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這花真漂亮!」喬莎看着蘇含懷裏的玫瑰花,眼帶羨慕地說。
「喜歡啊?哪,送你了。」蘇含很大方的將懷裏的玫瑰花塞到喬莎懷裏。
喬莎只是低頭看了看,好奇地問,「白總經常送你花麼?」想不到這麼浪漫啊。
「哪有,這是第二次。」蘇含撇撇嘴。
喬落腦里浮現個呆的表情。「第一次啥時候?」
說到這個,蘇含有些不好意思,人也顯得有些靦腆,「向我表白要我做他女朋友的時候。」
「哇,也這束那麼大嗎?」喬莎羨慕地低叫。
蘇含搖搖頭,想起了當時的情景,回憶着說,「那天是年初一,天氣挺冷的,他開着車到我老家找我,然後叫我出去,給我看了一個後備箱的玫瑰花。」
「天哪,蘇蘇,我還以為只是一束,居然是一車後備箱!浪漫得不得了好嗎!當時什麼感覺?快點說說!感動?驚訝?」喬莎實在是太好奇了,雖然也有男人追,但都不是她喜歡的類型,所以連發展一下下都沒有。
「意外,震驚,不敢置信……都有吧。」蘇含垂下眼帘,一手撥弄了下花瓣,花瓣微微抖了抖。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那當時是不是就答應了?」喬莎窮追不捨,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勢頭。
「哪有,多少都有點矜持好嘛!」蘇含有點羞答答,「而且是他軟磨硬泡的,想不答應都不行……」
「難道他還逼你了?」
「那個意思差不多了吧,反正我不答應就不給我進屋。」蘇含想起那時候,感覺就像在昨天似的,然後問她,「好像還有半年又過年了吧?」她卻一事無成……
「是喔,你的小寶貝估計到年的時候出生喔。」喬莎將懷裏的花還給她,眼睛看了眼她被被子蓋着的肚子,語氣中不難聽出想談戀了的味道。
蘇含倒是聽出來了,意有所指的說,「你身邊不是有優秀的男人麼,怎麼不考慮考慮。」
喬莎不知道她指的是向易霆,無奈地說,「他們啊?沒感覺。我想我啊,不到三十是嫁不出去了,說不定到了三十也不一定能嫁出去,我覺得我要求也不怎麼高啊!」
「什麼要求?」這個倒令蘇含好奇了,她好像從來沒有什麼要求……
「身高至少要一米七五,我都一六五了,不可能找個一米七的,太矮了,穿個高跟鞋都沒有小鳥依人的感覺。」
「嗯。」這個向少應該有一米八,跟阿修差不多。
「長得不能太難看,否則看了都吃不下飯。」
「嗯嗯。」向少長得還是挺帥的。
「要有份穩定的工作,收入,總不能我養他是不。」
「嗯嗯嗯。」向少的家世背景可以,還綽綽有餘。
「最後一點最重要,一定要對我好,一定要寵着我,我只想做個小女人,不想做女強人,像你一樣多幸福。」己經有太多人說她能力強,她不喜歡,卻又不能不強。
「……」向少好像天天跟她對着幹喔……
她是覺着很幸福啦,可她想要實現的還沒有實現。
「幹嘛,說你幸福你還老大不高興了。」喬莎一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好歹。
蘇含的神情變得有些低落,嘆口氣說,「也沒有,只是覺得自己想做的事還沒有做到,幸福得心不安理不得。」她還說過要接媽媽出來的,可現在,要怎麼接?
喬莎不知道她想的,但是卻有新時代女性的最前端想法,「蘇蘇,我覺得女人啊,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有穩定收入,不管男人有多寵多愛自己,那都不能成為自己放棄體現人生價值的理由。」
「我也這麼覺得,人有理想才有追求,有追求才有體現價值的動力。」蘇含望着她笑,「可是就我現在,一個孕婦,本來說好給我工作的,現在好了,又變卦。」
「忍忍吧,畢竟是你們兩人的孩子,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白峻修三個從外面走了進來,門其實並沒有關,只是兩邊說話都是比較低聲,白峻修那邊卻是更加低,只有他們三人聽得到,倒是蘇含這邊,隱隱約約的白峻他們聽得到。
進來後,向易霆掃了眼喬莎,對蘇含道,「蘇蘇,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蘇含忙道上,「這麼快走了啊?」
「不快不快,我們還有事。」簡夜插了句,「明天我再來看你。」想來也好久沒跟小蘇蘇說說話,怪想念的,特別是她做的菜,哎呀,別想了,口水要出來了!
