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頓頓不離山珍海味無『肉』不歡的上司閻羅王不同,索凌遲吃素,他絕對不沾葷腥,他用的廚子,都是曾經在「少林寺」香積廚做過的有名大廚。 . 。 更新好快。
與經常流連秦樓楚館換『女』人如換衣衫的同僚弓辰相異,索凌遲不嫖不賭,她對於『女』人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他甚至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是乾淨的,在他的心目中,除了才出生的幼『女』,所有的『女』人,都是骯髒的垃圾。
他只喜歡幼『女』。
這二十六年來,不堪他折磨,死在他身下的幼『女』,並不比「天牢」牢房裏的跳蚤少多少。
他殘毒無比,他害人無數,但他卻偏偏又是一個非常講究風雅的文人墨客,他對於書法的『精』煉和對音律的造詣之深,甚至連翰林苑中那些自命不凡的翰林學士,都心悅誠服,甘拜下風。
當然,做為「刑部」最最出名的酷吏,索凌遲最在行,也是最酷愛的,還是「刑術」。
他熱衷研究刑法,喜歡製造刑具,痴『迷』刑虐≈,m.囚犯,他為想出一個新刑法而手舞足蹈,他為發明一種新刑具而欣喜若狂,他為折磨一個囚犯生死不得而如痴如醉,樂此不疲。
總而言之,索凌遲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十足怪物。
令人想不到的是,在這個怪物的心目中,他也有一個他崇拜尊敬學習嚮往的偶像。他崇拜這個人。就好像一個多情的少『女』,崇拜她夢中的白馬王子一樣。
他的偶像,就是「富貴集團」少東小梁王「翻雲覆雨,十月如歌」柴如歌。
索凌遲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潛意識的模仿靠近致敬他的偶像柴如歌。
他穿着他的一身在京城第一流裁縫「天衣有縫」獨孤一鳳那裏,以二百兩銀子訂製的純黑絲長衫,現在坐在銅爐對面的深褐的竹椅上,畢恭畢敬的用『玉』匙,一小勺一小勺,慢條斯理的淺嘗着,安琪兒郡主親手為他盛奉的一小碗「桂『花』蓮子白果粥」。
已經將近冬天的深秋,晚風已經相當的涼,喝下一小碗極具營養的熱粥,踩着夜霜急吧吧趕來的索大人,立時覺着全身上下連裏帶外,都暖和了許多。
甚至連他的細長的眼睛,都已泛紅,不知道是因為喝了熱粥,還是由於見了偶像。
他對安琪兒郡主那種懾人的美麗,似乎四死而未見,他只在意的仰視着柴如歌,聆聽着偶像的旨意。
在說完正事之後,柴如歌才笑着為乃姐引見:「這位就是『天牢』的主人索凌遲索大人。」
他並且很高興的笑着說道:「我可以保證他『鬼見愁』的聲名,絕對不摻水。」
安琪兒郡主微微頷首,僅僅是禮貌的笑了笑。
索凌遲也笑了,他在柴如歌面前的的笑容,總是那麼的謙卑而誠懇:「小王爺過譽了,卑職只不過盡職盡責罷了。」
安琪兒郡主冷笑:「只可惜,『京師』里的官員和百姓,好像都不是太喜歡你。」
「是。」索凌遲依舊謙和的笑着:「卑職只為皇上效力為小王爺分憂為閻大人辦差,至於別人喜不喜歡,都不重要。畢竟,卑職不是為了他們的喜歡而活着。」
柴如歌冰冷的聲音,像刀鋒般切斷了索凌遲的笑容:「本王剛才『交』代你辦的事情,你可都記下了?」
「是。」索凌遲轉而道:「卑職全部記下了。」
柴如歌再次強調道:「本王相信,你一定也知道薩那才恩這個人,對本王的重要『性』?」
「是reads;。」索凌遲回答的更恭謹,頭垂得更低。
柴如歌道:「距離行刑之日,還有三天,本王想知道,這三天,他有沒有機會逃出去或者被人救出去?」
索凌遲的回答是:「絕對沒有。」
他的態度仍然同樣謙卑:「能夠有資格被關進『天牢』七十二所死囚牢的,通常都是非常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在『天牢』已經有二十六個年頭了,已經有陸續一千三百六十多位不赦死囚,從我手底下押往刑場處決,卑職可以保證,如果我把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名字說出去,都會在江湖上或是官場中,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他們沒有人能逃得出去?」柴如歌眯起了鳳眼。
「沒有。」索凌遲自信的微笑:「有我的兩個兄弟『天龍地虎』坐鎮『天牢』,連半個蒼蠅都飛不出去。」
「如果他們想不開要自尋短見呢?」柴如歌還是不放心的道:「他們是不是能夠死得了?」
「王爺,你一定要相信卑職,」索凌遲趨身道:「在卑職的手上,死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沒有我的首肯和允許,他們即使想死,都死不了。」
