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反派的一百種方法[快穿] 46.第三穿

    衛成澤的話音落下,現場頓時安靜了一瞬,所有人都不由地有些發愣。

    就好像剛才衛成澤所說的,是什麼古怪的語言似的,那樣的讓人無法理解。就是陸無心,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些許古怪的神色來。

    一個為了奪得各家不傳秘籍而不擇手段的人,居然說他的武功早就已經廢了?這大概就和一個搶了棒棒糖的人說他有糖尿病一樣,讓人覺得無比荒謬。

    盯着衛成澤看了一會兒,察覺他的話並不似作偽,陸無心的眉頭不由地一點點蹙了起來。沉吟了一會兒,他忽地翹起唇角,蹲下身去抓起了衛成澤垂在身側的手腕:「那就得罪了啊。」

    除開親自交手之外,若是想要知道另一人的功力,只有探查經脈中的內力這一種方法。

    見到陸無心的動作,白靈砂的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指尖輕輕地顫了顫,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做。

    任由陸無心那溫和而有力的內力緩緩地注入經脈之中,衛成澤垂下眼,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皺着眉頭探查了一會兒之後,陸無心收回手,他看了衛成澤一眼,臉上不由地浮現出些許疑惑與探究的表情來。

    衛成澤的經脈之中空空如也,察覺不到一絲一毫內力的存在,仿佛眼前的這個人,是個從未習武的普通人一般。

    十指微微蜷起,衛成澤的雙唇略微抿緊,似乎是在忍耐着什麼。

    陸無心當然不可能探查到任何東西,在他眼前的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從未習武的普通人。

    &那長長的穿越守則中,有一條非常不起眼的注意事項,即穿越者穿越後,將保留被穿越者的身體狀況,卻不會保有原身的技能。之前兩個世界裏面,衛成澤所穿越的對象,原本就是個普通人,所以這一條規則的作用並不如何明顯,可當他穿越成類似武林盟主這種角色的時候,就體現出這條規則的作用——或者說坑爹之處來了。

    要是他保有原主的武功的話,在面對剛才的攻擊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慌張。雖然他並沒有習過武,可到底在修真界待了那麼多年,想來兩者的差別並不會太大——即便不同,依靠着身體的下意識的反應,也能躲開那一擊。而只要保住了性命,他自然有辦法讓這群人推翻之前定下的結論。可現在,他卻不能有絲毫過激的舉動,否則等待他的,必然是毫不留情的攻擊。

    ——不過,也並非毫無辦法。

    抬眼看了一眼低着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的陸無心,衛成澤的目光便越過他,落在了一旁的白靈砂身上。

    此人一身月白色衣裳,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眉心一點硃砂,更是襯得他的面容多了幾分陰柔。若非那那雙眼睛裏時不時地划過的銳利,說不得旁人還會將他當做一名柔弱之人,因此看輕了他。

    他的手中持着一把精巧的摺扇,精鐵製成的扇骨泛着寒光,末梢被削成如鷹爪般銳利的尖端,看那幽暗的紫光,想來應該是淬了毒。

    不知在想些什麼,白靈砂的目光有些渙散,似乎是察覺到了衛成澤的視線,他的雙目一凜,朝衛成澤看過去。然而在對上衛成澤視線的那一剎那,他卻不由地一怔,繼而那目光,就倏地柔軟了下來。

    有些愣怔地與白靈砂對視了一會兒,衛成澤回過神來,垂下頭錯開了他的視線。

    這場針對他的屠魔大會,雖然是號稱武林正道所共同發起的,可說到底,牽頭的,還是對原主有着深仇大恨的門派,其餘的,大多只是數字你和大流,亦或是抱着一腔熱血與衝動跟來的。要知道即便是原主那樣十惡不赦的人,在最後也沒有被傷及性命,只是廢除了全身的武功而已——當然,對原主來說,他估計更希望直接死在這些人手下,也不想作為一個廢人過一輩子——可見這群自詡為名門正派的人,對某些東西有多看重。

    而這樣的人,最是好操控。

    只需要一點點與想像中不符的情況,就能讓他們生出疑慮來。

    可衛成澤沒有想到,出手救下他的,竟然會是這個人。

    當初在陸無心追查魔教犯下的一系列事件時,一度將白靈砂這個自西域來到中原歷練的人看作幕後主使,兩人甚至因此而幾次大打出手,此後雖真相大白,可兩人之間的關係,卻愈發惡劣,絲毫沒有傳說中不打不相識的苗頭。

