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邵德才把一張臉還原回來:『恩,讓人過來吧,對了,方才那個什麼人的,你的人就不要過去了,明兒表叔的人跟着過去,還真的以為這裏就沒有王法了。豈有此理。』
華晴芳認為這是這位表叔來這裏,唯一能方便他地方吧,畢竟這位是侯府的郎君,聽說侯府是有部曲的,相當於掌握着私兵。辦起事來可是方便多了,估計這個偉貪財好色的縣官可是有的瞧了。
在池邵德看來這位表侄女變臉的速度,那也是相當有檔次的,方才還不太情願的臉色,聽了自己的話,立刻笑着上前兩步,阿諛奉承的接着就來了:「那真是太勞煩表叔了,不過這種事情,交給表叔,肯定比表侄女的人,辦起來方便,表叔呀,您真是大大的好人,急人所急,英雄俠義,在沒有比您在好心腸的了。表侄女沒有不從命的。」
一連串的馬屁,懷清芳說的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事情這玩意,就是應該給有擔當的人去做,就該給專業對口的人去做。咱們可是很放得開的。而且覺不貪功,只老便宜。
池邵德抿嘴,抬眼掃了華晴芳:「是呀,好處你得了,表叔我自然是大大的好人。表叔這裏可也缺個算賬打砸的呢。」
華晴芳眯眼微笑,這個絕對不成,立刻說了:「看表叔的見外了不是,表叔就不是那樣的人,那郎君一番課業怎麼耽誤的起,表叔這樣的人,自然不會為難一個書生的,至於那婦人,表叔用起來也不方便,侄女也不過是勉為其難,給她們一個去處,表叔當真身邊卻服侍的,回頭表侄女就給表叔把人送過去,雖然看着那個婦人有點顏色,不過總歸是個婦人,不太得用,表叔看着是不是要在添減一兩人呀。」
池邵德斜眼打量華晴芳,跟頭一次見到的時候一樣,一點虧都不吃:「巧言令色,我用那書生,就是耽誤人家寒窗苦讀,用那婦人,就是貪花好色,怎麼都被你給佔了理了。哼,李媽媽好生的把你家小娘子伺候下去,德容工言,好好地教導你家小娘子,免得什麼時候嫁了人,還要帶累的府上沒個好名聲。」
這話就過分了,怎麼能這麼說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呢,李媽媽躬身山前:「池家表老爺費心了,華家小娘子德容工言都是拔尖的,老夫人從來沒有鬆懈過。名聲好壞在京城裏面可是有口皆碑的。」
這老婆子同他家主子一樣氣人,聽聽那話說的,表老爺,有這個稱呼嗎。
華晴芳頭一次聽自家李媽媽如此誇獎自己,實在是心中有愧呀。不過還是把胸脯給挺了挺,氣勢跟自信這東西還會有的。沒有也得裝出來。
池邵德被這主僕二人給嗆得一時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她華家什麼樣跟自己什麼關係,沒得多事。一時間好不尷尬。
華晴芳:『不敢打擾表叔,表侄女就帶人下去了。』說完才帶人,離開這位表叔的視線範圍之外。
李媽媽繃着一張老臉,那真是要怎麼難看就怎麼難看,阿福嚇得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不過老鼠看到貓敢躲起來,阿福不敢躲着,還得站在自家小娘子的前面。
李媽媽:「小娘子呀,不管在哪裏,女人家坐臥行走都要有個規範,看看小娘子方才那個坐像,是老婆子沒有教好呀,有負老夫人的囑託。都是老婆子的錯。」
華晴芳很無奈的上前勸解:「哪裏是李媽媽的錯,都是芳姐自己不好,出來之後就懶散了,竟然把媽媽的教養都給忘掉了。媽媽放心,往後芳姐定然時刻都記着媽媽的教誨。」
李媽媽幽怨的看過來一眼,這是能忘掉的東西嗎:「都是老婆子不好,沒有跟小娘子說這東西的重要性,竟然讓小娘子生生的給忘記了,怎麼對的起老夫人呀,怎麼對得起二老爺的信任呀,老婆子實在愧疚的慌呀。」
華晴芳都要給李媽媽服軟了:「怎麼是您的錯呢,芳姐出門之前,可是記住了媽媽的叮囑呢,知道媽媽都是為了芳姐好,是芳姐不懂事,媽媽勿要自責才好,芳姐心中悔及。」
阿福同樣說道:「都是阿福不好,阿福不該不聽媽媽的囑託,不該帶着小娘子胡鬧,還請媽媽責罰。」
華晴芳差點抬腳踩阿福的修鞋,這話能隨便說嗎,可是看過李媽媽罰人的,一點都不手軟的。
