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要效忠與我?」微微一怔之後,呂布看向管亥,腦海中系統的提示,只要自己答應,這管亥對自己的忠誠直接就能達到中級忠誠的程度,但對於這所謂的忠誠度,呂布一直不怎麼放心,而且這管亥來的莫名其妙,也難免呂布會生疑。
「只要溫侯不棄,哪怕是為溫侯遷馬,管亥也願意。」管亥悶聲道。
呂布不置可否的看向管亥,目光如同刀鋒一般從管亥臉上刮過,又看向管亥身後的何儀、何曼兩兄弟,這兩個也是黃巾將領,具體有什麼事跡他不清楚,不過有一點呂布可以確認,這三個人,在三國演義里,在這個時段應該已經死了,管亥在青州被張飛一矛挑殺,而何儀、何曼兄弟是被曹操殺的。
三個本來應該已經死去的人,如今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還要效忠自己,這讓呂布感覺有些詭異。
「可否給某一個理由?布乃落難之人,如今也是無根飄萍,以管將軍的本事,就算是去投曹操,也能得到優待。」呂布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管亥。
只要收服,便有兩千成就點和200聲望,何儀何曼兄弟雖然不多,只有八百,沒有聲望獎勵,但論武藝的話,至少比那什麼尹禮、吳墩之輩強。
「溫侯如今雖然落魄,但溫侯勇武之名,冠絕天下,未來必有作為,我等兄弟,最敬佩的就是溫侯這樣本事高強的強者,今日乃真心投效,絕無半點不軌之心。」管亥悶聲道。
說白了,其實也可以理解成一種投資,身逢亂世,像陳家這樣能夠影響一州,甚至陳珪在整個大漢天下都屬於被士人認可的名士,都要想辦法投靠一方勢力,像管亥這種泥腿子出身,自然也有封侯拜將的想法,只可惜他第一次將寶壓在黃巾身上,結果可想而知,輸的血本無歸,這一次想要押寶在呂布身上,算是第二次投資。
如果是一些有眼光的士人或者武將的話,在這個時期恐怕不會投呂布,就算是雪中送炭,也要能夠看到回報才行,呂布除了那一身聞名天下的勇武之外,如今說難聽點就算一介流寇,加上呂布之前的名聲,想要東山再起,可說是難如登天。
也只有管亥這種出身不好的武將,願意跑到呂布這裏來搏個前程,畢竟能供管亥選擇的路子不多,而且他一身本事,堪比一流武將,也不願意只是混個不入品級的官職蹉跎一生。
若是原本的呂布,就算從下邳逃出來,恐怕管亥這次也是壓錯寶了,性格決定命運,原本的呂布,絕不是爭霸天下的材料,但現在同樣的軀體中,換了一個靈魂,未來的事就不好說了。
有人來投,而且是一員難得的武將,既然已經猜到了對方的心意,呂布自然不會把人才往外推。
現在雖然落魄,但將來等他打下一塊地盤之後,最缺的就是人才,尤其是管亥這種有着豐富作戰經驗的人才,更是呂布所需。
「有件事情,某要先說清楚。」呂布扶起管亥,認真的看着管亥道:「我們這一次是逃命,說難聽一些,我們會在未來一段時間裏,淪為流寇,要跟我們走,你這片家業可就得捨去了。」
管亥聞言點點頭道:「溫侯放心,來前我們已經有了準備。」
「好,歡迎三位加入。」呂布大笑着拉着管亥,對眾人道:「去找幾壇酒來,歡迎管將軍加入。」
「主公,當務之急,當速速渡河。」高順沉聲道。
「不急。」呂布搖了搖頭道:「雖然不知道我們周圍有多少人,但陳珪那老匹夫恐怕已經設好了陷阱,能否成功與否,還要看海西那邊是否配合!」
聲東擊西,說起來簡單,但真要施展起來就不容易了,呂布雖然不知道陳珪現在在哪裏,但要調集徐州的力量,將他們層層限制住,單憑一個臧霸,可沒這份本事。
「這樣,一會兒少喝點,今夜入夜之後,文遠陪着管亥去九龍渡暗中準備,我繼續留在這裏吸引那老匹夫的注意,記住,一切要謹慎行事,絕不能讓那老東西看出端倪來,若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暗中聯絡道管將軍他們,之前的計劃,恐怕就要功虧一簣了。」呂布說道最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管亥他不擔心,但管亥手下的人三教九流都有,誰知道其中有沒有一些人起了其他心思,張遼處事謹慎而圓滑,也有足夠的果決和膽魄,派他過去,可以幫助管亥約束部眾。
「是。」張遼聞言站出來,躬身領命道。
天色微暗的時候,郝昭回來,將海西的見聞以及陳宮的交代說了一遍之,意外的是,郝昭竟然在海西碰到一名陳府的家將,不過呂布聽到這裏,反倒是放下心來。
陳家跟海西四大家族不怎麼對付這呂布是知道的,陳家的家將出現在海西,又是在這個時候,看來自己的預測是准了,接下來就要看陳宮那邊能否把戲給做足了。
當夜,張遼在呂布的安排下帶領了十名騎兵跟着管亥三人一同去了九龍渡,準備渡河之事,郝昭則被呂布派往海西,負責呂布與陳宮之間的情報聯絡。
……
海西,清晨。
陳宮有些心事重重的推開房門,看着門外陌生的景色,心中卻是微微嘆了口氣,呂布的計劃到此刻,他才完全接受,但此刻留在海西的他並不輕鬆,他必須協助呂布,在這裏將徐州軍和陳家的視線吸引到這邊來,為呂布渡河爭取時間。
院門之外,突然響起一陣吵鬧之聲,隱隱間有兵器碰撞之聲。
有人在鬧事?
