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反派的一百種方法[快穿] 36.第二穿

    不知從何處飄來的烏雲如帷幕般將透藍的天空遮蔽,金色的日光一點點被吞沒,最後只餘一片陰沉。一滴水滴落在地面,留下淺淡的印子,不一會兒,成片的雨幕落了下來,不過瞬間,就將來不及躲避的人們澆了個徹底。雨水打在身上,秋日的涼意貼着皮膚鑽入骨髓,一點點傾襲全身。

    &知道我們為什麼對那個預言那麼堅信不疑嗎?」叼着草莖的男子揚着嘴角,臉上滿是漫不經心的表情,仿佛他正在談論的,只是一件如同今天的早餐一樣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因為就算你什麼都不做,只是待在君無顏的身邊,他就會死。」

    &傢伙的死活我倒是不關心,但要是你一直待在他的身邊,我可是會感到困擾的。」

    &以,有興趣和我一起逃離魔窟嗎?」

    雨水順着發梢滴落下來,在佈滿了沙塵的地面濺不起任何水花,就那麼沉寂着消失了。

    樂白覺得,他大概真的就是沒有談戀愛的命吧。第一個喜歡上的人,被自己給害死了,而這第二個,也距離這個結局不遠了。說不定他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天煞孤星?這件事實在是太過可笑,樂白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個笑容,然而,嘴角卻僵硬着扯不開一點弧度。即使樂白的面前沒有鏡子,他也能夠想像得出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

    從小到大,樂白都是個心寬的人,不管遇上什麼事情,總是會想教科書上的模板一樣,永遠都朝着光明的方向去想去看,哪怕莫名其妙地穿越到這個世界,又因為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而死了這麼多次,他也從未生出過怨懟的情緒,更不曾怨天尤人,覺得自己的生命悲慘艱辛,可現在,他真的很想揪住那個名叫命運的人的領子,好好地問他一句:為什麼是現在?

    ——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當初他想盡了辦法,想要從君無顏的身邊逃開,可無論他怎麼努力,最後卻依舊繞了回來,就好像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阻斷了他除此之外的所有道路一樣。可現在,當他已經死了這條心,做好了安安分分地縮在君無顏的身下躲避麻煩的準備,甚至已經看清了自己心意的時候,卻突然有人給了他一巴掌,把他從對未來的美好幻想中拖了出來。

    他說:如果你待在君無顏的身邊,他就會死。

    他說:你會害死你喜歡的人。

    他說:你沒有得到幸福的權利。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起,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有血絲混雜在雨水中流淌下來,很快就被衝散了。

    樂白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再睜眼時,眼中已經恢復了平靜。

    常子軒早就已經離去,地面上的痕跡也已經被雨水沖刷,看不出有人坐過的樣子。樂白朝那兒深深地看了一眼,轉頭離開了這裏。沒有了額外的干擾,樂白沒多久就走出了這個七拐八彎的巷子。看着面前那簡樸卻不失大氣的建築,樂白停下了腳步。正如常子軒所說的,他們剛剛所在的地方,距離城主府,還真是意外的近呢。

    扯了扯嘴角,樂白往前邁開了步伐。可還沒等他多走幾步,就撞入了一個滿是濕氣的懷抱。對方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了,垂下來的髮絲濕漉漉地糾結在一起,有雨水不斷地從上面滑落。腰被緊緊地捁着,那讓樂白感到發疼的力道,仿佛要將他揉入血肉當中一樣。灼熱的體溫從相觸的部位傳遞過來,又迅速被冰涼的雨水沖刷,樂白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那細微而不可抑制的顫抖。被撞到的鼻子驀地有些發酸,樂白緩緩地抬起了手,環住了君無顏的脊背。

    感受到樂白的動作,君無顏的身子微微一震,抱着樂白的收手不由自主地又用力了幾分,樂白甚至覺得,他能夠聽到全身的骨骼傳來即將散架的咯吱咯吱的響聲。非常不適時的,樂白想起了他跑路失敗的那一次,君無顏就是用這個姿勢,直接折斷了他的脊柱。明明應該是一件可怕到能夠留下心理陰影的事情,樂白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笑了起來。

