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月隴臉色極其難看,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力,他怒道,「你站住!」
「夠了!」
要不是這人之前救過林瑤,面具男子差點忍不住一拳搗在他那張可惡的臉上,他強壓着怒氣,用力推了葉月隴一把,沒想卻聽到林瑤痛叫一聲,「你弄疼我了!」
面具男子這一推卻差點害的林瑤被拽倒,幸好葉月隴及時將她扶住,才避免了以臉扣地的厄運。
「嗯?」面具男子心裏非常肯定,推葉月隴那一下時,對方完全可以鬆手躲開,卻故意抓着林瑤往後倒退,害的林瑤差點摔倒。
這人心機,太深沉了。
「沒事吧?」
葉月隴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瞥了面具男子一眼,如他所願,林瑤的手剛一鬆開便怒氣騰騰轉過臉瞪着面具男子,寒聲說道,「你太過分了,葉月隴就算有哪裏做的不對,但他畢竟是我們的朋友,剛才還救了我,你為什麼一定要用粗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呢?」
「……」面具男子啞然,葉月隴就站在林瑤身後朝着他得意的笑着,那張小人得志的嘴臉,真恨不得讓人一拳給他轟爛。
滴嗚……滴嗚……
悽厲的警笛聲從院牆外傳來,頓時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也化解了當前的尷尬局面,躲在屋子裏的人這時聽到警笛聲才有勇氣走了出來,她們看着滿院子的血跡和散落在到處都是的武器,可以想像得到當時的戰況有多慘烈,一個個嚇的走路都打哆嗦。
導演和編劇最後才出現,望着遠處紅藍閃耀的警燈,終於鬆了口氣。
由於太多的社會車輛將旅店整個堵死,警車不得不停在很遠的地方,過了幾分鐘才有四名警察慢慢吞吞走了進來。
面具男子不由皺了下眉頭,因為他注意到,四個警察都將右手放在接近槍套的位置。
很快他的擔心就成了現實,警察走到他們面前,同時起碼有兩把槍對準了面具男子,嘴裏呼喝着什麼,大概是叫他舉手投降。
一名警察按規矩向他們出示了自己的證件,面具男子這下也沒轍了,就算他能搶在對方開槍前將人擊倒,可他們是警察不是黑社會,襲警在任何國家都是重罪,到時候只怕會給大家惹來更大的麻煩。
見面具男子被帶上手銬,警察準備將他帶走,林瑤也顧不得還在生氣中,第一個擋在他們前面,「你們警察不去抓黑社會的人,抓我們這些受害者做什麼?」
警察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了些什麼,可惜現場又沒有翻譯,先前那名翻譯員不知道逃哪裏去了,林瑤見狀只好改用英語重新質問他們,誰想走在前面那名警察十分不耐煩對她咆哮了兩句,還作勢要把她一塊兒抓走。
他們本以為這樣就能把人唬住,卻見在場所有人都自圍了過來,大家都顯得義憤填膺,這些日本警察欺人太甚,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抓林瑤,看着就像是來幫那群挨了打的黑社會成員報仇似得,說不定他們根本就是一夥兒人。
但在國家暴力機構面前,他們的抗議顯得脆弱無力,還是恐嚇林瑤那名警察,率先拔出槍對着天上砰的放了一槍,鳴槍示警後他又把槍口對準了面前這些擋道的人,看架勢他隨時可能會開槍。
要是被警察開槍打了,估計死了也是白死,不少人頓時有些動搖,雖然依舊氣憤不過,卻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面具男子也不希望雙方爆正面衝突,不然這事最後可能要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在他的勸說下,加上導演在一旁再三保證會給面具男子找最好的律師,林瑤等人才不情不願往旁邊退開。
眼睜睜看着面具男子被警察推搡着帶走,林瑤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果這些警察真的跟同心會是一夥兒的,只怕面具男子在牢裏更加危險。
「小姐,不是我不想救他,你沒看我也在打電話求人想法子嗎?朋友倒是給我介紹了兩個在日本的華人律師,可問題是別人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趕到。」導演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道,「你就放心吧,就算這裏的警察再黑也不可能是黑社會嘛,那位朋友這麼能打,沒人能傷的了他。」
「難道就沒其它什麼辦法救他了嗎?導演,你再好好想想,誰知道這裏的警察局是什麼情況,萬一他們對他用刑怎麼辦?」林瑤擔憂道。
「這個……」導演一臉的為難,他認識的那些人都在國內,對這裏鞭長莫及。
反倒是編劇聽到林瑤的話後,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連忙說道,「不如你去問問葉月隴,他在日本也認識很多朋友,說不準就他能幫那位朋友一把。」
「葉月隴?」林瑤眼神一亮,不過頓時又黯淡下來,之前那傢伙才和他鬧過矛盾,還差點動手,只怕想讓他幫忙並不是那麼容易。
不管了,那傢伙在裏面多呆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還是先去葉月隴那裏試試再說!
