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只是只心動境前期的蜃魔,害得本姑娘差點兒把媽媽留下的法器給你……」簡妙妙暴跳如雷,兩腳不停地踩在地面上已經快成肉餅的魔族身上。
蜃魔的大小和樣子都很像黃鼠狼,可以幻化出最多不超過一個大境界的虛影,剛剛的威壓和攻擊他們的天地元氣等都是幻像。而魔族心動境前期與他們的境界一樣,都是初入仙道的層次。
剛剛悟空就感覺有點兒不對勁,自己在凡界功法相融之時都草木拜服,怎麼可能第二境前輩現身並凝聚威嚴後還能聽到鳥鳴?所以近身發動了天眼通技能,果然是蜃魔這傢伙。除了會幻化,這傢伙的實力就是個渣渣,從荊國皇宮裏拿來的那些修界知識、魔族篇里有介紹。
等簡妙妙發完脾氣,悟空將已經鑲入地面的蜃魔屍體拿出,小心翼翼地剝開它的腦皮,只見頭骨盡碎,心中不僅對簡妙妙的暴力又多了幾分認識。曲指輕敲,將額頭一塊一寸大小的半弧形頭骨取了下來,這一片頭骨稍有光澤,比其它位置白了幾分。
上面天生一道古樸的紋路,凝視觀之,只覺得眼前一花,幻象紛生。悟空忙默頌靜心咒,從陰陽葫蘆里倒出些陰陽水,將上面殘留的血肉洗淨。
魔族一身修為基本都在肉體上,肉體在三族中也最為強悍,卻無法修煉術法。也許是天道有衡,每一種魔族天生都具備某種魔紋,大小、位置、用途各不相同,魔族也因此有了不弱的天賦神通。
早在凡界時悟空就在書里看過相關知識,到歧路城後,也聽說過有些資質不高的修仙者,將魔紋繪在身體上,更有甚者將整塊魔紋之骨植入體內,意圖擁有魔族的神通。也許是不得其法,也許是資質不夠,又或者是魔紋與人族根本就無法相融,這些修仙者最後都化身成魔,心底只存殺戮本能,下場當然是被其它修仙者圍殺。
現在基本上都是將魔紋之骨取出,像法器一樣使用,注入元力或者法力,可以施展出與魔族神通相類似的術法,因沒有血肉滋養,用過幾次之後魔紋之骨便會碎裂。悟空第一次見到時就覺得魔紋與符籙之紋之間有種神秘的聯繫,就當成了一種研究,把歧路城能夠收集的魔紋也錄入了超級系統,只是目前尚未有定論。
接着幾人找到了蜃魔的巢穴,離地三丈多高的巢穴里堆着一些功法、符籙和法器,看來以前有過沒識出蜃魔本體的倒霉蛋兒!陶、衛、簡三人剛剛有些鬱悶的心情平復了不少。把元石平均分成四份,一人一份。而其它的東西清點完畢後,卻是全被悟空收走,另外三人也沒表示出任何異議。
「今日不適合再趕路,正好在這裏靜修一番。」
陶文博知道自己與簡、衛兩人的本心之境受到了些打擊,變得有些不穩。一方面是因為沒有發覺小小蜃魔的幻象,另一方面剛是撞得第一批仙緣,幾個人都需要靜修一番,恢復本心。
悟空是無可無不可,另外兩人卻是正中下懷。幾人在小山谷之中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衛越澤馭劍在山壁上劈出一個簡易的洞府,外間大,裏間小;陶文博則負責在洞外布下禁制陣法;簡妙妙卻是從自己的儲物裝備里拿出一些木桌木椅,鋪蓋被褥,把小小的內間裝扮得如同閨房一般。采完野果回來的悟空見怪不怪地在外間隨便找了個角落,席地而坐,拿出剛剛得到的魔紋之骨、功法等物開始研究。
第一次休整的時候,簡妙妙的作法讓三位男士目瞪口呆,這位暴力妹子居然隨身還攜帶了一個簡易木屋!對此她還振振有詞——修仙修來那麼長的壽元,卻不用來享受,那還修什麼仙?難道就為了在世上多受幾日苦嗎?對她來說,修仙只是為了給自己更多享受的時間!
