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沈三秀令青燈御飛劍前去請人。
約莫等了一柱香,便見天外33兩道人影飛來。
是青燈領着柳嚴回來了。
這位柳嚴,中年模樣,相貌清癯,頦下一部青須,氣勢含而不露,乃是一位不可多見的修道高人。
他一落地,便朝沈三秀走來,拱手道:「沈莊主!」
沈三秀也不敢怠慢,忙離席相迎:「柳師爺!」
柳嚴環顧一眼左右,見整個大校場烏泱泱的一大片人,笑道:「今年的選拔大會,熱鬧非常啊,天驕雲集,人才濟濟,可要恭賀清神宗又獲良材了!」
沈三秀呵呵一笑:「見笑了。請柳師爺過來,原是有一個難題,需要借柳師爺慧眼辨析辨析。」
柳嚴笑道:「不敢當,沈莊主既有差遣,在下自是無有不從。還請莊主指明一下,有什麼地方是需要在下效勞的。」
沈三秀向邊上的莫寧生招呼了一聲,道:「孩子,過來。」
莫寧生走了上去,向柳嚴行了一禮:「晚輩莫寧生,見過柳師爺。」
柳嚴看了看他,微一點頭,已經明白這位少年是癥結所在了。
沈三秀指着莫寧生道:「這個少年,是今天選拔大會的冠軍,一路過關斬將,才華着實驚艷。不過,現在卻被人質疑是服用了一種叫向陽草的靈藥,強行提起來的功力。」
柳嚴奇道:「服用了向陽草?這向陽草,本地方可並不多見呀,就連國都那邊,都少有耳聞!」
沈三秀點頭道:「是的,這少年是機緣巧合,從坊市裏的一家商鋪購得。胡老闆,請上來證明一下。」
商鋪掌柜胡老闆聞到招呼,也走了上來,道:「正是,這三株向陽草,我是從一位國都過來的行商手上換得的,當時那位行商急求我手中的一種貨源,但所帶錢物已經不足了,於是才用這種並不常見的稀物做為交換。」
沈三秀這時道:「因為使用了這種靈藥,有礙選拔的公平,所以這位少年現在被眾人質疑成績是否有效。而他本人,卻又堅決否認有借這種靈藥提升功力。我就想到柳師爺既是繁華之地過來的上使,見聞廣博,手段非凡,定能幫助排解其中的糾紛。」
柳嚴聽罷,捋着一部青須,又相了相莫寧生,沉吟片刻,道:「想判斷出這位少年有沒有借向陽草提升功力,這倒也簡單。我這裏有一套探脈術,可探人的境界高低。」
對莫寧生道:「少年,請你伸出手來。」
莫寧生想了想,送出右手給他。
柳嚴伸出二指,搭在莫寧生脈門處,緩緩注入一道綿柔之力。
這道綿柔之力,走正經,過八脈,迅速游遍莫寧生全身,最後定在他丹田之處。
柳嚴眼睛微縮,臉上略顯出驚訝之色,嘴巴微張,欲言又止的樣子。
接着又換過莫寧生的右手,以同樣的方式來檢測,只是這回乾脆把眼睛也閉上了。
片刻之後,柳嚴睜開眼來,很奇怪地看了莫寧生一眼。
李隨風、明心等一眾清神宗門人,也都圍上來觀看。
沈三秀問道:「怎麼樣,柳師爺?」
柳嚴搖頭道:「沒有,經過我的探測,發現這位少年體內的境界十分之凝實,並沒有被外物強提起來的功力。」
明心聞言大喜,緊問了一句:「也就是說,大哥哥他本來就有這份修為,與那向陽草無關了?」
柳嚴點頭道:「是的!」
明心得到確定,便轉頭向李隨風挑釁地看了一眼,鼻子裡冷冷地嗤了一聲。
李隨風道:「不可能!他明明煉服了向陽草,這向陽草本就是提升功力之用,又豈會不在他體內產生作用!一定是他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段,騙過了柳師爺的探測!」
柳嚴抬眼看了看他,皺眉道:「這位賢侄,難道是要質疑我的能力了,質疑我連一位聚元期少年的境界都測不出來麼?」
李隨風連忙賠禮:「不敢!」
柳嚴這才舒張了眉頭,又問莫寧生道:「不過我也好奇,你服用這種向陽草,既然不是為了提升功力,又有什麼用處呢?」
莫寧生早就知道今天這場針對自己的發難,不說出真相是無法化解的了,所以他也早就想好了措詞,當下便道:「柳師爺,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鐵樹之花?」
「鐵樹之花?」柳嚴沉吟起來:「這個鐵樹之花嘛,根據古藥典上的說法,可是催養魂魄的無上靈藥啊,極適用於魂魂黯弱不明之人。可是這種奇物,世所罕見,千金難求,世間就沒什麼人見過這種東西啊。」
莫寧生回道:「恐怕是柳師爺弄錯了。俗話說,有眼不識金鑲玉,這向陽草,它其實另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名稱,那就是鐵樹之花!」
「什麼!向陽草就是鐵樹之花?」柳嚴一臉震驚,脫口而出問了這一句。
莫寧生點頭道:「是的!世人只識向陽草,不識鐵樹之花,一直將這種奇藥,當作暫時提升功力的向陽草來用。殊不知,它更大的價值,在於修復魂魄,這個有起死回生的功能。」
「世人既不能認出向陽草的另一重身份,也不知其另一種用法,所以才賤待了此藥。那日在胡老闆的商鋪,我巧遇此物,見奇貨賤賣,所以就入了手。」
莫寧生看向商鋪掌柜:「胡老闆,對不住了。你這三株向陽草,哦不,鐵樹之花,其實賣三萬靈玉,都不為過,我卻只花區區三百靈玉來買了,可讓你吃虧了。」這n商,居然受李隨風的收買,來誣陷自己,得好好膈應一下他。
胡老闆一張臉皮漲紅了起來,「無妨,無妨!」心裏卻已在滴血,三萬啊,足足一百倍啊!
柳嚴問莫寧生道:「那麼你買來這鐵樹之花服用,卻又是為何?」
莫寧生解釋道:「噢!這鐵樹之花,不是能催養魂魄嘛。我此前在與一位冥界的女子激烈的戰鬥中,被損傷了三個陽魂,所以就正好用上了這三株奇藥。」
再看向李隨風,道:「只是不期李師兄那麼多心,為了自己弟弟的利益,追根刨底,竟將這件事給刨起來了。唉,李師兄,你真是冤枉我了!」
李隨風賠笑着,一張臉皮,卻難看之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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