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三郎:「外面可是有不妥。」
李媽媽恭敬地回答:「郎君只管休息,外面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怕是郎君同五郎君,一路上舟車勞頓,娘子怕路上下人服侍的不周到,要仔細詢問。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差池,也好及早的糾正過來。還有兩位郎君路上的吃食用度,是否妥善,也要早早的問清楚。」
華三郎喝了一壺水才消化掉這個認識,自己怕是捎帶腳的問題,不放心五郎才是真的吧。
難怪二伯就那麼放心的把五郎送來了,在這裏有這麼個姐姐,比在府上怕是還讓人放心呢。
當然了這話,華三郎只保持到第二天晚膳的時候,放心真的早了點。
芳姐問的仔細,別說那些婆子丫頭一個個心驚膽戰的,唯恐有服侍的不周到的的地方,就是池二郎都有點不敢要孩子了。太驚悚了,養孩子原來如此精細。
夫人這是多認真呀,從京城到遼東,芳姐連五郎拉了幾次粑粑都給問的清清楚楚的,入魔了吧。
最後芳姐放心了:「恩,好了,你們服侍的都不錯,回頭明早我讓人給你們發銀子,往後在郎君身邊就要這樣好生伺候,莫要放鬆,郎君不在爹娘身邊,更要仔細。要做到萬無一失。」
服侍五郎的奶娘覺得即放心,又失落。在姑奶奶這裏,他這個奶娘怕是沒有什麼分量了,放心的是,自家郎君定然被姑奶奶照顧的很好。自家夫人算是可以放心了。
池二郎:「夫人可是要休息了。」
芳姐:「還是有點不想睡,大概看到五郎太興奮了,還是先給爹爹寫封信好了。怎麼能做出這麼不負責任的事情呢,天災*的,你說萬一把五郎給弄丟了,哪裏後悔去呀。」
池二郎黑臉,跟着監察御史一路,想出點問題也是有難度的好不好。這話可不能讓別人聽到,傳出去可不太好:「咱們自己小心就是。夫人還是不要在同岳父大人說了。岳父大人畢竟是對你的一片回護之心,定然是知道四娘看重五郎所以讓五郎過來的。」
池二郎心中則嗤之以鼻,岳父大人肯定是用兒子來調閨女的。不過絕對不能讓自家夫人明白其中的關竅就是了。
池二郎體貼的給夫人磨墨。芳姐提筆一起哈成,寫了兩封信,一個是給華二老爺,中間有對老爹的愛戴。還有對老爹的責備,五郎是他們家寶貝不能在這麼隨便對待了。鄭重交代其中的危險性。必須讓自家老爹提高認識。
對於他後媽,先是把五郎到這裏的情景說了一邊,然後把自己檢查身體的結果交代一番,最後把婆子們交代的衣食住行方面的瑣事匯報一邊。最後的最後,忍不住就問了,爹爹就罷了。作為娘,作為親娘。你怎麼就能讓五郎孤身遠行呢。
華三郎那樣的在照看小孩子方面根本就不算是人。
池二郎從頭看到尾兩封信,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自家夫人到底明不明白,男人對於女人來說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呀,
他家岳父要小舅子遠行,他家岳母能有什麼權利反對呀,掉着眼淚也得把孩子出行的車馬瑣事打理妥當好不好。
當然了從中更看出來了,自家娘子對於孩子的看重,估計往後他們家,在孩子的事情上,自己還是同夫人商量着來比較好,沒看到自家夫人多有主見嗎,一看就是個不能像岳母那樣對待的。
果然在夫人身邊多觀察一番還是有好處的,即便是半夜不睡覺也值。
當然了小舅子在床上呢,就是睡覺也沒有什麼福利不是。
第二天芳姐醒來的時候,男人同兄弟都不在床上了,五郎那麼大點,跟着他家姐夫一起去晨練了。
看着他姐夫打拳,眼睛都冒着星星,可見男人都是崇尚武力的。而且不分大小。