「簡少,你來了我沒有菜招呼你喔。」蘇含開着玩笑,嘴角輕輕彎起。
簡夜哇哇叫,還很大方地說,「小蘇蘇,我不介意等你出院了,小小地為我做一次一一呃,我想還是算了,我媽做的挺好……挺好哈。」說完嘿嘿僵硬地笑着,事實上有多難吃只有他跟他老爹知道。
他只是想吃一餐而己,阿修這混蛋要不要用那麼兇殘的眼光看他喔?是啊,老婆寶貝,他們這些哥們都成渣渣了,好過份有木有。
「你們回去吧,有空再過來。」白峻修開口趕人了。
向易霆率先走出去,然後是簡夜,喬莎輕輕地拍了拍蘇含的手背,然後才跟着出去。
但是向易霆又返回到門口那裏推開門,「阿修,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
白峻修沒作聲,聽着門板合上的聲音。
蘇含卻對向易霆說的話感到好奇,「阿修,向少要你考慮什麼啊?」
他坐到床沿邊,暗暗微舒口氣,「沒什麼。」抬頭看了眼點滴瓶,起身走到床的另一邊,替她取掉針,然後掛好,一掌輕輕揉着她手背上針口周圍,以及手腕那段位置,「打的時候是不是有點脹脹的。」
她輕應了聲後看着他,見他專心地替他揉着,沒有要說剛才的話題的意思,這讓她想起了之前他不給她提沐梓的事,不禁聯想到,難道跟沐梓有關?
「阿修,是不是跟沐小姐有關?」難道病情嚴重了?「
「不關她事。」他低言,繼續揉着她的手。
見他不肯說,她也不好再問,等一下惹急了,他又再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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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易霆與簡夜離開了病房後去了沐梓的病房裏,簡夜想叫喬莎一塊去,喬莎哪裏想跟向易霆待一個地方,要不是想一起來看看蘇蘇,她才不會跟着他的屁股後面來,又不是成心想鬱悶死自己。
沐梓躺在病床上,臉非常非常白,連吸呼都要依靠着氧氣,身上插了好多管子,看着就讓人心疼,才二十幾歲的姑娘,卻患上了癌症,生命如此短暫。
沐老爺沐夫人以及沐顥行都圍在病床邊上,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只有沐顥行轉頭看過去,見只有他們兩個進來,白峻修還是沒來,於是走過去,將向易霆拉了出去。
「他人呢?」
向易霆搖了搖頭,「我想他是生氣了。」
「他還有理生氣了,應該是我生氣才對!」沐顥行憤怒地說。
向易霆看着他的怒容,淡淡地說,「你『應該』是做了什麼令他生氣的事,否則他不會連死都不見沐梓一面。」
沐顥行的神情微僵,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抿了下。
「沐梓是不是也做了什麼令阿修不想見她的事情。」向易霆說。
沐顥行皺眉,「不可能吧,阿梓只是上次推了一下那個女人一一」
「顥行,不要再這樣稱呼阿修的妻子,她己經是白太太,我跟阿夜都己經承認她,你承不承認都沒有關係,但不要在我們面前這樣稱呼她。還有,雖然有句話叫做『朋友妻,不可欺』,但還應該有句叫做『朋友妻,不可害』。」向易霆語氣嚴正地說。
「你的意思是我害過那個女人?」向顥行就是不改稱呼。
「害沒害過,你心裏清楚。」向易霆淡淡地說,「我只知道,因為你強拉蘇蘇去你家,她己經住院,光憑這一點,阿修就己經生氣。」
那個女人住院了?他不就是拉幾下而己!
沐顥行擰眉,驀然間想起蘇含說過肚子疼,難道因為肚子疼?就因為肚子疼才住院?
「她住院了?」沐夫人的聲音突而插了進來。
向易霆見沐夫人走出來,微頷首,點了下頭,「是的,沐伯母。」
沐夫人將心裏的猜測說了出來,「她是不是……懷孕了?」
向易霆沒想到她會猜到,但他不好將實情說出來,要說也得阿修說,「這個我不清楚,也沒問他,我跟阿夜去的時候就看到她在打點滴。」
沐夫人點點頭,表示知道。
「媽,她怎麼可能是懷孕,根本不可能一一」話說到這裏,沐顥行頓時消音,心頭微緊地暗掃了眼向易霆,見他沒有察覺,只道,「我的意思是,她明明好好的,就算懷了孕也不會住院吧!」
「可我看到她坐的地方有血漬。」如果是來月經的話難道她不會墊衛生巾麼,就算是剛剛來,哪個女人不會特意留意自己的月經日什麼時候,而且……不過,也不一定,但就是感覺她不是來月經。
「有血漬肯定就是月經,怪不得那麼晦氣,明明阿梓還好好的,她一走馬上就進了醫院。」沐顥行嫌惡地說,並在心裡冷哼,她還想懷孕?這輩子都不可能了,沒有了子宮怎麼懷孕,呵!
