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夫婦聽了莫寧生的話,畢竟還是被震驚到了,想到要緊處,一張臉色,突然就變得蒼白起來!
董筱筱一個小姑娘,卻不會多想,聽了倒是很解憤:「哼!這傢伙是個大壞蛋,就是他害死了我姐姐,莫哥哥,你殺得好。」
莫寧生看了董筱筱一眼:「說到你姐姐……」
又轉眼向董氏夫婦:「董叔董嬸,有一件事,我必須要讓你們知道真相。當年祝融谷選處子祭祀巫神大人。那董寧越暗中做了手腳,他是故意選上你家凌凌的。包括這次也一樣,他也是假託神諭,故意選中筱筱。這些,可都是他親口說出來的,並非我有意污衊他。」
董氏夫婦聽莫寧生這一頓話,仿如一道霹靂,把胸口重重捶了一擊。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他大祭司要算計我們家?」
莫寧生道:「至於原因,那是因為筱筱姐妹倆都長得很好看,被他董寧越惦記上了。其實,祭祀巫神大人,根本就不需要處子之身。歷年被選上的處子,在獻給巫神大人之前,都會被他董寧越……唉,我不應該跟你們說這些的。你們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行了。」
終於明了真相,董初一一張滄桑的老臉,變得苦澀無比,整個人的精神,都要垮掉似的。直着兩眼,喃喃道:「我就知道,我早就應該知道。他董寧越是故意的。不然,怎麼兩次都會選中我的女兒。凌凌,你命好苦啊!是爹對不起你!是爹對不起你啊!」
董肖蓉則抱頭痛哭,埋怨起自己丈夫來時,又不住拿他捶打。
莫寧生勸了二人一會兒。道:「董叔董嬸,跟我們一起走吧。這地方,愚昧無情,也沒什麼可留戀的。另外,筱筱還小,也離不了你們父母不是嗎。」
看向董筱筱,示意她道:「筱筱,快勸勸你爹娘。」
董筱筱擦了滿臉的淚水,將自己父母挽住,道:「爹!娘!你們就聽莫哥哥的話吧,我也捨不得跟你們分開。」
這一對傷心的夫妻,最後畢竟給勸下了。
一家三口,簡單收拾了一下包袱,便撇了房子。隨莫寧生二人一起離谷。
……
一行五人走進那地龍陣時,一地的黑蛇,便開始窸窸窣窣地圍了出來。
董筱筱自告奮勇,持着一根竹笛,吹着奇妙的音樂來驅趕蛇群。
這些黑蛇,在悠揚的笛聲之下,紀律嚴緊,表現得無比的溫馴與無害。
祝融谷的巫民,每一位都學有這套手藝,在他們眼裏,這些本事,並不算得稀奇。
好容易走過漫長的地龍陣後,天也將黑了。
五人便在谷口扎了個營地,應了一宿。
見終於離了祝融谷,莫寧生心情大為舒暢。
在裏面呆了將近一個多月,讓他幾乎忘了此次南荒之行的目的。
夜裏無事,回想起來。莫寧生暗自里琢磨了一陣,便走到董初一面前,道:「董叔,向您打聽個事兒。」
董初一見他如此客氣,倒有點拘謹,道:「莫公子請說。」
莫寧生道:「我想知道,你們族長回谷沒有?」
董初一聞言愕了一下,然後搖頭道:「還沒有,我們族長自一個半月半前離谷,至今未歸。他臨走時可跟我們交待過,說此次外出,少則三兩個月,多則半年也說不準。沒那麼快回來的。莫公子打聽他做什麼呢?」
莫寧生也只是想向他確認一下而已,搖頭道:「沒事,沒事兒。」然後若有所思地離開了。
他回頭又把白千裳叫走。
兩人坐在一棵大樹根下,莫寧生問她:「要直接回去了麼?」
白千裳點頭:「嗯!」
頓了一下,又道:「你有別的想法?」
莫寧生也不避諱她,點頭道:「我想去湊一下那出世寶物的熱鬧,估計現在還來得及。所以,我想拜託你把董筱筱一家送出南荒絕境。最好是送到青雲鎮我莫家去。」
白千裳搖了搖頭。
莫寧生看着她:「怎麼,不樂意?」
