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別用紙巾擦了擦手,看着林心木納的坐在沙發上發呆,於是走過去伸出手按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問她:「不舒服?」
林心驀地抬頭對上許別探究的眼神,趕緊的搖搖頭:「沒有,沒事啊。」
許別把手從林心的額頭上拿開,轉而伸手扶她起來:「可以吃飯了。」
林心能感覺到許別手臂的力量,穿拖鞋的她矮他足足一個頭,她側着臉能看到他線條流暢的下巴輪廓,還有那偶爾滾動的喉結,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油煙味,卻一點兒也不令人反感討厭,反而有一種別樣的安心和平靜
。
突然想起了微博上粉絲評論說出的話,林心暗自咬了咬嘴唇,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心虛的表現。
許別感覺到身邊女人投來的目光,隨即轉頭看了過去,發現林心的眼神有些恍惚迷茫,她那白皙素淨的臉蛋上隱隱的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他突然停了下來開口詢問:「是不是腳痛?」
林心一聽趕緊撇過頭,看着前方對着空氣說:「沒有,不痛。」
「你確定沒有不舒服?」許別又問。
「沒有啊。」林心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許別疑惑的睨着林心:「沒有不舒服臉會泛紅,溫度計呢?」
林心一聽不由得咳了起來,許別一看她臉色倏地一冷,把林心扶到飯桌椅子上坐下,低頭,言語帶着些許質問:「溫度計在哪兒?」
「我沒發燒,剛剛有點悶才會臉色不對,現在好了,你看,我沒事了。」林心努力的讓自己趕緊降溫,臉上不燙了,這才抬起頭對許別笑了笑,讓他看自己。
許別一看林心好像確實是沒什麼異樣了,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下臉色,對林心說:「你坐着別動,我去廚房把菜端出來。」
許別最後把盛好飯的碗放在林心面前,林心已經傻了,一桌子的菜色香俱全,眼睛突然停在了邊上那一大鍋的蹄花湯,心裏驀地有一種難掩的情緒在蔓延。
許別給林心盛了一碗湯遞給她:「以形補形,多喝點。」
林心接過湯,睨着碗裏的蹄子和湯突然就笑了,不是無聲的笑而是由小聲變大聲的哈哈大笑,許別也被她突然發出的笑聲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看見林心捧着湯一直的笑,眼睛一直盯着碗裏的湯,就在此刻,他忽然看見一滴水落在了湯里隨即激起了小小的波瀾。
「林心。」許別喚她。
林心從大笑慢慢變成了抽泣,眼睛漸漸模糊,好像打開的水龍頭再也關不上了似的,傾瀉而出,不留餘地。
沒錯,她哭了,似乎是五年來第一次放肆的哭出聲來,竟然是在這個男人面前。
許別或許以前不清楚不了解,可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林心所有的遭遇,所遭受到的罪,一個二十出頭曾經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一夜之間要面對那麼多的痛苦,心理上身體上的雙重打擊,可見她的內心是多麼的強大,他早已對她刮目相看。
沒有安慰,沒有提問,沒有聲音,就只有男人靜靜的看着坐在對面的女人放肆的哭泣,她太需要一個突破口來釋放被深深鎖住的情緒,或許連許別都從沒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番場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心漸漸開始收拾自己的放肆的情緒,她把碗放下,裏面不知道容納了她多少的淚水。
她慢慢的抬起頭,一張手絹出現在眼前,拿着手絹的那隻手骨節分明異常的柔和。
林心看了眼許別,接過手絹擦乾眼淚,平復心情,許別依然沒有說話
。
「我小時候要練功,經常扭傷,我媽就會親自下廚給我做蹄花湯喝,也是像你那麼說,以形補形。」林心的聲音慢慢的響起,不過因為大哭的原因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許別睨着林心,臉上雖然是平和清淺,心裏卻不由自主的盪起了漣漪,他拿出自己的碗又給林心盛了一碗遞給她:「嘗嘗味道。」
林心點點頭接過來,喝了一口,抬起頭看向許別:「味道很好。」
「跟你母親的味道一樣嗎?」
「不太像,雖然都很好喝,可還是不一樣。」林心無奈的一笑,那是家的的味道,她嘆了一口氣:「也許再也嘗不到那種味道了。」
許別也跟着笑了笑:「放心,總有一天你會嘗到的。」
「你不會是想學吧?」林心看着許別,原來他笑起來很好看,她搖了搖頭故作輕鬆:「我媽可去世好多年了。」
「我知道。」許別不打算騙她,也不想裝不知道,他要保護她的念頭很早就有了,現在更為強烈。
林心有些吃驚的看着許別,重複他的話:「你……知道?」
「你是什麼人,你的父母是誰,以及四年前你為什麼要接近我,我都知道了。」但是不能告訴她他所知道的。
「也對,你是誰啊,哪有你查不到的東西。」林心轉而一想,她又沒有隱姓埋名,要查她其實也不難,既然如此,那為什麼?
