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這都幾點了,還不起床!」嚴淑雲在樓下扯着嗓子大喊,「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難道你想讓全鎮看咱家笑話,說咱家沒家教!」
「好啦好啦,我就起!這不才九點,離約定時間還差兩個多小時呢,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兒?」沈霜琴很是不耐的回應,
「睡什麼睡,再睡就成豬了!你趕緊起來打扮一下,把最好看的衣服穿上,省的人家瞧不上你。」嚴淑雲真怕女兒讓人否了,那她可丟死人了。
最好看的衣服是吧?我就是那麼想的!
沈霜琴看看自己的行李箱,呲呲小白牙,今天就照您的要求盛裝出行,到時候您可別怪我,「好啦,我這就起來打扮,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聽話就好,別讓我操碎了心。」嚴淑雲在樓下接了一句,便不管她了。
「你真要精心打扮去相親?」
熟悉的聲音在屋中乍響,給沈霜琴嚇了一跳,拍着小心肝側頭看去,結果一下呆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你怎麼來了?」
姜銘不答,從窗台跳下,反手關好窗戶,徑直走到床邊坐下,「你真要去相親?」
看他風塵僕僕,一臉倦意,沈霜琴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覺得小醋缸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畢竟他是在乎你的,不是嗎?伸手摸摸他的臉頰,柔聲問,「你就為這個趕過來?」
姜銘一臉不高興,「是我在問你。」
沈霜琴抿唇問他,「我要回答『是』,你該怎麼辦?」
「不許去!」姜銘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合着你就會說這一句?
沈霜琴翻個俏白眼,「相親是我媽安排的,我要是不去,我該怎麼跟她老人家交代?」
「我這就去提親。」姜銘是個急性子,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給我回來!」沈霜琴一把將他拽了回來,「大過年的,你想嚇死我媽啊!」
「我長得不難看。」姜銘會錯了意,還有點小委屈。
沈霜琴恨不能咬他一口,「你長得再好看,也不能從我這個門裏出去。」
「為什麼?」姜銘不解。
「你見誰提親是翻窗戶進來的?」沈霜琴瞪他一眼,「一點禮數都不懂,還指望人家把女兒嫁給你?你當是山大王搶親呢!」
姜銘想想,好像是這麼回事,提親就算沒有媒妁之言,聘禮聘金,怎麼也不能翻窗戶,不然真跟搶劫沒兩樣了,「那你快起來,我這就去敲門。」
沈霜琴拉着他沒放手,「大過年的,你就消停點,讓我踏踏實實過去行不行?」
「可你都要相親了,我很不踏實。」姜銘不遠千里奔襲而來,可不是沒原因的。
「就這麼信不過我?」沈霜琴有點生氣了。
「我相信你,可我不喜歡別人打你主意。」姜銘就像一條護食的大狗,誰要盯上他盆里的骨頭,他就低吼露牙,進入戰鬥狀態。
「都還沒見過,你怎麼知道人家打我主意?萬一見面之後,人家看不上我呢?」沈霜琴覺得他想的太多。
「那是他瞎了眼。」姜銘自信滿滿。
沈霜琴翻個白眼,不知道該喜該惱,「可我媽已經和人約好了,如果我不去,別人會怎麼看我媽?到時候我拍拍屁股去上學了,那些流言蜚語不是都要她老人家承受?你教她以後怎麼出門?」
知道他最重信諾,沈霜琴便以此說他。
姜銘果然沉默,過了許久才問,「非去不可?」
「這次是的,不過我跟你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見他有鬆口的意思,沈霜琴趕緊趁熱打鐵。「而且只是見個面吃頓飯,一個小時搞定。」
姜銘想了又想,最後在她期待的眼神下無奈點頭,不過他也有個小要求,「能不能不要打扮的那麼漂亮?」
噗!
沈霜琴忍不住笑了,伸手戳他額頭一下,「瞅你那沒出息勁兒!」手落下來揪住他鼻子,「哼,我是不會答應的,今天我一定要打扮的美美的。」
「你非得和我作對嗎?」姜銘有點鬱悶,怎麼他都讓步了,她還一步不退呢?