幾個人都忙完之後,各自以最舒服的姿勢或坐或躺,悟空則拿出一個木魚,開始頌起經來。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木魚是他的如意所化,用於頌經不但更易與天地元氣產生共鳴,還可以溫養如意,可謂是一舉兩得。其它三人對此並不知情,只當是低階法器。經文聲在洞府里流淌,陶、衛、簡三人的神情漸漸平復,本心之境波瀾不在,恢復清明。
幾人一起吃了些野果後又各自忙碌了起來。第一境界還要食人間煙火,只有邁入第二境界才可以辟穀,但辟穀的時間不能太長,要不臟腑和骨血都會萎縮。吞霞吐霧,餐雲啖露之說也有,但要修到極高的境界才可以,具體多高?反正對現在的幾個人來說還言之尚早。
陶文博一手執筆,一手執塊玉盤一樣的東西,仔細地在上面劃着玄奧的紋路;衛越澤在一張頂端用劍削得平滑如鏡的石桌上,用筆在橙黃色的符紙上寫着符文;簡妙妙則靠在軟墊上,用刻刀在一塊淡綠色的金屬上刻畫着什麼,架着的小腿一盪一盪的,帶着輕閒和寫意。
陶文博在練習做陣圖、衛越澤在練習制道符、而簡妙妙則是在練習煉器,都是三家道統的必修之法,也是三家道統修仙者在修界的立足之本。每個人只有修為高低之分,卻無會與不會之別。佛宗的是做佛籙,修不出元力的悟空自然做不了,他還是在繼續研究剛剛所得的東西。
而佛宗的頌經藏、道教的丹道、儒家的醫道、墨門的機關術,卻是只有與這四家道統緣法很深的修仙者才可以修。因為這四門都需要長時間沉浸在其中,入門易、精通難,非大毅力之人不可修,非大智慧之人修不成,要是隨便哪個和尚念段經都可以化解業力,悟空在歧路城也不會那麼吃香了。
三人練習完後,習慣性地把東西扔給了悟空,每個人又拿出一卷白絹,在上面寫了起來。這時悟空也把剛剛收穫的東西研究完了,連同魔紋之骨在內都堆在了房間中間,繼續研究起剛剛三人給他的東西。這是四個人之間的約定,悟空對此次修行所得之物除元石外但觀不取,三人也會把自己練習的東西給悟空觀摩。
至於三個人最後的功課是在寫《修行見聞錄》,是為了沉澱修行心得和修界見聞的,留給族中後人。所有大家族出來的人都會寫,正是這種積累才是家族長存的基石。
在歧路城悟空就知道有這回事,本來他也寫的,就算自己沒後代,給弘佛寺也是好的。不過後來發現系統每天會自動生成日誌,比他寫的詳實多了!還可以在伴生空間打印出來。悟空就不多廢那個心思,把更多的時間用在了修煉上。
其他三人瓜分完第一批仙緣後,三位男士就走出洞外,遠遠地各自修起煉體術。悟空還是天地煉體術;衛越澤是雙手做抱球狀放於腹前,身體凌空微坐,練的是道教樁功;陶文博卻是動作舒緩,若鶴似熊,以百獸之姿煉體。至於簡妙妙,也許是不修體,反正三人都沒見過。四人每天都是這樣,在仙途上不能急着趕路,要時刻保留一定的法力,以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
「悟空師傅,我知道你不戒酒肉,每天是不是打些野味回來,這幾天淨吃野果,你看我瘦的皮膚都快出皺紋了!」簡妙妙瑤鼻微皺,騎着小木驢來到悟空的身側,抱怨着說道。悟空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語。
「你到是說話呀!閉口禪、閉口禪,你信不信我把……我把……」妹子想說兩句狠話,用手在悟空的嘴邊一頓揮舞,估計是不敢真得罪經頌得好的悟空,所以一直沒有說出口。
「你找錯人了,叫衛小胖幫你打野味去,悟空大師雖不戒酒肉,但也不會為了口舌之欲殺生。」陶文博在後邊的青馬失笑了一聲,替兩人解圍。三位男士每日的活兒都分配好了,悟空不能馭器,自然不能用手挖洞府,又不會佈陣,於是就分了個找吃食的活計。
「要我說佛宗這幫傢伙就是假道學,吃都吃了還說什麼不殺生……唉!悟空大師,我可不是說你呀!你經頌得那麼好,佛法一定很高深,不是假道學,不是假道學。」
衛越澤撇了撇嘴,抱怨了兩句,後來發現陶文博坐在馬上用腳踢自己,才醒悟過來,忙不迭地解釋道。佛、道兩家因為以前的道統之爭,互相看不順眼,就算現在碰到一起也會打打嘴仗。所以悟空只是笑笑,還是沒有接話。
「這麼可愛的小白兔你怎麼忍心殺?那麼多狼呀、熊呀的你不打……」
於是當晚衛越澤就慘了,被簡妙妙追在屁股後一頓暴打,不敢還手的衛小胖只能抱頭鼠竄,你別說,略顯豐滿的身材倒是蠻靈活的!就這樣笑笑鬧鬧過了幾天,不知不覺間幾個人來到了一座狀如虎臥的大山前,山頂雲霧繚繞,山間虎嘯猿啼,妖氣衝天。
「慘了!怎麼走到臥虎山來了!」簡妙妙的臉一下垮了下來,面色有些難看。
這條仙途只有在靠近歧路城的地方有路,遠一些就幾乎看不見路了,每位修仙者都會挑自己喜歡的方向走。選這條仙途本就為了磨練自身,撞些仙緣,當然不會循前人足跡而行。雖然陶、衛、簡三人的族中有地圖,卻也沒按圖而行,拼的就是自身緣法。悟空的系統里雖有地圖,但只有他走過的地方才會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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