衍跟宋太爺一起出門訪友還未歸,虞詩只能先思考幾種可行的方法。
法子想了幾種,幾天後宋靜思休養好了就送了她一個最好的。
宋靜思趁病在屋裏休息了幾天,被楊姨娘三催四請,才不願意的去了上課的院子。
虞詩到梅夫子那兒時,發現宋靜思已經到了,見她進來還彎着眼睛笑眯眯的對她笑了笑。
那麼反常的舉動,心裏就先給自己提了一個醒,所以打開桌面上放着筆墨紙硯的盒子,見到一隻老鼠張牙舞爪的跳出來,雖然被嚇了一跳,但比起旁邊宋靜雅嚇得臉色發白要好多了。
「這屋子怎麼會有老鼠!」蘇玉蕊花容失色,靠在牆站着,不願意再回位置上去。
虞詩掃了一眼,宋靜思見她表情幸災樂禍,大概就明白這事是誰做的了。
放筆墨紙硯的盒子是關好的,要是沒人把盒子打開把老鼠放進去,老鼠除非是能自己開盒子,進去以後還能隔空關盒子。
老鼠在屋子裏亂竄了一下,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姑娘們都是嬌弱的,出了這事都不能安心上課,見狀梅夫子就放了她們半天假,說讓人徹底清理了屋子,再把課補上。
宋靜雅坐的離虞詩近,看到自然看到了她的盒子是怎麼回事,見她那盒子不止蹦出了老鼠,裏面的筆墨紙硯也弄得一團糟,經過了開始的慌亂,就猜到這是有人故意做得出來的事。
而會故意做出來的……宋靜雅看了一眼宋靜思,又看了一眼宋靜枝,這兩個還有可能。見虞詩沒有聲張的意思,宋靜雅也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就沒提醒她。
回了院子,李媽媽知道這事,怒氣道:「我看那老鼠就是四姑娘放的,彩珠那時候去大房送東西,四姑娘就說姑娘是氣你砸壞了她的東西,所以下毒害她,現在看來就是鐵定把這件事賴在姑娘的身上了。」
「大概是吧。」
見虞詩情緒平靜,李媽媽以為她這是打算息事寧人了,就道:「小姐要不怕這件事告訴姨奶奶,姨奶奶定會給姑娘做主的。」
虞詩搖了搖頭:「這件事沒憑沒據的,告訴姨母也是讓她多操一份心,還是等到下次抓個現行有了證據才好告狀
。」
而且看宋靜思今天的這個狀態,老鼠一定不是最後一次,既然她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到她頭上了,她也不用客氣了。
虞詩讓李媽媽側頭,湊近她耳邊吩咐了一遍。
李媽媽聽完驚訝道:「姑娘怎麼確定四姑娘以後還會這樣,要是她放過這次老鼠心裏就消了氣,不打算繼續了,姑娘你想的這個不是就不行了。」
「既然她認為是我害她在床上躺了幾天,那還會再出幾次氣,要是她打算收手了,我說話刺耳一些,她還得再來。」
李媽媽還是有點猶豫:「宋老夫人像是不愛管事的,雖然她看着不怎麼喜歡四姑娘,但跟她告狀,她也不一定會幫姑娘……」
這件事告狀給宋老太太是其次的,主要是要讓宋太老爺知道,宋靜思這個性子長大吃不吃虧她不知道,但是現在能讓她光明正大吃虧的也只有宋太爺了。
……
「那老鼠是你放的?」
見宋靜姝把她屋裏的下人都遣了下去,宋靜思就猜到了她想問什麼:「怎麼你還要替她打抱不平不成。」
「你讓誰去做的這個事,有沒有留下什麼把柄能讓別人有證據是你做的?」
聽到宋靜姝的話,宋靜思唯一的感覺就是沒想到,聽這個意思她是不反對她欺負虞詩的這件事了。
「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挺喜歡她的,上次她過生辰你讓我去發脾氣,我還以為你是打算斥我幾句好在她面前賣乖,沒想到那天你一聲不吭的,現在知道我往她盒子裏放老鼠了,反而更擔心我的樣子。」
宋靜姝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她哪裏是關心她,只不過是怕她做的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被發現了,連累大房的名聲。
虞詩剛來宋府時,她的確是想把她拉在身邊,但是見她不接她拋過去的橄欖枝,而且現在還跟宋靜琪混在一起了,那點點好感自然就消失了。
既然不能當她的跟班,那再看虞詩安安穩穩的在宋府過日子,她就不高興了。恰好前幾日宋靜思說了楊姨娘的壞話,她正氣着想給她一個教訓,正好臨近虞詩的生辰,她就安排了這件事,讓宋靜思把生病的氣出到虞詩的身上。
