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昌打算和擺明車馬,和楊子軒一對一的對着幹。
他不能繼續放任楊子軒在廣陵勢力,繼續擴張下去。
見到楊子軒猶疑着,不敢接過電話,周立昌又冷笑一聲,「怎麼了,沒勇氣打這個電話?沒勇氣打,那我們就準備散會,你準備回頭給我交檢討吧……」
「把話筒給我吧!」
楊子軒瞥都沒瞥周立昌一眼,撥通了一個號碼。
「宗良同志嗎?志溫省長在嗎?」
楊子軒摁住話筒,聲調降了下來。
葉宗良回頭看了陳志溫一眼,低聲說道,「是楊子軒同志打來的電話……」
「拿來給我!」
陳志溫抓過電話,便從飯桌上面起身,走到了走廊上。
「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想說什麼想問什麼都可以,五分鐘後,我要進去招待客人!」
楊子軒用眼角餘光斜睨了身邊幾個「伸長脖子」的副書記,低聲問,「省長,朱禮和書記是不是做了個批示,說我市最近跨市搜捕行動,這件事在幹部群眾中影響很壞,要妥善處理啊,該處罰的處罰,該警告的警告?」
「哼!你消息還挺靈通的嘛!」
「周立昌同志說您了解這個批示!我之前是不知情的,現在才打電話給你確認!」
「這個批示,是朱禮和同志通過電話跟我說,我沒立刻給你傳達下去,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犯錯太嚴重?」楊子軒語氣試探。
周圍幾個副 書記,眉頭都緊鎖着,聽到楊子軒這句話,都表情豐富起來。
「你錯在哪裏,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那你好好反思!兩天內,寫兩份不少於三千字的檢查給我,一份交給省府備案。一份抄送省委!」
陳志溫怒不可遏。
這個楊子軒,還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竟然對我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自己都捅出了那麼多爛事,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難道自己以前真是看錯他了?
政治這麼不成熟?
想到這裏,陳志溫心頭更是一陣煩躁,一個高位從政者。絕對不希望自己的下屬成為自己的「軟肋」,成為政敵隨時可以攻擊的「傷口」。
要怪。就怪自己當初,沒有多多考察這個楊子軒,就放他進入自己的圈子,還讓他跟着到南蘇來。
真是搬手頭砸自己的腳啊!
「我現在正在接待京城來的客人,是部委高級領導,沒時間給你訓話,你明天到省城來一趟。做個當面的檢討吧!」陳志溫沒好氣說道,「你們廣陵的治安問題,可要好好整頓,這位部委高級領導可是對你們廣陵的治安環境,極度的不滿啊……」
「部委高級領導?」
楊子軒在腦海裏面搜尋,到底哪位高級領導,對自己這麼的不滿。自己最近可是沒招惹了部委的高級領導啊。
「交通部的一位負責領導親屬在你們廣陵境內出事,你竟然一無所知,你這個市長都不知道怎麼當的……好好反省吧!」
陳志溫被楊子軒這種一問三不知的態度,氣炸了肺。
掛了電話。楊子軒若有所思。
嘴角掛起一絲微笑。
「抱歉,我要先上個衛生間,回頭再談檢討書的事兒!」
楊子軒不等周立昌表示反對,就起身離開,留下面面相覷的幾個副書記。
一離開會議室,會議室就像是炸開鍋一樣。
衛正風有點傾向楊子軒,他不相信楊子軒就這麼輕易的被周立昌「搞殘」,沒摻和討論。李煥是楊子軒的忠實盟友。此時倒在苦苦思索怎麼幫楊子軒過關。他早已經被視為楊子軒的人馬,不存在做騎牆派的可能性了。
楊子軒倒了,傷了。名聲臭了,對他都沒什麼好處。
不過。武廷法,肖立興,費統這些就一向和楊子軒不怎麼對眼的人,就沒這麼客氣了。
「市長同志,該不會是去搬救兵了吧?這不合規矩啊!」費統率先開口,嘴角帶着一絲譏笑。
「電話都帶走了,八成是去搬救兵了……」武廷法也有點肆無忌憚。他和楊子軒矛盾早已經公開化,也不在乎再得罪楊子軒一次。
政法委書記肖立興笑了笑,「市長同志的最大救兵不是志溫省長嗎?志溫省長都批評了他,市長同志這是要和省委,省府對着幹嗎?」
廣陵公安系統,幾乎成了楊子軒和毛西溪的一言堂,嚴重削弱了肖立興的權柄,肖立興憋着一肚子火呢。
「夠了,都是一個班子的同志,不要背後議論,該批評的要批評,但是不能影響團結,傷了和氣!」周立昌臉也不紅的呵斥了一聲。
衛正風差點沒笑出來:周書記,你才是最影響「團結」的不安分子啊!這次矛盾還是你老挑起來的呢!還把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果然是老道的政客。
從衛生間回來的楊子軒,垂頭耷耳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周立昌是看在眼裏,笑在心裏。
和我斗,門兒都沒有!