林心睨着許別:「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當初不揭穿我?」
許別微微抬眸:「我是最近才知道的,而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
「也對,要不然那次在d城你見到我也不會生氣的……」林心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捂住嘴巴看向許別,對方正噙着笑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四年前你不是也強吻過我嗎?」許別幽深的眼眸落在了林心的嘴唇上:「我們算不算扯平?」
林心一聽,心裏咔嚓一聲四分五裂,他是不是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舊事重提?
那個時候她已經在許別身邊死纏爛打足有一個多月了,她隨時的神出鬼各種耍賴,許別都看在眼裏,也不趕她走了,反正就是隨便她想怎麼樣,只不過一直無視她,當她是空氣而已。
記得有一天,林心打聽到許別要跟一個國外回來的富家女相親,久不露面的許老爺子也出現在酒店,而對方據說是許家的世交,不過總公司在瑞士,近年來有回國發展的趨勢,兩家老爺子一聯繫上就談到了孩子的事,說什麼也要撮合兩個孩子。
林心當然不能任其發展,如果兩人真的在一起了,她該怎麼辦?那邊沒有讓她收工,說明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如果惹怒了那幫高利貸,林然會出事的,她不能拿弟弟的性命冒險。
所以,她必須破壞這次的商業聯姻,於是林心假扮成酒店的員工跟着混了進去。
許別當時也沒在意,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老爺子安排的這場鴻門宴,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也無所謂,可是看到穿着傳菜員衣服的林心,他就不淡定了
。
林心做事不計後果,大膽任性,他可不能任她胡來,很顯然林心並沒有接收到來自許別的警告。
於是一盤菜穩穩噹噹的落在了那個富家千金的身上,林心倒是演的挺像,一個勁兒的道歉,點頭哈腰的戲做足,那位富家千金倒也真是大家閨秀風範,一直保持着國際標準笑容說着沒關係,然後說是去處理一下,便離開了。
而她本來還想搗亂,卻被經理懷疑起來,一直盯着她看,質問她是誰,說好像就沒見過她,一個勁兒的逼問,逼得林心打退堂鼓。
林心一邊笑着糊弄經理,一邊退着逃離現場,在廁所換了自己的衣服走出來就撞上了許別,她那個時候完全走破罐子破摔的風格,也不怕許別,直接直視他深沉漠然的眼睛。
許別冷漠的容顏冷冽的語氣:「你鬧夠沒有?」
「沒有。」林心理直氣壯。
「你還想怎麼樣?」
林心嘟囔着嘴巴,說:「重點在於哪個女人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去跟別的女人相親。」
「我是你的男人嗎?」許別特別淡定的去問她。
「當然是啦!」林心語氣篤定,眼神堅定。
許別冷冷一笑,轉身離去,林心一撇眼卻看見那個富家千金似乎看到許別走了過來,她眼疾手快反手抓住許別的手,自己繞到許別面前,擋住他的去路,然後踮起腳尖重重的撞上他微涼的薄唇。
許別感到嘴上突如其來的柔軟先是一愣,想要掰開林心,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哪裏來的力氣拼命的在他的嘴唇上吸允,他突然放棄了推開她,嘴角微微咧出一絲淺淺的弧度,任由這個女人毫無章法的吻着他。
很顯然當時那位對許別一見鍾情的富家千金看見了這一幕,介於面子問題她跟爺爺說自己不喜歡許別,於是乎,這場商業聯姻就在不明不白中宣告了結束。
林心睨着許別半響說不出話來,而許別也不疾不徐的看着林心,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時候對她有了感情,或許是從那個吻開始的吧。
「吃飯吃飯。」林心不想回憶下去,她慫了,率先別開還有些紅霧氣氤氳的眼睛,自顧自的夾了一口菜,隨即驀地睜大眼睛,很好吃,真的,很好吃。
許別看到林心有了胃口,總算是放心了,他拿起筷子也有條不紊的吃了起來。
有些愛情在轟轟烈烈中開始,在起起伏伏中結束。
有些愛情細水長流,慢慢變成不可或缺的習慣。
或許,在那場虛情假意中他們早就動了心。
你不知,我也不知。
又或許,再相遇是命中注定的劇情,讓她還是來到他的身邊?
他願意做那個在彼岸等待的人。
只要那個人是你,多晚都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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