    這次的屠魔大會,白靈砂雖然也一起跟着來了,可他更多的,是抱着看戲的心態。終究是中原武林的事情,他看個熱鬧也就罷了,根本沒想過要牽扯進去。

    非主角陣營,摺扇,出手救下了他,以及那古怪的態度——雖就這樣下判斷有些武斷,可衛成澤卻無法不將白靈砂與某個人聯繫起來。

    &施主可是發現了什麼?」帶着試探的聲音讓衛成澤回過神來,剛才走出來的那位方丈看着陸無心,眼中帶着探究的意味。

    陸無心聞言扭頭看了這位方丈一眼,擰着的眉頭鬆了開來,臉上的表情又恢復成原先的漫不經心:「啊,他說的的確是實話,他如今確實和一個從來沒有學過武功的普通人沒什麼差別。」說着,他頓了頓,有些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而且看樣子,她的武功,至少廢了一年了。」否則不會像現在這般,連一絲一毫的內力都感受不到,甚至連經脈,都如普通人般軟弱無力。這一年的時間,都已經是保守估計了。

    &不可能!」陸無心的話一說完,就立馬有人出聲反駁,「在半年之前,我分明親眼見着這個狗賊殺死了我的哥哥!」

    &放過了在場的你?」被人這樣質疑,陸無心頓時就有點不樂意了。

    衛成澤這件事,是他抖出來的,他當然沒有替衛成澤說好話的理由,這樣做除了往自己臉上扇巴掌之外,根本沒有一點意義。可眼下的情況,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蹊蹺,即便是他,也忍不住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了。

    ——一個根本就不能習武的人,搶奪那麼多武功秘籍,究竟有什麼意義?而衛成澤,又到底是怎麼失去那一身的功力的?

    這其中的疑點太多,陸無心便是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

    嘖,自己鬧出來的動靜,總該自己收拾乾淨。

    輕輕地嘖了嘖舌,陸無心有點頭疼,有點後悔當初就那麼牽涉進這一灘渾水裏面來了。

    &什麼意思?!」偏偏這時候還有人不停地給他添堵,那刻意抬高的聲音尖銳得刺耳,「難不成我還誣陷他不成?我看你這麼護着他,說不定才和他是一夥的吧?不過是一個半路冒出來的毛頭小子,誰知道你……」

    &年正月十三日,」就在陸無心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被人給搶先了,他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來的衛成澤,有點不明白他想做什麼,「你與兄長因家傳刀譜之事發生爭執,一氣之下,你失手殺死了不願將刀譜傳授於你的兄長,是也不是?」他的雙眼直直地看着對方,如墨玉般黝黑沉靜的眸子,仿佛能夠將一個人看透。

    那人的臉色頓時一白,眼中也浮現出驚駭的神色來。有些慌亂地看了周圍的人一眼,他高聲叫道:「你胡說!分明是你無故闖入我家,殺死了我哥哥,奪走了刀譜!」那欲蓋彌彰的模樣,卻恰好顯示了他的心虛。頓時,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衛成澤對此更是不為所動,沒有露出一點心虛的表情。

    雖然原主確實做了一籮筐的惡事,可這件事,還真不是他做的,那小門小家的刀譜,原主還真看不上眼。只不過牆倒眾人推,鼓破萬人捶,原主這本來高高在上的人被從雲端拉下來,頓時什麼屎盆子都被往他頭上扣。和剛剛跳出來的這人做了類似的事情的人,在場的可多了去了——有這麼個現成的給自己背鍋的人在,做什麼不用?反正他身上都已經有那麼多罪狀了,多上那麼幾條也無關緊要。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像這種人,就算他解釋了,也沒有人會聽,沒有人會信。

    挺惡劣的想法不是?看起來光明偉岸的名門正道,也從來都不缺乏這種陰影的存在。

    可也正是這些人的存在,才能讓衛成澤更好地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並不知道衛成澤在想些什麼,陸無心看着他的目光不由地有些古怪。


    這人倒是真有意思,剛才那樣被逼迫,都一直不肯說話,這會兒看到他被非難了,卻忍不住開口了?似乎害這傢伙落到現在這個田地的,就是自己吧?