周立昌於是又洋洋灑灑的說一大番講話
……
酒過三巡,陳志溫和張立等人,都賓主盡歡。
陳志溫,張立,卓立華等人也就拉起家常來,劉青趁機走到葉宗良身邊說,「聽說廣陵市最近發生了跨市搜捕行動是不是?」
葉宗良滿臉驚訝,結結巴巴說道,「夫人,您怎麼知道?」
「我也是我的寶貝女兒剛給我打電話通知我才知道的,她說啊,幸虧有廣陵市府,有楊子軒同志的關心,連夜行動,把她從歹徒手中解救出來,才能倖免於難,你們廣陵的幹部,果真是負責任的好幹部。實實在在的把老百姓的安全放在心上,落到實處啊……」
葉宗良像是被雷劈中一樣,被施了定身法一樣:什麼?楊子軒跨市搜尋的那個,並不是他的什麼親戚,更不是傳言所謂的他的「女人」,而是張立部長的寶貝女兒?
這個烏龍可是擺得夠大啊!
那豈不是,錯把「屎盤子」扣在楊子軒頭上了?
陳志溫見葉宗良一驚一乍的,呵斥道,「怎麼了,大驚小怪的?」
「沒,沒什麼……」
葉宗良慌忙的擺了擺手,起身,小跑到陳志溫耳朵邊說了幾句話,陳志溫眉頭微蹙,心裏忖度了半響,才朝身邊的張立說道,「張立同志,聽說你們女兒在都江縣被匪徒所傷,說來慚愧,我這個主管領導,還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張立看了劉青一眼,才嘆了一口氣,「其實也不能怪別人,我這個女兒,自幼驕縱,喜歡到處遊玩,這次到都江遊玩,聽說是被當地一個出租車司機劫持,誤傷了,現在住進了都江縣人民醫院……」
陳志溫現在基本確定,張立女兒,和楊子軒火急火燎的出警去救的女人,是同一個人!
也就是說,他和省委朱禮和等人,都錯怪楊子軒了?
陳志溫嘆了口氣,想來,也是自己對楊子軒產生了偏見,才會鬧這麼大一個烏龍。
自己如果給時間,給機會楊子軒解釋,就不會出這麼大的簍子了——不經程序,動用警力,跨市搜捕,甚至疑犯意外身死,這些橋段,如果是為了拯救這個「部長之女」,那麼都是合情合理的,省委和省府,都不應該把板子打在楊子軒的屁股上。
反而應該讚揚廣陵市府「反應迅速,救人及時」!
陳志溫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要他拉下臉給楊子軒道歉是不可能的,只能在別的地方給他一點補償。
但是,陳志溫心裏還是像吃到屎一樣,不是個滋味。
「貴女芳名,能否告訴我一下,我好安排一下都江縣的醫生給貴女會診一下?」
葉宗良借風使舵,順勢問了一句。
其實也是為了進一步確認,楊子軒私用警力救的女人,和部長之女是不是同一人。
「秘書長有心了,小女名叫張潔!」劉青微微笑道。
葉宗良告辭一聲,就出去給都江縣人民醫院打了個電話,確認楊子軒救的女人,確實就叫張潔。
登時,癱軟到沙發上。
這次,陳志溫也算是出了大醜,誤會下屬,還袖手旁觀嫡系被朱禮和,周立昌之流的壓制,更加是大醜中的大醜。
現在,葉宗良就擔心陳志溫事後會把「誤會」原因,歸結到他和董長麒的「煽風點火」上。
「這個楊子軒,真是可惡,這不是明顯挖坑給我跳嗎?」
葉宗良恨得牙痒痒的。
他倒是沒想到,明明是他自己給楊子軒上眼藥,才使得陳志溫把整件事拖得更加嚴重。
張立夫婦在酒席過後,就在省府辦公廳安排的車子,前往都江縣接女兒,東南航空管理局的人也隨同。卓立華有事,也提前離席。
剩下葉宗良和陳志溫,葉宗良便上前道,「省長,是不是應該打電話給子軒同志啊,畢竟這是我們誤會他了……」
「這個電話,還是你給他打!我估計,他現在也委屈得很!我給他打這個電話,他就更加委屈了。」陳志溫緩緩說道,「我給周立昌同志打個電話,解釋一下情況,檢討什麼的,就不必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小說網……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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