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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聽頻道內。
「fox,乾杯!」
「干!」
劇情聽到這裏,暴熊忍不住了:「難道還真讓那狗玩意佔這大便宜啊?」
「閉嘴!」虎王咆哮道,「狐狸肯定有她自己考慮……」話雖如此,通訊頻道里手下人變得粗重的喘氣聲有耳朵的都聽得出來。
「fox,你脫衣服幹嘛?我只是單純想請你喝一杯。」
頻道內霎時一靜。
「阿德,你對我就一點不心動?」
「不好意思fox,我喜歡的是男人。」
「歐耶!!」通訊頻道內,不少人齊齊歡呼起來。
「都給我閉嘴!」虎王再次咆哮。
與此同時,監聽器裏邊傳來摔杯子的聲音。
「歸海,你讓我感到噁心!」狐狸氣急敗壞,踏着高跟鞋摔門而出,不過剛過走廊拐角,她便被人拽進了雜物房。
「猴子!?」
「噓——」
也就在大部份人全力監聽歸海有德的時候,留在酒店大堂的兩名「狗仔」反而成了安保局監控體系中最薄弱的一環。
「喂,阿豺,你說那個老男人在跟女招待爭執什麼?」
「阿貓,別死盯着那老男人看,當心把你眼珠子看掉……」
「怎麼?你認識那老男人?」
「廢話,整個鷺島,處級以上幹部認識他的有一多半吧!」
「啊?他該不會是市裏的周書記吧?」
「不是……但他老豆是周書記的前任,萬洋集團,聽說過吧?他就是萬洋老總萬海流,不過坊間傳聞他罹患重病,已經是數着天數過曰子了。」
「真的假的?」
「誰知道呢,我也是偶爾聽那麼一句……」
這時候,與女招待爭執未果的萬海流拂袖而走。可惜阿豺阿貓並沒有按慣例上去細問女招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以至於令安保局對楊棠又生出些誤會。
同一時刻,竊聽頻道內傳來了歸海有德打給酒店服務台的電話:「總台嗎?中午吃飯的時候別叫我,我想我得好生睡上四五個鐘頭,為傍晚出海潛泳做準備!」
「好的先生,服務員在下午五點之前不會去打擾您……」
「謝謝!」
「不客氣。」
通訊頻道內。
「虎王虎王,現在怎辦?」
「觀測組,能看到老闆麼?」
「能看到他在屋內走動,現在他躺下了,只能看到身體,蓋上毯子了……」
「ok,各組保持現狀,靜觀其變。」
******
高崎國際機場,候機廳。
吃過晚飯,換過電子機票後,楊棠就在廳內一角默默地坐着,既不看電視新聞,也不與旁的旅客搭訕。
楊棠所在座位的同一排遠端,有兩個女生正拿他逗開心。
「夢婷,你看排末的那個呆子,他坐在那裏至少二十分鐘沒動過了,真是好唐僧啊!嘻嘻嘻……」
「這有什麼好笑的筱筱,如果你能把唐僧誆到我旁邊來坐,那我就服你,你想怎麼笑都行!」
「真的假的?」筱筱明顯有點不信。
「我夢婷什麼時候說過假話啊?」
聽到同伴這麼說,筱筱果然信了,從整個一大排背後繞遠到了楊棠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喂,唐僧……」
楊棠聞言呆了呆:「美女,你叫我什麼?」
「唐僧啊,你在這座位上枯坐了半個小時都沒動一下,不是唐僧是什麼?」
楊棠無語凝噎。
不得不說,此世雖然沒有《西遊記》這部名著,但某些西遊的段子,比如三打白骨精、誤墜盤絲洞等等,還是在某些野史中流傳甚廣,所以有唐僧、二師兄、三師弟之類的比喻不足為奇。
只不過今次楊棠是枯坐得久了而被女生比喻為唐僧,倒也稀奇得很,難怪他要無語。
心情緩和之後,楊棠[鷹眼]一開,先是掃了眼跟前的女生,又遠遠地瞄了一眼同排座位另一頭的夢婷,哂笑道:「美女,讓我過去坐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和你同伴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的問題很簡單,就是純白和淺藍對你和你同伴有什麼用?」楊棠詭笑着問,「如果你倆的答案正合我意,我移過去坐不是不可以。」
「純白和淺藍?這算什麼問題啊?」筱筱不依道。
楊棠故作高深道:「我這問題你一個人是捉摸不透的,還是回去與你同伴商量商量吧!」