    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君無顏之間的相處,樂白髮現,哪怕君無顏平日裏對他真的非常好,但在他的記憶里,留下的更多的,卻是自己死在他手上的印象。理由千奇百怪,死法也各式各樣,這要是換了個人,早就把君無顏給當成生死仇敵了吧,也就只有他這種缺心眼的人,才會完全不把這些給放在心上。但即便如此,他會喜歡上君無顏這種事,果然還是很不可思議呢……感情,大概就是這麼一種不可捉摸的東西吧。

    樂白的雙手微微用力,揪住了君無顏的衣服。他真的很想問一問君無顏,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可等他開口,說出的卻是完全無關的語句:「很疼。」他說,「腰都快斷了。」

    他從來都是這樣一個膽小鬼,當初面對梁木的時候,只敢將自己的心意深埋心底,而現在,連開口詢問君無顏的心思也做不到。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能夠自欺欺人地假裝君無顏是喜歡他的。

    雨還在下着,毫不停歇的樣子,仿佛要將這個世界都盡數淹沒。

    扯了扯嘴角,樂白的聲音帶上了些許輕快:「我可不想在這裏陪你一起淋雨,」頓了頓,他又加上了一句,「我可是大病初癒的病人!」雖然這「大病初癒」,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月。

    但很顯然,這話對君無顏來說很有效。他鬆開了抱着樂白的雙手,動作輕柔地理了理樂白濕漉漉的頭髮,一雙黝黑的眼睛深不見底,讓樂白沒來由地感到有些心慌,略微低頭錯開了君無顏的視線。

    &我的不是,夫人別生氣。」君無顏的聲音在雨中聽着有些失真,樂白竟從中聽出了幾分小心翼翼來,「我們先回去,好嗎?」

    抬頭看了君無顏一眼,樂白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可驀地,一股莫名的委屈就涌了上來,讓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早上你去哪裏了?為什麼我起來沒看到你人?」

    如果那時候君無顏在的話,他是不是就不會碰上常子軒,然後知道這些事情了?

    &不起,是我的錯。」君無顏的聲音有些低沉。

    &明明說過不管去哪兒都會帶上我的!」有雨水落入樂白的眼睛裏,讓他的眼前有些模糊,「你說話不算話!」

    &我不好,沒能做到我所說過的事情。」君無顏垂下頭,看着雙眼發紅的樂白。

    &還總是動不動就想殺我!」

    &我不對。」

    &不讓我下床,把我關在房間裏一個多月!」

    &知道錯了。」

    &不許別人來看我,我都拿不到慰問品!」

    &會反省的。」

    &

    仿佛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樂白將所有能想到的罪名,都往君無顏的頭上扣了下去,而面對樂白這種明顯屬於找茬的行為,君無顏卻只是垂着頭,用平緩的語調,一句一句地回應着,就像昨天晚上樂白髮泄情緒的時候一般,耐心而包容。等到樂白終於想不出什麼罪狀的時候,君無顏才伸出手,將樂白冰涼的雙手包裹在掌心,柔聲開口:「都是我的不是,等回去之後,夫人再好好罰我,好嗎?」

    從手上傳來的溫度暖融融的,一直蔓延到心臟深處。樂白仰着頭看着君無顏,眼眶一陣發酸,常子軒所說的話在他的耳邊清晰異常。

    &仿佛是一條河流的上下游一樣一樣,他的靈力、精力與生命力,都會流到你的身上,而若是他打開了那道阻隔的閥門,這個速度就會變得更快。」

    手指微微蜷起,樂白想要將手收回來,卻被君無顏更用力地握住。往前跨了一步來到樂白的身邊,君無顏壓低了聲音:「先回去,好嗎?」

    嘴唇張了張,樂白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可最後,他還是沉默着閉上了嘴,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於是,作為普通人的樂白,再一次體會到了上天的滋味。

    直到兩人消失在雨幕之中,再也見不到身影,城主府中的人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收起了那戰戰兢兢的姿態。留着一叴山羊鬍子的老城主探頭看了看外頭連綿的雨幕,確定那兩人不會再回頭之後,終於鬆了口氣,擺了擺手讓人把地上的屍體給拖下去處理了。

    &人,」看了眼地上的血跡,一個侍從模樣的人臉上還帶着心有餘悸的神情,「明天的百菊宴……」


    &常進行。」沉默了一會兒,老城主開口,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疲憊,「人手不足的話,就從其他地方先調一些過來。」