白千裳淡淡地道:「我要陪你一起去。」
「哦!」莫寧生把目光放在地上,又是一聲,「哦!」
抬頭道:「為什麼?」
白千裳白他一眼:「你是我的獵物,我不可能讓你跟我分開的。」
莫寧生抬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臭娘兒們,你還想拿我當你的獵物呢!」
「那你要我拿你當什麼!」
「你想當什麼就當什麼唄。朋友也行。老公也行。反正已經拜過堂的,我又不佔你便宜。」
「哼!」
莫寧生不再逗她,站起身來,「我趁今晚考慮一下,明天再做決定吧。」
……
次日天一亮。
五人收拾行囊出發,又向西北方向繼續行進。
中午時分,攀上一處山峰。
在前面領路的莫寧生,突然停了下來。後面的人,便也不得不跟着停住。
莫寧生讓人原地坐下,休憩一陣。
便對董初一道:「董叔,是這樣的。我因為有點別的事要辦,沒法立即回去。而我要去的方向,又是南邊,路途遙遠艱險。你們考慮一下,是要跟我一道往南呢,還是先自己走出南荒絕境呢。」
董肖蓉母女一起湊了過來。問道:「莫公子是要與我們分道而行嗎?」
莫寧生覺得挺不好意思:「是的。不過,讓你們一家三口獨自走的話,我又擔心你們的人身安全,這南荒絕境,窮山惡谷,到處都是凶禽猛獸,我擔心你們堤防不住。」
董初一道:「這個莫公子請放心,我們巫民,天生就有馭獸的本領。無論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我們都能讓他們聽話,絕不敢傷害我們的。如果莫公子不方便,我和筱筱他娘兒倆可以自己先行出山,不用擔心我們的安危。」
莫寧生聞言極是驚喜:「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這樣吧,董叔董嬸、筱筱,你們仨人先慢慢走。我與我朋友去南方辦了事後,就立即來追趕你們。我們走路的速度很快的。」
想了想,又補充道:「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們此行要花多少時間,所以不一定能趕得上你們。所以你們也不必刻意等我。如果到時我們果真趕不上,你們出了山之後,會先到一個叫無量城的小城。然後你們可以在小城裏雇一輛馬車,向人問個路,便能直達我青雲鎮了。」
「到了青雲鎮之後,你們打聽莫家的所在。莫家的三少家主,是我父親,名叫莫士榮。還有老家主,叫莫雲松,是我爺爺。你們只要對他們說是我指引你們去的,他們一定會好好款待你們的。從此你們就在我家住下吧。」
董初一認真將這下名字記了下來。
莫寧生又交待了一些重要的事,取出一部分錢,送給董初一,讓他們在路上花銷。然後又向白千裳要了地圖,原樣描繪了一份,送給他們,給他指引了出山的路線。
莫寧生想了想,又想多交待一件事。轉頭看了一眼一旁默默無言的白千裳,道:「我交待一點事,你要走開點嗎?」
白千裳微微皺眉:「不能當着我的面說?」
莫寧生一笑:「行!如果你聽了不生氣的話。」
便轉身對董家三口交待道:「你們見到我父母和我妹妹時,請務必幫忙給他們遞一句話。就跟他們說,說我現在很好,完全沒有危險。白家那妖女,已經被我降伏了。讓他們不必掛心我。我有機會,就回去看望他們。」
後面,白千裳一張臉龐,瞬間冷到了極點。
莫寧生偷偷覷了她一眼,心道:「我不叫你離開一點嘛,你不聽,氣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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