打定主意後,林瑤有些忐忑的來到葉月隴所住的地方,手舉到半空卻遲遲沒有敲門,她忽然有些擔心,之前葉月隴說喜歡她,萬一他要是拿那傢伙的事要挾自己,那自己該怎麼辦?
如果拒絕的話,唯一能救那個傢伙出來的希望就沒了,可答應他也萬萬不能。
事到臨頭,林瑤反而猶豫不決起來,正當她舉棋不定,不知該不該敲門的時候,驀地,身後傳來葉月隴的聲音。
「林瑤,你找我?」葉月隴淡淡的說道。
林瑤嚇了一跳,快回過頭去,只見葉月隴只穿了條四角短褲,頭濕漉漉的,身上還有不少的汗珠,他剛才應該是洗澡去了吧。
「有什麼事就進來說吧。」見林瑤欲言又止,葉月隴徑直打開門走進了房裏,林瑤猶豫了兩秒,才深吸口氣跟了進去。
葉月隴房裏有股好聞的淡淡香味,聞着不像是香水那樣濃郁,應該是檀香之類的玩意兒。
林瑤跪坐在桌子邊上,一低頭就現一個外觀精緻的小香爐在桌子下面徐徐冒着白煙,這股香味應該就是從它這裏出來的,葉月隴套了一件背心,走到她的對面坐下,笑着問道,「說吧,這麼晚找我,是不是已經考慮清楚到底該選誰了?」
林瑤有些窘迫的望着桌面,低聲說道,「葉月隴你別開玩笑了好嗎,我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你不覺得這樣直呼別人全名,會讓大家彼此都感覺很生分嗎?」葉月隴手指敲擊着桌面,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林瑤來這裏為了什麼,他其實早已經猜到,只是故意想逗逗她而已。
林瑤深吸口氣,「月……月隴,聽人說你在日本認識不少朋友,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個忙,把那傢伙救出來?」
一口氣說完,她便緊張注視着對方的反應,雖然明知道葉月隴跟那個傢伙之間不太對付,現在卻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是編劇告訴你的吧?」沒等林瑤回答,葉月隴忽然坐起來,將上半身探過去,鼻尖離林瑤額頭不到十厘米的距離,他像是很陶醉般用力吸了口氣。
見林瑤一臉的拘謹,卻強忍着沒有迴避開,葉月隴滿意的一笑,柔聲說道,「你不但漂亮而且還很聰明,沒錯,給我一定的時間,我確實有辦法救面具男子出來,可別忘了,他是我的情敵,如果你硬要我去救他也行,不過嘛……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
林瑤頓時就緊張起來,眼前的情況就跟她當初猜測的差不多,如果葉月隴提出什麼非份的要求,那該怎麼拒絕才好?
「那你說吧,到底是什麼條件你才肯幫他一把?」幾句話的功夫,林瑤額頭上佈滿了香汗,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因為緊張的緣故,葉月隴這人也非常奇怪,現在的天氣還有些悶熱,他卻將房間所有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整個屋子沒一絲涼風,全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除非你答應我……」說到這裏葉月隴故意賣了個關子,他似乎就喜歡看對方這幅忐忑不安的模樣。
等到林瑤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才微笑着說道,「除非你答應單獨陪我吃個飯才行。」
「吃飯?」林瑤聞言當場傻眼,她已經想到了無數種可能,甚至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在不惹惱對方的情況下婉拒那些非份的要求,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的條件居然如此簡單,她不由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那就定在明晚怎麼樣?」葉月隴伸手在懵的林瑤鼻樑上輕輕颳了一下,這才大大方方站起來,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放心回去休息吧,我給你保證,天亮前他絕對就會回來,不過答應我的事情,你可不要忘記。」
等到俏臉緋紅的林瑤走遠,葉月隴隨手將房門關上,這才對着空蕩蕩的屋子說道,「出來吧,不用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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