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密林,古木參天,老藤如巨蟒交織,腐爛樹葉散發難聞臭味,毒蟲猛獸蟄伏,黑暗的遠方不時傳來一聲聲低沉咆哮。
幽森陰暗的密林中,白楊幾人快速前行,樹葉沙沙。
「這樣根本就跑不了多遠,血蓮教的人不乏追蹤高手,很快就會追上來的」被白楊抗在肩上,單秋林都快被顛吐了,艱難提醒道。
「我知道」白楊悶頭回答。
單秋林無語,沉默片刻說:「你既然知道,為何還這樣沒頭沒腦的跑?」
白楊腳步一停,環顧四周,撓撓頭。
「為何又不跑了?是否覺得我說的對?」單秋林感覺停了下來,好奇問。
「不是,我就覺得這個地方可以暫時停留一下,坑……額,弄死一些追兵再說」白楊說道,扛着單秋林走向一棵需要十多個人合抱的大樹。
意念觀察到,這課大樹是中空的,裏面空間不小,沒有危險,暫時可以躲避一下。
血紋劍飛起,刷刷幾下就將樹幹削下一塊,幾人進去後,白楊又讓林冰兒她們將完整的那塊木板給合了起來,意念控制腐爛的泥土抹了幾下縫隙,他們只要在裏面不出聲,估計追兵走到邊上都發現不了裏面的他們。
「少爺,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林清兒有些擔心的問。
「放心,我有分寸」白楊一臉輕鬆的說。
將單秋林放下,伸了個懶腰坐下休息,在密林中扛着單秋林走了上千米有點累。
「我很好奇,以你的腦袋,應該不至於不明白我們停在這裏簡直是在找死才對,可你偏偏停下了,這是為何?……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單秋林一臉平靜的問,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生死,只是說到後面他一下子皺起了眉頭捂住了鼻子。
「我脫鞋了,汗腳不行啊」白楊撇嘴說,將鞋子脫掉丟邊上。
「你脫鞋幹嘛?打算在這裏等死啊」單秋林不解問,捂着鼻子一臉嫌棄。
懶得回答,白楊看着冰清玉潔四女說:「冰兒,你們也把鞋子脫了,老單是瞎子,看不到你們的玉足,少爺我怎麼可能讓你們被佔便宜」
儘管黑漆漆的看不到對方,冰清玉潔四姐妹還是下意識面面相窺,有點害羞,臉蛋有點紅,但還是坐下依言將鞋子脫了。
女孩子家的玉足,一般都是密不示人滴,只能給自己最親近的人看。
五雙鞋子,無聲無息飛起,從樹洞頂端的一個洞口飛出,來到距離他們隱藏地點幾百米外,模擬之前他們前進的步伐,在密林中留下了很多足跡,千米之外白楊就鞭長莫及了。
這是在迷惑敵人,至於他們真正的足跡,白楊早就用意念悄然抹除了。
這樣一來,哪怕對方有追蹤高手,要找到我們隱藏的地方也不太容易吧?
白楊心頭嘀咕,直徑近兩公里內,他用鞋子搞出的足跡不少。
鞋子飛回,從新穿上後白楊說:「休息一下,估計還有得跑呢」
河邊,白楊等人上岸後半個多小時,血蓮教的人就追到了這裏。
他們並不知道白楊他們在這裏上岸,繼續向前追,不到一公里,前面出現了一個三米高的瀑布……
沒路了,要不是因為出現瀑布,白楊怎麼可能這麼早上岸,這條河道他沒走過。
「他們沒走這條河道?」一群小船停下,有人無語道。
有瀑布,白楊他們的快船就無法前進了。
「全部分散開來尋找,要小心,白楊此人詭計多端」首領沉聲下令。
心頭鬱悶得要死,連目標的樣子都沒看清就已經死了七個武師之境的高手了,怎能不恨。
「是」
上千個血蓮教的黑袍人,迅速離開小船分散到密林中各處去尋找。
人群分開後,首領看了一眼花三娘,想到了她的那句話,直覺此次殺不了白楊……
有一艘小船沿着河道返回,血蓮教追來的人都是高手,六識敏銳。
「停下,水裏有東西」小船路過白楊他們上岸的地方,其中一個黑袍人沉聲道。
「是那艘白色快船的碎片」有人發現了情況,蹲在船頭說。
唰,一個黑袍人上岸,仔細觀察後轉身說:「這裏有一些痕跡,他們從這個地方上岸了!」
他們不知道,那點痕跡是白楊故意留下的,要不然他們怎麼會追上去是吧。
「通知其他人!」
咕咕咕咕……
有黑袍人扯着喉嚨發出古怪的聲音,類似鳥叫,這是血蓮教的特殊溝通方式。
分散在密林中的血蓮教成員聽到聲音,很快往這個方向匯聚。
「從這裏上岸的,沿着他們的足跡追,跑不了多遠!」首領冷聲道。
一千多號人,迅速沿着足跡追。
「大人,這兩邊都有足跡」
前行不到五十米,為首的黑袍人愕然道,在這個位置,左右兩邊都有足跡,而且數量深淺都沒什麼區別,白楊他們還能分身是咋地?
