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段祁謙請林心吃飯,林心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段祁謙,她自己現在拿不定主意了,她斷定樊麗娜不是幫她絕對是要整她,可是她又不願意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段祁謙聽完沒有立刻回答林心,而是問她:「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要當編劇?」
「遺傳吧。」林心笑了笑,看向段祁謙:「你一定不知道我媽其實是個作家,她曾經創造了很多的故事,故事裏的人物和劇情影響了好多好多人,她告訴過我文字工作者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比拳頭槍桿子更有說服力,而我確實也看到很多人因為看到那些好的作品潛移默化的改變了他們平凡的一生。」
段祁謙點點頭沒說話,她看見林心撇了撇嘴慢慢的低下了頭,隨即聽見她稍顯落寞的聲音。
「我本來也想集成我媽的衣缽,可惜他們看到了我別的天分。」
他也順着林心的目光看向她的雙腳,纖細的腳踝下的那雙腳曾經在國際賽場上熠熠生輝。
曾經,他看着她為了一個高難度旋轉動作沒日沒夜的練習,滑倒了又站起來,又滑倒又站起來,從來沒有因為辛苦掉過一滴眼淚,忍着痛做到最好。
「可我一直以為滑冰才是你的夢想。」
林心抬起頭睨着段祁謙,她的笑容有些苦澀:「剛開始我是拒絕的,可是當我第一次接觸到的時候,我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了。」
「林心,別這樣。」段祁謙也有些動容,她本來應該站在奧運會的競技場上為國爭光的,可惜……
「扯遠了。」林心拿起筷子敲了敲碗,睨着段祁謙問:「你說我明天的面試到底去不去?」
「去,為什麼不去。」段祁謙看到林心好不容易重新有了自己想要的,為什麼要放棄。
林心那清潤的眼眸微微睜大,似是詢問:「真的要去?」
段祁謙嘆了口氣,摸出一枚硬幣攤在手心上睨着林心:「要不拋硬幣吧
!人頭去字就不去。」
林心看到銀光閃閃的硬幣在空中翻滾,就像是看見了銀光盡頭忽然出現一扇即將開啟的命運大門,那裏放着你最終的決定。
當決定拋硬幣時就應該明白,其實並不是硬幣在為你選擇,而是在硬幣落下的那一瞬間,你心裏已經選擇好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林心準時坐在了上景的考試間裏,而她的左右兩邊分別坐着另外兩位入圍者。
向經理邁着沉穩的步伐走了進來,分別看了看三位,說:「今天的面試分為兩輪,第一輪由我出題,你們分別有五分鐘的準備時間,然後說出你的故事大綱,有沒有問題?」
「沒有。」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我給你們的題目是一段音樂,五分鐘之內,請你們根據背景音樂說出故事大綱。」
林心的心裏咯噔一下,哪有這樣面試的,根據背景音樂編故事大綱,這也太難了點兒吧。
音樂起來是一段悠揚的笛聲,曲風一變音樂開始由慢漸快,接着是一段比較低沉的音樂,到最後音樂回到悠揚卻略顯滄桑的笛聲。
五分鐘的準備時間,向經理問:「誰先來?」
詹超第一個舉手:「我先來吧。」
林心睨着詹超,誰都知道講故事這種事,誰先說誰佔優勢。
詹超的故事是一個大俠鋤強扶弱最後受萬名敬仰的故事。
第二個是鄒靜,她講述的是一個穿越的故事,女主腳穿越到某個朝代,剛好遇見了吹笛的男主角,然後展開了一段相愛想殺的愛情故事。
向經理看着林心:「到你了。」
林心心裏暗自腹誹:這一聽故事背景就是古代,一個大俠,一個穿越,基本調調就是這樣,想要突破很難啊!
她想了想,開口:「一個老將軍的回憶,人在離開這個世界上的時候都會回憶他的一生,老者人到暮年獨自一人吹笛憶當年,從牙牙學語到而立之年,他少年參軍,為了國家奉獻了他的一輩子,他金戈鐵馬征戰沙場,可是到最後他並不快樂,他或許失去了家人,也許失去了愛人,最終他得到了無上的榮耀,卻失去了人生最寶貴的情感,最後他的笛聲是淒涼的,他快要離開這個世界,帶着遺憾。」
第二輪面試,是真正的面試,就像是一般公司的面試一樣,如同三師會審,到林心進去了,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走了進去。
「林小姐請坐。」
林心在幾個面試官前坐下,微笑的看着他們,這裏面她只認識向經理。
「老問題,你為什麼要當編劇?」
林心笑了笑,很多人都會回答為了夢想吧,而她的答案是:「我沒有高學歷也沒有別的本事,只能動動筆桿子動動腦子,寫一些東西。」
「那你為什麼會選擇我們上景?」
「為了……」林心頓了頓,毫不掩飾的回答:「為了賺錢……」
「你很坦白
。」坐在最中間的女人忽然抬起眸子看她,嘴角彎出好看的弧度。
「我相信你們也不願意用虛偽的人。」林心對上章慧的雙眼,禮貌的笑了笑。
章慧的笑容越發的深:「可是,我會懷疑一個為了賺錢而來到我公司人不會為了錢出賣公司。」
「當然,您有這種想法是正確的,不過我能保證的是我在職期間是絕對不會出賣公司的利益,畢竟我相信合同上也會有條款規定,我出賣公司的話應該撈不着什麼好處,說不定還會有更大的損失。」
章慧滿意的點了點頭,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你的故事是一無所有的老將軍?」
林心輕輕的抿了抿嘴唇,看向章慧:「故事就是人生,不可能完美,有得必有失是人生常態,我們作為編劇要帶給大家的不只是故事的本身,而是有能力讓觀眾看到故事背後所要傳達的人生百態,引人思考。」
章慧轉頭看了看向經理,後者接收到信號對林心說:「好的,林小姐你可以先出去了。」
向經理進來的時候,三個人的目光都炯炯有神的睨着她,向經理看了一圈,然後走到林心面前朝她伸出手:「歡迎你加入上景,我們合作愉快。」
林心不可思議的看着向經理,慢慢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合同已經準備好了,你跟我去人事部吧。」
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林心是真沒有想到自己能得到這份工作,可事實上它就這麼擺在了她面前。
不過,往往一個好消息旁邊總會如影隨形一個壞消息。
林心走出上景大樓的時候,一輛輝騰停在了她的面前,駕駛室的門一打開,林心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部,當她看清那個穿着黑色襯衫黑色西褲,身材頎長的男人朝她走來的時候她的腿竟然像是灌了鉛一般,邁不動一步。
跑啊,她想跑啊,可是身體不聽指揮了怎麼辦?