    &然這事不是你做的,你剛才為什麼不說?」輕嘖一聲,終於還是沒忍住,陸無心直接對着衛成澤給問了出來。

    衛成澤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在誤殺了兄長之後,他守着屍身呆坐三天三夜,而後將刀譜與兄長一起埋葬。」是以良心未泯。

    ——那他把這事栽贓到你頭上的事怎麼說?

    聽到衛成澤的話,陸無心的表情更加古怪了,看着衛成澤的眼神,就跟在看什麼神奇的物種一樣,充滿了無法理解與不可思議。

    &良久,先前跳出來質疑陸無心的人,才啞着嗓子開口,「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到了這種時候,他也明白,狡辯已經毫無意義。

    &事發前不久,令兄在一處山洞中尋到了一本刀訣,邀我一起探討。」說到這裏,衛成澤頓了頓,垂下眼去,遮住了其中的神色,「我晚到了一步。」

    他的表情和語氣都無比平靜,可也正是這種平靜,讓人感受到了他心中壓抑着的懊悔與悲傷。

    如果他早些到達,有了他這個外人的存在,這件事是否就不會發生?

    那人怔怔地看着衛成澤,忽地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去過我哥哥的墳前,那些灰……?」

    灰?衛成澤的指尖顫了顫,想必是哪個不小心看到了事情的經過的奴僕去燒的紙錢吧?然而從他的口中吐出的話語,卻與心中所想的截然不同:「那是我曾經答應贈予他的功法。」未能在對方在世時送出,便只能在死後贈予了。

    &我去!宿主這睜眼說瞎話的技能,絕逼是滿級啊有木有?!

    再一次被衛成澤不要臉的程度給驚嚇到了,5438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壓根就是浪費感情。總覺得這個世上已經沒有東西能夠阻止宿主坑人有沒有?!

    然而被5438同情的傢伙壓根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看着衛成澤,一時之間竟有些說不上來自己如今的心情。

    愧疚,羞慚,後悔,動容,以及——敬佩。他之前一直無法理解,為何衛成澤的年紀比他還要小上幾歲,卻能夠坐上武林盟主這個位置,可此刻,他卻有些明白了。

    可倏地,他忽然想起了今天眾人來此的目的。

    ——討伐衛成澤?

    他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像衛成澤這樣的人,真的會做出那種事情來嗎?那些所謂的罪狀,說到底也不過是那些人的一面之詞罷了。

    很顯然,這麼想的不止他一人,白靈砂掃了一眼在場眾人那各異的表情,轉過身看向衛成澤,柔聲問道:「此次的事情,可是他們冤枉了你?」那樣子,顯然是已經在心中認定了答案。

    陸無心聞言也看了過來,想知道衛成澤的回答。只不過,他心中的想法,恰恰與白靈砂相反就是了。他的手中,畢竟還握着衛成澤的許多罪證,那如山的鐵證,可不會因為衛成澤這樣簡單的幾句話而消失。比起衛成澤是個正人君子這個想法來,他更願意相信,這個人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脫罪。

    只不過,衛成澤的武功究竟是什麼時候,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廢掉的,確實需要調查一番。

    &然還是好麻煩……」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陸無心看着衛成澤,想知道他到底準備怎麼說。

    但是,衛成澤再一次出乎了陸無心的意外——他竟沒有絲毫遲疑地認下了那些罪狀。

    &些事情,的確是我做的。」衛成澤這般說道,語氣無比平靜,好像不知道這句話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似的。可偏偏這個完全沒有為自己辯駁的人,在面對白靈砂接下來的追問時,卻閉緊了嘴,一個字都不肯透露了。

    這下子,不僅僅是白靈砂,剩下的人也都急了——這衛成澤,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話說一半,耍人玩呢?

    不過衛成澤的這個態度,反倒讓人覺得這其中的事情沒那麼簡單了。可知道是知道了,該怎麼處理衛成澤,又成了一大難題。

    本來麼,這麼一大幫子人聚集在一起,就是為了幹掉衛成澤,現在衛成澤既然承認了他所做的那些事,要動手那當然是有充分的理由的,可眼下這事情看起來貌似有什麼內情?再說了,他們本來的打算就是廢了衛成澤的武功,可現在,不需要他們動手,衛成澤的武功就已經廢了——他們還能幹嗎?而且對一個不會武的人動手,實在是有點……當然,最最重要的是,現在這莫名其妙的氣氛,感覺根本就動不了手啊!