「估計是白楊玩的把戲,分成兩批,左右追!」首領遲疑片刻立即下令。
反正人多,那就分開追吧。
一千多號人分成兩批,接下來就無語了。
他們每前進五十米左右,兩邊都有相同的足跡,商量片刻,再分,然後又分,接着繼續分……
道最後,十分鐘不到,一千多號人分散得七零八落,根據足跡分散在了直徑兩公里範圍內。
「這簡直不可思議,他們怎麼能同時留下那麼多足跡?前進後踩着前進的腳印倒退回來又往其他方向跑?有這功夫還不如跑遠一點呢」
一小隊黑袍人沿着足跡追尋,隊長心頭嘀咕。
他們一行十一人,十個武者,由一個武士帶隊,速度很快。
突然,隊長揮手示意其他人停下,他聽到有腳步聲在接近這邊。
隱藏起來的同時,他嘴裏發出奇怪的音節,這是在用血蓮教特殊的溝通方式詢問對方是否是自己人。
得到對方回應,還真是自己人。
兩個小隊很快碰面,這邊的隊長問:「你們怎麼來這裏了?」
「我們沿着足跡追尋,一路來到的這裏」那邊無語的回答。
「……」
無語,沉默,一個個腦袋有點懵,這片密林到處都是白楊他們的足跡,怎麼辦到的?
兩個小隊的隊長想不明白,正要下令各自的小隊沿着自己追尋的足跡繼續追下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邊上一個黑袍人手中的一柄漆黑匕首嗖一下飛出,噗嗤一聲插入這邊武士境界隊長的喉嚨。
「赫赫……」
喉嚨被匕首貫穿,這個武士境界的隊長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個『動手』的黑袍人,斗篷下的面孔一臉不可思議,指着對方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砰一聲倒地身軀抽搐。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其他人壓根沒搞懂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是我殺的他,說來你們可能不信,是我手中的匕首自己動手的……」那個黑袍人茫然道。
噗……
夜色下,一抹寒光閃過,那個黑袍人身軀被撕成兩半。
他是被他的武士境界隊長給殺的。
那小隊隊長手持鋒利的彎刀沉聲道:「這個人,恐怕是混入我血蓮教的奸細!現在,所有人聽我命令……」
噗嗤……唔……
這個武士境界的隊長話還沒有說完,他身邊一個黑袍人手中的一柄細長利劍突然飛出,從他後庭而入!
臨死之際,他作為武士境界的強大生命力展現了出來,迅速轉身,手中彎刀唰一聲斬斷了那個黑袍人的頭顱,對方連解釋都來不及解釋。
雖然他殺了『暗算自己』的兇手,可自己的內臟被那後庭而入的利劍破壞,也倒地抽搐兩下死了。
「這……」
其他人一愣,搞不清楚敵友了,迅速閃開,警惕的看着其他人。
有兩個關係好的並排一起緩緩後退,不敢相信其他人。
然而其中一個,手不聽使喚一折,手中一柄細長彎刀唰一下抹過另一人的脖子。
「你……」
那人不可思議的看着對方,怎麼都想不到對方會殺自己。
「不是我,我的手不聽使喚……」他茫然道。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噗嗤一聲,他被邊上衝過來的一個黑袍人給宰了。
「殺!」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嗓子,總之剩下的黑袍人就混戰了起來。
馬蛋,身邊的人莫名其妙的動手,誰都不敢相信啊,血蓮教的人都心狠手辣,不相信其他人的時候,殺死其他人是最好的選擇。
總之吧,這幫人莫名其妙的就廝殺了起來,鮮血噴射,殘值斷臂亂飛,最終有一個人笑到最後活了下來,但也受傷不輕。
說起來估計沒人信,當他以為其他人都死了自己安全的情況下,自己手中的利劍把自己給殺了。
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類似的事情,在這直徑兩公里的區域上演了四/五起。
都是莫名其妙的自己人把自己人殺了,然後混戰了起來,最終一個也沒活得成。
濃郁的血腥味瀰漫,很快就有野獸光顧他們的屍體。
嘖嘖,開掛的人生不需要解釋,意念就是這麼不講道理,要不是控制的重量有限,白楊都能讓這些人莫名其妙的全部『被自殺』!
一種不安詭異的氣氛在這片密林中蔓延,讓那些分散開來的血蓮教成員心頭髮毛。
然而這才剛開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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