許別走到林心面前,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見他用吩咐的口吻對林心說:「上車。」
「不上。」有時候那種膽怯與害怕過後,會是無盡的爆發,那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我再說一次。」許別低沉的聲音又冷了幾分,似是警告:「別逼我動手。」
林心鼓起勇氣跟許別對視,他的眸子深而黑,眸底是無盡的冰涼,林心不禁感到一股冷氣由外向內輸送,她不自覺的咬了咬下唇,鬆開,繞過許別極不情願的拉開後座的車門。
許彆氣定神閒的伸出左手拉住林心的右臂,右手拉開副駕的門把林心塞進去,隨手關上後門和副駕的車門,自己從車前繞到駕駛座,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林心板着臉坐在副駕上,許別冷着臉坐進駕駛座,除了關門聲再無別的聲音出現在車廂內。
「談吧。」林心終於開口,她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是事實證明有些東西是時間沒辦法沖淡的,有些人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既然躲不過去那就說清楚。
「不是談,而是你應該交代些什麼
。」許別摸出煙和打火機卻並沒有點燃,而是把玩着打火機。
林心斜睨了一眼許別,他側臉輪廓如雕刻般完美,一個男人難得正面側面什麼面都好看到沒朋友,可是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竟然小氣記仇。
「好,我承認是我騙了你,是的我不對,我承認我是林心,就是四年前……」林心嘟嘟囔囔的破罐子破摔,正在想用什麼字眼來形容。
「勾/引。」許別幫助她選擇了合適的形容詞。
林心皺了皺眉頭,妥協:「是,我就是四年前勾/引你的那個林心,你滿意了吧?」
許別淡淡的轉過頭睨着林心,良久才開口:「繼續。」
林心暗自蹬了蹬腳,實話實說:「四年前我欠了高利貸,我沒能力還所以對方開出了一個抵債的辦法。」
林心看向許別:「抵債的辦法就是……你,他們要我不管用什麼手段,總之必須破壞你當時全力爭奪的一個發展項目。」
其實聽到這裏許別也明白了,當年他正在爭一個發展項目,而林心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在她面前,每天死纏爛打,她雖然知道林心接近她別有目的,可是慢慢的他竟然開始期盼這個女人的出現,而當他認定這個女人的時候,她突然憑空消失了,他到處找,派人找,可是卻怎麼都找不到她,天底下叫林心的何其多,他怎麼找?
「你的工作並沒有完成,為什麼離開?」
林心心裏突然盪起一絲波瀾,她看着許別,語氣也不自覺的輕了起來:「因為,我知道那個項目的金額有多大,我也知道背後可能牽扯了很多人,我不想害人,而我也沒辦法面對你,畢竟我接近你就是為了騙你,所以離開是最好辦法。」
「你不怕高利貸找到你?」許別又問。
說到這裏林心也覺得挺奇怪的:「也不知道是我走運還是他們倒霉,沒多久在網上看到說高利貸內訌砍死了人,正好就是追我的高利貸。」
「你以為真是你運氣好。」許別淡淡的說了一句。
「什麼?」林心沒聽清。
沉默,又是該死的沉默,林心不知道許別在想什麼,她倒是坐立不安起來,這個男人陰晴不定,該不會……
林心正在想怎麼辦,許別龐大的身軀就朝她壓了過來,嚇得林心驀地閉上眼睛趕緊捂嘴身體往後縮,而他微涼的嘴唇不經意的擦過她的手背,酥酥麻麻的,他拉起副駕的安全帶睨着渾身緊繃的林心說:「怎麼?你以為我又要吻你?」
林心一聽猛地睜開眼睛,許別的俊顏離她很近,他慢慢後退給她扣上安全帶坐好,自己也繫上安全帶,突然開口:「那天的事,我道歉。」
林心瞥了一眼許別,此人依然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哪裏是道歉該有的表情。
許別開動車子,林心這才反應過來她不是說清楚了應該下車的嗎?
「我還沒下車。」林心莫名其妙的說
「陪我去吃飯。」許別雲淡風輕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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