陳宮心中一動,難道郝昭回來,與徐家的人起了衝突?在這海西境內,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人敢在徐家的家門口跟徐家起衝突。
「陳先生!」被徐淼派來監視陳宮的家將上前,微笑着做輯道:「先生起的這麼早?」
「耿護衛。」陳宮深深地看了耿護衛一眼,淡淡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徐家派來盯梢的,看了看外面,扭頭看向耿護衛道:「可是文承兄擔心我的安危,不讓我走動?」
「那倒不是。」耿護衛連忙搖頭笑道:「只是海西最近不太平,家主擔心陳先生出事,命在下跟在先生身邊,護衛先生周全。」
「那我現在想出去看看,可以嗎?」陳宮微笑道。
「當然。」耿護衛點點頭,跟在陳宮身後,一起向着門外走去。
前院,昨日見到的那名少年此刻目光通紅,手中揮舞着一杆鋼槍,舞動起來頗有幾分氣勢,二十幾名彪悍的徐家護衛竟然近不得身,反而被他殺的連連敗退。
「徐盛,你竟敢擅闖徐家,不要命了!」一名家將提着大刀站在圈外,看着少年越戰越勇,心中有些發怵,怒目厲聲道。
「哼,你們害死我娘,讓徐淼出來,我要讓他償命。」少年瞪着通紅的雙眼,殺法悍勇,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
「荒唐!」徐淼面色陰沉的走出來,看着少年怒道:「你娘是過勞而死,我徐家雖說不上待你母子不薄,住宿餐食也未曾虧待,是你母親要為你賺什麼路費,日夜做工,才會有此下場,如何能怨到我徐家頭上。」
少年聞言目光依舊通紅,但陳宮看得出來,這少年的章法有些亂了,他雖不通武功,但跟在呂布身邊東征西討,一路從長安輾轉到徐州,見識何等豐富,這份眼力卻是有的。
心中一動,陳宮微笑着看向身旁的耿護衛道:「耿護衛,這位徐家少年不是你們本族嗎?為何會如此?」
耿護衛看了徐盛一眼,搖頭道:「祖上曾是一家,他乃徐家旁支,後來分家到琅邪自立門戶,三年前家道中落,母子二人來到海西尋求庇護,只是兩家上百年沒什麼聯繫,感情自然淡了,只是我家家主念及血脈同源,才讓他們留下來,徐母做些女紅,徐盛則在府中接些活,日子雖然算不上滋潤,卻也過得下去,只是這徐盛年少氣盛,一心想建功立業,徐母便日夜做工,累出病來也不願醫治,如今卻是……」說道最後,耿護衛嘆了口氣。
此時少年徐盛氣勢一泄,章法一亂,漸漸落入下風,加上對手越來越多,最終被一群家將制服。
眼看徐淼要廢了這少年的雙手,陳宮心中一動,上前一步道:「文承兄且慢。」
「公台?」徐淼仿佛才看到陳宮一般,笑道:「家門不幸,卻是讓公台見笑了。」
陳宮搖搖頭,走到徐淼身前,看了徐盛一眼笑道:「這少年也是喪親之痛沖昏了頭腦,雖然衝撞了徐府,但其情可閔,況且也沒有造成傷亡,若斷去雙手,他這一生恐怕也沒了活路,不如我幫他求個情,就此作罷如何?」
徐淼疑惑的看了陳宮一眼,點點頭,目光看向徐盛,冷哼一聲道:「今日看公台臉面,饒你一次,但自今日起,不得再進入我徐府一步!放開他吧。」
一群家將依言將徐盛放開,徐盛卻一臉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陳宮看着徐盛,走到他身邊,從懷中取出錢袋遞給徐盛道:「人死不能復生,你還年輕,當明辨是非,此事雖然可悲,卻也怨不得徐兄,錢財不多,拿去為令堂置辦後事,入土為安吧。」
徐盛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錢袋,突然朝着陳宮跪下來,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公台心善,不過這孽障,唉……」徐淼看着徐盛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拉着陳宮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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