果然李媽媽的風格立馬就變了:『你也覺得你錯了嗎,你也覺得你該罰嗎。』
阿福低眉順眼的回到:「是,阿福認罰,阿福錯了。」
華晴芳急了,李媽媽不會把她怎麼地,阿福李媽媽收拾起來從不手軟:「媽媽跟阿福沒多大的關係,我一個小娘子想怎麼樣,阿福還能左右我不成,我定然好好地跟媽媽學規矩,媽媽就網開一面吧。」
李媽媽:『老婆子知道小娘子和善,對阿福更是喜歡,可阿福是小娘子身邊的丫頭,最最貼心不過,小娘子有個行差踏錯的,本就是阿福的錯,怎麼就不知道在小娘子身邊善盡職責呢。老婆子罰他是為了她好,免得往後這丫頭犯了更大的錯誤。至於小娘子,不是老婆子心狠,年前的時間,恐怕都要跟着老婆子學習規矩了。』
華晴芳可是不敢再商量了,自己都搭進去了:「那是自然的。」
看了阿福一眼,愛莫能助呀。李媽媽還算是給華晴芳面子,沒有當着他的面就罰阿福。不夠應該不會輕輕地放過阿福就是了。
孫管事從京城給華晴芳帶過來的東西,大件的包括人,小件的包括針頭線腦,無一不精細,無一不是精挑細選。
尤其是孫管事說道,這些都是華二老爺親自細心打點的時候,華晴芳鼻頭髮酸,心裏有種鈍痛,一項好眠的華晴芳夜裏夢寐連連,都是一些有關於華二老爺的模糊的情節。
驚醒過來的華晴芳萬分的肯定,那些肯定不是她經歷過的。至少是這個身體的主人經歷過的。
全憑臆想就能夢到如此情節,幾乎沒可能。
華晴芳瞪着眼睛,摸着心口,喃喃說到:「你捨不得了吧,可惜我也捨不得呀,這是我自己求來的,但不會相讓的。」
說完自己都覺得有點神神叨叨的。蒙着被子在次大睡。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怎麼還信起鬼神之說了。不過自己來的也挺蹊蹺的,這個信與不信的問題,還真是不好說,華晴芳迷迷糊糊之間,思想紛亂。
第二天一早,華晴芳頭一次跟着靜一師太念了一早晨的經卷。華晴芳權當是凝固魂魄了。當然了說成為原來的華四超度也可以。
靜怡師太看到小娘子認真的樣子,心裏覺得安慰,自從兩人相識,也算是早晚薰陶了一年多了,頭一次小娘子沉下心來跟她一起做早課,還是全程跟着念經,真是說不出的成就感呀。
早課完畢,靜怡師太本着有教無類一時間多說了兩句:「貧尼見小娘子早課讀經虔誠,貧尼這裏有些許經卷,小娘子無事時,也可以研讀一二。」
華晴芳萌萌的眼神看向師太:「芳姐愚鈍,只是跟着師太后面誦讀,實在是只見其行不見不解其意,恐不能領受師太一番心意了。不過芳姐卻是有心求師的,師太要是不嫌棄芳姐魯鈍,芳姐願意叫師太一聲師傅的,只求師太指點芳姐的時候,在芳姐靈透的一面多家指教,因材施教嗎。師傅。」
靜怡師太抿嘴,一大早的神清氣爽,全沒了:「承蒙小娘子看得起,貧尼不敢當呀,何德何能讓尚書府的小娘子拜貧尼為師呀。」這話說的有點損,尤其是靜怡師太的語氣,非常的諷刺。
華晴芳在後面嘿嘿笑的尷尬,雖然讀了,自認也算是用了心思,可實在是沒法專注,看來自己真的是俗人。:「師太客氣了不是,芳姐可是一直拿師太當師傅看的。」
這個兩人都不好說話了,一路上華晴芳確實師傅來師傅去,不過此師傅非彼師父也。試問,誰人跟和尚尼姑相處的時候,不叫聲師傅呀。
靜怡師太黑着臉,原來小娘子的臉皮可以刷到沒有下線的。真是不太好的認識。
華晴芳:「師太呀,佛祖面前不能亂說話的,芳姐也是實話實說,您不能生氣的。」
靜怡師太:「小娘子想多了,貧尼自認佛法還算是有幾分悟性,戒怒貧尼還算修行得法。」
華晴芳:「不愧是師太,不過師太呀,您昨天那手功夫可是真不錯,輕輕一揮就把人給逼退了。」
靜怡師太,覺得面對這位小娘子,他的修行越來越後退了,這是說她子佛祖面前妄語:「阿彌托福,貧尼從不妄語,小娘子也莫胡亂猜疑,貧尼確實沒有練過功夫,平時多走走也不過是強身健體而已。至於昨天的事情,那也不過是貧尼在俗世之時學過的一些技巧。」
華晴芳心說這技巧可是夠厲害的。不好說自己是歡場學來的本事,直接變成俗世了。師太也是運用文字方面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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