沐夫人對他的話微微擰眉,卻也沒有斥責,只是看着向易霆嘆了口氣,「阿霆啊,你再去勸勸阿修,只要他肯來跟阿梓見一面,伯母過往不究,一事歸一事,咱們不能混在一起談是不是?阿梓縱然有點不對也好歹舊識一場,唉,我也不想多說了,你就幫幫忙,就當是幫阿梓完成最後的遺願吧。」
向易霆看着她進去,沒表示什麼,反正阿修要來自然會來,他還勸什麼勸,就為了他們家找虐?不值得。
手機響,接起一一
「向副總,有份比較急的文需要你回公司處理。」喬莎在電話里說。
「我等一下就回去。」說完他就掛了,然後對沐顥行道,「我先回公司了。」
沐顥行連忙伸手拉住他,有點打探意味,「你沒見過你老闆嗎?」
「沒有,向來只聽得到聲音。」向易霆從容不迫,看回他,「怎麼了?」
「沒,只是覺得j·x集團的老闆很神秘,有機會想合作一下。」公司最近有點不穩,需要注入新資金,但是沒有實力雄厚的願意合作。
「這麼多年了,我只是聽到語音開會,並沒有見過真面目。」向易霆再次說了遍,「不過你要是真想合作,下次開會時,我可以順道提一下。」
沐顥行聽了眼睛亮了亮,「那真是太好了,謝了。」
向易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轉身走了。
沐顥行望着他走遠,然後拐彎不見後才走回病房內,看到簡夜時不時與沐夫人說着兩句話,或許是待久了要走了,他又拉簡夜到了門外。
「阿夜,問你件事。」
簡夜覺得奇怪,他一個學生有什麼可以給他問的?但嘴上還是問,「什麼事?」
「我也好久沒跟你們好好聚聚了,最近忙公司的事一直焦頭爛額的,還有阿梓的事,公司最近情況不是很好,你知道j·x集團的老闆麼?」沐顥行問。
沐顥行會問簡夜跟向易霆這事,是因為j·x集團與簡氏向氏都有合作,而向易霆更是在j·x集團工作,還位居高位,僅次於老闆。
簡夜搖頭,「公司的事我一向不插手。」那都是他老爹的事,他可不管。
「我還以為簡伯父會偶爾跟你提一下,畢竟你是未來繼承人。」沐顥行故作不在意的笑笑。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天到晚都是躲着我媽,哪有多少時間在家裏。」簡夜聳肩,看了眼腕錶道,「我也到時間回學校了,有事通知我。」
「行,回去吧。」沐顥行拍拍他的肩,像對自己弟弟一樣。
沐顥行折回病房時,看到沐梓醒了,本來抑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許多,走到沐夫人後面站害,微傾身望着她,「阿梓,感覺怎麼樣?」
沐梓己經不怎麼能說話,說的話都是弱如蚊子叫,對沐顥行的話她只是緩慢而吃力地點點頭。
「哥……阿……修……呢……」她問。
聽到這話,在場的三人都是心頭一沉,鼻子酸楚不己,最後還是沐顥行開口,「他最近挺忙的,剛才哥己經打過電話催他快點回來了,他答應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他……在……哪…里……」
「非洲。」他挑了個離中國比較遠的國家說,「那邊需要醫生援助,他去暫時性的幫忙,現在應該己經上飛機了。」
沐梓兩眼望住他,本來又大又漂亮的眼中己經沒有了神彩,聽着哥哥這番話,她知道,阿修不想來,並不是因為他在非洲,她知道,他早就己經不當醫生了,哥哥騙她只是為了不想她難過,她明白,都明白……
可是,見不到他最後一面,她真的好不甘心,好難過,心好疼。
她一直清楚,患上乳腺癌,治癒的可能性很低,除非……
沐梓的腦海中想起了主治大夫對她說的一番話一一
「沐小姐,我想跟你推薦一個醫生,只要他肯點頭為你研製抗癌藥品,你的病就有希望痊癒。」
「誰?」
「白峻修。他是醫界唯一一個有能力研製抗癌藥品的人,他的導師己經在五年前逝世,他繼承了醫缽,所以你可以讓你的家人想想辦法,說服他。」
沐梓放棄想下去,即使她再想,阿修也不會為了她研製藥品,她也不能跟家人說,否則他們會拿刀逼着阿修,到時候就會有場血災,她不想看到,鬧到今天,都是她的錯。
兩行淚自沐梓的眼角滑落,沐夫人見了本來忍着哭的她禁不住跟着落淚,伸手替她抹掉眼淚,「阿梓,我的寶貝女兒,媽媽在這裏陪着你,一步也不離開。」
沐梓認真地看着他們,想笑給他們看看,可她好像己經沒有力氣笑了。
「爸……媽……哥……謝……謝……你……們……」
沐老爺突然背過身去,仰起頭看着天花板,一手以指壓了壓眼角。
沐顥行轉身大步離開病房,關上門,靠在門板上的他,站了幾秒鐘而己,打定足意一定要將白峻修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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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峻修幫蘇含揉完手,抬頭見蘇含還在盯着自己看,無奈地嘆口氣,「想知道是嗎?」
蘇含點頭,「沐小姐得了什麼病?」
「乳腺癌。」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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