「哼,商量就商量!」說着,筱筱已然奔回了夢婷所在的位置。
「怎麼樣,被我猜中了吧,他不肯過來!」夢婷不無得意道,「沒說的,不受美.色.誘.惑,這傢伙正是老娘的菜!」
「你拉倒吧,他不是不被美.色引.誘,而是有問題讓我倆作答,要答對了他才肯過來!」
「啊?!」夢婷被筱筱給的現實狠狠地打擊了一下,沒好氣道:「他是不是有毛病啊?到底什麼問題?」
「問題很簡單,卻也很奇怪……」
「行了,別賣關子,快說!」夢婷頗不耐煩地催促道。
「那唐僧問,純白和淺藍於我們倆有什麼用?」
「什麼什麼?純白和淺藍?他說的是顏色?」
「應該是顏色吧,反正他說這兩個顏色的時候笑得很奇怪,嗯,那個笑我居然一時半會兒模仿不出來!」筱筱努力想要模仿楊棠說話時的表情,可惜演技還差得很遠。
夢婷努力想了想,下意識搖頭道:「純白和淺藍,這兩種顏色可以指任何東西,比如衣物,不過今天我身上沒穿純白的……stop,慢着慢着,筱筱,你身上有穿純白的衣物嗎?」
筱筱愣了一下,附夢婷耳道:「我的小內內是(純白)啊……」
夢婷聞言芳心劇震,呆在當場。
「婷婷,怎麼了?你可別嚇我?」
夢婷呆滯的眼珠子突然轉了轉,斜瞪向筱筱的臉,木訥訥道:「筱,附耳過來。」
筱筱照辦。
只聽夢婷輕聲道:「我的小內內也是(淺藍)啊!」
這下輪到筱筱心裏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這-個-混-蛋!」咬着後槽牙擠出四個字後,她豁然起身,就打算回去找楊棠算賬。
不過就在這時,夢婷突然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幾名黑西裝的護衛下朝楊棠所在的方位走去,連忙拽住筱筱道:「等等!」
筱筱循着夢婷的目光看了過去:「咦?婷婷,那不是你爸?」
「我可沒他那樣的父親!」
與此同時,閉目養神的楊棠豁然睜開雙眼,看向了正沖他而來的萬海流。
隔着三步遠,萬海流不顧其他候機乘客詫異的目光,朝楊棠鞠躬行了一禮:「小楊大師,上午我去那宅酒店找您,沒想到您已不辭而別!」
楊棠懶得解釋,只道:「我有點急事,需要飛東京一趟。」
萬海流打蛇隨棍上:「正好,我也有事要去一下東京,不如同行吧小楊大師?」
楊棠不置可否。
萬海流大喜過望,馬上命手下搞機票去了。
………
「該死的,那個唐僧跟我爸到底什麼關係啊?」夢婷咬牙切齒地揣測着,卻不敢就這麼走上前去質問。
「莫不是你老豆在外邊給你養的哥哥?」筱筱大膽猜測道。
「你放屁……那唐僧要是我的野種老哥或弟弟,那我爸絕不會對他這麼客氣,連坐他旁邊都是側着在坐,只坐了一半屁股!」
「是哦,那個唐僧也太可惡了,居然把你跟我的小內內拿出來說事……」
聽到筱筱的抱怨,萬夢婷倏然呆住,她已隱隱猜到自己父親對楊棠誠惶誠恐的根由了。
******
直飛東京的航班上,萬海流陪着楊棠在頭等艙坐了,全然沒察覺到自己的女兒也在飛機上。
楊棠雖然察覺到了那兩個戲稱他為「唐僧」的女生也上了班機,但並未主動找她們交流什麼。反倒是萬海流忙前忙後地獻殷勤,楊棠對他的目的已猜到了八九不離十。
果不其然,班機飛行平穩之後,萬海流寫了張便箋遞過楊棠:「小楊大師,我今天才四十有六,盼有方法能延命一二,感激不盡!」
看完內容,楊棠又把便箋遞還給了萬海流,突然用半生不熟的關西弁問道:「萬桑,你怎麼就認定我了?」
萬海流一聽這話,頓時激動得不能自已:「小楊大師,您、您真的有辦法?」
楊棠正想說話,前排的八字鬍男陡然探了半個身子出座位,回過頭來向萬、楊二人叱道:「克米(a)……烏奴賽(很吵)!!」
萬海流顯然聽得懂曰文,當即臉色一沉,用同樣半生不熟的東京口音反叱道:「既然覺得吵,你滾出去就對了!」這話出口的同時,後一排萬海流的兩個保鏢站了起來,對那八字鬍男虎視眈眈。
八字鬍男見狀,頓如縮頭烏龜般躲回了座里,且用很蹩腳的英文叫嚷道:「小姐,我口渴,給我來杯可樂!」
a:きみ(克米),你。通常情況下,一個人很難吵起來,所以克米在這裏有『你們』的意思。口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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