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明澤捏着紙條走出醫院大門就看到路邊的路虎車窗是打開的,許別坐在副駕上抽着煙,似乎在想着什麼,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冰冷的孤寂里,讓人望而卻步。
他順手把紙條揣回褲兜里,笑着朝許別走了過去。
「哥,在想什麼呢?」肖明澤拉開駕駛門坐了上去,關上車門轉頭看向許別。
許別吐了個煙圈,扔掉還剩一半的煙頭,並沒有回答肖明澤的問題,而是淡淡的撇了眼肖明澤:「問到了嗎?」
肖明澤睨着許別,永遠都是這麼一副不咸不淡的樣子,就算是刀架在了脖子上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一個人對任何事物都能保持平靜淡漠的態度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人沒心沒肺,而另一種則是此人城府極深,許別很顯然是第二種。
他們倆應該是從穿開襠褲就認識的好兄弟,就在肖明澤十歲那年他的父母莫名其妙的大吵了一架,母親一氣之下帶着他就去了倫敦,這一住就是十多年。
許別後來因為工作上的事經常過去,而肖明澤到了逢年過節也會回國,所以基本上來說兩人從小到大也沒怎麼斷過聯繫,三年前他父母奇蹟般的和好了,他又順其自然的跟着母親回國。
在國外的這十幾年肖明澤雖然並沒有參與許別的人生,不過在工作以外的方面,他自認為自己還是很了解許別的。別的不多說,至少在他回國的這三年裏沒見過許別對什么女人上過心,雖然身邊想要攀上他這個許家大公子的女人多不勝數,而且個個年輕貌美家世一流,許別卻從來對這些天之驕女不屑一顧,他有時候還開玩笑說哥是不是那方面不行,還是取向方面出了什麼問題?甚至還幫他約了心理醫生。
不過現在看來不是不行,也不是他對女人沒興趣,而是那些人都不對他許少的胃口吧?
今天算是個意外收穫,這個叫林心的他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過瞧着今天這架勢,這女人跟許別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像是快要解開了世界未解之謎一樣,好奇,十分的好奇……
「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認識那個叫林心的女人?你倆什麼關係?」
「林心我倒不知道,我認識一個叫琳達的女人,需要我打電話嗎?」許別不經意的摸了摸左手的袖扣。
許別讓人捉摸不透,不過他摸袖扣或是摸錶帶都是一個危險的訊號,還記得他上一次摸完袖扣端掉了別人的一個公司。
肖明澤無奈的從褲兜里把紙條摸出來遞給許別:「噥,那個李護士說那女人走的匆匆忙忙的,就留下了這個。」
許別骨節分明的手指不慌不忙的接過紙條,卻並沒有打開,語氣淡淡的對肖明澤說:「這才一會兒工夫,就打聽到了那個小護士的身份背景了?」
肖明澤無奈的呵呵一笑,無話可說,發動引擎,開車。
林心回到家一進門唐甜就撲了上來,把林心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看了個遍,最後攙扶着她坐到沙發上去,林心有些好笑的看着唐甜:「姐姐,我不是殘廢了,不用這么小心吧?」
「你還說,病的這麼嚴重都不告訴我。」
「你工作要緊啊
!」林心知道唐甜最近在競選部門經理,她很重視。
唐甜白了一眼林心,很是鄭重其事的說:「工作固然重要,你也很重要啊!」
「好了,我知道你為我好。」林心指了指牆上的鐘笑道:「就在這兒睡吧,太晚了回去不安全。」
唐甜搖搖頭:「得了,剛才接到電話,要我回去一趟,你趕快去休息,我走了。」
林心點點頭,囑咐唐甜路上小心,看着她離開,自己才起身回臥室換衣服。
剛剛換完衣服手機鈴聲就響了,林心也沒注意看來電顯示就接了。
「餵?」林心聽到那邊沒有聲音,於是又餵了兩聲:「餵?哪位?」
有些莫名其妙的準備掛電話,那邊卻突然開口了,夜色沉靜,對方的聲音更加的沉如深海:「林心。」
總統套房裏許別坐在豪華的大沙發上,左手拿着手機放在耳邊,右手捏着一張紙條,他的眸子緊緊的睨着紙條上最後的落款。
林心
林心一聽腳下一軟差點直接給跪了,她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不是他的號碼,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聲音也有相近對吧,他怎麼會有她的號碼,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林心暗自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語氣,開口:「不好意思,請問你是……哪位?」
許別把紙條往沙發上一扔,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着窗外霓虹閃爍的夜景,不遠處流光縈繞的高架橋,依然是不起波瀾的低沉嗓音:「林小姐真是健忘,你托護士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林心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原來是那個送她去醫院的好心人:「哦,原來是你,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許別的語氣咄咄逼人。
「沒,沒什麼?」沒錯,這聲音太像了,她真的差一點就以為是他了,即使已經過去了四年,她還是忘不了他那低沉的讓人安心的嗓音。
林心輕輕地笑了笑,坐在床沿上語氣也柔了下去:「今天真的是太謝謝你了,對了,請問怎麼稱呼你?」
許別冷笑,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本事,這是又要開始勾搭別的男人了?