    看看剛剛因為衛成澤的一席話而動容的人,再看看明顯站在衛成澤那邊的白靈砂,再看看那態度曖昧不明的陸無心,一時之間,除了那些真的對衛成澤恨之入骨的人之外,一群人面面相覷,都不由地有點懵逼。

    過了好一會兒,之前說話的那位方丈再次走了出來:「不知衛施主可否讓在下探查一番體內的狀況?」見陸無心因為自己的話挑了挑眉,他連忙說道,「並非在下不信任陸施主,只是這世上有些藥物,能夠造成一些特殊的效果。」

    比如暫時封住體內的內力,又或者在短時間內讓一個習武之人看起來像個普通人。

    然而這位方丈顯然是要失望了,衛成澤現在,還真就是個沒有絲毫武功在身的人。

    得到了與陸無心相同的結論,源慧方丈的眼中不由地閃過一絲驚異,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內力可以用特殊的藥物封藏,可那經脈的狀況,卻是藥物無法造成的。

    他收回手,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去年初春,寺中弟子親眼見到衛施主殺害了源靜師兄,不知此事當中,可有什麼誤會?」

    聽到源慧的問題,衛成澤愣了一下,雙唇動了動,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

    源慧見狀,雙手合十地在口中念了句「阿彌陀佛」,不再說話。

    &起來,我也有一件事想要問一問衛盟主——哦,不對,應該是前任盟主了呢,」這時候,有人走了出來,語氣裏帶着顯而易見的惡意,看着衛成澤的眼中,也帶着刻骨的恨意,「既然你早就已經沒了武功,又為什麼從來沒有告知天下?」

    這話實在是有點尖銳,就差沒有指着衛成澤的鼻子,說他為了盟主的位置,而故意隱瞞自己廢了武功的事情了。要知道盟主這個位置,雖然並非完全靠的武力挑選,可是讓一個沒有絲毫武功在身的人來當,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衛成澤將這種事情隱瞞下來,在場的人大多都能理解,畢竟原本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人,忽然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先不說這其中的落差,便是這個消息傳出去,那些與之有仇的,肯定都會循聲而來,到時會發生什麼,誰都無法預料。可偏偏衛成澤的身份,以及現在的這個時機,這件事說出來,還真就有那麼點意思。

    &在這個能夠號令天下的位置上,感覺一定很好吧?一旦嘗過了這種滋味,又怎麼捨得放下?」他冷笑着看着衛成澤,眼中的惡意越來越濃,「哦,我忘了,你為了這個位置,可是特意幹掉了上一任的盟主呢——這樣費盡心機所得到的東西,又那裏會輕易扔下?就是不知道那位死在你手下的老盟主泉下有知,會是……」「林柏!」見林柏的話越說越難聽,他身側的老者終於忍不住出聲制止了他。

    雖說他們確實對衛成澤恨之入骨,可隨意編排上一任盟主,卻也是越線了。

    雖然止住了話頭,可林柏顯然還是心有不甘,他死死地盯着衛成澤,那模樣,簡直恨不得撲過來在衛成澤的身上咬上兩口。

    對上林柏的目光,衛成澤的身子微微一顫,面色也不由地蒼白了幾分。好半晌,他才用有些沙啞的嗓音開口:「半月之後,我會給你們想要的答案。」頓了頓,他看着林柏,緩緩地說道,「如若你要在此要我償命,我也毫無怨言。」

    聽到衛成澤的話嗎,林柏的雙眼不由地微微睜大,繼而那其中的怒火更甚:「你的意思是,我們委屈了你了?」這個人殺害他的父母姊妹,為什麼還能擺出這樣的神態來?

    &問心無愧!」雖蒼白着臉色,可衛成澤的這句話,卻說得無比堅定。他的脊背挺得筆直,那身影看着,竟顯得格外的高大。即便是林柏,也不由地被這份氣勢所懾,一時之間竟忘了言語。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可看着衛成澤那如磐石般堅毅的眸子,剛才的那股憎惡與氣憤,卻無論如何都生不出來了。

    或許這其中,真有什麼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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