    看着領命下去的人,老城主長長地嘆了口氣。只希望明天,不要出什麼意外才是。

    絲毫不知道自己究竟給陵南城的老城主帶來了怎樣的困擾與擔憂,樂白此刻正托着下巴,歪着頭看着邊上不着寸縷的君無顏。溫泉蒸騰而起的熱氣,讓那如玉般潔白的肌膚,增添了幾分紅潤,一雙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潤澤而深邃,被水打濕的黑髮緊貼在身上,更為這個人增添了幾分誘惑。

    樂白:看那身材,看那皮膚,看那腿(﹃)

    摸了摸有些發癢的鼻子,樂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又捏了捏肚子上最近長出來的軟肉,默默地把自己縮進水裏,就留了半個腦袋在外面。

    陵南城中,最出名的除了那些珍惜的菊花之外,就是這兒的溫泉了。套用一句已經被用到爛的話來說,到了陵南,如果不泡溫泉,那就有一半等於沒來——而另一半,自然就是樂白印象里和目的畫上了等號的菊花了。

    頭頂是不知道用什麼材料製成的透明天花板,散發着瑩白色的光芒,抬起頭看過去,還能夠看到外頭的雨滴落在上面,濺起水花的模樣。

    樂白伸手撥了撥已經濕透的頭髮,後仰着靠在溫泉的邊沿上,眯起雙眼看着這稱得上的奇景的一幕。

    君無顏並沒有詢問他之前的行蹤,就仿佛他真的只是因為賭氣,而出去跑了一圈一樣。但哪怕用腳趾頭想,樂白也能知道,君無顏不可能什麼都沒有發現。就好比某次他作死地自己想要跑路,結果卻被君無顏給抓了個正着一樣——那時候曾浩也是做過防禦遮掩的工作的,可對於君無顏來說,卻形同虛設。可這一回,樂白和君無顏之間的距離,卻僅有幾百米,對方卻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樂白對這些東西並不如何了解,可也能猜得到,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閉上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樂白將自己整個人沉沒在池水中。溫熱的的液體漫過眼鼻,帶來窒息般的錯覺。

    &難道就不會覺得奇怪嗎?」常子軒隨手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塵土,臉上滿是漫不經心的表情,可從口中問出的問題,卻直直地戳中了樂白的內心所想,「為什麼——偏偏是你?」

    這個問題,樂白想過很多次。在第一次從遊樂園的過山車上摔下來的時候,在梁木死去的時候,在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以及——在聽到常子軒剛才所說的話的時候。

    ——為什麼偏偏是他?

    他不過是這個世界上萬千普通人的一種,沒有什麼特別的天賦,也沒有多麼堅定的意志,大概他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就是那粗大的神經了,可不管怎麼看,這種獨屬於主角的劇情,也不應該落在他的身上。樂白覺得,要是換了個人,經歷了他所經歷的這些事,指不定現在都已經憑着金手指混得如魚得水,甚至走上人生巔峰了,也只有他,才會拿着這麼好的條件,想着去過種田的生活。

    所以……到底為什麼是他?

    常子軒:當然是因為你倒霉啊!

    樂白:……

    正準備迎接一個驚天大秘密的樂白,只覺得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被自己給噎死。

    &你別不信,我這可是實話!」大概是覺得樂白那便秘的表情太礙眼,常子軒又加上了一句,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可信度。

    樂白: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解釋的好。

    接收到樂白的怨念光線,常子軒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話里的問題,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開始發揮一個劇情npc的作用,盡職盡責地給樂白解釋起遊戲背景……啊,不,是背後隱情來。

    似乎所有的冒險故事故事,總是會以「魔王搶走了美麗的公主」作為開頭,這個故事也不例外。有着舉世無人可以匹敵的實力的魔尊大人,有一天突發奇想,沖入死對頭仙族的老家裏面,將美麗溫柔的公主搶回了家。面對自己最為厭憎的魔王,公主整日以淚洗面,可也不知是日久生情還是別的什麼,到了後來,兩人卻真心相愛了,哪怕面對前來營救的勇者,公主也依舊堅定地站在了魔王的身邊。雖然與童話故事截然不同,但結局似乎也同樣美好。