池邵德身邊的小廝就發現了,往日裏晨練,誰都不能打擾的自家郎君,今日裏竟然一直在哄孩子,那么小的郎君,自家主子竟然拉着一起練武,看着跟逗孩子玩一樣,偏偏兩個人還弄得那么正式。
五郎伸伸胳膊,踢踢腿,對於三頭身的五短身材來說,這些動作看着有些滑稽,沒有他家姐夫那麼英武不凡。
臉色紅紅的,很是靦腆扭捏的說道:「做的不太好。」
這是一個知道榮辱羞恥的好少年,池二郎泯滅良心誇讚道:「很不錯,初開始的時候,都這樣,多練練身子就拉長了,胳膊腿也伸開了,五郎將來是要走仕途的,即便是想做同岳父大人一樣的文官,身體也是要鍛煉好的,姐夫雖然沒有去考過狀元,可聽說那些舉子在貢院裏面殊為不易,特別需要一副好體魄。」
五郎雙眼冒着星星之光看着他家無所不知,一切都為了他考慮的姐夫:「姐夫說的是,五郎肯定好好的鍛煉。」
說完繼續在偌大的練武場上,踢腿,伸胳膊。」
小廝扭頭看向別處,儘管在偌大的練武場上,舅老爺的那小胖身影根本就不顯眼,可還是讓人不忍觀看。
偏偏自家郎君還在邊上耍帥,練得招式只有他們這些隨身侍奉的知道,根本就是花架子,專門擺出來好看的,他們家郎君平日裏早起,不過是在練武場上,跑圈還有不停的拉弓射箭而已。
雖然不知道自家郎君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可還是能肯定的說,舅老爺定然被坑了。或者說自家郎君定然是有所圖謀。
作為一路監護兄弟過來的三郎,每日起來還是很負責任的去看兄弟的。
雖然是他們家姐姐的主院。看到練武場上的大小兩人的時候,華三郎覺得什麼都不那麼美好了,他們尚書府真的沒有撈過界的想法,要讓子孫棄文從武的意思。
為何他家每日早起練大字的小五弟,改為伸胳膊踢腿了呢。那麼滑稽的動作。難道是為了討好四姐夫的。要不要如此呀。
趕緊的過去兩步,躲開揮舞着長槍的姐夫,撈過自家五弟:「五弟,一大早的,幹什麼呢,多辛苦呀,二伯給你佈置的大字寫好沒有呀。」
五郎囧囧的看着自家不太親的三哥。掙扎着自己站在地上。然後像模像樣的拱手行禮:『三哥哥好。五郎的大字還沒有寫好。」
還是多少有點愧疚的。看着三哥時候,有點心虛。勤學不墜,是祖父同父親每日都要強調一邊的格言。
華三郎心說自己人格魅力就那麼差勁嗎。相處快兩個月,親兄弟之間還這麼客氣梳理,反倒是才見面沒有血緣關係的四姐夫同五郎更加親近。
怎麼就自己抱一下都不成呢,讓自己這個兄弟都要吐血了。小五郎這個沒心眼。分不清遠近的倒霉孩子,怎麼就非得氣得他戳心戳肺的呀。
池二郎停下動作。刷的一下把銀色長槍背在身後,那動作帥呆了,看的五郎都忘記他有個三哥了。
池二郎挑眉,雖然是花架子。可還是很拉風的嗎,沒看到小舅子都看呆了嗎。
池二郎再次挑眉,然後刷的一聲把長槍扔到兵器架子上。怎麼就那麼剛剛好,怎麼就那麼帥酷霸。華三郎都能看到自家五弟眼睛在轉圈了。
扭頭堅決不看帥刷的四姐夫。私下裏面決定明天就讓五弟看看他們文人在詩詞歌賦上的俊逸灑脫,定然要把四姐夫給比下去的。
池二郎走過來,單手撈起小舅子。五郎配合的用藕節一樣的短小胳膊摟住親姐夫。
華三郎再也承受不住了,冷着聲音說道:「四姐夫,還是把五弟放下吧,天氣煩躁,你又出了一身的汗,莫要讓五郎起了痱子。」
嫉妒,*裸的嫉妒。三郎自己都能聞到一股子酸味,當然了也可能是四姐夫的一身汗腥氣味。
池二郎好心情的齜牙露齒,笑的那個爽朗,在五郎看來,自家姐夫的英雄氣概,翻倍了。太崇拜了有沒有。
就聽池二郎說道:「三郎放心,我就抱着五郎沐浴。一會我會陪着五郎把岳父大人交代的大字寫好的。」
說完還衝着五郎挑挑眉,那意思估計就他們兩人能明白,五郎覺得親姐夫果然是自己人。
摟的更緊了:「三哥哥。」那意思在求放過。