見如今真如她所願了,她又擔心宋靜思做事毛躁留下了什麼把柄。
「她不過是二房的表親,你才是我的同個肚子裏出來的親姐妹,到了關鍵時刻我自然是最疼你。」
宋靜思哼了一聲,她說的這話她可是半點都不信,她要是個那麼好的姐姐,才不會有事沒事就削她面子,來做好自己。
「你放心,我當然是做的乾乾淨淨的,再說你看虞詩今天那個不敢聲張的樣子,就是我露出了什麼馬腳她也不敢告狀,我是宋府的姑娘,她不過就是個寄住在我們家的,就是讓她知道了,她也不敢怎麼樣。」
「最好有你想到那麼好。」
接下的日子虞詩在課上倒是再沒出過什麼茬子,但是路上總能遇到了昆蟲或者死掉小動物,見虞詩一點動氣的樣子都沒有,小動物的體型由小到大,見到宋靜思竟然弄了一隻死兔子,虞詩忍不住動了火
。
雖然知道這只不是她院子裏的那隻小白,但見宋靜思竟然能為一件莫須有的小事,弄出那麼多噁心殘忍的事情來,簡直像是有病。
正好昨日宋太爺也帶着宋衍回府了,虞詩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先把這事告訴了羅氏一聲,就帶着人去了宋老夫人那兒。
虞詩去的時候恰好宋靜雅也在,看着她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了,大約猜到了是什麼事情。不禁想虞詩也太后知後覺了,事情都過了幾天了才想到來告狀。
宋老太太見到虞詩明顯是帶着事過來也有幾分驚訝,有什麼是羅氏還處理不了,要特地來找她。宋府宋老太太疼的孫輩就那幾個,虞詩有規矩的漂亮小丫頭還算投她眼緣,所以見着她有事過來,就想着要是不是多難的事情,管了也無妨。
把她招到了身邊:「你前些日子過了生辰,這長了一歲看起來就像是張開了似的,比以往又要好看了。」
虞詩又不是幾歲不知事的孩子,她現在的樣子瞧着跟以前哪有什麼差別,雙頰還是有肉的,要說改變就是牙齒又掉了一顆,嘴裏連着兩個空洞,舌頭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虞詩羞澀地跟宋老太太說了幾句話,半點沒提起來意,等到宋老太太說的高興了,主動問起:「詩姐兒過來是為了什麼事?這說了老半天我都忘記問了。」
「祖母平日事那麼忙,這件小事我不該來麻煩祖母的,但思來想去也只有祖母能幫我了。」虞詩是羅氏的外甥女,跟宋老太太算的話也算是表親,虞詩覺得叫表祖母太怪一直叫的是尊稱,後面宋老太太說聽着奇怪,讓她直接叫祖母才改了。
「你叫我一聲祖母,你就是我的孫女,你要是遇到了事祖母自然是要幫你的,你有什麼是就安心與我說就是了。」宋老太太穿了一身石榴紅緙金絲雲錦緞扣身襖兒,靠在煙灰紫色團花軟墊上,慈眉善目的模樣,要不是知道她打壓姨母,為了宋靜雅出挑踩宋靜姝的事情,她還真覺得她就是個和善的長輩,什麼事告訴她,她都能幫她穩妥的解決了。
虞詩理了理心思,先把那日在梅夫子那兒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說了這些天在路上遇到的事。
宋老夫人是信佛的,聽到這些事眉頭皺成一團:「不知道是那個殺千刀的,這種齷齪事都做的出來。」
宋老夫人安撫地拍了拍虞詩的背:「詩姐兒早些日子怎麼不說,白白受了那麼多天的委屈。」
「詩兒能寄住在祖母家,已經是十分感激了,實在不願拿這些小事來勞煩祖母,只是恰好身邊的丫頭看到了來放動物死屍的丫頭是四表妹院子裏的,我怕跟四表妹的誤會越結越深,才那找了祖母想化解這事。」
「哦,」聽到這事跟宋靜思有關,宋老太太嘴角翹了翹,正想說話,就聽到了宋太爺來的通傳聲,見到虞詩表情難看的正在跟宋老太太說話,就道:「這是怎麼了?」
宋老太太迎了迎宋太爺:「老爺你來的正好,這裏正有一樁事正需要老爺決斷。」
說完就讓身邊的媽媽把虞詩剛剛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聽着這事很可能是四丫頭弄出來的,宋太爺臉色烏雲密佈,道:「現在讓人把四丫頭和她的丫頭帶來,讓詩姐兒認了,要是查明四丫頭真做了這樣的事,我絕對不輕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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