「餵?」林心聽到那邊久久沒有聲音,於是試探的問了問:「你……還在聽嗎?」
「肖明澤。」許別的語氣又驀地冷了幾分:「我叫……肖明澤。」
「哦,肖先生,真的很抱歉,本來應該當面謝謝你的,可是我臨時有急事,所以沒跟你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幸好走了,要不然很有可能遇見他,這麼一想她還沒辦出院手續,明天抽空還得去辦了。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林心一聽懵逼了,打算怎麼辦?那他打算怎麼辦?
「這樣吧,肖先生,你把你的卡號給我,你替我交了多少醫藥費我轉給你,你看行嗎?」
許別冷冷一笑,轉錢給他,可能嗎?
「錢我不在乎,作為禮貌,你好歹應該請我吃頓飯吧?」
林心一聽,本來對這個好心人升起來的好感瞬間就沒了,男人啊都一個樣,可是轉而一想,人家都開口了不請吃飯又說不過去,畢竟這人確實是救了她一命
。
「錢還是要還,請你吃飯也是應該的,不過……」林心想了想,她還有戲在身,脫不開身。
「不過我明天有工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肖先生你看?」
「我等你電話。」說完許別就掛了電話。
「哎,那個,餵……餵……」聽筒里傳來嘟嘟的聲音,就這麼……掛斷了。
林心睨着梳妝枱鏡子裏的自己,長得確實不差可是卻一臉的毫無血色,完全就是病態像,她都能想像到自己被送去醫院那要死不活的樣子,難道這個男人這樣也能看上自己?
請吃飯?應該比醫藥費貴吧?林心哭喪着臉內心萬馬奔騰。
許別掛了電話重新走回到沙發坐下,左手把手機放在茶几上順手端起紅酒杯,右手撿起躺在沙發上的紙條,林心兩個字林的最後一筆和心的第一划是交叉的,他大拇指反覆摩挲着這兩個字,燈光下他俊朗不凡的容顏稍顯柔和了起來。
「你記住,我的名字叫林心。」包房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驚訝的看着這個叫做林心的女人,看着她毫不畏懼的把剛剛用口紅寫好的名字遞給坐在上把位一臉冷漠的許別。
「我為什麼要記住你的名字?」
許別黑曜石般深不見底的眸子睨着林心,黑色魚尾連衣裙緊緊地裹住她玲瓏有致的好身材,嬌艷欲滴的妝容讓她的精緻的五官更加的深邃,臉頰上還泛着紅暈,渾身散發着的酒氣,這種濃妝艷抹的形象卻跟她本身的氣質實在是格格不入,他語氣凜冽沒有一絲感情,也沒有伸手去接寫有林心名字的餐巾紙,而是全程以一種冷漠的姿態看着面前這個耍酒瘋的女人。
「因為……」女人雙手啪的拍在桌面上,微微彎曲着纖細的腰肢,大v領因為此刻的姿勢讓那深深的溝壑顯露無疑,她嘴角一翹,微笑:「很簡單,我看上你了。」
「是嗎?」
「當然。」林心故意壓低嗓音,挑眉淺笑,漂亮的臉蛋上不慎流露出嫵媚之色。
許別卻是冷冷一笑:「很可惜,我對你……沒興趣。」
林心被轟了出去,許別拿起放在桌上的餐巾紙,鮮紅的林心兩個字中間彼此交叉着,跟她的人一樣看上去囂張跋扈,可是仔細看那字裏行間卻是行雲流水,蜿蜒流暢。
當時,許別對林心這個醉酒的女人並沒有興趣,可是他卻對她為什麼這麼做產生了些許的興趣,只因為林心的道行始終還是太淺,被他看穿了她另有目的,也正是這產生的一丁點的興趣,讓他平白無故的陷了進去。
許別收起了回憶,林心,你一定沒有想到最終會是你的名字出賣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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