華三郎沒有覺得被冷遇,只覺得他們華家要被人挖牆腳了。小五弟的信仰要歪,他對不起二伯,對不起祖父,對不起祖宗呀。
趕緊的跟在兩人身後,今後還是把五郎隨身帶着好了,不然回頭弄個知道舞刀弄槍的孩子回京城,沒法跟長輩們交代不是。
都是他的錯,一夜沒看好,五郎的世界就變了。
芳姐起身的時候,三個心思各異的男子漢,已經在膳廳多時了。
華三郎笑容溫和無害:「四姐夫四品大員,難得放開公務,竟然還要陪我們兄弟一起用膳,是三郎同五郎打擾了。」
勢要把五郎同這位四姐夫拉開關係。
芳姐心說一夜醒來,怎麼畫風就變了,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三郎同夫君惱了齷齪呀,怎麼都聽着話詞不善。
就聽池二郎慢條斯理的說道:「三郎客氣了,三郎也知道,姐夫雖然是四品,在着遼東不過是是個副職,什麼差事都是上官說了算的,如今監察御史大人又來了,陪同上官這種事情,恐怕輪不到姐夫身上,剛巧可不就有時間同三郎同五郎多多親近嗎。所以三郎無需客氣,姐夫也不是刻意如此的。」
好吧,這位不急不惱的,怎麼都跟自己無理取鬧一樣。可看着替代奶娘的活計,伺候自家五郎的姐夫,三郎真的高興不起來,怎麼看都應該防狼:「姐夫,五郎沒有那麼嬌慣的,讓他自己來就好。」
華三郎此刻只能安慰自己,幸好是五郎,若是換成小姨子,估計三郎能哭出來。即便是這個年歲。
池二郎再次呲牙然後賣笑:「呵呵,不要緊的,五郎這不是才來嗎,該吃苦的時候,姐夫記得讓他吃苦的。」
說完繼續給華五郎擦臉,梳頭髮。
華三郎心說這真的好嗎。還是姐姐府上缺少了婆子丫頭呀,非得你一個四品官親自動手。
華五郎還在那頻頻點頭:「三哥放心,五郎不怕吃苦的,往後都要早起同姐夫一起鍛煉呢。」姐夫雖然笨手笨腳的,不過還能忍受,關鍵是他們都是爺們。才剛被輸灌的男子漢意識。
芳姐進來:「是呢,今日是姐姐起晚了,明日起我也同你們一起鍛煉,三郎你也來吧。早上起來走走挺好的。」
芳姐聽明白了。原來是五郎太搶手了。還是把大家拉倒一起來好了。鬧矛盾什麼的,真的不是挺美好的事情。
三郎很艱難才保持住現在的得體笑容,要感謝他從小的禮儀學的到家。矜持的點點頭:「四姐姐說的是。」
總比放五郎單獨同四姐夫相處好。在這麼下去,讓五郎同他回京城都有難度了呢。
三郎還是挺有憂慮意識的。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芳姐對着池二郎:「不要在呲牙了,笑的都不帥氣了。」太破壞他家夫君一貫的高冷路線了。
池二郎抿嘴,這時候笑的矜持了:『那不是五郎嗎,咱們離開京城小兩年了,我是真的想五郎了。那孩子招人疼。』
這時候芳姐忍不住就想池二郎的悲催婚姻歷史,這廝喜歡孩子,難怪對五郎如此。忍不住還偷着摸摸池二郎的大腿,以示安慰之意。
對於五郎如何同自家夫君相處,那就隨他們好了,願意怎麼寵着就怎麼寵着好了,反正有他這個親姐姐把關呢,大不了回頭在給五郎集訓好了。
池二郎抿嘴,賺了,賺了呢。夫人的同情分還是很好賺的嗎。
華三郎覺得如今這個場景,已經沒有他說話的餘地了。說多了也不管用,還是用膳吧。
用過膳,池二郎表示他要去衙門裏面轉一圈的。好歹也要走個過程。
芳姐說要帶着三郎同五郎去外面轉轉,三郎體貼自家四姐姐身懷六甲不容易,表示自己還沒有歇息過來,想要去轉轉還是等四姐夫沐休的時候好了。
剩下五郎一人,殷殷切切的望着他家四姐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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