    憑着魔王強大的武力值的震懾,勇者似乎也終於放棄了拯救公主的想法,一時之間,各方都相安無事,直到——那個孩子的出世。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曾經無比恩愛的魔王與公主,突然一夜之間翻了臉,柔弱的公主帶着他的孩子,連夜逃離了魔王的宮殿,隱姓埋名地躲避着來自魔王的追捕,而與此同時,得到了消息的勇者陣營也派出了人,以追殺公主為目的。

    是的,追殺。

    仙族的人,永遠都不會允許他們的血脈與別人混雜,而犯下了這個罪孽的,哪怕是公主,也不可輕饒。

    &說了,死了也就死了,反正可以復活,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常子軒的聲音里是顯而易見的嘲諷,翹起的嘴角也帶着明顯的諷意。

    在這樣舉步維艱的情況下,哪怕公主已經萬分小心,卻也依舊被找到了。面對手中拿着兵器的曾經的族人與友人,又要護着身後的孩子的公主自然支撐不了多久,如果不是魔王及時趕到,她定然會就那樣死在那些人的手下。魔王殺光了所有前來的勇者,將公主的屍體帶回了城堡,從此閉門不出,而被留在原地的孩子,則死在了後來趕來的人手中。

    那個孩子,確確實實被殺死了。

    心臟停止跳動,血液停止流淌,身體也變得冰冷僵硬,單薄而瘦弱的身體,再也不帶一絲生氣。

    他的屍體仿佛垃圾一樣被丟棄,被野狗啃食,最後只剩下殘破的骨架。

    可當所有的勇者回到了自家的老巢的時候,卻看到那個孩子正提着染血的長刀,將一名同伴的胸膛穿透。

    聽到這裏,樂白就知道,為什麼這個孩子在仙界的人眼中,那樣特殊了——就算樂白在某些事情上遲鈍得讓人想狠狠地抽他一頓,然而有的事情,卻一點就通。

    可即便保住了性命,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所能做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他甚至連波浪都沒有掀起,就輕而易舉地被鎮壓了。而仙族,則在最初的震驚過後,便感到了狂喜。

    ——那是徹徹底底、沒有任何削弱的復活。千萬年來,只出現了這一例。

    光是聽常子軒的述說,樂白就能夠想像到,那個孩子接下來會遭遇怎樣的事情。一如那些因為身上存在着某些特異之處,而被搬上實驗台的生物。

    可讓出乎樂白的意料的是,還沒來得及經歷他所想像的那一切,那個孩子就被放走了。身為十三名長老之一的人,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將那個孩子身上屬於仙族的那一部分給抽離了出來,拋入了虛空之中,而那個孩子,也就此消失了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當他在七年後再次出現的時候,則親手殺死了他的親生父親,成了新一任的魔尊。

    樂白:所以我到底是有多倒霉,隔着兩個世界還能被那該死的被抽離的東西給砸中啊(╯‵□′)╯︵┻━┻

    聽完了常子軒的講述,樂白鬱卒地發現,貌似他會落到這個地步,還真就是因為他倒霉。

    ……特麼的他到底哪裏得罪命運之神了?!

    想到常子軒手裏轉着草莖,說着「你是他的一部分」這句話的樣子,樂白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見鬼的就算他身上的能力是君無顏的,也不能這麼概括吧?!

    猛地從水裏探出頭來,樂白抹了把臉,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君無顏那放大的俊臉。頓時受到了驚嚇的樂白猛地向後仰去,後腦勺狠狠地撞上了……君無顏的手。

    感受着後腦勺上傳來的熱量,樂白眨了眨眼睛,目光往下一溜,莫名地覺得鼻子有點發癢。伸手摸了摸鼻子,確定沒有可疑的液體流出來,樂白默默地站直了身體,往後退了兩步,乾咳了兩聲後開口:「咳咳,有事嗎?」

    &話應該我問夫人才對吧,」君無顏收回護住樂白的腦袋的手,君無顏輕笑一聲,「在想什麼?」

    &你。」難得地誠實了一次的樂白,看着君無顏瞬間彎起來的雙眼,欲蓋彌彰似的拿起邊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清涼甘甜的液體入口,淡淡的米香與秋菊的香氣頓時在口中瀰漫開來,樂白的眼睛頓時一亮。自從某次被魔界的酒給坑了之後,樂白就再沒有喝過這裏的酒,生怕自己又做出什麼丟人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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