「傻子!」沈霜琴說他一句,告訴他原因,「拒絕人的最高境界,不是讓他們嫌棄厭惡,而是讓他們覺得高不可攀。」說着,她伸手一指行李箱,很有范兒的道,「幫我把你偷偷裝進去的東西拿出來,今天我要當一次炫富拜金女!」
姜銘倒是聽話的把行李箱搬過來了,可臉上還是一點喜色沒有。
沈霜琴一邊挑衣服,一邊問,「平時有那麼多男人追我,也沒見你這樣啊,這次是怎麼了?」
「我討厭相親這個詞。」姜銘有些習慣還沒和現代同步,認為「相親」太正式了,這是意識形態的問題,不是那麼容易板正的。
「我知道,你喜歡搶親。」沈霜琴回身抱住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你要是擔心,我就把手機打開,讓你全程監聽行不行?」
「好。」姜銘一口答應,半點推辭的意思都沒有。
沈霜琴聳聳小鼻子,小聲嘀咕一句,「小心眼。」
姜銘只當沒聽見。
「死丫頭,好了沒有?這都幾點了!」嚴淑雲又在樓下催了。
「馬上就好!才九點半,不着急!」應付母親一句,沈霜琴又跟姜銘抱怨,「聽到了吧,在我媽眼裏,她女兒就是不值錢的滯銷貨。」
「你是無價之寶。」姜銘不贊成沈媽媽的觀點。
沈霜琴伸手在他嘴上抹了一把,「過年吃什麼了?嘴巴這麼甜?」
「什麼都沒吃到,一直餓着。」自從姜銘變成食肉動物以來,這些天他真算是「餓」着了。
「怪不得這麼會說話,原來是別有企圖。」沈霜琴一副我把你看穿的模樣。
「……」姜銘很受傷,真心誇讚,就這樣被當成了別有用心。
都老夫老妻了,那點心思,還用言語輔助嗎?太看不起人了!
「你看還行嗎?」換好衣服的沈霜琴在他眼前打了一個轉。
「你見我都沒這麼用心。」姜銘又開始泛酸。
「那是因為你只喜歡我不穿衣服的樣子。」沈霜琴對他進行無情的批判。
「……」姜銘這次是真說不
出話來了。
沈霜琴指指窗戶,示意他原路返回,並叮囑一句,「別讓人看見,不然我可沒臉見人了。」
姜銘真想趁人多的時候,大搖大擺的跳下去,壞了她的名聲,讓她以後再也不能相親。不過最後他還是趁沒人的時候翻窗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到借來的車子上,默默等着沈霜琴出來。
「你這身衣服哪來的?我怎麼沒見過?」看到女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下樓,嚴淑雲都被閃暈了。
「新買的,好看嗎?」沈霜琴上前挎住母親的胳膊。
「好看是好看,可我怎麼覺得哪兒不對勁呢?」嚴淑雲撓撓頭,使勁兒看了幾眼,也沒瞅出哪裏不對,便跟人求助,「當家的,你看看,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沈貴山看看女兒,又回頭看看電視,「丫頭,你咋打扮的跟電影明星一樣?」
「對對,我說咋那麼不對勁,咱這裏沒這麼穿的,就跟電視裏的人一樣。」經老公一提醒,嚴淑雲也醒過味來。
「可在明海那種大城市,大家都這麼穿呀。你不是說人家是大公司的領導嗎?我要像平時那麼穿,人家還能瞧上我?」沈霜琴擺出盡心盡力的模樣。
「說的對。」沈父拍了一下大腿,大力支持。
「好像是這麼個理兒。」沈母也被說服了。
沈霜琴可算鬆了一口氣,在外人面前裝拜金炫富可以,可在父母面前,她可一點不敢露,要讓他們知道自己這渾身上下穿戴着大幾十萬,這個年還過不過了?
隨着母親出門,趁母親不注意,朝遠處一角停放的車子瞪了一眼,沈霜琴才陪母親上了早就雇好的車子。
娘倆坐車離開,除了當女兒的,車上四個人,竟然誰也沒發覺,後面有輛車子一直跟在後面。
小鎮上的福來酒樓,因為過年的原因,生意異常火爆,要不是提前訂了位置,吳國棟和母親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兒子,說好了是來相親,咱們連個包間都不要,是不是太寒酸了一些?你可是大公司的領導,是不是太掉價了?」吳母趙麗珠對環境有點不滿。
「相什麼親?我就是給您面子過來吃個飯。在大廳吃已經夠給她們臉了,還叫我怎麼樣?有錢也沒必要往那種人身上花吧。」吳國棟一臉不耐煩。
「你別這樣說,我聽說那姑娘長得可俊了,還在明海上讀大學,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趙麗珠想糾正兒子的觀點。
「得了吧,什麼百里挑一?也就騙騙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農村婦女。我在明海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就是萬里挑一的,也一抓一大把。一個山溝里的柴火妞,再好看又能好看到哪裏去?」吳國棟是滿臉的不屑。
「哎呦,這個話可不好當人家面說的。」吳母趕緊囑咐一句。
「放心好了,我又不……不傻。」吳國棟說着說着,眼睛就瞪直了,看着門口走進來的美女,眼睛再也挪不開了。
深山出鳳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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