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府如此之大的動靜,幾乎驚動了半個雲荒國都,再此駐紮的各路修者勢力紛紛前往,不過幾個呼吸時間,便齊聚此處,面露疑色的看着場中對峙之人。
「那個不是步家的少爺嗎?前些日子可是鬧了不的動靜,不知他對面那個一襲血衣的男子是誰?」
「來者不善,這步家還真是多事之秋,先有自家少爺肅清家族,後有仇人前來報復……嘖嘖嘖……」
在場眾人盡皆一副看熱鬧的神色,饒有興致的盯着那個面生的男子,片刻後齊齊變了臉色,他們竟然發現,以他們神念藏的境界居然沒辦法探知出那男子的底細。
「造化境的強者?」
「真不敢相信,這般年紀就是這等修為」
「此番這雲荒皇室不得要樂開花了,步家遭劫,最開心的當屬他們無疑」
「沒辦法,若非是迫於步封的強絕刀意,你以為現在的步家還有存在的必要?而今外人尋仇至此,正是雲荒皇室樂於見到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是非來,似是場中的情況在他們看來是個不的談資,分外熱衷於此。
步封與沈浮生對峙着,並未異動,也未出招,前者是忌憚,重武門中那股沖天的邪惡刀芒着實威力不,而且,沈浮生修為被廢,卻短時間之內突破到造化靈絕之境,本省高了數個層次的修為,更令得其不敢妄動。
「哼,聒噪」沒頭沒尾的出這句話,沈浮生一皺眉,長刀翻轉,倏然斬出,一圈蕩漾着濃鬱血色的刀光以他為中心,四散飛射,須臾間將半空中懸浮着的眾位看熱鬧的修士,盡數腰斬,天空中仿佛下了場血雨一般。
血色刀芒來的突兀,甚至其中有些人尚還在交談着,語速卻越來越慢,漸漸地,臉上浮現出一絲錯愕,似是驚詫於自己為何感覺腰腹遍生冷風,冷不防的低下頭一看,更是驚駭出神。
哀嚎聲哽咽在咽喉,任自己如何努力也不能發出一聲,意識漸漸泯滅,兩段身子自半空墜落,成為了妝這冷清巷的一攤攤碎肉。
步封雙眼陡然一凝,數月不見,眼前的沈浮生實力又強橫了不少,最起碼換做數月之前,他斬出的一刀絕對不會如此從容。
「步封師兄……」身邊的寧越冷聲問詢,很顯然,這個大魔頭的一擊也讓她驚駭萬分。
「有些棘手」步封神念傳音道「待會看情勢不對,直接離開」
「不行、我……」
「以他造化靈絕的修為,此番實力又有增長,不得已經領悟異象,這樣的話就算你我加起來也萬萬不是對手」
寧越臉之上滿是猶豫,看向沈浮生的雙眼更顯憤恨。
「去尋楊軒吧,也唯有那個總是創造奇蹟的子,能勝過他」
「楊軒師兄……」寧越眼神中陡然升起一抹希冀,隨後卻轉而愈發迷茫。
「他一定就在雲荒地界,一定在」
步封語氣堅定,雙眼中厲色一閃,長刀出鞘,雪亮的刀身反射着日光,刺目耀眼。
場中另一邊,沈浮生一刀斬出後,輕輕撫摸着流淌着濃鬱血色的刀鋒,表情滿是戲謔,聲音森然「可商量好對策了?」
「哼,對付你還用商量對策?我一人足以」
「哈哈哈……」沈浮生仰天長笑,渾身的氣勢更顯凝實,一股強絕的陰冷氣息瀰漫場中,讓寧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步封啊步封,你是領悟了刀意的天才,但如今,這還不足以成為你的依仗」
「這你了不算,但是今日你來了,就別想離開,我要為我重武門近萬門人討回個公道」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步封雙眼一眯,神光乍起,長刀翻卷,身形一瞬間消失在原地,竟是搶先出手。
「哼哼,就憑你神念藏的修為?廢物罷了」
沈浮生不急不緩,血色長刀自身前劃出一道玄奧的弧度,濃郁的發黑的殷紅倏然升騰而起,化為一道碩大的刀芒,朝着身側的一處空間猛擊而去。
出手就是殺招,沈浮生已經沒有耐心在和一隻隨時可以捏死的螻蟻互相試探。
「砰」重擊之音響徹,步封身形蹬蹬蹬後退數步,刀上傳來的勁道讓其右臂一陣發麻,那詭異的血色能量正粘附在長刀鋒刃之上,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濃鬱血腥氣息。
步封顧不得驚詫,心念一動,「嗡」長刀瞬間湧現一股磅礴凌厲的刀意,霸道絕倫,直入人心,場面剎那間變的肅殺,仿佛這狂猛的刀意令得空氣都凝滯了一般。
沈浮生神色難得凝重下來,在一定程度上,刀意對他本身的能量自有一種克製作用,甚至,刀意對近乎所有的能量都是如此,那是一種莫名玄奧的力量,偌大南域,億萬修士,領悟刀意之人不足一手之數,由此可見一斑。
「哼,真不知你走了什麼狗屎運,能悟得刀意」
略顯滯澀的空間之中,狂霸絕倫的刀意背後,似是隱隱透着一股莫名的孤獨,一如秋風蕭瑟下的枯黃落葉,寂寥。
「刀意蘊情,還真是恐怖的悟性和天賦」沈浮生臉色徹底冷厲下來,他深知,若是讓步封成長起來,定然是個大患。
眼中的狠辣之色一閃而沒,長刀翻卷,濃郁的血色化為實質流轉,激盪起磅礴的血浪,也是搶先出手,雖然現在他的實力足夠碾壓步封,但是困獸之鬥,是最為危險的,若是被這刀意傷到,難免麻煩。