「你確定?」柴如歌又追問了一句。
「卑職保證。」索凌遲的笑容更溫和。
柴如歌臉上,又『露』出了他獨有的那種優雅的微笑,他象徵『性』的舉起了茶盞,索凌遲知趣得起身告辭,他剛走到「黃金屋」的『門』口,就聽身後的柴如歌,突然問了一句:「對了,索大人,小王送你的『龍谷』茶葉,味道還好吧?」
索凌遲毫不遲疑的回身躬禮,笑道:「小王爺的『私』藏,當然是人間仙品,不但卑職如醍醐灌頂,繞樑三日,就連卑職的上司閻尚書,也討取了甚多呢,想一想卑職都心疼的,如割『肉』一般。」
「哦?」柴如歌笑道:「閻尚書不是一直喜歡喝高太尉送的『普洱』麼?」
索凌遲笑得意味深長道:「『普洱』喝多了,也是要換換口味的reads;。」
柴如歌聞言笑了,大笑。
………………
三天之後。
「刑部」就傳出消息,「勾結江洋大盜侵吞賑災物資」的薩那才恩,將要被處決。為了慎重其事謹防意外,還特地請來了「刑部」第一號劊子手總執事「一刀斷頭」姜斬,來主刀行刑。
姜斬行刑殺人,只用一刀,對於他和他的刀來說,砍掉那些死囚的腦袋,就跟切一塊豆腐一樣簡單容易。
他從十四歲就開始做劊子手,從第一次在「北涼縣」郊外河邊,處斬和鄉紳西『門』大瓜通『奸』下毒謀害親夫武大餅的『淫』『婦』潘金簾時的戰戰兢兢刀都拿不穩,事後連做了半個月的噩夢,到兩天之前,於「京師」菜市口,面不改『色』,帶着三分醉意,切瓜砍菜般剁下了「太行山」獨腳大盜彭三虎的腦袋,他這一干,就幹了整整十個年頭。
這十年來,他記不清自己砍落了多少死囚犯的首級。他有沒有錯殺呢?至少,有一個,是他萬不該殺的。
這個人,就是他在「北涼縣」的同僚縣總捕頭「馬蜂」獨孤殘峰的姑母獨孤老夫人。(參見《終南晚》卷第八章)
或許是不願意面對席青谷老爺跟一般縣衙同僚,也或許為了掩飾平復心中的愧疚,時隔不久,姜斬給恩師閻羅王寫了一封秘密信,請求調回「刑部」工作;恰逢閻尚書為防止索凌遲的勢力坐大,馬上同意了他的申請,並破格提拔,給予了「執事」的職位,藉以來抗衡和鉗制索凌遲手下兩大助手「天龍地虎」的潛在威脅。
做為「刑部」執事跟官方劊子手,姜斬除了一筆優厚的傣祿之外,每次行刑時,還有很多規例跟孝敬可拿。
這已經可以使一個人生活得非常富裕,也是一種讓人既羨慕又討厭的公家職業。不管怎麼樣,殺人總是件非常刺『激』非常血腥的事情,但是,殺入而不犯法,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劊子手」這一行當了。
人緣很好的辰沅姑娘,很快的找到了這位「刑部」知名的「劊子手」,她想買通這位劊子手,她要救丈夫薩那才恩一條生路reads;。
姜斬在京城,也算一個不大不小的名人,所以辰沅姑娘並沒有費多大周章,就打聽到了姜斬座落於「刑部」衙『門』後大街的下榻老宅。
姜宅就在這條巷子的深處,走進巷子口,還沒有轉入巷子,辰沅姑娘已經可以聽到深巷中,傳來一陣陣淒涼的賣『花』聲,聽來就仿佛痴怨少『女』的低訴。
這個時節,臘梅和水仙的『花』事,都已闌珊;薔蔽和牡丹的『花』訊,卻姍姍來遲。
賣『花』少『女』這個時令,賣的是什麼『花』?
那是一個拄着雙拐的殘疾少『女』,在秋分瑟瑟的街邊叫賣,腳邊竹籠里,有十幾個『花』罐罐子,種的也不知是什麼『花』,『花』『色』有些驕傲的倔強。
「這麼大冷的天,出來賣『花』,必定是一位窮苦人家的『女』孩兒。」辰沅姑娘向身邊隨行的「青衣樓」第一百零五樓分樓主「千面狐」胡靈兒吩咐道:「去把那個小姑娘的『花』兒都買了吧,怪可憐見的!」
於是,兩位姑娘婷婷裊裊,就來到了這條巷子口那個可憐貧苦的賣『花』少『女』近前。
「小妹妹,你這些瓦罐子裏,都種的是什麼『花』?」辰沅姑娘隨口問道。
「這是種很奇特的嫁接姜『花』,是從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移植過來的,我叫它『斬姜『花』』。」賣『花』少『女』用一雙孤清的眼睛,望着天際最後一線的餘光。
「現在姐姐把你的『花』都買了,」辰沅姑娘示意胡靈兒掏銀子,又笑着打聽道:「小妹妹,你在這附近賣『花』一定已經賣了很久了吧?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條巷子裏住了一位名人?」
「名人?」賣『花』少『女』重複了一句,瘦而小的臉上,有了狐疑之『色』。
「聽說是一個劊子手。」為了不引起對方的懷疑,辰沅姑娘故意壓低聲音,裝出很很神秘的樣子,說道:「姐姐長這麼大,可從來沒有劊子手是什麼樣子?一定很冷酷很威風吧?所以忍不住也想要來瞧瞧,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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