眼見着猙獰的血浪襲來,步封臉色一變,雙目陡然圓睜,刀意凝聚,天地間儘是冰冷刀鋒,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盡皆成刃,這就是刀意的恐怖之處。
心念一動,萬千刀影轟然嗡鳴不斷,一股強絕的鋒銳立時向着血浪,以及血浪之後的沈浮生侵襲而去,透着一往無前的狂猛氣勢,仿佛將虛空都割裂成一塊塊的殘破碎片般。
沈浮生臉色一變,這股刀意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料想這數月來,對方也不是一進步都沒有,嘴角牽扯出一抹狠厲的笑容,刀式再變,原本朝前方翻湧奔騰的血浪突兀的激盪而起,被意念崩散成密密麻麻的滴血雨,每一滴中都蘊藏着無比邪異的陰冷氣息。
「你的刀意我早已領教,步封,你也嘗嘗我這招……血雨滔天」猛然間一聲低沉的暗喝,無數血色雨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飛射,以他為中心,將周身凌厲狂猛的刀意盡數攔下。
一陣陣令人牙酸的詭異聲音響徹,似是表面上威力絕倫的刀意攻擊不敵血雨,不過對峙了數息時間就敗下陣來。
空間一陣劇烈的震顫,摧毀刀意的血雨將四周的院牆花木摧毀的極為徹底,一時間,爆響頻現,場面一片狼藉。
步封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刀意被破,心神遭受重創,此刻他不由得驚駭異常,遙想數月之前,自己尚能與之對拼數招,甚至刀意一出,沈浮生唯有被動防守的份,哪能如現在這般奮起反擊?
縱然自己這段時間進步斐然,但對方卻明顯更為強悍,甚至已經遠遠超出自己。
「怎麼可能?」
沈浮生冷笑着站在原地,腳步並未移動分毫,「不可能的事情還很多,步封,這幾月光景,你的進步卻是沒我想像中的大啊」
步封臉色鐵青,恨恨的盯着他,不做言語。
「哈哈哈……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你如今的命運,不過是成為我修為的一部分罷了」
步封雙眼陡然一凝,視線落在了早就該注意到的血色長刀之上,神色驚疑不定,刀長三尺有餘,其上流轉着近乎實質的濃鬱血色,透着的凶厲氣息讓人感覺,這就是一把至邪至惡的凶兵。
「他怎麼會有這東西?明明數月之前還不曾看見」
「注意到了嗎?呵呵」沈浮生陰陰一笑,將長刀立於身前,左手輕柔的撫摸着刀身,其上的血色一陣雀躍,似是暗合主人的心緒,變得狂躁起來。
「血魔刀……今日便要飲你之血,包括你身後的那個女人」沈浮生如墨的長髮四散飛舞,周身收斂的氣勢瞬間暴漲,身形瞬間消失無蹤,甚至連心神一直牽扯在其身上的步封都絲毫察覺不到他到底怎麼消失的。
下一刻,只覺得耳畔破空之音想起,刺鼻的血腥氣繚繞在鼻間,聞之幾欲作嘔。
千鈞一髮之際,步封長刀亂舞,同樣血色,但卻比之少了一份邪異的赤紅刀芒瞬間狂涌,看似毫無章法,但卻幾位古怪的離散在周身,做出防禦姿態。
「呵呵,沒用的」聲音突兀響起,極為森然,步封心中一凜,密集的刀芒出現了一絲縫隙,沈浮生猙獰的面容出現在眼前,只覺得胸口處劇烈的疼痛,刀芒立時消散。
「噗」沉悶的利器入肉之聲,使人驚駭。
「步封大哥!」寧越一愣,旋即緊張的開口大喊,聲音很是無助。
「哈哈哈,步封,你也有今天,想當初在無名青山之,在洪荒秘境,你不是和那個叫楊軒的王八蛋讓我吃了不少的虧嗎?廢了我的修為?」
沈浮生狀若癲狂的大吼着,握着長刀的手一陣顫抖,將步封胸前的傷口如同鋸子鋸過一般擴大,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衣衫,地面。
「結果你重武門被老子滅了,你也得死,當然,還有他,楊軒,老子遲早會找到他,以他的心頭精血,餵我的血魔刀……」
神色愈發狠厲,帶着一絲病態的快感,此刻,他周身升騰起無盡的恨意,直衝雲霄,將這片庭院上方的天空都侵染的一片淡淡血色。
「現在,先收利息吧」沈浮生狂吼一聲,瞬間將長刀抽出,帶起一捧濃郁殷紅的鮮血,隨後長刀急揮,掄圓了一甩,落正是步封的脖頸,意欲將至斬首。
突然,自天邊一聲驚雷轟然炸響,如同天道叱咤,沈浮生臉色一變,表情湧現痛苦之色,下一刻,一道金色的雷霆破開虛空,急速而來,正擊打在他高高揚起的血色長刀之上。
「叮」的一聲,沈浮生只感覺自刀上傳來一股沛然大力,竟有些握之不住,那金色的雷霆閃動着剛正浩然的威壓,竟在緩緩消弭刀身上的如血般的能量。
「沈浮生,你若殺他,我定要你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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